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嘣!


    犬莽還想要反抗,他憤然地跳起來,想要為叔父報仇。


    叔叔犬石意外死後。


    犬家一下子沒落了,在江湖上的地位直線下降。


    如果不是有他在師傅單上虎的手下,怕是早就被分割吞並了。


    一直認為,殺死叔叔的是華夏江湖上的人物,可沒想到居然是這個漠北狼王。


    如果是華夏江湖上的風雲人物,或許他心裏還能平衡一些。


    關鍵這個狗屁的漠北狼王,他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脖子被擰斷了……


    被這個被他稱之為狗屁的漠北狼王扭斷。


    直到臨死的一刹那,犬莽才意識到一個致命的危機。


    這個林昆能如此輕易地扭斷他的脖子。


    那麽他的師傅與另外的幾位師兄弟,隻怕也難逃厄運。


    他可以背叛全世界。


    但唯獨不會背叛師傅。


    這一刻他心中有一萬個念頭,想要將情報傳出去。


    告訴師傅危險。


    不要再妄想著什麽打不死留一口氣慢慢折磨。


    集結所有的師兄弟,趕緊一起合力將這個漠北狼王徹底鏟除吧。


    “你,你……”


    嘴唇子哆嗦了兩下,一萬個念頭,很快變成了一萬個灰燼。


    “的確,那個時候的我還不是犬石的對手,為了殺死他,我在軍區醫院的病床上躺了三個月……可終究還是殺死他了。”


    林昆轉過身,繼續向黑暗深處行走。


    山頂上……


    負手而立的單上虎,披散的頭發被夜風輕輕地吹動。


    身材佝僂瘦小的大徒弟索堃,撥弄著耳機反複呼叫了幾次,裏麵一直都是信號突然中斷的沙沙聲。


    “師傅,老三這混蛋,又開始不聽指揮了,這個混蛋一發起火兒來,那姓林的肯定不是對手,估計是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哼!”


    索堃冷哼了一聲,道:“回頭,我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誰的命令違抗都可以,唯獨不能違抗師傅你的命令!”


    “嗬……”


    單上虎苦笑著搖頭,“索堃,你也不必自責了,這件事說來也怪我,峽穀是一處要塞,任何人進去都沒有活路。


    我又點名讓老三去那兒守著,我早該料到,老三的暴脾氣上來了,那姓林的腦漿子怕是都要被砸出來了。”


    “唉……”


    單上虎輕歎了一聲,“看來,這也是那林昆的福氣,不用接受摧殘與折磨,直接就可以下地獄見閻羅王了。”


    索堃昂起了腦袋,道:“華夏有一句古話,叫做行善積德,師傅你也不必自責,那姓林的也算是為漠北的老百姓做過不少的好事,這或許就是他得到的福報,臨死之前,能夠來一個痛快的,免除了摧殘與折磨。”


    “嗯,也隻能這麽解釋了。”單上虎微微頷首。


    “師傅,那幾個小崽子該怎麽處置?”索堃問道。


    “這大山裏什麽都缺,就是不缺挖好的坑,隨便埋了吧。”


    “是!”


    滋啦啦……


    索堃剛要下達命令,耳機裏忽然傳來一陣信號聲音。


    很快,接通了。


    “大師兄,三師兄搞的什麽飛機,怎麽讓那姓林的過來了,我們的計劃不是把他困在峽穀裏先玩上一玩麽?”


    “一定是三師兄疏忽大意,又隻顧著吃雞喝酒了吧。”


    “大師兄,你可要好好管管三師兄,他也太無組織紀律了。”


    電話裏傳來喋喋不休的聲音。


    “我知道了,你當心一點,情況我會向師傅說明的。”


    “另外,這姓林的不簡單,你可千萬不要輕敵。”


    索堃叮囑道。


    他不把林昆放在眼裏,可心裏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這感覺很不好。


    “嗬,師兄,你是太看得上那姓林的,還是太瞧不起你師弟我了,我肥九一屁股,就能把他給坐成個肉餅。”


    “我隨便吐一口唾沫,就能把他給淹死。”


    “我吹一口氣,他就得像塑料袋一樣飛起來!”


    “我打個哈欠……”


    ……


    不等對方說完。


    索堃就掛斷了。


    他實在聽不下去,自己的這個四師弟就是個話癆子。


    全灣島最出名的話癆子。


    死人說活的功夫那是扯淡,把活人說死了倒是經常。


    簡稱,口活一絕啊!


    “師傅,情況好像不太對勁兒。”索堃向師傅匯報:“姓林的沒有被老三給拍死,而是出現在了老四的領域內。”


    單上虎眉頭稍稍一皺,“你的意思是,老三沒能攔住?”


    索堃的麵色凝重起來,“我是擔心,老三已經被姓林的給……畢竟,姓林的是一個狡猾之輩,他會使陰招!”


    “嗬,嗬嗬……”


    單上虎笑了起來,“索堃,你是不是太瞧得起姓林的了,你可能忘了一件事,老三和老四兩個最近很不對付,一起看中了一個風月場所裏的姑娘,爭風吃醋呢。”


    索堃立馬恍然,哈哈笑道:“老三,他居然也會用計謀了,不管是大計謀還是小計謀,這都是好事啊!


    他故意通訊耳機給砸了,讓我們誤以為他要孤注一擲,實際上是把我們和老四一起迷惑了,然後再把姓林的給放過去,這樣一來就打了老四一個措手不及。”


    單上虎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須,得意地笑道:“什麽漠北狼王,我的徒弟隨便把他當成球一樣踢來踢去。”


    索堃笑著說:“到了老四這兒,姓林的將見識到另一種殺人方式。”


    單上虎笑著說:“老四會給他流一口氣的,老四還是比較聽話的。”


    走過峽穀,便是一塊平地。


    平地隻是相對而言,中間有一個很深很大的潭水。


    這潭水並不是天然形成。


    而是後天挖礦挖通了地下的泉眼。


    潭水的前麵有一塊大石頭。


    上麵蹲著一個一身白色衣服的胖子。


    圓臉小眼睛,脖子上的肉疊成三層。


    在他的旁邊有一個即將熄滅的篝火,上麵架著一個破水壺。


    咕嚕嚕……


    水壺裏冒著氣泡聲。


    胖子拿起了一隻破碗,從壺裏倒了半碗出來。


    居然是黏汁汁發黑的血。


    “狼王先生,喝點?這可是我精心熬製了一百零八個小時,放了一百零八種野生藥材,又念了一百零八遍經文,吹了一百零八口氣,摸了一百零八下壺把手……


    才拎起來的曠世神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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