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和自己爭了……


    這,應該高興吧?


    可鬆本浩二現在隻想哭,大聲哭,他臉色煞白,渾身直哆嗦,一邊眼神恍惚的看著薑夔生,一邊用眼角餘光偷偷向外掃去。


    外麵,是有他貼身護衛的。


    這些貼身護衛單獨一個戰鬥力或許並不出類拔萃,可所有人聚在一起,那就是一股絕對不容小覷的力量,效果絕對是‘1+1>2’。


    薑夔生並沒有耐心,衝鬆本浩二道:“你還墨跡什麽,這女人你到底要不要?”


    鬆本浩二嘴唇直哆嗦,“大,大哥……咱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麽?隻要你們今天放我一馬,你們隨便開條件,我都無條件答應。”


    薑夔生回過頭向林昆看過來,“怎麽辦,這個狗東西讓我放他一馬。”


    林昆尋了個椅子坐下,翹起腳,笑著說:“夔生哥你是放馬的麽?”


    薑夔生咧嘴一笑,陰測測又耐人尋味,“放個屁馬,我隻管取狗頭。”


    撲騰!


    鬆本浩二再也承受不住這壓力,一屁股坐在地上,地上有腥紅鮮血,由外向內濕了屁股,同時褲襠裏一陣濕熱,黃湯子從內向外濕透。


    尿騷味兒和血腥味兒混合,這味道可真不咋滴。


    薑夔生手中刀子一閃就要動手,林昆這時卻叫住他,“等一下。”


    林昆笑著衝鬆本浩二說:“你是不是想喊院子裏的保鏢們?喊一聲吧,萬一有漏網之魚,又恰好忠心耿耿,還能衝進來幫你拖延個一兩秒鍾。”


    鬆本浩二吞了一口唾沫,然後猛的回過頭向院子裏大喊道:“來人,快來人啊!有刺客,再不來人,老子的命就要交代了!”


    聲音很大也很急,鬆本浩二似乎用盡了身體裏所有力氣,可外麵沒有絲毫回應,別說是人了,就連一聲狗叫都沒有,也別說狗叫,就連一直蛐蛐叫都沒有,外麵太安靜,落針可聞。


    “嗚嗚嗚……”


    鬆本浩二徹底崩潰,失聲痛哭起來,眼裂鼻涕一大把,誰還不是個可憐寶寶,人之初性本善,怎麽就不能給他這隻漂洋過海而來的禽獸一次機會?


    薑夔生衝林昆問道:“我現在動手可以了吧。”


    林昆笑著點了一下頭。


    可這時,鬆本浩二突然跳起來,前一秒鍾還是屎尿橫流,這一刻化身成會殺人的惡魔,直接一把將眼前的女郎摟在懷裏,並且手中多了一把島國武士小短刀,鋒利刀刃抵在女郎喉嚨上,然後麵目猙獰瞪著林昆和薑夔生,要挾道:“你,你們別過來!敢往前走一步,我現在就要了她的命!”


    她???


    林昆和薑夔生對視一眼,兩個人臉上茫然,他們確實不認識‘她’啊,並且‘她’穿得花枝招展,裙子那麽短,一看就是個蚤貨。


    不黑不粉的說——


    如果是一名正常的華夏女子,灣島女子也包括在內,林昆和薑夔生絕對絲毫不會猶豫,一定想盡辦法保證這無辜生命不受傷害。


    而且,他們具有這個能力。


    “救,救我……”


    女郎臉色煞白,本徹底嚇傻了,濃妝豔抹臉上已經是滾滾熱淚。


    林昆和薑夔生都很平靜,他們絲毫沒有救人打算,這是一個什麽貨色?


    一個願意脫光衣服,跪在島國人麵前搖尾巴舔的貨色,死了有什麽可惜的?


    這就好比一些個出國的華僑,天天宣揚著國外如何如何好,一旦遇到災難什麽的,就開始賣慘思念祖國,這種走狗叛徒,怎麽不去屎?


    薑夔生冷笑一下,向著鬆本浩二走過來。


    “救,救我……大哥,求求你救我。”


    女郎見狀更是害怕極了,哭聲求饒,那聲音抑揚頓挫,正常而言是挺令人生憐的,但聽在薑夔生耳朵裏,卻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惡心。


    “大哥,你別再往前走了,你聽到沒有了!”女郎尖聲喊道,開始有些撕心裂肺,並且撕破臉的感覺。


    鬆本浩二臉色變了再變,衝薑夔生陰狠狠地道:“你再往前走一步,我馬上割斷她的喉嚨!你們不是英雄麽,這可是你們華夏的女人,你們這些英雄難道要看自己民族的女人慘死麽!”


    薑夔生笑了,語氣嘲諷道:“她算是我們華夏女人?不,你一定想錯了,從她決定脫光衣服跪在你麵前當狗的時候,已經沒有資格稱自己是華夏人,你大可以把刀子抹下來,看我會不會阻止。”


    “你,你……”


    鬆本浩二臉色難看道:“你們就不能給我一條活路麽,我可以給你們很多錢,很多很多的錢,我有錢,我的家族更有錢……”


    “噓!”


    薑夔生冷笑著做了一個禁聲手勢,“那我今天就給你上一課,讓你切身感受一番,錢,不是萬能的,至少買不下你這條狗命——”


    島南市。


    專門接到高層要員的機關療養院裏。


    鬆本浩一從醫院轉入這家療養院,待身上的傷勢漸漸轉好。


    他的傷看似很重,但林昆動手的時候留了一線,隻是嚴重的皮外傷。


    林昆並非發了慈悲,而是如果將鬆本浩一給重傷,讓他躺在icu裏,那還怎麽去幹掉蓬佩。


    這世界上最簡單的殺人手法,就是略施小計,然後坐山觀虎鬥。


    名字叫櫻花的女保鏢來到鬆本浩一床前,低聲道:“鬆本將軍。”


    鬆本浩一正在和一位漂亮小護士卿卿我我,在這地方當值的小護,大多數都是有野心的,伺候這些個大任務,萬一直接搖身一變,麻雀變鳳凰了呢?


    鬆本浩一衝眼前這位小護士揮揮手,小護士戀戀不舍離開,臨走還衝鬆本浩一拋了個媚眼兒。


    鬆本浩一表麵上笑得曖昧,心中卻是暗罵一句蚤貨,真以為一步登天這麽容易?


    等小護士徹底離開,鬆本浩一看向櫻花,佯裝生氣責備道:“你現在真是越來越放肆了,沒看我正在這忙要緊事,也不知道在外麵等一會兒。”


    櫻花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巴掌大小設備,按下開關之後放在鬆本浩一床頭櫃子上,又到窗邊拉上窗簾,然後才轉過身來到鬆本浩一麵前道:“鬆本將軍,這裏的工作人員,至少一半是灣島特勤。”


    鬆本浩一不以為然笑道:“是有怎麽樣,那些尋常女人玩的膩了,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反正又不用花錢,你說對不對?”


    櫻花對此無言以對,岔開話題道:“我有一件重要事情要說。”


    鬆本浩一拿起桌上放著的一杯清酒,淺淺的喝了一口,“說。”


    櫻花臉上表情有些遲疑,眼神定定的看著鬆本浩一。


    鬆本浩一放下杯子看過來,微微皺眉道:“有什麽話需要猶豫的?你知道,我不喜歡猶豫的人,這次帶你出來,就是因為你……”


    “浩二大人不久前遇難了。”櫻花突然開口道,說完便將頭低下,似乎不人心看鬆本浩一接下來的反應,亦或是擔心鬆本浩一發火。


    房間裏,突然安靜下來。


    真的很靜。


    甚至就連呼吸的聲音都聽不到。


    鬆本浩一整個人定住一般,方才臉上那不可一世的表情,瞬間凝固成了蒼白,這蒼白迅速變黑,好似凝固的混凝土。


    櫻花不敢呼吸,她提起十二分小心,準備迎接鬆本浩一接下來的情緒變化。


    這位領導絕非表麵上看起來那麽隨意,他的心思深的如同深淵,平日裏看起來什麽事情能夠打動他,但一旦他發起怒來,必將有大事發生。


    蓬佩的死,就是一個好例子。


    呼……


    持續了足有兩分鍾,一直定住似乎忘記呼吸的鬆本浩一長呼出一口氣,臉色出奇平靜地看著櫻花,嘴角淡淡一笑,“沒開玩笑?”


    櫻花依舊低著頭,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啪!


    鬆本浩一突然跳起來,一巴掌抽在櫻花臉上,暴怒吼道:“我跟你說話,你是啞巴了麽,誰給你的膽子,不回答我!”


    啪——


    緊跟著,又是一巴掌抽下來。


    櫻花腳下往後退,一臉退了三步才停下來,她抬起頭看著暴怒的鬆本浩一,被打腫的臉上露出輕鬆笑容,“將軍,你打完了麽?打完了我就正式向你匯報一下。”


    鬆本浩一臉色陰沉沒說話。


    櫻花抬起一根手指,抹了一把嘴角的一絲血跡,道:“海北市那邊剛剛傳來消息,島國商盟會全軍覆沒,包括浩二先生、阪田二郎先生、九井鳴人先生,灣島派遣在商盟會四周暗中保護的那些名特勤,也全部殞命。”


    鬆本浩一齒縫間透出一絲冷寒,“是誰幹的,誰!!!”


    櫻花道:“那個人。”說出這三個字,她眼中明顯閃過一抹恐懼。


    隻是這三個字。


    鬆本浩一也陷入沉默,悲傷濃重的臉上,也劃過一抹深刻的恐懼。


    頓了一下,櫻花繼續開口道:“還有一個是對你不利的消息……”


    鬆本浩一語氣冰冷打斷道:“灣島決定將蓬佩的死推到我身上,這並不算什麽,反正人本來就是我殺的,但這麽一來,卻是會給島國引來麻煩,灣島這是想要看米國製裁我們島國。”


    櫻花道:“目前留在這裏是安全的,但灣島方麵一定會想盡辦法,不讓將軍離開這裏。”


    鬆本浩一冷冷道:“你已經向國內匯報過了吧,高層讓我馬上離開,返回島國?”


    櫻花道:“隻有這樣,才能撇清關係,將難題重新拋給灣島,而灣島為了自保,會將這禍事引到華夏內陸上,對我們是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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