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錦玉?”


    餘誌堅表示疑惑,但馬上就想起來那個陰險刁鑽的女人,鼓起巴掌叫好道:“打的好,沒把那小子打的跪在地上叫爺爺?”


    薑夔生道:“那倒沒有,也不知道是我下手太重,還是那小子太慫了,我兩拳下去,他就躺在地上開始抽搐了。”


    林昆笑著說:“這個丁濤我倒是了解一點,當初要不是因為他,丁錦玉也不會和三進會的人有瓜葛,簡而言之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敗家子兒,沒少讓丁錦玉頭疼。”


    薑夔生笑著道:“你們知道這開發商為什麽那麽牛麽?包括我打了人被抓進來,也就是他們一個電話,這轄區的派出所就出動,到了那兒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把我抓來了。”


    林昆笑著說:“敢這麽牛的,身份背景肯定很不一般吧。”


    薑夔生也不賣關子,直接說道:“那開發商的後台是聚一堂,也就是說後台是王勤虎,有王勤虎罩著,所以才敢放出那樣的狠話,讓一群老百姓愛找誰告就找誰告去。”


    餘誌堅道:“哼,他們這麽牛,眼睛裏還有國家法律麽?”


    林昆笑著說:“王勤虎在沈城,甚至整個遼疆省都是很吃的開的,黑道上自然不用多說,白道上又和楊光的關係很近,這麽多年下來,楊光肯定沒少從他的身上撈好處。”


    餘誌堅冷哼一聲道:“狼狽為奸的東西,早晚要受到懲罰。”


    林昆笑著說:“這個都是後話,眼下這個派出所,上梁不正下梁歪,風氣可不是一般的不好,你得跟餘叔說一聲。”


    餘誌堅道:“我馬上就給我爸打電話,從上到下好好的治理一下這個小派出所,該罰的罰,該撤職的撤職。”


    林昆笑著說:“行了,你也不用這麽氣憤了,這種事要說從上到下的徹查,那肯定是一件費工夫的事兒,倒不如來一個殺雞儆猴,算了算了,我說的這些餘叔肯定都能想到。”


    轉過頭,對薑夔生道:“好了,老薑同誌,咱們走吧。”


    一行人從派出所裏出來,五十多歲的所長親自帶隊歡送,這架勢就趕上歡送大領導似的,結果這邊剛歡送完,所長剛一回到辦公室,就接到了省公安廳的電話,本來還掛著微笑的臉上,頓時間冷清到了冰點以下,蒼白無血色。


    一行人沒有馬上回維多利亞酒吧,而是向著薑夔生看房子的售樓處駛去,今天經過薑夔生這麽一鬧,警察來把人抓走,那些個心中緣氣憤冤枉的老百姓們,隻好暫時忍氣吞聲,那房子的產權少了二十年,也隻能暫時忍著,總不能豁出去訂金不要了,跟開發商置這口氣吧。


    對於有錢人而言,一萬塊錢不算個啥,可對於普通的工薪家庭,這一萬塊錢的作用大著呢,一線的國際化大城市還好一些,在其他的二三線城市,一萬塊錢得賺好久呢。


    售樓處裏的人明顯比之前少了不少,還有些是零散的過來看房的,林昆他們幾個剛一走進大門,就遇到一對老夫婦在看房,相貌端莊的小服務員,把老夫婦兩人領導沙盤前一頓的忽悠介紹,又說什麽河岸生活,又說什麽學區房。


    林昆他們幾個故意走過去,偷偷的聽了一番,原來老兩口是要給兒子買房子,兒子訂了婚,急著要房子結婚,兒子和準兒媳婦的工作都忙,所以隻能老兩口過來看房。


    林昆摸摸自己的心窩,對身旁的餘誌堅說:“誌堅,你說昆哥我是不是一個有良心的人?”


    餘誌堅想也不想,馬上回道:“當然是了,昆哥你絕對宅心仁厚熱心腸,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然後再吼一聲。”


    “你小子,嘴貧了。”


    林昆笑著說,回過頭走到售樓小姐和老兩口的身邊,微笑著說了一聲:“叔叔阿姨,我能幫你們問兩個問題麽?”


    老兩口有些發懵,老頭看著林昆說:“小夥子,你要鬧啥呢?”


    林昆笑著說:“啥也不鬧,就是想替你們二老,問一問這位漂亮的售樓小姐兩個問題,問完了你們再繼續聊。”


    老太太慈眉善目,笑著說:“小夥子,你問吧,我們不著急。”


    林昆轉過頭對麵有疑惑的售樓小姐笑著說:“美女,你真漂亮。”


    這上來就一個甜棗,售樓小姐忍不住的俏臉一紅,嫣嫣一笑道:“先生,你可真是會說笑,謝謝您的誇獎。”


    林昆笑著說:“美女,咱們這房子是多少年產權的?”


    售樓小姐毫不猶豫的說:“五十年呀,現在咱們的商品房,絕大多數都是五十年的產權,個別有七十年的。”


    林昆又笑著說:“我看咱們樓盤的廣告語上打著河岸生活,我想知道咱們這是毗鄰著哪條河呀,河裏有魚不?”


    “這……”


    “還有啊,我剛才聽你介紹說是學區房,又是鄰著哪個學校啊,這附近的一片我仔細觀察了,就一個職業技術學院,還不是什麽正兒八經的學校,就是給沒考上高中的孩子們提供一個花錢養身板的地方,別的學校還有麽?”


    “這……”


    售樓小姐一下子被問的語塞,眉頭不由的蹙了蹙,剛剛心裏都林昆積累下的點好印象,瞬間消失去見了,眼前這個家夥就是故意來找茬來拆台的,強忍著怒意,盡量讓自己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依舊很正常,道:“先生,我們這兒的學校呢目前都是在建,會有專業的配套的,我們初步打算是在這裏建一所幼兒園和一所小學,還有……”


    林昆笑著打斷說:“等等,美女,我想你說的有點牽強吧,你說你們打算建,你是能代表得了開發商呢,還是能代表得了政府,你們總這麽給客戶開空頭支票,沒意思吧,而且我聽說這樓盤是鄰著一條小河,不過那條小河也快幹了,你們拿一條小溪打著河岸生活的旗幟,是不是有點太……”


    “這位先生,請注意你的措辭!”不遠處,一個圓乎乎的女人走過來,三十幾歲的模樣,眉毛向上挑,一看就不是善茬。


    “哦?”


    林昆笑著轉過頭,循著說話的人看去,這一看腦門一黑,倒不是因為別的,實在是這位姐妹的尊容有點差,眼前的這位售樓小姐和她比起來,那簡直就是閉月羞花賽貂蟬啊。


    “先生,請問你是過來買房的麽?”圓乎乎的姐妹冷聲問,臉上雖然保持著笑容,可傻子都能看出來這家夥來者不善。


    林昆微微一笑,道:“先等一下,我跟老大爺老大媽解釋完最後一個問題,咱們再接著嘮。”轉過頭對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的老頭老太太說:“大爺大媽,這房子說是五十年的產權,實際上從開發商拿地到現在,也就剩個三十年了。”


    老頭老太太麵麵相覷,然後一起說道:“謝謝小夥子,這房子我們不買了。”


    老頭老太太一前一後的走了,圓不溜秋的姐妹的臉唰的一下就變了,包括剛才正介紹的起勁兒的售樓小姑娘。


    林昆看了一眼圓不溜秋的姐妹的胸前銘牌,上麵寫著經理字樣,名字是什麽林昆也懶得去看,長的這麽醜,心底還這麽醜惡的女人,他是沒那個閑心去看她叫啥名字。


    林昆嗬嗬一笑,幾分戲謔的道:“喲,經理呢,不對啊,你們的經理不是讓我哥們給打的住進醫院了麽,你怎麽……”


    聞言,圓乎乎的姐妹頓時一愣,旁邊的售樓小姑娘也是同樣。


    林昆回過頭,指著薑夔生的方向說:“就是被他打的呀,你們還報警讓警察把他抓走,我剛把他從警察局裏給撈出來的呀。”


    圓乎乎的姐妹和售樓小姐一看到薑夔生,馬上就像是活見鬼了一般,道:“不,不知道,我就是一個副經理,我們經理住院去了,我才在這頂上,跟我可沒關係啊。”


    林昆一副很惋惜的模樣說:“說沒關係就沒關係啦,剛才騙人的時候,不是騙的很起勁兒麽,老頭老太太一輩子的血汗錢,就讓你們這些無良的黑心玩意兒給黑了。”


    “我,我們……”圓乎乎的姐妹徹底沒了脾氣,說話都不利索了。


    林昆笑著說:“瞧瞧你,別這麽緊張嘛,我們這會兒過來呢,不是為了別的,答應說不買房可以退的那一萬塊錢,現在可以退給我朋友了吧,我朋友他脾氣不好,我怕你麽你這兒又有人要遭殃,要不你可以給你們的後台打個電話,叫他派些人過來幫忙,看看我們是能打。”


    圓乎乎的姐妹驚嚇的道:“這位先生,我們答應退的錢肯定退,我們最開始之所以沒退,是想讓客戶再考慮考慮。”


    林昆打了個響指,薑夔生等人走過來,圓乎乎的姐妹直接帶薑夔生去辦退款手續,林昆攬著餘誌堅的脖子,小聲的說了幾句,餘誌堅眼睛頓時一亮,道:“這主意好!”


    薑夔生領了錢回來,林昆摸著下巴說:“老薑,你說這種沒有良心的地方,是不是應該好好的砸它一次才算解氣。”


    薑夔生微微一愣,緊接著哈哈大笑道:“有道理,砸!”


    言罷,這三個大老爺們還真就不客氣起來了,叮叮鐺鐺的就開砸,倒是有不怕死的保安衝上來,可結果全都被踹飛了,一個個躺在地上咿咿呀呀的痛叫,爬都爬不起來。


    吧台的小姑娘趕緊打報警電話,可對麵卻一點回應也沒有。


    叮鐺的一頓砸,砸完了之後幾個人開著車揚長而去,那些個被嚇的縮在桌子下麵以及各個旮旯的員工們,這才慢慢的探出個腦袋,確定人走了以後,不少喜歡馬後炮的在那兒破口大罵,哎呀我去,這會兒這個威風勁兒啊。


    王勤虎接到電話後,大發雷霆,開著車帶著一群兄弟趕到的時候,正好撞上了工商稅務局還有勞動監察的人,一大群政府的人員圍在售樓處的門口,王勤虎一下子懵了。


    讓手下先下車了解情況,結果人家那些政府的人員根本不給麵子,王勤虎沒轍隻好自己下車了解情況,見王勤虎親自下來,政府的這些人員還真給他麵子,但也隻是歎氣的說一聲:“虎爺,這次你好像惹上不該惹的人了。”


    王勤虎皺著眉頭,這時手下又跑了過來,貼在他的耳邊小聲的低語,道:“劉所長聯係上了,他剛被撤了職。”


    王勤虎憤憤的將拳頭揮在空氣中,道:“姓林的,一定是姓林的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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