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恨竹的眼淚流出來了,即便她再有能力,能與法律抗衡?更何況這是在燕京,不是在藏西。


    “哎呀,事情其實也沒有這麽嚴重,都是有辦法解決的。”毛華俊笑著走了過來,把孫軒給扶了起來。


    “事情呢,有很多種解決辦法,也並不一定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可以說是孫公子一時興起沒把持住,也可以說是雙方你情不願,可那姑娘貪圖錢財,事後想要訛詐孫公子,這種事社會上也並不少見啊。”


    “我沒有想訛人,毛公子,不是你說的這樣!”護士婷婷著急地大聲道。


    “你叫婷婷是吧,你先別這麽激動,我說的隻是假設,事實是你與孫公子之間有曖昧的親密關係,可其中的原因有誰說的清楚呢?”毛華俊笑著說。


    “能說清楚的,我們病房裏都有監控,24小監測病人的健康狀況,隻要把監控調出來,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婷婷著急地道。


    負責管監控的兩名負責人過來了,一臉抱歉地說:“毛公子、潘院長,實在抱歉,設備突然出現了故障,導致我們沒有獲取到監控的數據,這是我們工作的疏忽,請毛公子和潘院長責罰。”兩個人的態度極其端正。


    潘嘉麗看向了毛華俊,毛華俊笑著說:“設備這種東西麽,用的過程中難免會出現問題,及時發現解決就好,未能及時發現的,以後要多加注意了,處罰就免了吧,我們醫院的規章製度,還是以人為本的。”


    兩位負責人連連道謝,就要退下去,但婷婷這時突然抓住了兩個人的胳膊,大聲地嘶吼道:“你們怎麽能這樣,監控設備怎麽可能偏偏這個時候壞了,你們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的!”


    兩個負責人的臉上微微一愣,向毛華俊和潘嘉麗看去,見兩位領導也沒什麽反應,臉上的態度頓時一冷,粗暴地就將婷婷的胳膊給甩開了,“神經病啊!”


    “你算老幾啊,在這兒大呼小叫的,還把不把華俊公子和潘院長放在眼裏了!”


    婷婷整個人愣在了原地,她的神情頹然,眼淚無聲地湧流。


    在權貴的麵前,自己竟是這麽弱小、無助,他們可以隨便顛倒黑白,自己卻隻能無可奈何。


    毛華俊走過來,一臉微笑地對婷婷道:“你也都看到了,現在確實沒有證據能表明,你和孫公子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如果想要報警也可以,到時候如果警察也不能查明其中的原因,你不光拿不到賠償,還要賠償我們醫院、孫公子的名譽損失……”又回過頭對黃麗道:“給她算一下大概多少錢。”


    黃麗信手捏來地回答道:“孫公子兩百萬,醫院三百萬,一共是五百萬。”


    毛華俊彎下腰,親自撿起了孫恨竹砸在孫軒臉上的兩遝鈔票,整理好了之後遞到婷婷的麵前,笑著說:“相信我,這絕對是你最好的結果。”


    “你,你們……”


    婷婷的胸口劇烈起伏,失望與絕望已經讓她的臉上徹底失去了顏色,她一把打掉了毛華俊手裏的錢,轉過身哭著跑出了病房。


    嘩啦……


    鈔票再次散落在了地上,毛華俊笑著搖搖頭,“還是太年輕了,不識抬舉。”又向孫恨竹看了過來,“孫小姐,事情已經解決了,你不必再擔心了。”


    孫恨竹說了一聲謝,但她臉上的神情有些複雜。


    孫軒終於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拄著雙腿站起來,來到了毛華俊的麵前,“華俊哥,還是你厲害!”


    毛華俊笑著說:“小事一樁……孫小姐,可否請你喝一杯,還有上次我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不等孫恨竹答應,孫軒便立馬道:“姐,你就別端著了,華俊哥什麽身份啊,他能把咱們當朋友,那是咱們的榮幸……華俊哥,喝什麽酒,帶我一個?”


    毛華俊笑著說:“軒兄弟,你這身體地傷才剛剛見好,喝酒是有影響的,等你的傷好了,我再單獨開好酒為你慶祝。”


    孫恨竹向門外走去,毛華俊笑著跟了出去,孫軒則一臉高興地道:“好,華俊哥,那咱們就說定了啊!”


    樓上,辦公室裏。


    酒是好酒,還有幾樣精致的小點心,毛華俊端著杯子遞到孫恨竹的麵前,“軒詩尼,73年的孤版。”


    孫恨竹接過了杯子,輕輕晃了晃杯子,“你不該拿我弟弟做文章。”


    毛華俊笑著說:“如果孫小姐不這麽猶豫不決,我也不會出此下策,明明是共贏的局麵,孫小姐在猶豫什麽?你們孫家想要向外擴展力量,在燕京城我們毛家是不二之選,而我們毛家也想拿到這顆籌碼。”


    孫恨竹抿嘴一笑,“我如果不答應,是不是我弟弟就要進監獄?”


    毛華俊笑著說:“錄像的備份,我已經全部都銷毀了,我拿出百分之二百的誠意,孫小姐難道還猶豫麽?”


    孫恨竹抿了一下嘴唇道:“好,我答應你!”


    華夏每年一度的軍工論壇研究大會,正式召開了。


    大會的內容在召開期間全程保密,召開之後會有相關的報道曝出,華夏的軍工行業分為民營和國營。


    國營的如章家老爺子所負責的團隊,完全都是國家的基因。


    民營的如孫恨竹所代表的藏西孫家、江北秦家、江南慕家、黃河西岸的萬家等等。


    曆年來,民營所承建的項目機密程度有限,真正核心裝備的技術,不可能全權交給民營來辦,所以民營軍工廠負責的隻是一些基礎的研發與生產,主要是為了配合國營的軍工廠。


    但孫家是一個特例,孫家近兩年出現了一個天才孫恨竹,很難想象一個外表看起來溫婉的女子,竟對那些冷冰冰的殺人武器有興趣,還能做到出類拔萃的地步。


    孫家有自己研發的新型作戰武器,這武器的價值意義重大,即便比國營三廠生產出的同類武器也絲毫不遜色,似乎標準更高。


    孫家拿出了這樣的研發成果,對於華夏的高層來說是樂見的,但同時也是擔心的,孫家如今身在藏西,那個地方不受華夏高層的直接領導,屬於自治的區域,孫家的手裏真的隻有這麽一件新型的作戰武器?


    還是有更厲害的作戰武器,但並不向讓高層們知道?


    如果這武器流露出去,成全了敵對國,對於華夏來說是嚴重的損失。


    所以此次會議上,軍工相關的高層就提出了一個建議,邀請孫家的天才孫恨竹來燕京做顧問,但這一提議被拒絕了,之後高層隻能退而求其次,邀請孫家來燕京辦廠,並且給足了相應的政策與優惠條件。


    燕京城的諸多大家族、財團都清楚,如果能得到孫家的合作,家族與財團的地位,勢必會水漲船高。


    而對於四大家族而言,拿到合作的意義就更加不一般了。


    大會一連召開了三天,三天裏所有相關的大家族、財團都在外圍豎起了耳朵,自從孫恨竹到達燕京的第一天起,就不斷有人登門拜訪,表達想要合作的誠意。


    現在就好比買了彩票最終等待著開獎,盡管心裏也都清楚幾率很低,可萬一要是中了頭獎,可就是皆大歡喜了。


    終於到了第三天,所有相關的人都翹首以盼。


    朱家的大院裏,林昆正陪著朱老在下棋,林昆的棋藝早就超過了老爺子,幾盤棋下來,卻是一盤都沒有贏。


    朱老收起了棋子,笑著說:“怎麽,是故意讓著我老人家,還是心有所思啊,臨陣殺敵卻心不在焉可是大忌。”


    林昆笑著說:“是我技不如爺爺。”


    朱老笑著說:“怎麽,也是在想孫家的廠子會落在誰手裏?”


    林昆拿捏著棋子道:“毛華俊已經對外發出風聲了,這一次的合作非他莫屬,我也聽說他做了不少的功課,於情於理地來考慮,的確毛家是最合適的。”


    朱老拿出幾枚棋子,在棋盤上擺下,“從小的局麵來看,這三枚連珠之子是贏了,可如果放眼全局來看呢?”


    朱老手中的棋子,又在棋盤的其他地方放了下來。


    林昆笑著說:“是輸了。”


    朱老道:“毛華俊無非是想要證明,國士無雙並非你林昆一個人,隻要證明他有一定的能量,高層方麵就不會再器重你一個人。”


    林昆看著朱老,忽然間不說話了,朱老疑惑地笑道:“怎麽?被毛華俊搶了風頭,心裏頭不痛快了?”


    林昆笑著說:“爺爺,你年輕的時候有沒有過理想,去草原上搭個蒙古包,然後再買上三五十隻羊,每天就騎騎馬放放羊,晚上給孩子們講講故事。”


    朱老笑了起來,“怎麽可能沒有過,不過我不喜歡放羊,我喜歡在深山裏種一片田,養上一群雞鴨鵝狗,我一定會把那雞鴨養得很肥,逢年過節就吃上一隻,孩子們都喜歡吃肉,等長大了再陪我喝上一杯酒,就像這樣……”端起茶杯哧溜地喝上了一口。


    老爺子閉上眼睛,一臉陶醉的模樣,身體靠在了椅子上,陽光照在老爺子的臉上,那一抹笑容極其溫暖,可也漸漸沒了溫度,隻像是黏在臉上一般。


    老爺子竟似睡著了……


    “爺爺?”


    林昆喊了一聲,朱老沒有回答,林昆又笑著說:“爺爺,我隻讓你說說理想,沒讓你睡著呀,今天我還一局沒贏呢,咱們再下上一局,我不會再輸了。”


    “爺爺?”


    “爺爺,你說話呀……爺爺,你快醒醒……爺爺……”


    林昆的臉色陡然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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