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停頓了一瞬,而後歡呼起來:“天呐!堅持不懈果然有回報!終於有一個電話打通了!”


    “姐,我跟你說,我這邊發生了一件非常不科學的事!”


    不等顧懷謠有所回應,表弟自顧自地開始了他的表演。


    “今天不是周六嘛,我跟朋友出來玩,吃完飯正好看到一個新開的密室逃脫,微恐主題,活動價三折!於是我們……”


    這表弟什麽都好,就是講起話來有個毛病,凡事都要從開頭說起,不分主次、不分詳略,事無巨細。


    顧懷謠聽了兩句就耐心告罄,打斷了他的滔滔不絕:“講重點。”


    “哦,就是,我們好像遇到了靈異事件,被困在密室裏了。”


    表弟想了想,補充道:“裏麵信號有問題,我花了半個小時,順著手機通訊錄一個個往下打電話,終於在你這邊打通了!姐,你手機也太厲害了吧!怎麽做到的?”


    顧懷謠:“……”


    遇上靈異事件後,花了半個小時在那嚐試打電話,也是個人才。


    “怎麽了?我好像聽見了你表弟餘皓的聲音?他在跟你打電話?”母親看向顧懷謠。


    “嗯,他有點事找我,”顧懷謠起身,“那我下次再回來吃飯。”


    ——


    走出了樓道,顧懷謠尋了一處安靜無人的地方。


    手機對麵,餘皓還在喋喋不休地給她分析“為什麽他判斷這是靈異事件”,顧懷謠開口打斷了他:“你現在在哪?”


    “哦,悅茂大廈的十三樓還是十四樓來著,”餘皓回憶了一下,“我們是兩個人過來的,但這是八人場,所以跟六個人拚了團才進來。”


    “這場地還挺大,是那種冥婚主題,我現在一個人躲在稻草堆裏。”


    “其實不瞞你說,我之前保研的那次,也是碰到了靈異事件,但那次我是全程睡過去的,醒來還以為是在做夢。”


    “誒,對了,姐,你怎麽一點都不驚訝?難道你也遇到過靈異事件?那你打算怎麽撈我啊?”


    顧懷謠在地圖上找到了他說的悅茂大廈,語氣涼涼:“你再這麽多話,就困在裏麵過夜吧。”


    作者有話說:


    下章入v,周日零點入v三更,感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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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好想寫x)


    第20章


    ◎密室逃脫?◎


    手機對麵的餘皓聞言一聲哀嚎:“姐!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我花了一個小時, 隻有你的電話能打通!”


    顧懷謠將聽筒挪遠了一點:“你這麽大聲,不怕吸引到奇怪的東西?”


    餘皓噤聲片刻,而後是又一番鬼哭狼嚎:“臥槽臥槽!真的來了!啊啊啊!鬼啊!”


    雜音變得更重了, 顧懷謠掛斷了電話, 神識一瞬間覆蓋出去, 選定了位置。


    下一刻, 顧懷謠的身影出現在了大廈的長廊裏。


    整層樓都已經脫離了現世,其餘房間門窗緊閉,空無一人, 但都貼上了紅白的喜字。


    長廊上陰氣彌漫,塵埃漫天, 在本就黯淡的光線下顯得霧蒙蒙的。


    遙遠的盡頭處是一扇半開半合的窗,白色的窗簾在微風中蕩漾。


    電梯間的示意圖上標明了每個門牌號的方位,餘皓所說的“密室”就在長廊的盡頭。


    顧懷謠朝前走去, 腳步聲在空曠的領域裏回響。


    走廊盡頭的門大開著,裏麵黑黢黢什麽也看不見。


    門口招迎的紙紮小人抹著圓圓的腮紅, 眯著眼, 笑容詭異。


    想到此刻可能在和鬼怪玩“追逐戰”的不靠譜表弟, 顧懷謠沒再停留, 徑直邁進了黑暗。


    像是穿過了一層薄膜,從現代大廈一步邁進了空曠的庭院, 空氣中可以聞見淡淡的香燭氣息,牆邊掛著燈籠,燈光昏暗。


    身後,來時的路已經消失。


    顧懷謠環視四周, 如餘皓所說, 這裏的場地確實大得不自然。


    庭院中有淩亂的血跡, 往裏是一片水池,邊上一個四方亭,亭子裏有些胡亂擺放的紙筆,應該是他們解謎時留下的痕跡。


    左、右兩邊的房間門窗緊閉,隻有正前方的門被打開了,可以望見深處的內院。


    整片區域靜悄悄的,顧懷謠猜測,餘皓要麽是被嚇暈了,要麽就是被堵住了嘴——不然不可能這麽安靜。


    目光在血跡上停留了片刻,顧懷謠看了眼左右兩邊的廂房,而後朝正前方走去。


    剛邁過門檻,迎麵看見的便是兩個紮著衝天辮的紙紮人,一男一女,一左一右,嘴巴咧得有點大,唇上像是塗了鮮血。


    見有人進來,兩個紙人眼珠子骨碌一轉,朝顧懷謠伸出了手:“賓客入場,需付禮金。”


    象征性地等待了幾秒後,兩個紙人像是知道對方肯定拿不出禮金,舔了舔鮮紅的嘴唇,笑容更加詭異,一唱一和道:


    “沒有禮金,不是賓客。”


    “不是賓客,就是祭品。”


    說罷,兩個紙人後仰著張開嘴,張到近乎有半張臉那麽大。


    顧懷謠巋然不動,好整以暇地看著它們。


    不過片刻,兩個紙人像是被扼住了咽喉,嗆咳著跌倒在地上,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向顧懷謠:“你……你身上為何、為何沒有凡人的‘精氣’?”


    顧懷謠聞言笑了笑,輕描淡寫地一伸手,整片庭院中的邪氣都匯聚在了她掌心,而後無聲地燃燒起來。


    紙人驚恐地後退,可還是被火光沾染,燒成了灰燼。


    顧懷謠越過地上兩攤紙灰,朝裏走去,正廳中擺了香燭綢緞,一半紅,一半白。


    也許是看到了她在門口的作為,正廳兩側侍立著的紙人閉目低頭,不敢觸黴頭。


    四處都沒有餘皓的蹤影,顧懷謠稍一思索,目光落向了正廳中央的棺材。


    走近棺材的那一刻,兩側的紙人倏然睜開了眼,定神看向顧懷謠。


    顧懷謠不為所動,信手一揮,無形的風掀開了棺材蓋。


    果然,餘皓一身紅衣,正昏睡在裏麵。


    “……”


    顧懷謠敲了敲棺材,木板震動著發出清脆的響聲,餘皓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怎、怎麽回事?我是死了嗎?”餘皓眼神茫然,直到抬頭看見了麵前的顧懷謠,才緩緩聚焦。


    “那倒沒有,隻是提前體驗了一下合葬的感覺吧。”顧懷謠道。


    餘皓懵了一瞬:“合葬?”


    他緩緩低下頭,這才發現自己正坐在棺材裏,而身邊……身穿嫁衣的女人閉著眼、沒有呼吸、沒有動作,卻麵朝著他,仿佛在笑。


    餘皓霎時眼前一黑,一蹦而起,嚇出了女高音:“啊啊啊——!”


    ——


    “所以你好端端的為什麽會在棺材裏?還穿著這身?”


    等餘皓從棺材裏爬出來,蓋上了棺材蓋,又稍稍平複了心情,顧懷謠終於問道。


    “哦,這個嘛……”餘皓長歎一口氣,又開始了他滔滔不絕的從頭敘述,“我一開始是躲在稻草堆裏跟你打電話的,然後你也聽見了,有東西發現了我。”


    “我被追得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跑亂撞,最後衝進了那邊的大門,有兩個紙人攔住了我。”


    “那兩個紙人問我要禮金,我哪有那種東西?現在都是掃碼支付了,它們手上都不印個收款碼。”


    “然後它們就笑,說什麽不是賓客就是祭品。我一聽就覺得不對勁啊,這要是真變成了祭品,那不是死路一條?”


    “所以,我靈機一動,就跟它們說,不對啊,還可以是新郎。”


    餘皓神色坦然:“然後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顧懷謠:“……”


    “哎對了,姐,你是怎麽進來的?”


    餘皓把一身紅衣扒拉下來,露出了裏麵的文化衫——上書“另辟蹊徑”四個大字,倒是在某種程度上契合了他“靈機一動”跑去和女鬼合葬的行為。


    顧懷謠懶懶地看著他:“你不是猜到了?”


    “嘶,所以說是真的?那段時間我總覺得你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了,但又說不上來。”


    “直到前不久,我親身經曆了一點靈異事件,才知道……”餘皓話音頓了頓,欲言又止。


    若不是心裏有所猜測,也不會沒頭沒尾地在電話裏向她求救。


    顧懷謠無所謂地笑了笑。


    她並不在意這些,也懶得刻意欺騙,有所隱瞞隻是為了避免麻煩而已。


    “走吧,其他人應該在外院的廂房裏。”顧懷謠說著,朝門外走去。


    ——


    “剛剛那慘叫聲……是被追的那個男生吧?”女生抱膝縮在角落裏,猶豫著開口。


    廂房裏沒有點燈,他們怕光亮會引來未知的東西,於是隻能借由窗紙透過的一點微光視物。


    一片沉默,廂房裏的另外兩個男人都沒有回應她,兩人麵色凝重、難掩恐懼。


    “還有小妍和剛剛從外麵走進來的那個女生……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一道聲音粗魯地打斷了她:“誰知道那是人是鬼?你管那麽多不相幹的人幹嘛?”


    男人煩躁地來回走動,想來如果不是顧忌著動靜太大可能會引來鬼怪,肯定會把手邊的東西都砸一砸發泄。


    女生不敢頂撞,閉上了嘴,又朝角落裏縮了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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