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人有一個很拉風的綽號,江湖人稱黑爵爺,手中持著一根半截白骨,也這白骨也有一個很拉風的名字——摧枯拉朽魔語殤。


    這東西不光能夠控製鬥牛犬,同時還有另外的作用,控製鬥牛犬之類的狂犬,這隻是最基本的功能,高級的是可以影響人的心智,令人喪心病狂。


    可現在……


    老子的高級技能還沒有正式開始呢,名字很拉風的家夥什就已經被人家給踩碎了,瞅瞅銅山的腳板子底下,那不是一般的碎,而是稀碎啊。


    噗!


    一口老血從這位名號很拉風的黑爵爺的嘴裏頭噴出來了,受傷是一方麵,但身體的傷痛遠比不上心靈上的創傷,這也太特麽的侮辱人了吧。


    也隻能說是他的運氣不好,遇到了銅山這麽一個狠人,如果是正常對決的情況下,哪怕是他輸了,也絕對不會輸的這麽狼狽,那十幾頭鬥牛犬是吃肉長大的,不是吃屎長大的,凶起來連它們自己都害怕。


    可又能怎麽樣呢?


    一股腦的衝銅山撲過來,呲牙咧嘴要吃人,還不是被銅山咣咣咣的幾拳,把滿嘴的狗咬都打掉了,這股子強悍超出了這位黑爵爺的預料,也超乎了那些鬥牛犬的預料,好像從來就沒打過這麽淒慘的章啊。


    哪怕這些鬥牛犬稍微的再堅持一分半分鍾的,黑爵爺也有機會施展其他高級的功法啊。


    晚了,說什麽都晚了……但,既然給了黑爵爺這麽霸氣的名字,總得有點壓箱底兒的本事麽,要是就這麽被踩在了地上摩擦到死,也太慘了點兒。


    嗒嗒嗒……


    一陣輕輕擊打的聲音響起,黑爵爺躺在地上,他的左右兩根手指扣在一起,右手的指尖輕輕地磕在左手無名指上,無名指上戴著一個小戒指,打磨的光滑明亮,仔細地看去,也是用骨頭所製,並且是小孩兒的髕骨。


    隨著音節發出,走過來的銅山忽然身子微微一顫,幾乎是微不可查,但接下來,銅山是怎麽也無法再往前挪動一步了,兩條腿就像是灌了鉛,並且陷入了深深的泥沼中一樣。


    嗒嗒嗒……


    指節的聲音還在繼續,銅山的身體越發的沉重了,不光是雙腿不聽使喚,寸步難行,一雙胳膊也僵在了半空中,保持著向前走的姿勢。


    “你,你……”


    銅山嘴唇僵硬地開口,可似乎連舌頭也不聽使喚了,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悲憤交加的黑爵爺站了起來,抻到了胸腔肺腑,忍不住的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來了,但他的臉上一掃剛剛的頹勢,抹了一把嘴角,目光灼熱起來,向著銅山走過來,冷笑道:“傻大個,你不是很厲害麽,我的鬥牛犬都不是你的對手,我看你現在還能把它們怎麽樣。”


    嗒嗒嗒……


    音節的調調發生了改變,那些本來逃走的鬥牛犬,這會兒又重新回來了,這些個畜生剛剛遭受重創,此刻受到音節的吸引重新回來,一個個依舊是紅著眼睛,可卻是站在原地猶猶豫豫地不太敢上前。


    “一群沒用的東西,上啊!”


    音節變得密集起來,這聲音不光是這些鬥牛犬聽了,就是樹上的鳥兒,這會兒似乎也都受到了控製,嘰嘰喳喳狂躁不安地叫了起來,一隻山雀想要擺脫這種精神上的束縛,撲棱著翅膀就想要飛走,可這隻山雀剛剛飛起來,頓時就仿佛有一股強大的力量牽扯著它,把它往地麵上拽,緊跟著它紅著眼睛,如同滑翔機一般向著銅山就俯衝過來。


    鳥嘴尖尖,直接就戳在了銅山的身上,如同一把鋒利的小刀子,嗤啦的一聲響,銅山胸前的衣服就被戳開了一道大口子,就像是被刀劃開的一樣。


    一隻山雀俯衝下來,緊跟著更多的山雀密密麻麻,在銅山的頭頂盤旋,仿佛織出了一張巨大的網,然後呼啦一下就像銅山籠罩了下來……


    除了這一群山雀,天空中還有著幾隻山鷹的鳴叫傳來,叫聲帶著戾氣,似乎也抗拒下方某種力量的牽引,但實在抗拒不了,隻能一俯身就衝了下來。


    “哈哈哈……”


    黑爵爺放聲大笑,他一開始低估了銅山的實力,所以才大意了,他早就該這麽幹,先用精神念力控製住銅山,讓他整個人如同被石化一樣,然後再發動攻擊。


    如果他一開始就這麽做的話,那些個鬥牛犬怕是已經把這個該死的大塊頭給撕幹淨了吧。


    銅山的身體周圍,已經被成群地山雀密密麻麻地包圍,這些個山雀在抗衡不了念力的束縛之後,一個個全都發瘋了起來,已經不單單是撞過來要攻擊那般了,而是張開那尖尖的嘴巴,要吃人了。


    似乎,已經沒有看下去的必要了,勝敗已定,生死就在眼前,見多了血淋淋場麵的黑爵爺,轉過身就打算離開,嗯,好像還有別的麻煩等著自己去解決呢。


    麻煩多又有什麽關係呢?(二一)


    憑著他黑爵爺的一身本事,又是在這山林裏,這山林裏最不缺什麽?他隻要稍微展現一下他的絕技,就能召喚出成千上萬的大部隊來。


    到時候,大部隊隻要從眼前一過,饒是再厲害的高手,也得給老子跪下來叫爺!


    就是這麽豪橫,就是這麽霸氣,看老子不順眼?來,來打我啊!


    “我讓你走了麽?”


    黑爵爺剛剛轉過身,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他的眉頭立馬一皺。


    嗯?


    是錯覺麽?


    “我說,我讓你走了麽?”


    聲音再次傳來,清晰,帶著低沉,黑爵爺確定自己沒有聽錯,然後便緩緩地回過頭,看向那已經被山雀完全包裹住的銅山,臉上有些驚訝……


    黑爵爺的眉頭皺了皺,再仔細一聽,他娘的不是幻覺啊,眼神驚訝地看向那被山雀層層包裹住的銅山,山雀嘰嘰喳喳,每一隻都像是瘋了一樣,看不清裏麵的具體情況,但想必應該是鮮血淋淋、白骨森森吧。


    都這副德行了,還不讓自己走?咋的,想讓自己幫著拍張照片發朋友圈?


    黑爵爺隻是驚了一下,但馬上就覺得好笑,死到臨頭的人了,還在這故弄玄虛,老子走南闖北這麽多年,什麽樣的神經病沒見過……


    你,不是第一個!


    “到了黃泉路上,如果還記仇,就變成厲鬼來找我吧,如果變不成厲鬼呢,那就等下輩子再尋我的仇,我今天能弄死你,下輩子也一樣,以後生生世世都能弄死你,哈哈哈……”


    這話說的怎麽樣且不說,其中那裝逼的味道,絕對是毫不掩飾。


    莫裝逼……


    裝逼咋的來著?


    轟!


    就在這黑爵爺就要轉身離開的一刹那,以銅山為中心忽然就炸了,沉悶的一聲響,與此同時,那些在銅山周身裹的厚厚一層的山雀、山鷹,甚至還有山雞以及其他種類的鳥兒,直接全部都被崩開了。


    慘叫,一大片啊。


    這些個被崩開的鳥兒,弱一點的當場斃命,強一點的沒有當場斃命,當也是暈頭轉向,不過有一點這些鳥兒倒是因禍得福了,她們不再受控製了。


    撲棱棱……


    甭管什麽情況,這些個鳥兒第一時間便撲棱著翅膀飛著離開了。


    陽光斜的照下來,落在了銅山那明顯有些狼狽的身上,衣服已經破的沒模樣了,更貼切的說,現在就是一堆爛布條掛在身上,再看他身上的肌膚,沒有出現黑爵爺預料中的那種血淋淋,反倒是泛著淡淡古銅色之光。


    剛剛轟的一聲響,那是他身上的氣勢爆發,直接將鳥兒們給崩開了,這些鳥兒的嘴巴是尖銳,可想在他的身上留下點痕跡——難!


    咱這一身橫練的功夫是開玩笑的?


    橫練的功夫,練到了頂級的時候,傳說中可以刀槍不入,這當然有點扯。


    血肉之軀如果想扛得住子彈,那恐怕真要比鞋底子還厚了,就是鱷魚地皮也不一定扛得住子彈啊,什麽槍?玩具槍的子彈或許能扛住。


    但要說連個鳥嘴都扛不住,那這橫練功夫還是別練了,跟公園裏的老頭兒打打太極更好。


    黑爵爺臉上的表情,從最初的一臉淡然、不屑,忽然就變得驚訝了。


    銅山在向他走過來,嘴角扯動開一抹笑,銅山很少笑的,他笑的很別扭,可再別扭的笑,這一刻落在黑爵爺的眼中,那都成了深深的震撼、陰森。


    他,不喜歡這個笑!


    他,不喜歡這個人!


    他,要弄死他!


    於是……


    黑爵爺馬上又要敲打他左手小拇指上的那枚白色的骨節,音符就要發出來。


    嗒……


    嗖!


    敲打的聲音隻響了一聲,銅山腳底下重重地一跺,轟隆的一聲響起,這周圍一小圈兒的地麵,似乎都跟著顫抖了一下,顫抖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一聲沉悶的聲響,打斷了黑爵爺敲打的聲音,還把他給震的一愣。


    “兄弟,我早看出來你是一個高手了,你這種人就並非普通人,一看就人中龍鳳……”


    “兄弟,人海茫茫,我們能相識就是緣分,沒必要到這種地步……”


    “兄弟,有話好說,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來?”


    黑爵爺此刻被舉在了半空中,銅山一隻手就把他給舉起來了,他那習慣壓低的帽簷掉在了地上,露出的是一個禿了頂的閃閃發亮的腦殼子。


    黑爵爺在掙紮,可這掙紮根本沒用,銅山的大手就如同鐵鉗一般,稍微的一用力,就把他給勒的差點喘不過氣,劇烈的疼痛讓他忘了所有。(六四)


    轟!


    沉悶的一聲響,大地又顫了顫,然後便是死一樣的安靜。


    銅山轉過了身,看都不看地上的黑爵爺一眼,向著另外一邊的小樓就走去。


    名字很帶範兒禿頂的黑爵爺,整個人趴在了地上,稍微哆嗦了一下之後,卒……


    叫什麽姓名?


    這個不重要,他的故事已經結束了。


    ……


    窗外,零星地幾片落葉落下,絲毫影響不到窗外的風景,這林子的風景看起來很美,秋後的淒涼讓整個林子變的有些蕭條,卻也別有一番的風韻。


    林昆杯子裏的茶喝的差不多了,他的沒有續杯的想法,揉了揉太陽穴,然後就向孫興昌看過來,笑著說:“你應該認清現狀了吧,沒有人會來幫你的,所以,我問你什麽,你還是老實的回答比較好。”


    “當然,你可以不配合,這是你的權力,但我接下來怎麽做,就不敢保證了。”


    “你,你會殺了我麽?”孫興昌的喉嚨有些發幹,強自讓自己鎮定下來,可手心裏、額頭上的冷汗不說謊,“你,你想要知道什麽?”


    “孫恨竹,為什麽會在你這裏?”林昆慢悠悠地開口,仿佛隻是說了一件很無關緊要的事情。


    “我……”


    “提醒你一下,我沒有多少耐心聽你在這裏瞎掰,你隻有一次機會。”


    林昆將閃爍著銀光的沙漠鷹王放在了桌上,好吧,他承認,拿出這把槍來威脅眼前這個開林場的老人,當然也有一定的江湖背景,確實是大材小用了,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殺雞卻拿出了宰牛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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