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


    毛華俊站在病床前,病床上躺著的是孫恨竹的親弟弟孫軒。


    換了一家醫院,房間的設施頂級,堪比五星級酒店還要豪華,專人的醫生、護士負責醫治照料,醫生老、中、青三代,老的是中醫大師,中的是海歸西醫專家,青的是國內著名醫科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少說也有三年工作經驗。


    小護士也有三人,年紀都是二十五六,個頂個的窈窕漂亮,不誇張地說,就是那些電視上選美的都不一定比得過。


    “華俊哥,這醫院真是你們家的?”孫軒躺在床上,這病床都舒服的跟他家裏的床似的,床墊子上的商標他認得,這可是全世界生產床墊最好的廠家製造的,床墊裏的奢侈品。


    “孫兄弟,你就安心地住在這裏養傷,我已經問過醫生了,你的傷不是太嚴重,調養些日子就沒事了。”毛華俊笑著說。


    “這……這裏一定很貴吧?”孫軒不好意思地笑笑,“華俊哥,你別看我們孫家家大業大,我的零花錢其實……其實也沒多少,我這次來是多帶了些錢,可我答應女朋友,回去的時候給她開輛車回去,做男人不能食言的。”


    毛華俊笑著說:“做男人不能食言,孫兄弟果然有擔當,不過這裏的消費的確很貴,可以說是全燕京最貴的私人醫院。”


    “啊?那,那我不在這裏住了,我姐知道也能打死我的。”孫軒作勢就要下床,但被毛華俊雙手按在肩膀上給按住了。


    孫軒不高興地道:“華俊哥,你不能這樣,你這不是強賣麽,我孫軒是窮人消費不起你這裏,我回之前的醫院還不行麽。”


    “這醫院都是我們家的,你是我的好兄弟,怎麽會收你的錢?你就放心在這裏住著,什麽時候傷完全好利索了,再想著出院,對這裏有任何不滿意的,隨時告訴我……


    對了,你還要送女朋友一輛車是吧,如果是真愛的話,那可不能太寒顫,你選中的車,錢要是不夠盡管開口,總之你孫軒這個兄弟我交定了。”毛華俊笑著道。


    “華俊哥,你對我這麽好,我孫軒是什麽貨色我自己知道,你是不是看上我姐了?”


    “這個嘛……”


    “看上我姐的人多了去了,但從來沒有哪一個像你對我這麽大方,我孫軒不是不懂得知恩圖報的人,我可以幫你追我姐!”


    接下來,孫軒就將孫恨竹的喜好已經曾經的感情史,統統地說了一遍,絕對是一點秘密都沒有留,賣親姐他絕對是專業的。


    毛華俊離開了病房,黃麗和葛俊就站在門口,病房的門一關上,裏麵的聲音外麵聽不到,外麵的聲音裏麵也聽不到。


    黃麗道:“公子,家裏那邊剛剛傳來消息,說華武公子的腿可能保不住了,您看是不是要回去看望一下?”


    毛華俊神色淡然地道:“剛才孫軒的話你都聽到了吧,馬上按照他說的準備,今天晚上我要和孫小姐一起用餐。”說著,他又看向葛俊,臉色明顯不悅地道:“有些事情,我更希望是從俊少你的嘴裏聽到,而不是孫軒。”


    葛俊微微低下頭:“毛公子,最近我由於記掛父親,心神不寧忽略了很多的細節,希望毛公子能夠多多體諒。”


    毛華俊的臉色馬上又恢複了熱情,拍了拍葛俊的肩膀道:“俊少,剛才我隻是開了一個玩笑,不要放在心上,令尊的事情我一直都記掛著,我也安排人去運作了,再用不上個三五日,相信情況就能穩定下來,令尊多半會無恙的,那林昆現在還在燕京,隻要他不回漠北,沒人敢動令尊的。”


    葛俊拱起手:“多謝毛公子,毛公子的大恩,葛俊一定謹記在心。”


    “都是自家兄弟,客氣什麽,走,你也正好跟我說說,恨竹……啊不,是孫小姐,還有什麽其他的喜好麽?”


    毛華俊攬著葛俊的肩膀就向前走去,黃麗落後了幾步,猶豫了一下之後,她還是快步跟上來,“公子,等一下……我覺得您還是回家看望一下華武公子,畢竟……”


    “黃麗,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堂哥畢竟是因為我受了傷,這個時候我應該出麵安慰他一下,可他真的是為我受傷的麽?”


    “黃麗不解。”


    “我堂哥他是為了毛家,而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毛家,身為毛家的子弟,當然萬事要以毛家的大局為重,反正不管我去不去看望,都改變不了結局,我堂哥終究要變成一個廢物,一個廢物對毛家能有多大的貢獻,可以參考我二叔,這些年不都是在混吃等死,我如果真心是為了堂哥好,就應該把他的那一份責任也擔在肩上。”


    毛華俊說完轉過身繼續向前走,葛俊跟在他的身旁,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他一眼,毛華俊笑著說:“俊少,你是不是覺得我太過無情了,可我也不願意這樣啊,冷冰冰的一點人情味也沒有,身為大家族的子弟,如果像女人一樣感性、婆婆媽媽,日後如何擔得起家族大任?”


    毛華俊說完向葛俊看了過來,葛俊馬上微微躬身道:“受教了……”


    毛家。


    毛華武的房間裏,所有的醫生都已經退了下去,這裏對於被請來的這些醫生而言,如同是深淵地獄,沒人願意進來。


    不管他們在外麵有多麽高的名聲,來到了這裏醫治不好毛家的華武公子,都是要受到怒罵,甚至巴掌抽在臉上。


    診金高?


    到了他們這種身份地位的,還愁會沒診金麽?


    當房間的門再次打開,一個年輕的男人走了進來,這男人背著一個小藥匣子,藥匣子看上去十分古樸,在男人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女人,女人極其漂亮妖媚,嘴角總似掛著一抹魅惑傾城的笑。


    毛華武看了這女人一眼,馬上就被吸引了,甚至短短的一瞬間,也忘記了雙腿的疼痛,但他也很快察覺到,來自眼前男人那銳利如刀的目光,他連忙將目光收回來了,重新打量眼前的這個男人。


    男人英俊帥氣,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風流,但他的臉色太過冰冷,那一雙看著自己的眼神兒,不像是要來救自己,倒是要來殺自己的。


    “爸,爸……”


    毛華武馬上恐慌地向父親喊道:“我不要他來救我,他才這麽年輕,那些中醫的專家老爺子都救不了我的雙腿,他何德何能……爸,你快讓他出去,我不想被他救,我也不用他救,爸……”


    “梅先生,拜托你了。”毛永擎不顧毛華武的喧鬧,兩隻手強行拄著輪椅的扶手站起來,他並不是真的站起來,而是屁股靠在輪椅上,這輪椅是經過特殊設計的,毛永擎費力地拱起了雙手,這是他能行的最大的禮了。


    年輕人並沒有正麵回應,一邊目光冰冷地看著毛華武,一邊對毛永擎道:“是生是死都看我的?”


    毛永擎道:“是生是死,我毛永擎都感激梅先生能來此。”


    毛永擎重新坐在了輪椅上,退出了房間。


    吱嘎……


    房間的門關上,毛永擎在外麵衝一幹下人命令道:“不管待會兒這房間裏傳出什麽聲音,都不許進去!”


    “是……”手下們齊聲應道。


    “爸,爸……你是不是瘋了,爸,你快來救我啊,我不想死的這麽不明白,不清不楚……”毛華武是真的害怕了,一點也沒有之前的那種舍我其誰的架勢,之前哪怕是被林昆給吊在了駐地大門的門樓下,他也沒像現在這般。


    叮……


    梅玉的手中拿出了一根銀針,這根銀針是最長的一根,針尖少說也有十厘米,手指輕輕地一彈,就發出一陣悅耳的聲音。


    這聲音如同嗡鳴一般美妙,可聽在毛華武的耳朵裏,卻仿佛是末日的聲音,他已經忍不住要撕心裂肺地嚎叫了,死亡或許並不可怕,可怕地是臨死之前這未知的折磨啊。


    “來人……”


    毛華武的話不等喊完,梅玉手中的銀針已經刺入了他的頭蓋骨,銀針向下那麽一用力,直接就沒入進去了大半截。


    毛華武的渾身頓時一哆嗦,臉上的肌肉這時扭曲變形了,他還想要發出叫寒聲,可現在他連自己的舌頭都感覺不到了。


    叮……


    又是一根銀針捏在梅玉的手裏,還是最長的那個長度,毛華武歪著腦袋看著這個銀針,幹脆翻了個白眼暈死過去了。


    胡瑤終於忍不住笑起來,“這位毛少將還真是不禁嚇呢,對了,你的這一針到底是什麽用處,以前我怎麽沒見你用過這一針?”


    梅玉笑著說:“沒什麽用處,最多也是醒腦提神。”


    胡瑤詫異地道:“那他怎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梅玉笑著說:“我稍稍深了一點點,那就是物極必反,醒腦不成最終變成了昏厥,說白了也是他太不禁嚇。”


    毛永擎親自坐在門口鎮守,不讓任何人過來打攪,這門口還有一幹的老中青專家們聚集在此,他們原本是可以離去的,但要留下來一探究竟,看看剛剛進去的年輕人有什麽高招。


    這些老派地中醫專家、西醫專家對剛剛進去的年輕人並不看好,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那麽輕的年紀,怎麽可能有所建樹,毛家這完全就是病急亂投醫。


    十五分鍾過去了……


    三十分鍾過去了……


    四十五分鍾……


    一個小時……


    房間裏最初是一點聲音都沒有,但漸漸地能聽到裏麵的那個姑娘在笑,偶爾還能聽出來,這姑娘和那個年輕人是在打情罵俏。


    這簡直就是胡來!


    救人的場所是做麽神聖和威嚴的,哪怕不是在手術室內,但隻要是現場給病人做手術,就應該遵循這神聖的規矩。


    女人打情罵俏的聲音停了下來,倒是聽到男人輕輕彈動銀針的聲音,幾個本來叫囂的中醫老專家,聽到這聲音之後,臉色微微一變,再看向門口的方向,眼神裏充滿了敬意。


    毛永擎始終閉著雙眼,他的唯一任務就是相信梅玉,相信林昆。


    吱嘎!


    門終於打開了,梅玉和胡瑤從裏麵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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