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眾人的臉上一陣難言的興奮,平了維多利亞酒吧,對於他們這些個聚一堂裏的老江湖來說,一個酒吧算不得什麽,但維多利亞酒吧的背後可是中港市來的過江龍林昆,當然也有人敬畏的喊上一聲混江龍,不管他是什麽龍,在場的這些個老江湖那對他是既敬畏又憤恨。


    敬畏的是這小子來沈城短短個把月的時間,就把沈城的地下世界攪動的風雨不安,他就是衝著遼疆省第一大幫派聚一堂來的,結果交了幾次手之後,聚一堂明顯是處於劣勢,更何況這小子在中港市的所作所為也是傳到了眾人的耳朵裏,令整個遼疆省道上的每一個都心有忌憚。


    這小子的強悍,不誇張的說,也是幾十年未見一人了。


    遼疆省的道上最近也一直流傳著閑言碎語,說這遼疆省的天怕是要變了,聚一堂這麵大旗怕是要被砍倒嘍,取而代之的就是這個大漠北裏的兵油子,中港市的混江龍林昆。


    今天晚上要是能把這混世魔王在沈城的老窩給端了,把這小子給攆出沈城去,那對於他們這些個聚一堂的老江湖來說才叫解氣呢,以後就是跟人出去喝酒吹牛逼,拿出來也能當一件美滋滋的事炫耀炫耀——知道那維多利亞酒吧是誰砸的不,是俺們一大幫子兄弟劈裏啪啦給砸的!


    這邊興奮著呢,黑黢黢的巷子裏,這一群手握鋼刀的大老爺們也沒閑著,這不正愁沒樂麽,就送來了一對野鴛鴦,男的不用說,脫光了褲子被嚇的尿了一大泡的尿,這些個暗處的老將老油條一個個不能發出聲音,隻能在心裏頭忍著,嘴角憋出一個極為深壑的弧度,都快憋出內傷了。


    至於女的嘛,黑暗中看不清模樣,不過一臉濃妝豔抹都快能刮下來二兩粉的臉上,倒是湊合著能看,而且一身煙花柳巷的媚俗味很濃,就這種女人往大街上一站,乞丐都知道是幹嘛的,搖晃搖晃破瓷缸裏的領錢,上前約一句:“幹不?”


    女人或許會瞪乞丐一眼,乞丐要是長的能看的過去,那瓷缸裏的錢夠數,或許會心情一好就分開大腿了,要是一身邋遢虱子亂爬,女人估計就不光瞪一眼了,還得罵上一句臭不要臉。


    眼前的女人顯然沒有了瞪人或者罵人的精氣神了,臉上那厚厚的粉底子抖動著,目光閃爍滿是驚恐的看著黑暗處的這一張張臉,也不知道是出於職業的操守啊,還是由於恐懼失了心神,這一片密密麻麻的腦袋,那一雙雙泛著綠光的眼睛,她竟忘記了把那露著大白屁股的褲子給提上。


    嘿……


    這一群大老爺們的可都不是吃素的,常年在道上混的,哪個肚子裏還不憋點壞水,反正蹲在這個烏漆墨黑的巷子裏也是無聊,來了這麽一個大白屁股,先不管臉長的怎麽樣,摸一把總能解解悶,勾起那麽一陣心裏頭的齷齪心思。


    啪!


    一聲巴掌拍在肉上的脆響,傻愣愣站著的女人媽呀一聲,屁股被男人拍了這其實也沒啥,關鍵眼前這氣氛太詭異,嚇著了人家姑娘,這接下來就跟放了鞭炮一樣,一群大老爺們的一個接著一個巴掌的就拍了下來,就跟放鞭炮一樣。


    蹲在一旁的李南天一下子火了,壓低著聲音吼了一句,罵道:“幹你們娘的咧,都特麽的想不想混了,給老子整事!”


    李舵主這一開口,這一幫子的小弟馬上就消停了下來,可就苦了那站著的女人,好端端的一對大白屁股,愣是被拍的紅腫了,還指著這屁股賺營生呢,這一下不知道要休工幾天才能養回來,一時間心中委屈至極,望向暗處的李南天。


    李南天沒有什麽仁慈的心思,他也是一個好色之徒,但絕不是那種饑不擇食之徒,瞅著那白花花被打的通紅的屁股,這心裏頭卻也是有些癢癢起來,有一種施暴的感覺來回碰撞著,不過臉上卻是很凶的道:“瞅啥,再瞅老子讓兄弟們輪了你!”


    女人嚇的馬上蹲到了地上,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蹲下的太過劇烈,竟噗的放了一個響亮的臭屁,都說臭屁不響響屁不臭,這話用在這娘們的這個大屁上就是扯淡,差點把滿巷子的人都給熏的暈過去。


    李南天也是扇了扇鼻子,這太尼瑪的惡心了,人長的醜放個屁也這麽臭,目光憤恨的看向一旁哆嗦著的那個脫了褲子尿了一大泡的男人,罵道:“就這樣的貨色你也瞧的上!?”


    這位仁兄倒也實惠口齒不清的說道:“便,便宜啊,五十塊兩炮。”


    “次奧!”


    李南天無話可說,這時手機嗡嗡的震動了起來,接聽了之後對麵就傳來了一陣輕佻的聲音,道:“李大舵主,咱們兄弟幾個可都帶著人準備好了,啥時候動手別忘了通知。”


    李南天冷笑一聲,道:“怎麽,你們仨還怕我一人搶了功勞?”


    對麵的人道:“倒不是怕你搶了功勞,咱們兄弟差不多都是同事跟了虎爺的,這該立功的時候就得立,省的到時候讓虎爺覺得,手底下那麽多的兄弟,就一個人靠的住。”


    李南天嗬嗬的冷笑兩聲,這虎爺手下的四大天王、八大金剛,還有那已經被廢了的十三太保,有一個算一個,表麵上看著和和氣氣,骨子裏可都吹著陰嗖嗖的風,打著自己的小主意,如今他李南天在王勤虎的麵前是最受重用的,難免招惹其他人的妒忌。


    李南天掛了電話,不再想跟打電話過來的二堂主胡炳忠多廢話,結果這邊剛掛了電話,馬上又是一個電話打了進來,一看號碼是王勤虎,李南天馬上恭恭敬敬的接聽,剛要開口喊一聲虎哥,對麵卻是傳來了王勤虎那陰冷的聲音:“幹!”


    簡單的一個字,接著便是嘟嘟嘟的盲音,李南天微微一愣,從那僅有的一個‘幹’字裏,能感覺的到虎哥的憤怒,不用說鬥狗場那邊肯定是出了問題,要不然也不會‘幹’。


    李南天挺直了腰杆,一臉冷然的衝周圍的人低聲喊道:“兄弟們,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虎爺發話了,平了維多利亞酒吧!今個晚上我先把話撂在這兒,待會兒誰砍翻的人最多,回去後我賞他兩萬塊的獎金,誰要是臨陣當了縮頭烏龜,回過頭我一定把龜孫子給抓回來,剁掉他兩根手指頭!”


    群情一下子被激發起來,一個個舉起手裏的砍刀,壓低著聲音吆喝道:“幹,幹,幹!”這架勢就跟要去炸碉堡似的。


    李南天握著手機,他有心想要獨吞了這天大的功勞,這要是能一己之力就將維多利亞酒吧給平了,不光是在那王勤虎的麵前再立一功,以後在遼疆省的道上,聲望也能再漲一截,提起這平了過江龍林昆場子的大英雄,誰人不敬?


    可李南天稍稍的在心裏頭琢磨了一下,眼下這其他三位堂主也都埋伏在周圍了,自己進去之後,這些人勢必也會跟著進去,到時候這功勞怎麽也不能是他自己了,索性就讓另外三個堂主先進去,就算是危險,也讓他們先趟個路。


    手機撥了出去,二堂主胡炳忠的號碼,馬上就被接聽了,胡炳忠的聲音從對麵傳來,“咋的了李老大,要動手了?”


    李南天道:“我隻說一次,幹!”言罷,便掛斷了電話。


    李南天站在巷子口向外張望,在維多利亞酒吧不遠處的路邊,停了許多兩麵包車,那上麵一定是其他三位堂主的人,另外很有可能還有人躲在了其他的暗處,這已經過去好幾分鍾了,也不見那些車輛有什麽動靜,李南天眉頭微微的一皺,這時手機又響了起來,這一次來電話的是四堂主趙新。


    要說這個趙新,也是奇葩一朵,王勤虎手下的四個堂主裏,這個人的性格是最陰晴不定的,不過身手卻是很了得,對王勤虎也夠愚忠,另外這個人心思簡單,也沒啥陰謀。


    說的直白一點,也不是趙新不想有陰謀耍心眼,實在是他在這方麵的功力欠缺的太多,不管什麽事,隻要是他一動點什麽歪心思,耍點什麽心眼,輕而易舉的就能被人看穿。


    這趙新原本不是這樣的,也都是當年為了保護王勤虎的時候,被人用鈍器擊中了腦部,好了以後腦袋就跟受了刺激似的。


    “老四,你和老三也來了吧,老二沒告訴你們行動麽?”


    李南天直接把話挑明,對麵的趙新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李南天,你心裏的小算盤打的挺響啊,讓暗門給你打頭陣呢?行,咱們就一起上,不行的話怎們就在這一起耗著。”


    李南天咬了咬牙,嘴角噙著冷笑,語氣平和道:“老四,我們一起進去,這塊蛋糕誰一個人都吃不下,那就一起吃!”


    “好!”趙新陰冷的聲音傳來。


    掛了電話,李南天不屑的笑了笑,低聲的罵了句:“臭傻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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