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受傷,所與人都驚的一身冷汗,林昆趕緊扶著朱老坐下,老管家趕緊去叫私人醫生,朱正綱整個人已經有些呆住了,剛才要不是他突然的一聲叫喊,爺爺也不會那麽突然就轉過身,爺爺不轉身就不會嘎嘣的一聲扭了腰,這……


    “爺爺!”


    朱正綱腦袋一片空白,回過神後趕緊跑了過來,蹲在朱老的麵前,焦急的道:“爺爺你沒事吧,剛才,剛才我不是故意的。”


    朱老笑著說:“沒事,正綱啊,你不用這麽著急,扭一下腰又不會死,爺爺身體還是很硬朗的,哈哈!”


    朱正綱悔恨交加的道:“爺爺,剛才都是我不好,不應該突然那麽喊你的。”


    朱老臉色一板說:“你這小子,什麽時候這麽婆婆媽媽了,爺爺不都說沒事了麽,瞧你這點出息,都快哭出眼淚了。”


    楚靜瑤和秦雪這時也來到了跟前,想要關心的問候一句,卻又插不上話。


    老管家很快就把私人醫生喊來了,一下子來了兩個老頭,身後跟著兩個小年輕背著藥箱,這兩個老頭的來頭可不小,在華夏絕對算得上是名醫了,年輕的時候就出了名,後來被朱老請到了朱府當私人醫生,這隱姓埋名就是幾十年,身後跟著的兩個年輕人是他們的徒弟,專門幫忙打下手。


    其中一個留著長長胡須的老頭蹲下來號朱老的脈,另一個圓臉的老頭讓朱老翻過身,伸手摁呐在腰間檢查骨頭的狀況。


    朱老哭笑不得的說:“老童,老張,你們兩個不用這麽興師動眾吧,我就是不小心扭了一下腰,至於你們倆一起來麽?”


    兩個老頭不約而同的回道:“至於!”


    老童就是那個長長胡須的老頭,看起來五六十歲的樣子,老張就是那個圓臉老頭,看起來少年輕個幾歲,號脈的老童是中醫世家的傳承人,老張頭年輕的時候西洋留學,是著名西醫的傳承人,這兩人合在一起,可是當真無愧的中西醫合並,不過這兩個老頭可沒表麵上看起來這麽友好,明爭暗鬥誰也不服誰,老童總喜歡罵老張是假洋鬼子,祖宗留下來的偉大醫術不學,偏偏去學洋鬼子的東西,老張則罵老童是老頑固,跟不上時代進步的腳步,學習不了發達的先進醫術,這兩人剛進到朱家,足足鬥了十幾年,現在倒是和諧多了,不過時而的還是會幹上一仗,還是那句話,誰也不服誰,朱老沒事的時候,倒是樂得見他們鬥嘴。


    眾人屏氣凝神,不敢出大聲,希望朱老隻是不小心動了筋骨沒什麽大礙,過了能有兩分鍾,童老頭臉上的表情突然一怔,接著眉頭輕蹙了起來,眾人見狀頓時心中倒吸涼氣。


    這會兒,張老頭也是眉頭緊鎖,一看就是情況不太樂觀。


    朱正綱問道:“兩位爺爺,我爺爺的傷打緊不打緊?”


    童老頭輕歎一聲說:“打緊。”


    張老頭橫了童老頭一眼說:“都什麽時候,能不能別瞎整景。”


    朱正綱馬上懷著僥幸的心理問張老頭,“張爺爺,我爺爺的傷?”


    結果這剛剛哼哈完童老頭的張老頭也是一副哀怨的模樣歎了口氣,道:“嚴重啊。”


    朱正綱頓時兩隻眼睛一翻白,你這老頭說的不跟童老頭一個意思麽,還說人家別瞎整景,你這景整的可是絲毫不差!


    林昆這時問道:“兩位老前輩,朱老這傷,應該隻是在腰部吧?”嘎嘣一聲扭了,肯定是在腰部,除非朱老有什麽隱疾,否則不該是重傷吧,也是萬萬不至於兩個老頭搖頭歎氣吧。


    側躺在藤上的朱老也覺得納悶,自己的身體怎麽樣,自己很清楚,不就是扭了一下麽,躺上幾天針灸按摩就好了,這兩個老小子啥意思,搞的好像剩下的時日不多似的。


    不過,朱老這時看見老管家正在向他遞眼神,以主仆倆這麽多年來的默契,朱老馬上就明白了,一定是這老小子讓小童和小張故意虛張聲勢的,先不管目的是什麽,趕緊配合走起。


    “哎喲……”


    朱老頓時疼痛的呻吟起來,口中念叨著:“可疼死我了。”


    老管家道:“大家快搭把手,扶朱老回屋。”


    林昆和朱正綱,還有童老頭和張老頭帶的兩個徒弟,四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小心翼翼的就把朱老全方位的給扶起來,緩緩的走進屋,然後老管家又對眾人揮手說:“都出去吧,別打擾童醫生和張醫生治病。”


    朱正綱想要說話,朱老開口說:“正綱,你先出去吧。”


    朱正綱隻好退了出來,臉上的焦急之色卻是更濃了,本來就是來送酒的,這一下可好了,把爺爺給弄傷了,爺爺對朱家的意義非同凡響,隻要有爺爺在,朱家的地位就穩固,哪怕是當今華夏最高層的首長,也得給老人的麵子,這傷萬一要是嚴重,再有個什麽不測,那他以後可就是家族裏的罪人了。


    屋裏,老管家關上了門,有站在門口聽了聽動靜,隨後嘿嘿的笑著來到朱老的麵前,朱老卻是白了他一眼說:“小管,你這是弄的啥啊?”說完,又看向童老頭和張老頭說:“你們倆也別愣著了,該針灸針灸,該按摩按摩,我這腰不舒服啊。”


    老管家笑著說:“朱老,我這是苦肉計啊!”


    朱老疑惑的哦了一聲,“說來聽聽。”身體被童老頭和張老頭放平趴著,童老頭拿出針灸袋子,張老頭則摸著朱老的腰間骨頭,慢慢的將錯位的骨頭給推到原位,這一手可他從童老頭那偷學來的,西醫上可不講究這推拿正骨。


    老管家笑著說:“萬一宋家的老爺子要是怪罪過來,朱老您完全可以臥床啊,而且今天我就把風放出去,說朱老您身體不適,到時候宋家的老頭真要是想要興致問罪,也得考慮到朱老您的身體不是,你們倆鬥了這麽多年,彼此還是有感情的。”


    朱老沉思的點點頭,笑著說:“小管,這一招高啊!”


    老管家的意思是做了進一步的打算,萬一結果澄澄是林昆的孩子,朱老便不太會插手林昆和楚靜瑤以及宋歆藝之間的事,到時候那宋家老爺子肯定不願意啊,哦,你孫子睡了我孫女,到頭來你拍拍屁股說這事不管了,我孫女咋那麽吃虧呢!


    現在朱老往床上一躺,對外宣稱抱恙,宋老爺子真有心要上門來和他拚命,來興致問罪來,也得估計他的身體不是。


    看著主仆倆彼此一副奸笑的模樣,童老頭和張老頭卻是一頭霧水,不過老管家已經和他們交代明白了,出去一定要說朱老傷的嚴重。


    房間外,林昆朱正綱站在一起,童老頭和張老頭的兩個徒弟在邊上,楚靜瑤和秦雪在身後,澄澄在楚靜瑤的懷裏抱著。


    澄澄摸著楚靜瑤的臉頰,一副做錯事的委屈小模樣說:“媽媽,都是我不好,我要是不讓朱爺爺背就好了,都是澄澄的錯……”


    楚靜瑤的心裏也滿滿的都是歉意,澄澄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但嘴上卻是笑著安慰說:“澄澄放心,朱爺爺一定不會有事的。”


    朱正綱此時內心複雜,一方麵擔心爺爺的傷勢,另一方麵看到楚靜瑤抱著澄澄,澄澄還叫她媽媽,他的三觀頓時仿佛遭到了雷擊一般,心靈的震撼難以形容,這麽漂亮,這麽年輕,身材這麽完美的美女,怎麽就,怎麽就是孩子他媽了呢?


    “爸爸……”


    澄澄又委屈向林昆看過來,心裏擔心爸爸會怪罪他。


    林昆當然明白兒子的意思,笑著說:“媽媽說的對,朱爺爺一定不會有事的,澄澄放心吧。”


    澄澄委屈的小聲道:“澄澄以後再也不讓朱爺爺背了,等澄澄長大了,澄澄背朱爺爺。”


    林昆笑著說:“好,那澄澄快些長大,待會兒把這話親自告訴朱爺爺。”


    “嗯。”


    朱正綱臉上不動聲色,可心裏頭的震撼頓時更大了,尼瑪,旁邊的這個看起來瘦削沒啥氣質可言的小子,居然是那個小男孩的爸爸?那美女,那傾國傾城的美女,居然是他老婆!


    “朱兄,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林昆笑著說:“放心吧,朱爺爺一定沒事的。”


    朱正綱笑著回過神說:“嗯。”順便問道:“兄弟,還不知道你貴姓?”


    林昆笑著說:“免貴姓林。”


    朱正綱笑著說:“哦,林兄弟,林兄弟你們是從哪兒來的?”


    “中港市。”


    “中港市……”朱正綱笑了笑說:“中港市好地方,北方最漂亮的城市。”


    林昆笑著說:“朱兄過獎了。”


    話頭扯開了,朱正綱笑著繼續問:“不知道林兄弟,和我爺爺是怎麽認識的?我爺爺一般也不外出,莫非林兄弟是哪一家的公子?恕我直言,我好像沒聽說過林姓的大家族。”臉上笑容和善,可難掩他眼神中的不屑。


    林昆自然看出了朱正綱對他的輕蔑,不過卻也是不在乎,今天來朱家是衝著朱老來的,又不是衝著他的,笑著說:“我和朱老是在我徒弟的婚禮上認識的,一見如故聊的很開心。”


    “你徒弟?”朱正綱又笑了笑說:“應該是某個家族的公子吧。”


    林昆笑著說:“是燕京李家的。”


    朱正綱的語氣馬上便是囂張不屑的說:“李家啊,多少年也蹦躂不起來的小家族,嗬嗬……”話音剛落,卻見旁邊的秦雪看自己的眼神不大對勁兒,意識到自己猖狂失態了,趕緊又虛偽的補充道:“總得來說,李家也還是不錯的,有潛力的家族。”


    林昆笑了笑,再沒和朱家的這位長孫多言語,不是一路人,根本聊不到一起去。對於朱正綱而言,林昆的底細他已經摸的差不多了,也沒必要再和他這種‘小角色’聊下去,目光卻是轉向秦雪,自認為很有風度的笑著說:“秦姑娘,你也是從中港市來的?”


    這朱正綱的心裏頭想法很簡單,既然楚靜瑤已經是名花有主了,不如先把重心放在秦雪身上,反正也是美女一枚嘛,可哪曾想到,秦雪根本就沒打算搭理他,而是故意和林昆說話,仿佛根本就沒聽到他的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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