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了一處私宅,對於她們這些個千金大小姐而言,誰在這燕京還沒有點房產啊,老一輩的都是做生意的,二百多年下來,家產萬貫隻是一方麵,還有的就是這全國各地的房產,多的想要吐。


    不是矯情,這是事實,上百年以前的房子,可不像現在這麽值錢,她們老一輩的爺爺、太爺爺們,走南闖北總得有一個安穩地落腳地兒。


    換句話來說,有錢的爺爺、太爺爺們常年在外奔波,萬一在哪個城市裏頭,遇到了情投意合的紅顏知己,還不得給人家一個住的地方麽,做生意的人都雞賊的很,房子給知己住,但祖產卻是自己的。


    這就好比當今社會的房子你可以住,但房產證必須是我的名字。


    四個女人齊活的聚在了一起,冷風吹,小烤爐,肉串滋啦啦的散發著香氣。


    “黃浪浪,你給我揍她,搶我的串串!”唐幼微指著花傲玲怒視。


    黃浪浪不為所動,吃著肉,喝著酒,麵癱的她天生一副大姐大的派頭。


    “小氣鬼,給你吃這個。”花傲玲拿起了一個剛剛烤好的串串遞過來。


    “算你有良心……啊,呸!呸呸呸!”唐幼微柳眉倒豎,瞪著花傲玲,“你個小賤丫頭,你給我吃的什麽東西,怎麽……怎麽這麽……”


    “是牛鞭嘍。”花傲玲攤攤手。


    “我打死你!”唐幼微站起來。


    “好了,咱們該商量正事了,就先別鬧了。”沉默的花傲雪開口了。


    “藏西的局勢,遠比我們想象中的要複雜,隨時都可能有大的動亂,林昆想要阻止藏西暴亂,但僅憑他一人的力量肯定不行,他需要一個強大的援手,而這個人現在正被關押在秘密的地方。”


    “我們去把人給救出來!”


    “如果可以去救出來,我們也不用坐在這裏浪費時間了,藏西的動亂隨時都有可能開始,我們必須抓緊時間,幫林昆爭取到機會。”


    花傲雪道。


    文紅紅放下了手中的竹簽,語氣平靜:“我找了我父親以前在燕京的一些關係,信得過的幾位當中,有兩位肯幫忙,但他們能做的很有限,這件事是在與燕京的高層作對,如非他們是跟我父親過命的交情,他們是萬萬不會答應的。”


    花傲雪道:“我也找了幾個與祖輩有交情的前輩,隻有一個願意幫忙。”


    跟花傲玲鬥嘴的唐幼微,這時也冷靜了下來,小辣椒也好,活潑也罷,那些都是她的外表,她語氣平靜道:“唐家是願意幫忙的,隻是缺一個機會,大缸的死就是一個契機,我能說服唐家的老爺子。”


    說著,她臉上方才那作怪的表情再也不見了,而是深深的悲傷起來。


    有些人,外麵癡笑癲狂,不過是為了掩飾內心的千瘡百孔與悲傷罷了。


    唐幼微說完便回到房間,房門關上的一刹那,就聽門後傳來聲音,“黃浪浪,給我拿一壇子酒進來,你要是敢不聽,我們就絕交。”


    酒,送了進去。


    很快,房間的門後麵,傳來的不是啜泣聲,而是放聲大哭、有如撕心裂肺。


    咚咚咚……


    院子的門被敲響,院子裏的人都警覺起來,黃浪浪站起來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一個老頭兒,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打扮,身旁跟著一個中年男人。


    “你們找……”


    黃浪浪的話不等說完,臉上的表情一驚,“唐老前輩,你怎麽來了?”


    老頭兒回過頭看了看身後,“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讓我進去說吧。”


    老頭兒進了唐幼微的房間,窗戶上,兩個人的影子對麵而坐。


    花傲雪、文紅紅、花傲玲、黃浪浪四個人望著窗戶上的影子。


    片刻後,花傲雪道:“我也要聯係祖上的那位老友了,時間不等人。”


    文紅紅道:“我也聯係我父親的至交。”


    ……


    周衛國再一次被提審,坐在他對麵的換成了一個年輕人,這是一種心理的戰術,車輪戰,同一個審訊員審訊的次數絕對不會超過三次。


    每個人的審訊方式都不同,這會讓周衛國疲於應對,本來以為摸清楚了一個審訊員的邏輯,他可以抓著這名審訊員的邏輯弱點進行答複。


    但這麽一來的話,他的那一套心理學的邏輯,就排不上什麽用場了。


    “周局,我是您帶出來的,今天和你以這種方式坐在這裏,讓我感覺很心痛,我真的不想麵對周局,不希望坐在這裏的人是我……”


    不等年輕男人說完,周衛國笑著打斷:“好了,宮權,你就不要說這麽多沒用的了,你是我帶出來的,你是個什麽樣的人我會不知道?我還沒有老糊塗,而你也還遠沒有達到可以與我平級交談的水準。”


    年輕男人的臉色猛地一變,嘴角抽搐了一下,“周局,你現在都這個樣子了,不是我不配跟你平級交談,而是你不配!有件事我要是告訴了你,你就會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是多麽的可憐、可笑!”


    周衛國的臉色立馬猛地一變,“你們對雨夢做了什麽,你們想幹什麽!”


    茶室,溫馨。


    即將行將就木的老人,端著茶杯的手在微微發抖,他吹了吹茶杯,然後淺淺抿了一口茶,對眼前的男人道:“擎川那邊就不要指望了,這孩子最大的缺點是心慈手軟,這件事還是要靠你來完成。”


    對麵的年過半百的男人,道:“父親,您現在有什麽指示?”


    “快速地定下周衛國的罪,不要給他任何翻身的機會,那些個潛入燕京,還有在暗中想要插手的,不管是什麽段位的,統統讓他們消失吧。”


    “這……”


    年過半百男人的臉色微微一變,“父親,這一次要流太多血了。”


    老人嗬的笑了一聲,“我們華夏,從來就不是一個怕流血的民族,怕的隻是無意義的流血,記住,在出現機會的時候,隻有不擇手段,才能讓自己真正地站在巔峰,有些人不是不能死,而是要死的有意義,即便他們下了黃泉,也會來感謝你的。”


    ……


    周衛國的反應,讓坐在對麵的年輕人很興奮,但他克製著自己的表情反應,像是經曆過半生滄桑的老人一樣,保持著那層令人看不透的深沉。


    “周衛國,你還有選擇,你依然可以影響她的命運,就看你如何配合了,你如果能夠承認這一切,都是在你在幕後操控,我或許可以幫她申請一個不知情,即便是遭受懲罰,也不至於太過慘烈。”


    宮權的腰不由地挺直,臉上傲然的表情之中,帶有著一絲冷漠與嘲諷。


    周衛國,任你半生位高權重又如何,到最後還不是被老子拿捏。


    “嗬,嗬嗬……”


    周衛國突然冷笑起來,臉上方才那看似緊張的表情,一瞬間消失了,“宮權,你沒這個能力,所以就不要在這裏吹噓了,你就是一隻瘋狗,如果真的能拿到雨夢的證據,又怎麽會在這裏跟我談判,我教過的你那些東西,你掌握的是不錯,但還是我曾經說過的那句話,你隻能是一個做苦力的特工,想要再提升一個檔次,沒希望,0到50分可以通過努力,但再往上靠的是天賦。”


    宮權臉上的表情再也無法淡定了,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後謔地站了起來,語氣陰冷地道:“周衛國,你以為你還能掙紮多久,你以為那個女人就那麽難搞定麽?按照我們的時間計算法則,唐雨夢承認自己的罪行,隻是時間的問題,你根本沒有翻身的機會。”


    周衛國幹脆閉上了眼睛,不再搭理。


    “哼,我們走著瞧!”


    砰!


    宮權離開,重重地關上了門,很快又有兩個侍衛一樣的男人進來,兩個人小心翼翼,來到周衛國的麵前,“周局,我們該回房間了。”


    周衛國睜開了眼睛,默默起身,他的目光忽然淩厲起來,嚇了兩個男人一跳。


    ……


    陸擎川坐在一間茶樓裏,茶是極品的茗茶,80度的熱水,讓茶的香氣溢出的剛剛好。


    陸婷坐在他的對麵,正端起茶杯默默品茶。


    茶好,人卻不對,所以這極品的茶葉,喝在嘴裏,也是乏味的很。


    陸擎川低頭品茶,同時開口道:“來我這邊吧,周衛國能給你的,我一樣都不少,隻有我們合作,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陸婷沉默。


    陸擎川道:“你在等待一個機會,隻要機會出現了,你就會毫不猶豫地幫周衛國翻盤,可你現在根本沒有這個機會,從藏西那邊來了幾個女人,但你不會真的以為,這幾個女人能折騰出大的動靜吧。”


    晃了晃杯子中的茶,陸擎川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諷似的笑,“她們隻要一門心思的查下去,等待她們的將是什麽,你應該清楚。”


    陸婷道:“唐雨夢是無辜的,隻是這個女人太傻,被你們給利用了。”


    陸擎川道:“在國安的問題上,有無辜?”


    陸婷道:“你不是一直將周局當做是畢生的對手麽,用這種招式,就算是贏下了這個對手,真的會讓你覺得自己是勝利者麽?”


    陸擎川突然伸出手,向陸婷的胸口摸過來,陸婷眉頭一皺,身子就要往後躲,可終究還是慢了一分,胸前的一個扣子被捏住。


    “你……”


    陸婷皺眉冷斥,不過就在這一刻,陸擎川的手鬆開了,他笑著說:“這種微型的竊聽器,偽裝成鈕扣,儀器設備雖然檢測不出,可你覺得她能逃得過我的眼睛麽,陸婷,你是一個聰明人,不要再做無畏的掙紮了,唐雨夢的妹妹唐雨綺將是關鍵,你真以為我不知道她在哪?摘星樓,這一次將會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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