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手下飛出去了,和最初的那三個女人一樣,跪倒在地上,捂著胸口哇的吐出了一大口的鮮血。


    唐幼微眉頭微微一皺,並沒有任何的慌張之色。


    “鹿伯,你是了解我的,我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怎麽會和你撕破臉,你幹的那些事我早就知道了,隻不過一直藏在心裏,我們既然都是狼,就沒什麽可偽裝的了。”


    唐幼微的手在沙發後麵的一個隱秘的按鈕上一按,頓時房間裏就響起了一陣警報,房間的門被撞開了,門外衝進來了一群手下,最先衝進來的幾個手下,手上那裝了消音器的手槍,衝著鹿伯就射擊過來。


    鹿伯縱身一閃,同時他拉起了桌子,子彈叮叮當當地打在了桌子上,然後他猛地將桌子向一群人拋過去。


    十幾個手下衝進來,槍沒能傷到鹿伯,這些人又換上了短刀。


    十幾個人個個身手不弱,甚至如果放在地方之上,都會是震懾一方的高手。


    鹿伯左右躲閃,那寒冷的刀光幾乎將他完全籠罩在其中。


    “幼微小姐,你好大本事啊,居然請來了‘十八劫’!”


    鹿伯眯著眼睛冷喝了一聲。


    這‘十八’劫在西疆的道上一直都是令人膽顫的存在,十八個人同出一門,每個人都代表著一個‘劫難’。


    西疆風雲這麽多年,慘死在十八劫手下的人不計其數。


    唐幼微將這十八個人請過來,一直偽裝成手下侍奉左右。


    “鹿伯,我已經說過了,你應該很了解我的,我如果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怎麽會與你撕破臉呢?”


    唐幼微輕笑道,手中端起了一杯紅酒,輕輕晃著杯子。


    酒醒,人就該亡了。


    嗤啦!


    撕裂的聲音響起,一把冰冷的刀子劃過鹿伯的胳膊。


    傷不及要害。


    可刀子劃過的地方,傷口居然迅速變黑,而刀子染血的地方,也迅速變黑,那上麵居然聚集了一層肉眼可見如同螞蟻一樣的小東西,密密麻麻,極其瘮人。


    “啊!”


    鹿伯慘叫一聲往後退,可哪有什麽退路啊,身後又是一片刀光劃過來,很快在他的身上又是多了兩道口子。


    “啊!”


    慘叫聲再起,鹿伯整個人的狀態都開始變得頹廢,這前後最多也就十幾秒鍾的時間,他就開始招架不住了。


    “蠱刀……”


    鹿伯口中呢喃了一聲,聲音中充滿了不甘,‘十八劫’的師傅有十八個人,這十八個人涉及到方方麵麵,槍、刀、拳、腳、蠱術等等,甚至還有醫術。


    這十八個人在西疆的道上一直都是頂級的存在,如果隻是其中隨便的一個人,隻能是震懾一方,可這十八個人聯合起來,在西疆幾乎就是橫行無忌啊。


    刀上有蠱,蠱比毒更殺人!


    十八個人停了下來,鹿伯身體搖搖晃晃,隨時可能摔倒。


    唐幼微微笑著看過來,“鹿伯,念在我們相識多年,你也算為我們唐家盡過力的份兒上,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的,否則你應該知道接下來的你蠱噬骨的痛苦。”


    “我,我當然知道……”


    鹿伯的臉色慘白,但很快又蒙上了一層灰色,灰色越來越濃,變成了黑色,然後黑色開始向紅色轉變。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象一個人的臉上居然會有這麽多種顏色的變化,活生生的現代版變色龍。


    “這些蠱進入我的身體裏,變成了毒蟲,然後啃噬我的血肉、骨頭,最終一起向我的心裏鑽去。”


    “這世間最痛苦的死法也不過如此吧,何況這持續的時間將會很長。”


    “哈哈哈……”


    鹿伯竟用最後的一絲力氣猖狂大笑,“幼微小姐,真是想不到,你請來了十八劫,你把一切都算計在其中了,隻是我不知道……”他看向了眼前麵如鐵灰的十八個人,“她到底給了你們什麽好處,讓你們肯這麽賣命,你們的出手價格應該很高很高才對啊。”


    ‘十八劫’當中為首的,竟是個女人,這女人和唐幼微比起來,那可真是一個天使下凡,一個臉先著地了。


    “自然是唐家的密碼。”女人麵色冰冷地看著鹿伯。


    “嗬,嗬嗬……唐家的密碼,這個傳說中的巨大財富,不過我可要提醒你們,她既然能這麽算計我,敢說不會算計你們?我在她的身邊這麽多年,不還是沒能拿到密碼,你們隻憑殺了我替她報仇就能?”


    鹿伯冷笑著道:“我奉勸你們最好是想清楚了,要不要等我真的死了以後,被她食言了,這個女人的心機可是比大海還要深啊。”


    為首的女人看向了唐幼微,“唐小姐,你我之間的約定馬上就要達成了,所以你答應我們的事情?”


    唐幼微笑著說:“好!”她當即揮了一下手,一個手下端著一個小箱子走了進來,她接過箱子在上麵輸入了密碼,箱子哢嗒的一聲開了,裏麵有一個小卷軸。


    ‘十八劫’和已經看起來馬上就要垂危的鹿伯眼睛都是一亮。


    尤其是鹿伯,他此刻的臉上,可一點也不像是垂死之人,眼底的那一股子灼熱,幾乎將所有的死氣驅散……


    “唐幼微,你真的以為你贏了麽?”


    “我鹿某人在道上混了這麽多年,會不如你一個女娃娃?”


    “密碼……卷軸!這裏可是藏了整個西疆一半的財富!”


    “哈哈哈……”


    鹿伯大聲笑了起來,他的情況看起來還是糟糕,可這笑聲豪邁,絕對不像是垂死之人。


    “‘十八劫’,卷軸已經拿到了,還不快快替我解蠱!”


    鹿伯語氣高傲,完全是一副命令的口吻對十八個人說。


    唐幼微臉上的表情忽然一愣。


    “鹿先生,你都已經說了,這裏麵藏著的可是西疆一半的財富,那我們為什麽要把卷軸讓給你?”


    為首的女人嗬嗬冷笑。


    “你什麽意思?”鹿伯臉上的表情一怔,寒聲問道。


    “你給我們傭金是不少,可比起這西疆一半的財富差得還是太多了,這連小孩子都會選擇的題,我們當然也會選。”


    “你們不講道義!”


    鹿伯的眼眶暴凸,大聲喝喊道。


    “道義?你和我們講道義?哈哈哈,這可真是一個笑話啊,唐家待你不薄吧,你卻想著要侵占唐家的財產,害死了唐家那麽多人,為了得到這個卷軸,你更是把我們請出山,如果不是你的安排,唐小姐又怎麽可能找到我們,論起心機你才是更深的吧?”


    “你,你們……”


    “不要跟我們講道義,也不用給我們講什麽契約精神,我們‘十八劫’根本就不是名門正派,我們隻喜歡錢,你錯就錯在了輕易相信我們,哈哈哈!”


    十八個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諷刺。


    “你們到底……”唐幼微怔怔地看向十八個人。


    “沒錯,我們的確是鹿先生安排的,所以才會出現在唐小姐的身邊,不過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之間的協議達成,我們沒有食言,幫你殺死仇家。”


    女人冷笑著看向唐幼微,手腕一抖,卷軸打開了,這卷軸的造型古樸,但上麵的記錄卻是很現代化的。


    砰!


    忽然,一記重拳砸在了這女人的後背上,拳頭的力道太大,直接都將這女人的後背肩骨的位置砸了個大坑。


    這女人直接哇的一口鮮血噴出來,整個人向前撲出去。


    轟!


    女人直接砸翻了唐幼微麵前的茶幾,她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可身子剛剛要抬起來,又重重地趴了下去。


    鮮血從她的嘴角流出來,瞳孔中放大,生機迅速喪失。


    死了!


    所有人皆是一怔,目光同時向鹿伯看了過去。


    “嗬,吃裏扒外的狗東西,真以為你們的小伎倆能奈我何?”鹿伯身上的氣勢大變,本來中了蠱刀的傷口,這一刻竟開始愈合,傷口處湧出了黑血,那黑血之中是無數密密麻麻的幼蟲,流出來後迅速死亡。


    “你,你竟然把蠱逼出來了!”剩餘的十七人當中有人震驚道。


    “他的氣,好強大!”又有人驚呼。


    “幺姐,替幺姐報仇!”


    十七個人立馬又向鹿伯撲殺過來。


    “找死。”


    鹿伯冷喝一聲,交手後兩三招之內,便將其中的一人拍飛。


    這被拍飛的男人,半邊的臉凹陷了下去,當即死亡。


    也就兩三分鍾的功夫,十七個人隻剩下一個人還站著了,其餘的全部斃命,死狀一個比一個淒慘。


    “如果不是為了騙這個死丫頭的密碼,我何至於和你們演這苦肉計。”


    “我既然雇傭了你們,就一定會做最壞的打算,你們這些人根本不值得信任,給你們的錢不少,拿著這些錢不好麽,非要人財兩空。”鹿伯陰森笑道。


    “鹿,鹿先生……不,鹿前輩,求你放過我一條生路,給我們‘十八劫’留下顆種子,你已經拿到了密碼,我們也算是幫了你,做人不要太絕情,以後你的大恩……”


    砰!


    鹿伯直接一拳砸在了這個男人的胸口上,後者的胸前凹陷下去一大塊,整個人倒飛了出去,口中飆出鮮血,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生,就斷了氣。


    帶血的卷軸被唐幼微撿起來,她滿臉驚駭地看向鹿伯。


    “你說你,早點把這卷軸給我不就沒事了麽,鬧成了今天這個樣子,你得和你的父母、哥哥去團聚了。”


    鹿伯走了過來,伸出手:“把卷軸給我,我可以讓你死的痛快一點。”


    嘩啦……


    不等唐幼微反應,卷軸已經被鹿伯奪了過去。


    “哈哈哈,唐家的密碼,我終於拿到了。”鹿伯興奮地大笑,目光灼熱地看著卷軸上的信息,但很快他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目光陰冷地看向唐幼微。


    “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隻有三分之一,其他的在哪?”


    鹿伯一把抓住了唐幼微的脖子,將她整個給提了起來。


    “喲,斯文老頭兒這麽粗魯呢,你掐她那麽緊,她就算是想說也說不出來啊。”一個淡淡輕佻的聲音傳來,林昆雙手背在身後,笑嗬嗬地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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