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眉頭一皺來到床邊,狐疑的看了林昆一眼,“你小聲的嘀咕什麽呢?”


    林昆一本正經的說:“沒什麽啊!”


    沈曼狐疑的白了他一眼,把手裏的花放在床頭,林昆笑嘻嘻的說:“來就來吧,還帶什麽花呢,我一個大老爺們的也不咋喜歡花,還不如……”


    話不等說完,沈曼一把將花給拎了起來,“不喜歡是吧,那我給扔了嘍?”


    “別別別呀!喜不喜歡你都拿來了,就擺在這兒吧,下次可別這麽浪費了啊!”


    “切!”沈曼白了林昆一眼,步入正題道:“我今天過來是代表局裏來看望你,感謝你這次挺身而出,幫助我們警方成功的抓捕了三名劫匪。”


    “嗨,客氣什麽,這不過是作為一名人民公仆該做的罷了。”林昆大大咧咧的道。


    旁邊床上的大叔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愕的道:“小夥子,你抓了三個劫匪?”說完順手拿過一份放在床頭櫃上的今天新鮮出爐的報紙,看了看頭條標題,比對了一下上麵的照片,那是一張昨天記者在現場拍攝的照片,大叔立馬驚愕的大叫一聲:“嘿,這人還真是你,看不出來小夥子,這麽厲害!”


    “厲害啥呀。”林昆輕輕的拍了拍肩上的傷,笑著說:“這不被人用槍開了個洞麽。”轉過頭嬉皮笑臉的對沈曼說:“沈大警花,這局裏就讓你拿一束花來啊?”


    “是啊,你還想要什麽?”


    “這……”林昆撓撓頭,一副厚顏無恥的笑道:“我立了這麽大一功,又身負重傷,怎麽說也得給發點獎金或者慰問補償什麽的吧,也不用多了,被搶的那些錢提個十分之一就行。”


    “你以為這是銷售提業績呢,還提十分之一。”


    兩人這邊說著,旁邊的大叔又拿起報紙上,轉而衝林昆說:“報紙上報道被搶現金達上千萬,這真要是提個十分之一,這一下可是上百萬啊!”說著,他看著林昆的眼睛金光閃閃,仿佛躺在他麵前的已經不是一個人了,而是一尊金燦燦的金象,上百萬啊,就是用錢在身上裱個三五層也夠了。


    “好了,我看望完了,任務完成了,還請林先生好好養傷。”沈曼唇角笑了一下便站了起來,對身旁站著的兩個手下道:“我們走。”


    “哎,等等!”林昆坐在床上叫喊道。


    “怎麽?”沈曼回過頭,嘴角噙著一絲壞壞的笑。


    “就這麽就走了啊,不約個時間一起吃個飯啊。”林昆嬉皮笑臉的說道。


    “吃飯?”沈曼笑著說:“行啊,等我有時間了再給你打電話吧,拜拜。”


    “哦,對了。”沈曼剛走到門口,忽然又停下來回過頭,“張局長已經向省廳提供了相關材料,不出意外的話憑著你這次的優異表現,會被評為中港市十大傑出青年。”


    “哦。”林昆一臉木然的應了一聲。


    “你就一點也不興奮?”沈曼蹙眉狐疑道,這城市十大傑出青年的稱號可不是想得就能得到的,曆來都是頒發給對這座城市有特殊貢獻的年輕企業家或者青年英雄,得到了這項殊榮的人,以後在政府機關辦事都是額外開綠色通道的,縱觀中港市近些年被評為十大傑出青年的人,其中不乏時候沉淪者,但也出現了一大批的社會精英,其中最為膾炙人口的榜樣就是如今天楚集團的董事長楚相國,差不多二十年前他被評為中港市十大青年之一,當時他憑借的是對這座城市造就的商業貢獻,解決了一大批的下崗人員。


    林昆嘿然一笑:“有獎金麽?”


    沈曼頓時腦門一黑,這家夥怎麽就認錢,冷冷的道:“沒有。”轉身走了。


    走出醫院大門口的時候,沈曼突然才反應過來,這家夥根本就不差錢,那一副銅臭的模樣肯定是他裝的!


    澄澄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小家夥一臉睡眼惺忪的模樣,躺在那柔軟舒適的大床上伸了個懶腰,窗外那隔著輕紗透進來的陽光暖暖的照在臉上,這一覺他感覺自己睡了好長,並且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裏看見爸爸了……


    “爸爸?”


    澄澄惺忪的喃喃自語,枕邊躺著的楚靜瑤聞聲醒了,看到兒子終於醒了,她臉上的疲憊一掃而空,昨天晚上擔心兒子有什麽不測,一直守到淩晨三點才睡,馬上伸出手來摸摸兒子的臉頰,慈愛的笑著說:“澄澄,感覺怎麽樣?”


    “嗯?”小家夥一臉狐疑,眨著一雙惺忪的小眼睛看著自己漂亮的媽媽,訥訥的道:“媽媽,什麽感覺呀?”


    楚靜瑤笑著關心的問:“有沒有哪裏感覺不舒服?”


    澄澄搖搖頭道:“沒有,除了腦袋有點疼,好像是睡多了。媽媽,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我看見爸爸了,他從壞人叔叔的手裏把我救下來了。”


    楚靜瑤本能的想瞞澄澄,可今天的報紙和各大媒體的新聞頭條,肯定都鋪天蓋地報道昨天的事情,小家夥肯定是能看到的,她笑了笑說:“澄澄,那不是夢,你仔細的想想,前兩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前兩天……”澄澄眨著小眼睛一副認真回憶的小表情,“媽媽帶著我和那個潘叔叔一起去新天地吃飯,我不喜歡和他一起吃飯,所以就一個人偷偷溜了,正好看到了一個伯伯,他說要帶我去玩好玩的,我就跟著他去了,後來……啊,媽媽,我想起來了,我真的看到爸爸了,爸爸呢,爸爸在哪兒?”


    小家夥馬上興奮的從床上跳了起來,方才還是一副睡衣惺忪呢,這會兒馬上一雙小眼睛鋥亮。


    “爸爸他……”楚靜瑤笑著說:“爸爸知道你有危險才趕回來的,爸爸出差的任務還沒有完成,昨天把澄澄從壞人手裏救下來後就又飛回外地了。”


    “啊?”小家夥臉上的興奮散去,換上了一副失落的表情坐了下來,撅著嘴角說:“媽媽,你昨天為什麽不叫醒我,我好想爸爸……”淚水突然漲滿了眼眶,小家夥抽抽搭搭的便哭了起來,他淚眼婆娑的看著楚靜瑤:“媽媽,帶我去找爸爸好不好,我要和爸爸在一起,我要媽媽和爸爸在一起。


    “……”


    楚靜瑤暗暗猶豫糾結,摸著澄澄的頭一臉慈愛的笑著說:“澄澄乖,爸爸在外麵執行任務非常的危險,媽媽如果帶你去找爸爸,壞人會拿你和媽媽來要挾爸爸的,爸爸會因為我們而陷入危險中,你希望爸爸陷入危險中麽?”


    澄澄果斷的搖頭:“不想,澄澄不要爸爸有危險。”


    楚靜瑤慈愛的笑著說:“那澄澄就要乖乖的和媽媽一起在家等爸爸回來。”


    澄澄撅著嘴角,一副可憐楚楚的小表情道:“媽媽,爸爸會不會不回來了,潘叔叔天天來找媽媽,爸爸知道了會不會生氣?萬一爸爸生氣不回來了怎麽辦……”


    “不會的,爸爸不會生氣不回來的。”楚靜瑤摸著兒子的臉頰,內心裏百般糾結,臉上卻依舊一副平靜溫暖的笑容說:“媽媽和潘叔叔是好朋友,爸爸是不會生媽媽的氣的,就算爸爸生媽媽的氣,爸爸也不會不要澄澄的。”


    想起林昆和她交代過的話——澄澄有任何情況,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楚靜瑤絕對不懷疑林昆對澄澄的真心,他為了澄澄不惜用生命去冒險,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楚相國和他之外,這個世界上恐怕再沒有第三個男人能如此了。


    心思一轉,再想到潘劍,他英俊帥氣,承載著自己青春時期所有的愛慕,可他即便有一百個好,也不會像林昆一樣真心實意肯用命去對待澄澄的。


    林昆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剛剛吃過了蔣葉麗買回來的早餐,蔣葉麗白天反正也沒什麽事情,百鳳門和其他各個場子那邊全權交給劉剛打理,她一天都沒什麽事,就留下來陪林昆,看著林昆肩上裹著厚厚的紗布,還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笑著說:“你這身子是鐵打的麽,怎麽一點也不覺得你疼?”


    林昆笑著說:“這點傷算什麽,比起我過去受的那些傷,簡直就是撓癢癢。”


    鄰床的大叔接話說:“小夥子,你過去是做什麽的啊?不會是當兵的吧!”


    林昆笑著說:“還真讓您說中了。”


    鄰床大叔嗬了一聲:“你是哪個軍區的,當的什麽兵,俺過去也當過兵,當的是炮兵,俺的打的那個炮那叫一個準啊,五百米之內毫厘不差!”說著,大叔一臉的自豪,光芒閃耀的眸子裏,似乎又重現了往日的榮耀。


    “我在漠北的軍區。”


    “漠北?”鄰床大叔馬上套起近乎說:“我有戰友後來調過去了,他是你們那兒負責夥食的,馬大炮,這名字你應該聽說過吧。”


    “聽過。”林昆笑著點頭,腦海裏馬上浮現了一個矮矮胖胖的中年廚子,自己好幾道東北菜都是偷師他的,“馬大炮做的最好吃的是豆腐泡燉排骨,小雞燉蘑菇也挺東北味的,再加上人老實憨厚,在我們軍區裏口碑不錯。”


    “哈哈,是吧,他是我的戰友,也是我的發小,你們軍區的老總最喜歡他那兩樣拿手菜,到了轉業的年齡也沒讓他轉業,在部隊裏一耗就快半輩子了。”大叔笑著開始八卦起來:“我聽馬大炮說你們軍區裏這兩年出了一個操蛋的玩意兒,把整個軍區上下整的雞飛狗跳,老總都怵他,不過那操蛋玩意兒也是塊料,幾年的功夫就把邊境上的那些大毒梟們整的老老實實,那小子跟我吹牛逼說,隻要那操蛋玩意兒一出馬,邊境上的毒梟嚇的屎都能拉褲襠裏。小兄弟,你也知道那個操蛋玩意兒吧,給我再說說他怎麽個操蛋法兒。”


    林昆腦門一黑,馬大炮嘴裏的那個操蛋玩意兒不是別人,在漠北能有那麽好的口碑的,除了他林大兵王還有誰?咧嘴一笑,“馬大炮純在那瞎掰,我們軍區是有一個兵特厲害,但可不像他說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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