啪!!!


    結實的一個大嘴巴子甩在了顧微的臉上,白皙嬌嫩的臉頰上,頓時五個清晰的指印浮現,整個人趔趄的摔倒在地上,手中的匕首鐺啷啷的掉在地上。


    顧微癱坐在地上,眼神裏憤怒卻又那麽的無奈,死死的盯著居高臨下的宋慶宗。


    宋慶宗冷笑,“顧小姐,你最好老老實實的配合,來,讓我看看你的小臉……”蹲下身,伸出一隻手抬起顧微的下巴,仔細觀摩狀,“嘖嘖嘖,我可是真不忍心打你啊,這好端端的一張白美臉蛋,被打花了可就不好看了,明個一早你還要出嫁呢,黑豹哥可是喜歡你很久了,明天就是你們的好日子了。”


    “宋慶宗,你個卑鄙無恥的小人!”顧微杏眼怒睜,咬牙切齒的罵道。


    “小人?”


    宋慶宗長身而起,頗有一番瀟灑得意之氣,居高臨下的鄙夷道:“顧小姐難道沒聽說過麽,從古至今得誌的,往往就是我這樣懂得忍氣吞聲的小人。”


    “我呸,不要臉的狗東西,我姐活的時候待你不薄,現在我姐才剛剛去世,你就鳩占鵲巢,如果老天爺有眼,一定不會讓你這挨千刀的雜種好過!”


    “嗬嗬,老天有眼?”宋慶宗得意笑道:“顧小姐說的還真是,老天還真就挺有眼的,要不怎麽會讓你姐英年早逝,肯定是你姐做的壞事太多了,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我今天這麽對你,也不算對不起她,當初她讓人把我擄來替她研發毒品的時候,怎麽就不考慮一下我的感受,背井離鄉,離最愛的人天南地北……”


    宋慶宗目光陡然一冷,令人汗毛聳立的瞪著顧微:“本來我是有機會和靜瑤在一起的,都是因為顧薔,這個賤女人把我擄到了這個隻有原始人才居住的山洞,讓我替她賣命,替她研發毒品,替她賺錢,她對我種種的惡行,我全都要還在她最愛的人身上,你,顧微,注定要替她向我還債!”


    “嗬,嗬嗬……”


    顧微冷笑了一聲,一副嘲諷的表情控看著狀若癲狂又寒冷如冰的宋慶宗,仿佛看到了這人世間最可憐的笑話,“宋慶宗,原來你喜歡的是楚靜瑤啊,嗬嗬……你也不照著鏡子看看,就你這麽一副狗一樣的德行,哪裏配的上她?江山美人,那都是留給頂天立地的男人的,跟林昆比起來你什麽都不是,隻是一個小小的可憐蟲罷了,你想奪回楚靜瑤?這輩子都別想了!”


    “你給我閉嘴!”宋慶宗咬牙切齒,一雙怒極的眼睛仿佛都能把人給吃了,死死的盯著顧微說:“即便我奪不回靜瑤,我也要強行的把她留在身邊,日久生情,早晚有一天她會愛上我的,她這輩子都是我的女人,下輩子也是!”


    “嗬嗬,你真是瘋了,瘋的不輕,宋慶宗,你還是醒醒吧,就你現在這副模樣,隻會讓楚靜瑤更瞧不起你,換做我是楚靜瑤,也不會喜歡你的!”


    “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了?如果沒遇到林昆或許還有可能,但遇到了林昆之後,你和林昆根本就不是在同一個水準上的,即便我是楚靜瑤,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林昆!”


    “林昆,林昆,林昆!”宋慶宗似乎完全被激怒了,怒喊道:“我一定要殺了你!”


    砰!


    宋慶宗摔門而去,屋裏剩下蓮秋和顧微,蓮秋眸光冰冷的看著顧微,道:“顧微,你最好識相點,別給我整出什麽幺蛾子,否則我饒不了你!”


    蓮秋拿起腰間的對講機,馬上叫了兩個手下過來,這兩個手下都是二十多歲的女人,穿著打扮來看,絲毫的沒有女人的柔感可言,臉上皮膚粗糙,雙眼眸光精跳,一看就是刀尖上舔血慣了的女人,這種女人狠起來比男人更可怕。


    “你們好好看著顧小姐,顧小姐要是有什麽意外,你們兩個都別想活了。”


    “是!”


    兩人齊刷刷的應了一聲,蓮秋轉身出門,房間裏一下子又剩下顧微和這兩個女手下,這兩個女手下看向顧微的目光裏,隱隱的泛起一絲溫柔,畢竟是已故大當家的親妹妹,而且顧微平時在黑蜘蛛的時候,對他們這些女手下一直都是照顧有加,但此時礙於命令和現實的狀況,她又不得不違心看守顧微。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將顧微從地上扶了起來,顧微狠狠的甩了兩人一把,“你們放開!”


    兩人麵露為難的說:“顧微姐,我們也是被逼無奈的,我們如果不聽蓮秋的,她就會殺了我們,還會去找我們家人的麻煩,顧微姐,真的對不住了。”


    顧微嗬嗬的冷笑起來,笑的落魄,笑的悲涼,眼角泛起的淚花再也禁不住的流了下來,抬起手擦了一把眼淚,任由這兩個女手下將自己扶到了床上。


    姐姐沒有了,自己如今淪落到了這等地步,被宋慶宗要挾,被蓮秋這種小人冷眼,明天一早上,還要被黑豹胡誌強那個人渣給娶走,自己活著還有什麽意義?倒不如死了去天上和姐姐一起團聚算了,在天上至少還有姐姐可以保護自己。


    淚水湧流,如同決堤泛濫的洪水,在白皙精致的臉頰上溝壑出一道道悲傷。


    天,亮了……


    洞外一片歡天喜地的炮竹聲,洞口掛著紅燈籠,門梁上扯著一絹大紅布,紅布的中間疊成一朵大紅花喜氣洋洋。


    洞口站著黑蜘蛛的警備人員,一個個身姿硬朗挺拔,沒人的胸前都別著一朵小紅花,臉上表情嚴肅的望著門外的接親的隊伍,一個個獐頭鼠目流裏流氣。


    宋慶宗滿麵微笑的迎出來,遠遠的就向一身黑色西裝,胸前係著個大紅花的胡誌強打招呼,熱情的模樣就好像是自己的親妹妹要出嫁一樣,“黑豹哥,這麽早就來了!實在是沒有料到有失遠迎,慶宗我失禮失禮了。”


    “宋老弟,別這麽客氣嘛,以後咱們可就是一家人了,還這麽見外幹嘛。”黑豹胡誌強人逢喜事精神爽,就是兩隻手不時的向下體摩挲掏去,這前段時間去山外嫖,不但染上了新的髒病,還勾起了舊病複發,實在癢的難受。


    “黑豹哥,快裏麵請!”宋慶宗熱情相迎,大手向前一揮,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我的小媳婦兒呢?”黑豹一臉淫蕩猥瑣的笑問道,雙眼裏冒著綠油油的光。


    “在裏麵呢,已經安排人幫她穿婚紗了。”宋慶宗笑著道。


    “走,我進去瞧瞧!”胡誌強昂然向洞內走去,身後跟著的手下卻是被洞口的黑蜘蛛的警備人員給攔住了。


    胡誌強臉上的笑容僵了僵,看著宋慶宗說:“宋老弟,你這是什麽意思?”


    宋慶宗笑著說:“黑豹哥你千萬別多想,這大喜的日子,你的人身上帶著刀槍進娘家,這似乎不太吉利,今天是黑豹哥大喜的日子,小弟這也是替你著想。”


    “哦?”胡誌強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一下,笑著說:“宋老弟說的有道理,那我就不帶這麽多人進來了,免得嚇到了我那沒過門的小媳婦兒,魯彪,你跟我進來!”


    “是,豹哥。”


    身後一個身材中等,皮膚黝黑,臉上有著一道長長的大疤的男人陰沉的應了一聲。


    宋慶宗不由的多看了這個外貌猙獰惡煞的男人一眼,他叫魯彪,是胡誌強的貼身保鏢,善使一對短戟,身手極其的了得,曾有過以一敵百的戰績,此人心狠手辣,在這方圓百裏之內更是有黑麵羅刹的稱號,昨天宋慶宗和胡誌強碰麵的時候,幸好這黑麵羅刹不在,否則的話暗中的光頭真不一定是他對手。


    光頭站在洞內,一頭鮮豔的紅花紋身,沾染著一點清晨的光輝格外的顯眼,他一副木訥憨厚的模樣,一隻大手來回的摩挲著下巴,今天早上忘記刮胡子了,一個晚上這胡須就冒出頭,本來咱這一張英俊帥氣的臉,貌似滄桑了許多。


    魯彪路過光頭的麵前,腳步不由的停下了一步,目光陰鷙的看了光頭一眼,嘴角微微向上努起一抹獰笑,冷哼一聲,然後大步跟在胡誌強的身後走進去。


    光頭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看著魯彪,嘴角咧開一抹憨笑,也跟了上去。


    顧微房間的門敞開著,屋裏張燈結彩的掛著各種喜紙剪彩,顧微一身紅裝坐在床頭,臉上的表情平靜而又絕望,兩個化妝師正圍在她的身前替她化妝,嘴唇塗著濃濃的殷紅,像是剛剛沾染了鮮血一樣,臉上塗著精致的紅妝,作為新娘穿上婚紗,本來是一個女人此生最快樂的時刻,而此時的顧微絕望的就像是一個即將奔赴黃泉的人,她本來已經下定決心要死,可昨天晚上王大娘的一番話,令她又於心不忍,每一個孩子都是上天賜予一個母親最珍貴的禮物,即便這個孩子的父親是殺死自己姐姐的仇人,但孩子也是無辜的。


    顧微把手輕輕的放在肚子上,本來絕望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令人心碎的生機。


    “哎呀,我媳婦可真漂亮啊!”胡誌強一臉淫邪狀若無賴的衝進了閨房之中,房間裏燃著香爐,馨然的香氣令人身心舒暢,和胡誌強身上那股子酒肉汗臭味兒形成了明顯的對比,胡誌強就像是一顆屎蛋,跌進了花海裏。


    顧微麵色平靜的站了起來,看著胡誌強說:“黑豹,你是不是早就想娶我了?”


    胡誌強腆著臉笑容猥瑣,“當然了,從見到你這小娘們第一次,我就想把你娶回去熱炕頭,老天爺對老子總算不薄,終於讓老子盼來這一天了!”


    “黑豹,以後我顧微就是你的女人,你的女人如果求你事情,你答不答應!”顧微目光堅定的看著胡誌強道。


    “答應,你以後都是我黑豹的女人了,自己的女人求自己事情,當然答應了!”胡誌強嘻嘻哈哈的笑道。


    “好,你可是個男人,說話可要算話!今天你答應我,我就嫁給你,以後給熱炕頭,給你生孩子,不管你身上有沒有髒病,我都不不在乎……”顧微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但你如果不答應,那我今天就撞死在你麵前!”


    “別別別,美人兒,你先別情緒這麽激動!”胡誌強一臉討好的道:“你說吧,想要我幫你做什麽,我一定沒有二話,為了自己媳婦兒,我啥都願意!”


    “當真?”


    “必須當真!”


    “那好!”顧微冰冷的目光投到了宋慶宗的臉上,一字一句的咬牙切齒的道:“把他給我殺了,我一輩子都是你的女人,如果你不殺,那我就死在你麵前!”


    “這……這這……”胡誌強馬上麵露為難起來,顧微轉過頭,目光冰冷的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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