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的兩個男人終於回過了神,兩人同時倒吸一口涼氣,林昆的出手果斷沒錯,出手果斷的他們又不是沒有見過。


    這些走南闖北,他們幹掉了許多人,有些隻是普通人,不普通一點的也就是比普通的老百姓有錢,並且幹著見不得人的勾搭。


    可千萬別誤會,他們不是除暴安良、劫富濟貧的綠林好漢,他們隻認錢,隻要是價錢合適,他們可以替金主幹掉一切人。


    除了這些普通也不普通的人,高手他們也見過不少,可像眼前這位這樣,出手就是暴力,徒手握碎了手腕,並且一腳把人踹飛的,他們見過不多……不,確切地說他們從來就沒見過。


    這麽活生生的一個高手就在眼前,兩個回過神的男人,隻覺得後背上一陣涼氣抽過,冷汗滲出額頭,手心腳心一起冰涼。


    “殺!”


    對於殺手而言,已經和敵人正麵對上,就沒有後退的機會了,他們手中的刀一起紮了過來,一前一後形成了完美的合擊架勢。


    他們的速度很快,普通的一把刀子,在他們的手裏似乎化作冰冷的閃電,他們隻是普通人,但這一刻仿佛來自陰間的鬼差。


    江湖上的各路英雄,基本上都有一個名號,可真正的高手,往往可能是最無名的那個。


    名聲大多的時候被喜歡沽名釣譽的人珍惜,名聲比他們的名都重要。


    可對於一些本就不想留下任何名號的殺手而言,名聲就是狗屁。


    他們這三位就是,可能他們的武功實力不是江湖上頂級的,但他們殺人的手段以及偷襲的高明,絕對在江湖上排得上名號。


    江湖上如果有一百個高手,咱怎麽說也得拍在前五十吧,這還是謙虛的說法呢。


    所有的實力在這一刻凝聚成一點,一點變作兩道殺戮,兩個人的眼中似乎提前染上了紅色,已經提前看到林昆的胸前後背被刺穿,那炙熱的鮮血噴濺出來,漫天都是血腥的味道。


    然而……


    夢想與現實的距離,總是令人絕望的,甚至是殘酷的。


    鏗、鏘!


    接連的兩聲響,幾乎同一時間發出,兩把刺過來的刀子應聲折斷。


    斷掉的刀子落在地上,發出叮叮鐺鐺的聲音,巷子裏早就沒有了野貓,那些眼睛發亮如同地獄厲鬼所化的貓,早在林昆將第一個男人擊飛的時候,就已經感受到了危險,逃得無影無蹤。


    萬一逃得慢了,被濺到身上血怎麽辦?


    人類幹壞事,不都喜歡殺人滅口麽,貓有九條命都是傳說,誰都不想把命留在這兒啊。


    貓有沒有九條命不知道,反正迎麵給出稍矮的男人隻有一條命,他的脖子上多了一道血線,血水快速的從這條血線中滲出來。


    鮮紅的血水吧嗒吧嗒,化作了一連串的珠子跌落,摔碎在老舊的土磚上,然後又快速地滴落,吧嗒吧嗒,化成了一條線,一道小溪……


    生命快速地流失,比起死亡的痛苦,死亡的恐懼更令他難以合眼。


    男人兩隻手捂著脖子,一雙眼珠子瞪得老大,他用力想要張開嘴發出聲音,卻發現自己的喉嚨漏風,聲音含糊而又微弱。


    “漠……漠北……”


    微弱的聲音,在寂靜的巷子裏,仿佛突然的一陣風就能將其吹散,他最後說出了一句話,這句話其實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


    “漠北,狼王!”


    撲騰……


    屍體倒在地上,血水溢出得更快,在他的身子底下暈染開來。


    林昆轉過身,看向身後這個留著虯髯胡子的男人,這男人個頭不高,在這三個男人當中是最愛的,最多一米七的模樣,粗糙的皮膚,臉上還有著一道猙獰如同蜈蚣一樣的大疤斜過。


    天黑請閉眼,如果在這巷子裏頭不閉眼,看到了這個男人,小孩子會被嚇哭,女人會被嚇得尖叫,男人倒吸一口涼氣,老頭老太太幹脆倒在地上咿呀痛叫,說不定能訛上萬八千的零花錢。


    林昆的長相英俊,臉頰上棱角清晰,一雙眼睛漆黑閃亮,這是一個標準的男人,就咱這副麵容,撩妹是綽綽有餘的。


    可此時此刻,在這條寂靜幽深的巷子,仿佛他才是最可怕的魔鬼。


    虯髯胡子的男人冷汗如瀑,殺人越貨見慣了生死,可他那都是見過別人的生死,真當刀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瞧瞧……都尿了。


    林昆沒有理會這個尿騷味,他向著牆角暈死的男人走了過去。


    這男人已經醒了,可當他抬起耷拉的眼皮,看見了林昆一道抹斷了同伴的脖子,他趕緊合上眼睛繼續裝死。


    冰冷的刀子架在了脖子上,冷汗的氣息刺透了皮膚,彌漫進身體裏……


    “別,別殺我。”


    這高個子斷了一條手,肋骨被踹斷三兩根的男人,連忙討饒,前半秒鍾還是一條死狗,這會兒生龍活虎,甚至要爬起來跪在地上。


    唉……


    林昆心中歎息一聲,做殺手到這個程度,也太讓人瞧不起了吧,不過想來也沒關係,反正這三人在江湖上也沒有名號,丟人也不知道是丟誰的人。


    林昆並沒有多看這個男人,而是回過頭看向虯髯胡子尿濕了的男人,道:“是誰派你們來的?你們的目的是什麽?”


    簡單的問題,需要簡單的回答,可虯髯胡子的男人,嘴唇哆嗦著,猶豫了幾秒鍾都沒吐出一個字來。


    “啊!”


    林昆的刀子落下了,靠在牆角癱軟的這個男人的一根手指頭被切下來。


    白鬼畜的鋒利,切掉這手指頭,就仿佛是切掉一塊麵一樣容易。


    “不要浪費時間,陳友教授現在正有危險呢。”林昆微笑著說。


    “不,不能說……”虯髯胡子的大漢鼓足了勇氣,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就欣賞這種不怕死,到此都能維護信譽與名義的,林昆衝他露出一個讚許的笑容,然後繼續切眼前癱軟男人的手指頭。


    再一聲慘叫響起,這男人直接疼得暈死了過去,這罪絕對不是正常人能承受的。


    “還要繼續浪費時間麽?”林昆笑著說。


    “我是不會說的!”虯髯胡子的男人,這一下更是豪氣萬丈起來,仿佛褲襠下的那一灘尿,不是他的一樣,說白了還是一個坑隊友的貨,保住自己的生死,管隊友是死是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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