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靜瑤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聽了電話,對於潘劍,她已經不想兩個人再有什麽交集了,就像是曾經一場美麗的夢,夢醒之後沒有值得再回味的情境,而且她也曾因為自己的固執與這場夢傷害過林昆,她嘴上不說,心裏卻自責。


    就當時一個普通的朋友吧。


    “喂。”


    楚靜瑤聲音平靜的說,電話裏潘劍的聲音聽起來同樣很平靜,“靜瑤,我要離開中港市了,這次回來本來就是想看看你,想圓曾經未完的緣分,但是……祝福你有了喜歡的人,也祝你以後快快樂樂,永遠都這麽美麗。”


    “謝謝學長。”楚靜瑤微笑著說。


    “我下午的飛機,靜瑤,你能來送送我麽?我想再見你最後一麵,以後說不定再也不會有機會了。”潘劍語氣平靜的說,真情切意,令人難以拒絕。


    “學長,我……”


    “我知道你很忙,但我真的希望我們能再見一麵,就最後一麵,好麽?以後,以後可能我們再也沒見麵的機會了,我也不會再輕易的回國了。”


    “好吧。”


    楚靜瑤掛了電話,將手上的文件快速處理完,親自拿著送給了隔壁辦公室的大老王,大老王正在玩鬥地主玩的不亦樂乎,見楚靜瑤走進來,笑著說:“楚總,你來啦!”


    楚靜瑤把文件放在大老王的桌子上,說:“王總,方案我已經改好了,下午我不能去和客戶對接,我有一個老朋友要出國了,我得去送送他。”


    “哦,好,你盡管去忙,要是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到時候我再給你打電話。”


    “嗯,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


    楚靜瑤開著車來到了機場附近的一間咖啡廳,這間咖啡廳開在機場的周邊,生意不溫不火,楚靜瑤臨下車前,猶豫了一下還是給林昆打了個電話過去,告訴林昆她出來替潘劍送行了,電話裏頭林昆笑著說:“幹嘛告訴我,怕我吃醋?”


    楚靜瑤難得的開玩笑說:“我是提前跟你打聲招呼,萬一我要是失蹤了,你好知道我去哪兒了。”


    林昆笑著說:“潘劍要是敢讓你失蹤,我就讓徹底消失。”


    掛了電話,楚靜瑤從車上下來,開的是豪車,無論到哪兒都吸引目光,尤其相貌還是國色天香,一些個等飛機無聊又嫌機場裏的咖啡太貴的人見了她全都是一臉驚豔,不光是男的,女的也是同樣,就沒見過這麽美的女人。


    楚靜瑤走進咖啡廳,潘劍就坐在靠窗的一個座位向她招手,“靜瑤,在這!”


    楚靜瑤走過去,潘劍笑著說:“我給你點了你喜歡的黑咖啡,沒加糖,我是算著時間點的,現在喝起來應該不燙也不溫,你嚐嚐看合胃口不。”


    楚靜瑤猶豫了一下,沒有馬上喝,潘劍開玩笑說:“怎麽,怕我下毒呀!”


    楚靜瑤笑了笑:“不是。”端起咖啡輕輕的抿了一口,“蠻好喝的。”


    潘劍笑著說:“你喜歡就好,下一次再和你喝咖啡,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了。”


    楚靜瑤笑著說:“學長,你不要說的這麽傷感,我們還這麽年輕,總有一天還會見麵的。”


    潘劍笑著說:“但願了。來,靜瑤,我以咖啡代酒,祝你永遠這麽漂亮!”


    “謝謝學長,我也祝學長事業有成,早日找到合適的女孩,永遠幸福。”楚靜瑤舉起咖啡杯,和潘劍輕輕的碰了一下,而後兩人都深深的抿了一口,楚靜瑤沒看到的是,她抿咖啡的間隙,潘劍的一雙眼睛狡猾的向她看過來。


    兩人又聊了幾分鍾,楚靜瑤忽然感覺腦袋莫名的有點沉,抬起手揉了揉太陽穴,潘劍看似關心的問:“靜瑤,你怎麽了?”心裏在卻暗自的竊喜。


    楚靜瑤笑了笑說:“沒什麽,可能是最近這兩天趕方案太累了,學長,我先去洗手間洗把臉。”


    “用不用我陪你去?”


    “不用了。”


    楚靜瑤站了起來,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向洗手間走去,不知道為什麽,這腦袋越來越沉,最後幹脆走路都有些吃力,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用涼水洗了把臉,頭暈的症狀絲毫沒有得到緩解,反而眼皮都有些睜不開了,楚靜瑤心裏頓時一驚,會不會是剛才喝的那杯咖啡有問題,那杯咖啡在自己來之前就已經點好了,潘劍如果往裏麵放什麽藥的話,簡直輕而易舉。


    楚靜瑤迷迷糊糊的就從包裏掏出手機,想要趕緊給林昆打電話過去,可這時突然一隻手摁在了她的手背上,是一隻皮膚白皙而又細膩的手,楚靜瑤抬起頭向這隻手的主人看,是一張算不上太好看的西方女人的臉,她正在衝自己陰測測的笑,楚靜瑤疑惑的問:“你有什麽事麽?”


    馬歇爾陰笑著說:“我在等你。”說的是一口拗口的中文。


    楚靜瑤還想要再說什麽,突然覺得自己的脖子被重重的擊打了一下,整個人馬上暈了過去。


    有涼水潑在自己的臉上,那冰涼刺骨的感覺,一下子讓楚靜瑤清醒了過來,但腦袋裏的昏沉感還在,她眼神茫然的看看四周,一片陌生的景象,甚至有些雜亂,像是一處廢棄的民房,眼前是剛才那個洗手間裏不是很漂亮的西方女人,她正陰測測的看著她,一雙藍色的眼眸裏透著說不出的陰森,臉上的微笑看起來也很讓人不舒服,就像是住在荒廢古堡裏的女巫一樣。


    “這是哪兒?”楚靜瑤語氣虛弱的問。


    “不知道。”女人陰測測測笑著說。


    “我怎麽會在這?”楚靜瑤內心恐懼,但語氣還算平靜。


    “你被綁架了。”女人依然用拗口的中文說。


    “你到底是誰?綁架我到底是為了什麽?想要錢的話,我給你。”楚靜瑤道。


    “我是誰……嗬嗬,我是潘劍的妻子,我叫馬歇爾,來自歐洲。”馬歇爾冷笑道:“我知道你有錢,但我綁架你可不是為了小錢……”


    不等馬歇爾說完,楚靜瑤冷的打斷道:“潘劍,潘劍他在哪兒!叫他出來!”


    馬歇爾回過頭,冷笑著衝門外喊道:“潘劍,你的老情人叫你呢,還不快進來!”


    潘劍走進來,微微的低著頭,有些不敢麵對楚靜瑤,馬歇爾笑著說:“你們兩個老情人聊,我就不在這當電燈泡了。老公,記得我們說好的哦。”


    馬歇爾走了出去,一扇破門關上,房間裏就剩下潘劍和楚靜瑤兩個人,楚靜瑤被綁著雙手雙腳,坐在冰涼的炕上靠著牆,她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憤恨還是失望,看著潘劍說:“你不是說你已經離婚了麽?剛才那個女人怎麽回事?還有,你為什麽要綁架我,就是為了錢?那你這次回來的目的……”


    “靜瑤,我……”


    “你就是個騙子,無恥至極的大騙子,虧我過去對你的印象還算不錯,這麽多年一直把你當成一個特殊的人放在心裏麵,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罵完,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內心裏說不出的空落落,說不出的痛,其實在蔣葉麗把那個裝著潘劍禽獸的u盤給楚靜瑤的時候,楚靜瑤心裏的那個夢就已經碎了,隻不過此時碎的更徹底,碎的連渣兒都不剩了,自己曾經年少傾心過的那個男生,居然變的如此陌生,居然變的如此人渣。


    潘劍低著頭,似乎被楚靜瑤罵的很懊惱,但這懊惱的背後,馬上就變成了憤怒,他抬起頭,瞪著一雙不知羞恥的眼睛,衝楚靜瑤咆哮道:“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啊,我在國外過的好好的,要不是馬歇爾家族的產業麵臨巨大的危機,欠下了巨債整天被黑社會追債,我願意放著好端端的日子不過回來找你?你特麽的也是賤,我追你你答應我不就好了,我們結婚把證一領,天楚集團就相當於是我的一樣,我用天楚集團的資金去救活馬歇爾家族,這樣我和馬歇爾家族之間的賬就可以一筆勾銷,到時候我和那個爛女人離婚,和你在這邊過日子不好麽?那個澄澄不喜歡我,我們再生一個孩子,生兩個也行,可你也真特麽的賤,居然為了那麽一個小流氓一樣的男人,把我給甩了!楚靜瑤我問你,我潘劍上上下下到底哪一點不如那小流氓!”


    潘劍說完,一雙眼睛自目欲裂的瞪著楚靜瑤,大吼道:“你倒是給我說啊!”


    楚靜瑤被潘劍的模樣嚇的怔住了,但很快就回過了神,冷笑道:“好,你終於說出了你這次回來的真實目的,我真為我的過去回憶感到悲哀,我當初怎麽會喜歡你這樣的一個人渣,你問我你比林昆好在差在哪兒?我現在就告訴你,你,潘劍,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能比的上林昆,就拿最根本的來說,他是一個男人,一個有擔當有責任心的男人,而你隻是一個小醜,一個隻會攀附富貴沒有任何上進心隻能坐享其成的小醜,可憐的小醜!”


    “楚靜瑤,你這個賤婊子,你是不是眼瞎,我會不如那個小流氓,他算什麽東西!”潘劍大聲怒吼,同時一個巴掌甩在了楚靜瑤的臉上,楚靜瑤的嘴角應聲溢出一絲血跡,白皙的半邊臉頰上頓時清晰的五指印,腫的老高。


    楚靜瑤轉過頭,看著一副猙獰模樣的潘劍,她此時心裏頭沒有任何恐懼,冷冷的一笑說:“潘劍,你給我聽好了,林昆絕對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的!”


    “哼!”


    潘劍冷笑不屑,“你以為他是什麽東西,我告訴你楚靜瑤,這一次的計劃我是經過周密部署的,並且有歐洲最大的黑幫幫忙,那個姓林的要是敢阻止我的計劃,我就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你現在馬上給你那個首富爸爸打電話,24小時之內馬上向馬歇爾家族注資兩百億,否則我就讓他的女兒變成屍體!”


    “我不打!”楚靜瑤瞪著潘劍堅決的說。


    “嗬嗬,你最好還是配合點,否則外麵等著的那幾個兄弟都是歐洲黑幫裏的高手,他們不但殺人的欲望強烈,對女人的欲望同樣強烈,反正你也不是我的女人了,我不介意讓他們進來單獨和你聊聊,到時候就怕你……”


    “你個畜生!”


    楚靜瑤咬牙切齒罵道,潘劍哈哈大笑起來:“就算我是畜生,你又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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