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趙的漢子點點頭,走到蘇立陽身邊解開他的衣裳看了看,又抬起他的手把了脈說道:“傷口問題不大,裂開了,一會我給他包紮一下就行了,再就是因為失血過多,身子有些虛弱。”


    青山放下心來,上前攙扶蘇立陽道:“公子,咱們回去吧。”他指著那十幾個人道:“公子,這些夥計都是咱們分店裏的夥計,王老板一聽您出了事,連夜找了人天一亮便跟我上山來了。”


    蘇立陽點點頭,抬手朝眾人行禮道謝,他問青山來的時候有沒有遇到那幫劫匪,青山道:“沒有,在來的時候我已經去報了官,府尹大人已經派兵進山了。”


    蘇立陽點點頭,青山扶著他就要走,完全忘記了旁邊的桑遙,蘇立陽卻沒有動朝桑遙道:“桑姑娘,咱們回去了。”


    桑遙抬起頭耳邊傳來嗡鳴聲,她朝青山笑了笑,扶著石頭站起身說道:“青山小哥的傷怎麽樣了?”


    光顧著蘇立陽,卻把桑遙給忘了,青山尷尬地撓了撓腦袋,道:“桑姑娘,你沒事吧?我就一點皮肉傷不礙事。”


    桑遙點點頭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蘇立陽見她神情不對,剛要讓青山去扶她,便見桑遙剛邁出一步整個人便倒了下去。


    “桑姑娘!”二人齊齊驚呼,蘇立陽記得幾大步走過去,不顧身上的傷,將桑遙抱起來,觸手滾燙,蘇立陽麵色一變對姓趙的漢子道:“趙大哥,勞煩你給她看看。”


    那漢子快步走過來,摸了摸桑遙的額頭,麵色嚴肅道:“她什麽時候開始發高熱的?”


    蘇立陽想了一下,說了個時間,又說桑遙應該是昨夜受涼導致。


    那漢子道:“趕緊回去,她燒的厲害,再不治療恐要燒壞腦子。”蘇立陽麵色一變,那漢子朝身後喊了一聲,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走了過來,“柱子,將桑姑娘背著,趕快下山去醫館。”


    “知道了趙叔。”柱子蹲下身背起桑遙,快步往回走去,不一會就不見了蹤影。


    一個時辰後。


    蘇立陽坐在包紮好傷口坐在桑遙床前,“大夫,她情況怎麽樣?”


    收了脈,大夫道:“風寒入體高熱不退,有點嚴重,我先開藥。”


    大夫走了,蘇立陽坐到床榻上,看著臉頰潮紅嘴唇蒼白的桑遙表情很是心疼,都是因為救自己,要不然她也不會生病。


    “青山。”蘇立陽喊了一聲,青山走了過來,“公子。”


    “你去跟大夫說,一定要用最好的藥,請他無比全力醫治桑姑娘。”


    “是,公子。”


    次日。


    桑遙是在一陣顛簸中醒過來的,睜開眼,瞧見是馬車的車廂,眼神移動便見到旁邊閉眼靠著的蘇立陽。


    “蘇、蘇大哥。”桑遙聲音虛弱地喊了一聲,蘇立陽立馬睜開眼見她醒過來表情變得高興起來。


    “桑姑娘,你終於醒了。”蘇立陽伸手將她扶了起來,轉身拿出一個水囊遞了過去。


    喝了幾口水潤了潤嗓子,桑遙伸手撩開車窗簾,入眼是橘紅的夕陽,她問道:“我們現在在哪啊?”


    蘇立陽道:“還有兩天就能到京城了。”


    雖然他們一個生病一個身上有傷,但蘇立陽卻不想再耽誤時間,便讓青山找了一架最好的馬車,不快不慢地往京城趕去。


    桑遙哦了一聲,神情倦倦地又躺了回去,一覺睡了十幾個時辰,現在除了頭還有點暈,已經沒什麽大礙了。半晌,似乎想起來什麽,抬手摸了摸身上,什麽也沒有,嚇得立馬坐了起來,腦袋猛地一暈朝一旁歪去差點磕到木頭上。


    “小心點。”蘇立陽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扶住桑遙,“你剛醒,動作不要這麽猛烈。”


    桑遙麵露焦急,“蘇大哥,我身上的衣裳是誰換的?我的東西怎麽都不見了?”


    那是她最重要的東西,因為擔心京城路途遙遠路上會出意外,她便將東西放在身上的。


    蘇立陽連忙安撫道:“冷靜點,別慌,東西在這裏。”


    蘇立陽將一旁的小箱子打開,從裏麵拿出一個小布袋,打開了將東西拿出放在桑遙手上。


    “還好沒丟!”桑遙高興地將玉牌撿起來,摸摸擦擦翻來覆去地查看著。


    蘇立陽麵色古怪,眼中浮起一絲嫉色看著桑遙手中的東西,那是一塊白玉製成的巴掌大小的玉牌,雙麵雕刻了精美的圖案還有袁錚的名字。


    “這個對你很重要嗎?”見她這般欣喜,蘇立陽語氣古怪地問。


    桑遙沒有抬頭,點點頭道:“這是袁大哥送給我的,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蘇立陽心中頓時感覺不是滋味,悶悶地扭過頭去,這塊玉牌還是他送給袁錚的,是有一年袁錚生日,他請京中最有名的雕刻師製作的,袁錚很喜歡便一直帶在身上。


    桑遙撫摸著玉牌,臉上滿是溫柔,蘇立陽見了隻覺得自己的心像是泡在苦水裏一般,難受的緊。


    第五日的傍晚,他們終於抵達了京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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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


    ◎孽緣15,1+2+3◎


    這是桑遙第一次到京城, 還沒進城便已經感受到京城的繁華了,來來往往的商隊絡繹不絕,臨近傍晚了城門口還有很多人。


    “公子, 咱們是直接回府還是找家客棧住下?”進了城, 青山將馬車趕到一邊停下撩開車簾問道。


    蘇立陽扭頭看向桑遙,還沒說話, 桑遙會意地說道:“謝謝蘇大哥帶我來京城,咱們就此別過。”說著便要下車。


    蘇立陽抓住桑遙的手腕, “等一下。”


    桑遙起身的動作頓了一下, 不解地看著蘇立陽。


    蘇立陽略有些不自然地鬆開手,臉上露出淡笑道:“桑姑娘,你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不如我幫你找個落腳的地方?”


    桑遙露出一個笑臉,“蘇大哥叫我遙遙就行了, 這一路上多虧有蘇大哥,現在既然已經到了京城,就不好再麻煩蘇大哥了。”


    她掀開車簾扶著車框下了車, 蘇立陽也跟著下來, 從腰帶上解下一塊金鑲玉的祥文玉佩遞了過去, “桑...”他頓了一下,話在喉嚨中滾了兩圈, 聲音變柔,“遙遙...這個給你,如果你需要什麽幫助,拿著這個可以去找名叫‘霓裳閣’的店鋪掌櫃, 他會幫你。”


    桑遙猶豫了一下, 蘇立陽拿著她的手將玉佩放在她的掌心, 蘇立陽道:“拿著。”


    桑遙點了點頭,抬頭看著蘇立陽,突然伸手擁抱住他,淡淡地梨花香撲麵而來,蘇立陽愣住了,隻聽耳邊響起桑遙柔軟的嗓音,“蘇大哥,謝謝你,我很開心能遇到你。”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桑遙已經離開了他的懷抱,朝他揮了揮手走入人群之中。


    “公子?公子?”好半晌青山見他仍然麵色呆滯喊了兩聲,抬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桑姑娘已經走遠了。”


    蘇立陽回過神來,見他麵露壞笑,抬手用扇子敲了敲他的腦袋,“笑什麽笑!回府。”


    青山哎了一聲,摸了摸腦袋問道:“公子,您是不是喜歡桑姑娘?”


    蘇立陽一愣,斜了他一眼,青山嘿嘿笑道:“我早就看出來了。”


    見蘇立陽表情有些不虞,青山道:“公子,您連老爺送給您的冠禮都送給桑姑娘了,您剛才怎麽不趁機邀請桑姑娘去咱們府上暫住呀?”


    蘇立陽輕歎一聲:“還沒到時候。”


    青山不解,蘇立陽卻已經上了馬車,他撓了撓腦袋坐了上去趕著馬車往蘇府去了。


    蘇府。


    聽婢女稟告說蘇立陽回來了,蘇盼雪表情懨懨道:“知道了。”


    “公子,您回來了。”管家福伯笑眯眯地走出來迎接。


    蘇立陽點點頭招呼一聲道:“福伯,父親在家嗎?”回家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拜見雙親這是大戶人家的規矩。


    福伯道:“老爺不在家,昨天被聖上召進宮了,傍晚老爺來信說陛下讓他與幾位大臣緊急修繕失火被燒的典籍,可能要在宮中住一段時間。”


    蘇立陽點點頭,又道:“小姐呢?”


    福伯道:“小姐在院子裏。”


    “知道了。”


    百合院。


    “大哥,你回來了。”蘇盼雪聽婢女稟報走了出來高興地跑向了蘇立陽。


    擁抱著妹妹,蘇立陽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發,“這段時間過的怎麽樣?”


    蘇盼雪聲音委屈,“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大哥要為盼雪做主。”


    蘇立陽歎了一聲,妹妹還是這樣,從來沒想過關心自己。


    二人走進房間,蘇盼雪將這兩個月發生的事情跟蘇立陽說了一遍,蘇立陽這才知道袁錚已然被封了三品鎮國將軍,“陛下要給他賜婚,他沒提你?”


    蘇盼雪麵色難看地點點頭,“袁大哥說他有喜歡的人,隻是那人還不知道,等他說明後會請陛下賜婚。”


    蘇立陽眉頭緊皺,心知他說的定然是桑遙,隻是他不理解,袁錚既然有意要娶桑遙可為什麽又為了盼雪拋下她。


    蘇立陽問道:“你與袁錚的感情如何?”


    蘇盼雪點點頭道:“長川哥哥還是很關心我的。”她將袁錚為她徒手抓劍的事情說了,蘇立陽覺得他不惜得罪公主也要保護妹妹,心中對妹妹的情意是沒變的。


    蘇盼雪見他陷入沉思,搖了搖他的胳膊眼圈紅紅道:“大哥,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那尚秀秀竟然說我長得難看還是克夫命,你要讓她對我道歉!”


    蘇立陽沉默了一下,看著這個已經嫁過人卻還似小女孩般驕縱的妹妹,頭一次沒有直接站在她這邊,而是安撫道:“好了,盼雪,那尚家小姐不過才十二歲,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你跟她計較什麽。”


    蘇盼雪哽咽委屈的表情立馬僵住,不可置信地看著蘇立陽,“大哥,你怎麽幫著一個外人說話呢?不是我要跟她計較,是她突然在大家麵前說我!”


    蘇立陽見她生氣起來,眼神變得犀利,“你與尚秀秀從未有過過節,她為什麽要說你?”


    被他這樣問,蘇盼雪愣了一下,說道:“我、我不過是說了一句她是沒人要的野孩子,她就這樣說我。”


    蘇立陽按了按額頭,說道:“盼雪,你長大了,說話要有分寸,怎可惡言傷人。”尚秀秀的父母在幾年前去世,兄弟為爭家產便將年幼的尚秀秀送去了別莊,前年才接回來。


    蘇盼雪雙眼睜大,眼神裏滿是震驚,“大哥,你從來沒有這樣說過我!你不為我做主反而還訓斥我!”


    說著,眼淚滾滾落了下來,撲在桌上哭了起來。


    蘇立陽見狀,心頭不由生出一絲煩躁,卻還是耐心地安慰著蘇盼雪,說了好久的好話,才將她哄好。


    蘇立陽出了院子後,等在外麵的青山見他麵色難看,小心翼翼道:“公子和小姐吵架了?”


    蘇立陽雙手背在身後,走在前麵道:“青山,我覺得盼雪被我寵壞了,脾氣很差。”


    青山沉默片刻,說道:“小姐她從小就是這樣,不是公子的錯。”


    蘇立陽歎了口氣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入秋之後天氣漸冷,淅淅瀝瀝的雨下了一整夜還未停。


    桑遙站在客棧門口看了看外麵的雨勢,撐著傘走了出去。


    昨天她已經打聽到了袁錚的住處,袁大將軍府京中誰人不知,前段時間在邊城打了幾年的大軍凱旋而歸轟動整個京城無人不稱讚袁錚年少英勇前途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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