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麽?”林昆抬起頭笑著看向韓心,韓心點了點頭,林昆鬆開手,逼格範十足的傻缺男直接摔在了地上,半昏不死的疼的又是一聲叫喚。


    林昆站直了腰板,向咖啡廳負責人招了招手,一臉和善的微笑笑著說:“算一下一共多少錢。”


    咖啡廳的負責人從愣神中回過神來,走過來清點了一下,其實也沒多少損失,按照硬件的損壞來看,最貴的就是剛剛打碎的那瓶紅酒,也不是什麽好紅酒,實際的價值也就幾十塊錢,不過擺在咖啡廳裏可能就要翻幾倍了。


    負責人清點到那瓶紅酒,林昆笑著打斷道:“我說,這瓶酒算在我頭上不應該吧,又不是我打碎的,還有這桌子和椅子也不是我撞壞的吧。”


    女負責人的腦門當時就黑了,這要是除了這瓶酒還有撞壞的桌椅以及桌上擺放的杯具,也沒什麽別的損失了,這麽一來就一分錢也算不到林昆的身上了。


    女負責人有些不樂意的說:“先生,你不是說今天這兒的損失你賠麽,怎麽又這麽說?”


    林昆笑著說,“美女,你別激動,我不是要賴賬,隻是這賬得算得分明一點。”說著轉過頭看向和逼格範十足的傻缺男一起的同夥,笑著說:“哥們,我答應說要賠這的損失,可這些東西又沒一樣是我弄壞的,你看這錢是不是該你朋友出了?”說著,指了指地上半昏半死的男人。


    傻缺男的同夥馬上連聲說:“該我朋友出,該我朋友出……”他的腦門已經滲出了一層細汗,剛剛他還想站起來幫他朋友的忙,結果被林昆直接給恐嚇住了,見識了林昆打人的手法之後,他也慶幸自己沒衝動到底,否則估摸著現在自己也和朋友一樣像條死魚一樣躺在地上了。


    “嗬……”林昆笑了一聲道:“既然你這麽說,就麻煩你先替你朋友把這錢付了,這兒和我也沒什麽關係了,怎麽樣哥們,你沒意見吧?”


    “沒意見沒意見。”


    林昆笑著轉過頭,對咖啡廳的女負責人說:“事兒解決了,這下沒我什麽事了吧?”


    咖啡廳的女負責人黑著腦門沒有說話,不管怎麽樣隻要咖啡廳的損失有人出就行,至於打架鬥毆對店裏造成的不良影響,她隻能忍著了,因為她已經清醒的意識到,眼前這個一臉吊兒郎當的男人是個無賴!


    林昆又轉過頭對傻缺男的朋友道:“對了,你朋友把我惹的很不高興,所以今天我在這的消費是不是也該他付了,怎麽樣,你有意見麽?”


    傻缺男的朋友哭喪著臉道:“沒意見。”


    林昆嘴角輕佻的一笑,道:“行了,那也你幫著付了。”說完轉過身回到座位上,先前那些個在心裏頭不服氣他的人這會兒也都悄悄的低下了頭,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最終落的和躺在地上的傻缺男一個下場。


    經過這麽一折騰,也就沒了談事情的氛圍,林昆和韓心從咖啡廳裏出來,兩人坐進了老捷達裏,林昆把車開到了海邊的一個僻靜的地方,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停好車,打開車窗吹著海風,笑著問韓心:“咱們繼續說?”


    韓心白了他一眼,說:“你幹嘛打人打的那麽狠,就不怕失手打死人?”


    林昆哈哈的笑著說:“該打的人我從來不手軟,至於打死人嘛,我手上有深淺的。”


    韓心擺弄著自己的頭發,忽然目光惆悵的望向遠處一片波光粼粼的海麵,白皙靚麗的臉頰像是蒙上了一層憂傷,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我現在就開始擔心了。”


    林昆笑著不解的問:“擔心什麽?”


    韓心說:“我怕我的命運自己做不了主,就像事先畫好了軌跡一樣,隻能按照別人的意願活下去,以後的人生對我來說就像是一片黑色的海洋,我像是失足掉在了裏麵,掙紮著,絕望著,呼喊著,卻什麽也改變不了。”


    韓心這文縐縐的小詞一拽,林昆馬上有點懵圈了,不過通過韓心的話以及她臉上的表情,似乎能明白她心裏的苦楚,一些個大家族裏的子女,看似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實際上他們的背後藏著不為人知的無奈,就拿韓心來說吧,她也是一個女生,也渴望擁有屬於自己的愛情,找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相守一輩子,生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一輩子不愁吃喝就行了,她的要求和普通人一樣並不高,可實現起來卻困難重重。


    短暫的沉默,空氣仿佛靜止,幾秒鍾後林昆打破了沉默,臉上吊兒郎當的表情無影無蹤,換上一副淺淺的微笑,問道:“你家裏是做什麽的?”


    韓心轉過頭看著他,苦笑道:“這個重要麽?”


    林昆笑著說:“說重要也重要,不重要也不重要,你不說要知己知彼麽,我摸清照片裏那小子的同時,對你父母也得有所了解吧,這樣才能事半功倍。”


    韓心笑了一下,看著林昆說:“我如果說我爸爸是遼疆省的省委書記,你會不會覺得很驚訝?”


    “哇哦!”林昆確實很驚訝,不過卻沒有他表現的這麽誇張,然後很流氓的說了句:“沒想到我居然睡了遼疆省省委書記的女兒,賺大了呀!”


    “你!!!”韓心氣的直咬嘴唇,伸手就在林昆的胳膊上掐了一把,把林昆疼的呲牙咧嘴,叫苦道:“我說的是事實嘛,你這小妮子咋還動手呢!”


    “誰讓你說話這麽難聽!”韓心氣呼呼的說。


    “我說的是事實吧。”林昆咧嘴笑道:“我開始是覺得你家裏條件不錯,但沒想到你居然是遼疆省省委書記的女兒,嘿嘿,我這回可賺大發了。”


    “你……你還說!”韓心目光如冷箭的瞪著林昆。


    “行行行,我自己在心裏偷著樂就行了,不說出來讓美女生氣了。”林昆摸了摸下巴,笑著又問:“你是遼疆省省委書記的女兒,那照片裏的那小子豈不是更牛?”


    韓心看著林昆,說:“為什麽這麽說?”


    林昆直言不諱的說:“能讓省委書記奉獻出女兒巴結的人,可能是普通人麽?其實我看那小子長的也不錯,也有文化,能告訴我你為什麽不喜歡他麽?”


    韓心白了林昆一眼,說:“我說因為遇到你,你信麽?”


    林昆道:“當然不信!”


    韓心反問說:“為什麽不信?”


    林昆指了指韓心的臉,道:“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就你現在的表情,太不像是在說實話了。”


    韓心道:“我什麽表情了?”


    林昆道:“明顯是在賭氣。”


    韓心深吸一口氣道:“照片裏的男人叫蔣濤,我跟他很久以前就認識了,他爸爸是遼疆省人大副書記,我爸爸之所以想讓我和他聯姻,是因為我爸爸想更上一步,在遼疆省的權力版圖上,我爸爸雖然是省委書記,可一直也抗衡不過土生土長的省長於慶元,聯合蔣濤的爸爸蔣天德是個機會,這次聯姻不算是我爸爸巴結蔣天德,而是建立在互利上。”


    林昆若有所懂的點點頭,政治上的問題他一直都不太敏感,但簡單的利害還是聽的出來,韓心的父親韓唯政在遼疆省的政治版圖上是一把手,但省長於慶元土生土長實力更大一些,想要壓住於慶元往上再走一步,韓唯政就必須有足夠的聯合力量,而省人大副書記蔣天德是首選。


    “你爸爸為什麽不聯合省人大書記餘宗華呢?據我所知餘宗華也有個兒子。”


    “你認識餘伯伯?”韓心奇怪的看著林昆。


    “聽說過。”林昆笑著說:“我以前在漠北當兵,跟餘宗華的兒子餘誌堅見過,那小子長的不錯,為人各方麵也不錯,你爸爸為什麽不……”


    韓心打斷道:“這裏麵的事情你就不知道了,餘伯伯確實比蔣天德更合適,從權利的角度上來說,餘伯伯壓著蔣天德一頭,不過餘伯伯甘於平淡,在政治上沒什麽想要進取的心思,最重要的是他一生清高,不可能參與到任何的政治角逐中,我爸爸之前和他提過想要聯姻的事,被他拒絕了,最重要的是……”


    “是什麽?”


    “我和誌堅哥從小就認識,我們關係一直很要好,我們倆更像是兄妹,不可能成為夫妻。”


    “這可不一定吧,男人和女人之間還有純潔的友誼?”林昆笑著說道。


    “信不信由你。”韓心笑著說:“沒想到這世界這麽小,你竟然認識誌堅哥。”


    “哈哈,這世界確實不大。”林昆笑著說:“你還沒跟我說你為什麽不喜歡蔣濤呢,那小子至少看上去硬件條件不錯,家庭背景也不錯,是個白馬王子的人選啊。”


    “他就是個混蛋!”韓心突然變的有些情緒激動,道:“在我眼裏他就是個人渣,要不是他我最好的朋友米蘭就不會死,是他這個沒良心的花心爛男人逼死了我朋友,我這輩子就是去死,也絕對不會嫁給他的!”


    “你最好的朋友米蘭?”


    “米蘭是我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初中的時候和蔣濤談戀愛,初三的那年發現自己懷孕了,蔣濤知道後非但不肯負責,還說那孩子不是他的,不光如此他還提出和米蘭分手,很快就和學校裏的另一個女生好上了,後來米蘭傷心過度,從我們學校的教學樓上跳下來……是蔣濤這個王八蛋殺死米蘭的!”韓心越說越激動,淚水不由的從眼眶裏流了出來。


    林昆看了一陣的心痛,伸出手將她攬在了懷裏,韓心撲到了他的懷裏嗚嗚的大哭了起來,那哭聲就像是小孩子失去了最心愛的玩具一樣。


    林昆也不去問韓心的父母知不知道這些事,換句話說怎麽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蔣濤是個這樣的貨色,還硬要把女兒往火坑裏推,這其中肯定有難言之隱,至於到底是什麽難言之隱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一定要將懷裏這個可憐的小妮子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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