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鬥狗場裏一片沉默,一秒鍾,兩秒鍾……唯有那勝利了的新一任狗王‘小痞子’,在那兒仰天長嘯氣勢十足。


    小痞子的嘴裏沾著血,一雙眼睛血紅,渾身的殺氣濃烈還未消散。


    眾人目光錯愕複雜,漸漸的也不知道是誰呢喃了一聲,“這,這不可能,絕對可能,我皇怎麽會輸呢,這一切都是假的!”


    也有人開始謾罵,大聲的嚎叫:“md,這一定是在鬥假狗,欺騙我們的錢,狂戰皇帝怎麽可能輸,怎麽會輸!”


    也有人撲騰的一腚墩兒坐在了椅子上,雙眼空洞一臉茫然,完了,這一下子全完了,所有的身家都押在了上麵,這一下血本無歸了,所有的美夢在這一瞬間都變成了噩夢的現實。


    林昆身旁的那位中年大哥,方才還一副傲氣凜人呢,死瞧不上林昆和薑夔生,此時脖子僵硬的轉過來,看向兩人。


    林昆咧嘴一笑,安慰說:“大哥,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話不等說完,這中年大哥嘴巴一癟,豆粒大小的眼淚就滾了下來,說:“你不理解,你不知道這一下我失去了什麽……”


    林昆道:“我知道啊,你房子沒了,老婆孩子也沒了。”


    “哇……”


    中年大哥突然間淚崩了,傷心無助的樣子,忍不住叫人跟著心痛,一個大人哭成這樣,也是夠可以的了,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像他這種把賭視作人生的賭徒,有此下場也算是老天給人們的忠告。


    這世界上投機倒把過上好日子的人不是沒有,但絕大多數的人還是要靠兢兢業業腳踏實地的賺錢,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想著掉下來一塊大餡餅,等砸到臉上了可能就是鐵餅了。


    哎呦喂……


    那砸的一臉血啊。


    中年大哥哭著,幹嚎著,衝林昆說:“我的大別墅沒有了,我年輕漂亮的新媳婦也沒有了,我所有的所有都沒有了!”


    一聽這話,本來林昆對這中年大哥還有點同情心的,這一下子全沒了,在林昆看來,有了錢就拋棄妻兒的男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這種人讓他一無所謂,就算是對了。


    鬥狗場裏一片混亂,有人趁亂就要鬧事,大喊著:“砸了這坑人的地方!”


    喊完之後,便有人衝向鬥狗場的中間,就要開始打砸,一個人衝上去,緊跟著又有人衝上去,這些人多數是押上了全部身家,本以為可以第二天就變成富豪,結果一無所有了。


    心裏脆弱承受不住這殘酷的打擊,行為上便開始過激起來。


    “誰特麽的敢鬧事!”


    突然一群氣勢洶洶的男人,從鬥狗場旁邊的小門衝了出來,為首的身高馬大,滿臉凶相,身後跟著的一群人,也都是麵目猙獰,各個手裏拎著保安專用的膠皮警棍,上來就衝到了最前麵的鬧事者還是招呼,警棍揮下,拳打腳踢……


    最先衝上前麵的幾個鬧事者,馬上被打的慘叫連連的抱頭倒在了地上,剛才隻是流眼淚跟鼻涕,這一下子開始流血了。


    場麵一下子被震懾住了,那些還要衝上前的人,腳底下都停住了。


    “誰特麽的還敢上來鬧事,來啊!”為首的漢子大聲吼叫,怒目瞪圓的瞪著眾人,被他看到的人馬上嚇的渾身上下一哆嗦。


    沒人敢上前,為首的漢子一口唾沫啐到地上,罵道:“一群腦袋長褲襠裏的慫貨,md認賭服輸知道不,輸不起特麽的不來玩啊,瞧你們一個個的這副窩囊樣,趕緊滾回家吧!”


    罵的劈頭蓋臉毫不留情麵,眾人的臉頰火辣辣的,可即便是如此,等過年鬥狗場再有比賽下注的時候,這些人中的絕大多數還是會像蒼蠅聞到了臭肉一樣撲過來,這就是賤!


    鬥狗場裏一片安靜,沒有人敢出口反駁,也沒有人再瞎叫喚了,甚至就連剛才那心碎的哭泣聲,一時間也偃息下去。


    林昆轉過頭對薑夔生道:“老薑,咱們走吧,這沒啥可看的了。”


    “嗯。”


    薑夔生應了一聲,兩人起身向後麵的門口走去,守在門口的漂亮女服務員躬身行禮,笑容甜美:“先生,歡迎您再次光臨。”


    林昆笑著點了下頭,說:“放心吧,我一定還會過來玩的。”


    走出鬥狗場的暗門,外麵又是一片喧囂嘈雜,來到了附近的一個吧台前,鄭勇正在那兒和兩個剛搭訕上的小姑娘在喝酒呢,喝開的開心高興,這小子也毫不客氣,大手在兩個姑娘的大腿上來回的揉搓,而兩個姑娘似乎也很享受,在那兒扭著屁股配合,一副含苞待放任君采摘的騷氣模樣。


    這沒什麽可奇怪的,也不是說鄭勇的魅力大,酒吧裏多的是這種女人,看見了有錢的出手闊綽的主就往上貼,當然也可以陪睡,不過可不是白白陪睡的,需要額外付錢的。


    這其實跟那些專業出來賣的沒啥區別。


    “喲,鄭少爺喝的挺開心啊!”林昆笑著坐了下來,手指頭在吧台上敲了敲說,我們在這有存酒,給我來兩杯。


    “好的先生,請慢等。”酒水小妹甜美的笑道,態度一流。


    “必須開心啊,今天晚上可是我最如意的夜晚,哈哈!”鄭勇喝的有點小高,大著舌頭說話,聽起來有些含糊不清。


    “是麽?”


    酒水已經端上來,林昆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說:“什麽開心事,說出來大家一起開心開心唄,好夥伴要懂得分享。”


    “切,誰和你是好夥伴了,你是我的情敵,是我的仇家,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給我等著,在沈城的地盤上,得罪了我鄭勇鄭大少爺,你是沒有活路的,哈哈!”


    鄭勇大著舌頭,醉醺醺的說,這13裝的,叮鐺的響啊,這也算是說出了他的心裏話,也是故意在旁邊的兩位姑娘麵前臭顯擺。


    不過效果還不錯,兩位姑娘看向他的眼神裏,更加灼熱起來,不過怎麽看都不像是在崇拜,人家在乎的是錢,既然這位鄭少爺這麽牛x,那錢包一定很鼓,小費一定不少吧。


    “行啊,你不想跟我做夥伴,做仇人我也沒意見,你要是想找我的麻煩,去馬路斜對麵的維多利亞酒吧找我就行,記住了我叫林昆,你去那兒隻要是報上我的名號,都知道。”


    “切,說的跟自己好像很牛x似的,你知道小爺我多牛x麽,信不信我找一百個兄弟,去砍死你啊!”說著,鄭勇又揮了揮手,說:“算了,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你這小人物一般見識了,告訴你我為啥心情好,今天晚上我贏錢啦,哈哈!”


    “贏錢了?”林昆明明知道,卻裝作一副疑惑的表情。


    “廢話,你趕緊把鬥狗券還給我,我得去兌換獎金了。”兩隻手攬著身旁兩個姑娘的腰,一點一點的往下摸,癡癡的淫笑道:“今天晚上隻要能把哥哥伺候的開心,錢大大的有!”


    “謝謝老板!”


    “謝謝少爺!”


    兩個化著濃妝,一副妖媚騷氣模樣的女人,聲音軟軟的道,就這小聲音,要是一個小處男坐這了肯定馬上就得直。


    不過咱們的鄭大少可不是小處男,而是地地道道的老司機,在學校裏上班的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私下裏可是個淫蕩的主兒。


    見鄭大少如此的得意猖狂,林昆覺得有必要用現實這盆冷水從頭到尾的澆他一下,清了清嗓子,莊重的宣布說:“鄭大少爺,很遺憾的告訴你,你買的狂戰皇帝掛了。”


    鄭勇臉上的得意之色馬上凝結,眉頭深深的皺起來,看著林昆說:“不可能!你丫的是在跟我開玩笑麽,皇帝怎麽可能會輸,它可是這家鬥狗場裏最牛x的戰士,從無敗績!”


    林昆也不多解釋,笑著說:“鄭少,你還是自己查一下結果吧,這張鬥狗券還你,裏麵的環境還不錯,謝了!”


    林昆喝光了杯裏的酒,就和薑夔生起身離開,突然又轉過身,笑著對吧台後的酒水小妹說,“就照我的存酒再開兩瓶,賬由這位鄭少爺付。”


    酒水小妹有些為難,這存酒的價格可不菲,這位鄭少爺能付麽?


    林昆笑著問鄭勇,道:“鄭少,這錢是不是該你付啊?”


    鄭勇正低著頭用手機查結果,看到的結果的一瞬間,整個人瞬間僵化,md老子半年多的零花錢就這麽沒了,沒了!


    聽到林昆在叫自己,鄭勇抬起頭,牙根癢癢的說:“我就不付,你能把我怎樣!”


    林昆眨了眨眼睛,詫異的看著鄭勇,說:“我去,鄭少爺原來是這種言而無信的人啊。”看向鄭勇身旁的兩個騷媚的妹子,一副好心勸解的說:“兩位姑娘,你們要認清現實啊,今天晚上鄭大少爺的心情不好,很可能會出爾反爾哦。”


    兩個姑娘互相看了一眼,剛才還對身旁的這位多金的主兒挺崇拜的,這會兒態度馬上就變了,姐妹們出來玩的,都是奔著錢來的,要是言而無信出爾反爾的主兒,才不伺候呢。


    兩位姑娘就要起身離開,鄭勇趕緊攔住,說:“兩位美女,我剛才都是跟他開玩笑呢。”說完,轉過頭十分豪氣的衝吧台後的女服務員說:“多少錢?”說著就從兜裏往外掏錢,五十的,一百的,反正是紅紅綠綠掏出了一大把來。


    這多少也有點炫富的意思,這年頭出來玩的,誰還帶這麽多現金。


    酒水小妹一臉幸福的,滴滴滴的拿著計算器開始算了起來,這兩瓶酒的價格可不低啊,提成也比她一個月的基本工資還要高。


    “先生你好,打完折一共是三十六萬八千八百八十八……”


    “多少?”鄭勇臉上的笑容僵硬,一臉的懵逼無止境。


    “一共是三十六萬八千八百八十八。”


    “……”


    鄭勇表情僵硬的翻拉著眼珠子,他心裏的第一反應想賴賬,可旁邊的妹子看著呢,不能丟麵子是一方麵,再一個自己要真是賴賬的話,那姓林的能繞過自己麽,還不得把自己給打殘嘍?


    燙金的銀行卡遞過去,酒水小妹一臉甜蜜幸福的接住,可鄭勇大少爺的這心裏頭,卻是疼的都要抽筋了,真金白銀啊,就這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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