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北市,韓家大院。


    一早上,韓長林便急火火來到林昆住處,額頭上滲出汗水,臉上擔憂難掩。


    林昆坐在窗邊吃著小糕點,剛剛和靜瑤打完電話,這會兒整個人都變得愜意。


    家有賢妻,三生有幸。


    靜瑤不光給他生了兩個孩子,還幫他操持內外,對他和孩子們也是盡心盡意。


    這一切,他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男人有此妻,夫複何求?


    小樓門沒關,韓長林顧不上脫鞋,踩著木質地板噔噔噔來到林昆麵前。


    “昆子,出事了!”韓長林一邊抹了一把額頭上汗水,一邊氣喘籲籲道。


    “這小糕點的味道比昨天正宗多了,後廚換麵點師傅了?”林昆笑著問。


    “是,之前那個師傅老家有事回去了,新上的這個是徒弟,以前隻做副手,本來是讓做個幾天先頂上,已經讓管家去招聘新的麵點師傅,這麽來看……”


    韓長林話沒說完,臉上表情忽然一斂,馬上又變得緊張擔心,道:“昆子,出大事了,真的出大事了!我剛得到消息,蘇震南那個王八蛋把詹老領導給扣下了,詹老領導手下那些裝甲部隊也都被扣了!”


    “韓大哥,你要不要嚐一塊?”林昆聽完一點反應也沒有,好似沒聽到一樣,隨手拿起一塊糕點遞給韓長林。


    韓長林再次愣一下,緊跟著整個人急得要瘋了,“昆子,現在真不是吃糕點油茶的時候,詹老領導被扣下來,就被關在海北的軍方駐地,如果我們不馬上想辦法,把詹老領導救出來,蘇震南說不定會對詹老領導下手!”


    林昆將韓長林沒有接過去的糕點放進自己嘴裏,喝了一口濃香油茶,笑著說:“詹永輝那個老頑固,我們早就勸過他要小心,可他主意太正,哪聽得了我們勸,現在被蘇震南關起來,蘇震南為了震懾軍威,說不定就……”


    “砍下詹老頑固的腦袋,以示軍紀?”


    “蘇震南這個人我聽說過一些,絕對不是個好東西,詹老領導真的危險了!”


    “韓老哥,那你覺得我現在應該怎麽辦?”林昆笑著問。


    “當然是想辦法去救詹老領導!”韓長臉上焦急,同時又一副歉意衝林昆說:“昆弟,我知道你一定生氣,我之前偷偷和詹老領導聯係,可詹老領導對我們韓家……”


    “韓老哥,你總體這事就沒意思了,你偷偷跟詹老頑固聯係不假,但你也有意露出破綻讓我知道,並且你在我和詹老頑固中間周旋,也並沒有做什麽對我有危害事情,甚至可以說詹老頑固這個時候與我是站在一條線上的。”


    “所以我們要去救人!昆弟,我是真的沒辦法,我們不能見死不救啊!”


    韓長林急的都要快哭出來,林昆淡定從容笑道:“放心,詹老頑固暫時不會有事的,蘇震南是什麽人,你應該很清楚,他如果真想殺了詹老頑固來震懾軍威,詹老頑固這個時候怕是早就人頭搬家了,之所以還能讓你得到消息,你不想想蘇震南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得到消息那是因為……”


    “不要跟我說你在海北駐地裏有故交,現在這個敏感時期,扣押前任軍方第一領導這麽重大事情,敢把這種消息傳出來,一旦被查出是要死刑的,就算你的故交關係再可靠,他也絕對不敢這麽輕易把消息傳出來。”


    “那是因為什麽?”


    韓長林臉上疑惑,林昆說的沒錯,軍中紀律森嚴,就算故交關係再可靠,這麽重要消息沒有理由會這麽容易在第一時間就傳來,他思考片刻,臉上馬上恍然,“我明白了,是蘇震南故意把消息傳出來!他這麽做的目的就是要告訴你,詹老領導在他手上,他是想要找你談判,還是想逼你出來,將你抓起來?如果是想抓你,昆弟,你現在必須動身離開!”


    林昆笑著說:“韓老哥,你還是想的太複雜了,蘇震南如果想要抓我,現在韓家外麵沒有裝甲部隊護衛,他派人闖進來,也就分分鍾事情,哪用得著這麽麻煩,他這是在變向向我表明態度,他並不完全依附蔡家。”


    “嗬……”


    林昆笑了一聲繼續道:“蘇震南也狡猾的很,扣下詹老頑固,相當於向島南蔡家表明態度,而扣下詹老頑固不殺,又是在向我暗示他的立場。”


    韓長林皺了皺,“可這麽簡單道理,我們都能分析出來,蔡家可不好糊弄。”


    林昆笑著說:“這或許就是蘇震南高明之處,他有絕對理由讓擦家相信他的忠誠。”


    韓長林道:“那我們接下來,就隻能稍安勿躁等在家裏?”


    林昆笑著說:“不,反擊的號角馬上就要吹響了……”


    海北市臨海,駐地臨近海邊,港口內停了數艘大型戰艦,以及各種突擊艦、護衛艦。


    海邊的工事很長,上麵全部架重型武器,以防止來自海上突然攻擊。


    駐地深處一棟小樓地下,是一處麵積開闊的暗室,這暗室內裝修精致,是整個駐地上最重要的一處地下辦公場所,但在這暗室下方其實還有一層……


    此刻,詹永輝老爺子就在這地下二層中的一個房間裏,房間在地下正常是看不見外麵的,但卻裝修上了三麵電子風景窗戶,一眼望向這窗外,能看到一片春色昂然的風景,倒是讓這憋悶的地下環境變得不再那麽悶了。


    房間內布置簡單,但一應俱全。


    桌椅板凳,還有一張床。


    灣島如今的頭號軍方大領導蘇震南,此刻正與詹永輝老爺子隔桌而坐。


    詹永輝該喝茶喝茶,噶吃點心吃點心,全然沒有半分被囚禁的不快,反倒是一副很享受模樣。


    蘇震南伸手想要拿一塊點心,卻是被詹永輝老爺子一把拍開,蘇震南馬上嘶了一口氣,一臉不悅道:“老領導,你這樣可不地道啊,這東西……”


    “是你拿來招待我的,那現在它就是我的,你想吃,可我不同意。”


    “我……”


    “蘇小子,你在這跟我墨跡半天,不就是想從我口中套出話,知道內陸方麵的態度麽?”


    蘇震南愣了一下,旋即笑道:“老領導,把你困在這裏,我也是無奈之舉……”


    “我知道,你是故意做給蔡家那位看的。”


    “唉,老領導你明白我的苦心就好,我也是身不由己,我是蔡家一手提拔起來的,在這個節骨眼上我要是什麽都不做,肯定說不過去。”


    “你就是在認賊做媽,華夏統一是大勢,不管島內這些人再怎麽上躥下跳,到最終沒有人能擋得住曆史大方向,你如果真有心想要覺悟,現在立馬號令你手下的人馬,將那姓蔡的給拉下來,少在這搖擺不定,想要做牆頭草。”


    啪!


    詹永輝又將蘇震南伸過來想要拿糕點的手拍開,蘇震南一副委屈模樣,有些唯唯諾諾,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灣島的三軍統帥,更像是個受氣包。


    “老領導,你先慢慢在這喝茶,我上麵還有公務要處理。”蘇震南站起來笑道。


    “滾吧。”詹永輝不耐煩道,看都不看蘇震南一眼。


    蘇震南向詹永輝敬了個軍禮,然後轉過身身體筆直的向門口走去,當他手放在門把手上的時候,他突然停下,回過頭衝詹永輝笑著說:“老領導,謝謝你故意送上門來,給我一個可以做選擇的機會,這恩情我不會忘。”


    詹永輝依舊看都不看一眼,語氣冷淡道:“好自為之,別選錯嘍。”


    蘇震南笑的有些牽強,“老領導請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詹永輝冷笑一聲不再說話,蘇震南停頓片刻,隨後推開房門離開。


    從屋裏走出來的瞬間,蘇震南臉上剛才那一副有些唯唯諾諾的神情立馬消失,換之而來的是深深的冰冷,衝守在門外的兩個士兵低聲命令,“看好了!”


    士兵立馬身體挺直抬手敬禮。


    蘇震南向通往上方的電梯走去,身旁副官馬上跟上,匯報說:“蔡領導的秘書辦剛剛打來電話,意思是叛國賊必須馬上誅殺、當機立斷。”


    蘇震南冷笑一聲,語氣中透著不屑道:“想借我的手殺掉詹永輝,不直接給我發軍文也就算了,連電話都不親自給我打,讓秘書辦旁敲側擊……蔡領導啊蔡領導,你讓人欽佩的地方是心思縝密,讓人厭惡的地方也是心思縝密,縝密到一定程度就是自私,你是什麽可能的後果都不想承擔。”


    身旁副官跟隨在蘇震南身邊多年,所以蘇震南在說事情時候從來不避諱他。


    副官臉色緊張,道:“領導,那我現在就給秘書辦回電話過去,闡明我們的立場!”


    蘇震南笑著搖搖頭,“我們不作為,也不答複,就先這麽抻著吧。”


    副官道:“可萬一蔡領導怪罪下來?”


    蘇震南笑著說:“如果將我逼的太緊,蔡領導就會喪失對灣島軍隊的控製權,咱們這位領導聰明的很,是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的。”


    ————


    島南,蔡領導私人別墅院裏。


    蔡領導對麵坐著山本野濤,兩人相聊甚歡,對於鬆本家族兄弟倆的悲慘遭遇,島國方麵沒有打算追責,反倒是要將先進的戰士改造技術無條件提供。


    一番初步討論達成一致後,山本野濤起身告辭離開,其餘細節會另行簽署合作條款。


    就在山本野濤走後不久,別墅後門突然走進來一個人,兩名保鏢上前阻攔,結果被走進來的西方男人直接一人一拳,輕鬆就讓這兩人領了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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