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雨珍快速地電腦上敲下最後一行字,然後拎起了包離開行政大樓。


    她從大樓裏走出來,嘴裏頭還不滿地嘟囔著:“這什麽領導啊,還讓不讓人活了,剝削,這絕對是赤果果的剝削,沒人權的王八蛋……”


    眼前忽然一道燈光照射過來,燈光太刺眼,湯雨珍趕緊抬起手遮在眼前,同時腳底下向後退了一步,另一隻手伸進了包裏,抓住了藏在最暗格的那瓶防狼噴霧。


    一隻手出現在燈光後麵,衝她招了招,等她略微適應了這光亮,才看清車子裏坐著一個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她剛剛碎念的林昆。


    造型誇張的硬派越野車,駛向了舊城區,湯雨珍當起了導航,指揮之餘,她斜斜地看了林昆一眼,責問道:“領導,你都已經在樓下了,電話裏為什麽不告訴我?”


    林昆一隻手我這方向盤,另一隻胳膊靠在車窗上,手抵著下巴,笑著說:“生活需要驚喜,工作上也是一樣。”


    ——驚喜你個頭。


    湯雨珍暗暗在心中罵了一句,又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在辦公樓?”


    林昆的回答更欠揍,“猜的。”


    湯雨珍忍住想要罵人的衝動,道:“那我萬一不在辦公樓,你豈不是白等了。”


    林昆依舊目視前方,臉上笑容淡然,“再等十分鍾你不下來,我就回家,反正工作已經交給你了,我隻要結果就行了。”


    “……”


    湯雨珍的眼神裏,殺機更濃烈了幾分,她不再想繼續和這個混蛋探討工作,岔開話題道:“你的這輛車不便宜吧,至少一百萬吧?”


    林昆道:“三百二十八萬。”


    “……”


    湯雨珍微微一愣,道:“你現在身為漠北的一號領導,開這麽好的車,就不怕別人說你腐敗,你這是在給自己找麻煩。”


    林昆笑著說:“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喜歡怎麽說就怎麽說,我自己賺的錢,我為什麽不能花,要是連花錢的權力都沒有了,那賺那麽多的錢還有什麽意思。”


    湯雨珍道:“好吧,你有錢你任性,我們沒有共同話題了。”


    林昆笑著說:“你這是仇富。”


    湯雨珍馬上反駁,“嗬,我有什麽好仇富的,我身上的這衣服,還有這眼鏡,可都是用你給的卡刷來的,哦,對了,我還順便給自己刷了一個包包,卡奈爾的最新款。”


    林昆淡淡地瞥了一眼,“真醜。”


    湯雨珍立馬要炸:“你……”


    林昆繼續目視前方,依舊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但腳底下卻是狠踩了一腳油門兒,整輛車如同咆哮的巨獸躥了出去。


    湯雨珍的後背猛地撞在了座椅靠背上,趕緊雙手抓住扶手,餘下的話也一下子都被驚得吞進了肚子裏,眼角的餘光看向開車的這個家夥,嘴角那一抹笑竊喜得意。


    混蛋……


    湯雨珍在心底狠狠地道。


    轄區的公安局,到了夜深沒有想象中的平靜,反倒是格外忙碌。


    當城市被夜空的黑暗吞沒,藏在角落裏的邪惡與腐朽就會冒出頭,打架鬥毆、偷竊女票女昌、在酒吧裏下藥等等。


    各種犯罪層出不窮,一個晚上抓來的人,都足夠將整個拘留室塞滿。


    民警們忙碌地焦頭爛額,態度自然差了一些,大晚上不睡覺,還有一堆處理不完的案子,換任何人來都是如此。


    一輛造型誇張的黑色硬派suv開進了派出所的大院,門崗值勤的保安本來想攔著,結果一看到這大號suv直接被震住了,等他回過神兒,車子已經停在辦公樓的正門口。


    保安馬上追了過來,院子裏的其他民警看到這輛不速之客,臉上也都變得嚴肅起來,走了過來。


    “幹什麽的!”保安大聲地問。


    車門打開了,林昆和湯雨珍從車上下來,不用林昆開口,湯雨珍馬上拿出了證件,“領導秘書辦公室的。”


    白天的時候,劉南生對邛白說,湯雨珍隻是臨時調遣的,話是這麽說,但一切的手續他都按照正規走的,並且已經提前給湯雨珍辦了證件。


    一號領導身旁的秘書辦公室主任,這個職位的含金量絕對的足。


    保安不太認得這證件,但身旁的兩個民警卻是看得清楚,當即臉上的表情變得敬畏,“湯秘書,你好!”


    “湯秘書,我去通知我們所長。”


    “不必了。”


    湯雨珍向林昆看了一眼,然後對兩個民警說:“我隻是來了解一下情況,今天傍晚的時候,在xx街32號1單元302,發生了一起入室行凶的案件,是誰在負責?”


    “是我們高隊長!”


    “高雄高隊長。”


    兩個民警道。


    派出所的辦公樓隻有三層,但麵積卻不小,一樓就有十六個房間,中間還有一個大廳,裏麵擺滿了工位。


    湯雨珍故意稍稍落後,小聲地對佯裝司機,跟在她身後的林昆道:“漠北的治安普遍不好,所以即便是一個轄區的派出所,麵積也會很大。”


    高雄正在審訊室裏,審訊一個扒手的老油子,這老油子專等晚上行動,目標躲在ktv、酒吧、大飯店門口,半年的時間已經六進宮了,對經常辦案的流程都門兒清,所以要對付他還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審訊進行了一半,高雄這位有十五年從警生涯的老警察,都已經忍不住要摔杯子了,眼前的扒手老油子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


    “明年我就向上級提出申請,在刑法上增加一條,凡是盜竊罪的,一律剁手指頭,犯一次剁一根,情節嚴重的把腳指頭也一並給剁了!”高雄大聲地怒道。


    “喲,我敬愛的高警官,你可別在這裏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就你這芝麻綠豆大小的官兒,還能向上級提出申請呢?那至少得是政協委員吧,依我看你這一輩子都沒戲。”


    老油子扒手一臉得意,眼前的警官越是抓狂,他的成就感就越是足。


    砰!


    高雄幹脆將手裏的杯子給摔在了地上,雙層的玻璃茶杯,頓時四分五裂,玻璃碴子飛濺出來,茶水更是四濺,其中就有玻璃碴子和茶水濺在了老油子扒手露出來的腳踝上。


    “啊!”


    老油子扒手一聲痛叫,熱水和玻璃碴子,在他的腳踝上刮開了一道口子。


    高雄咆哮怒罵:“你個混賬王八蛋,你小偷小摸也就算了,你居然還偷女人的內衣褲,你tmd的不光是小偷,還是一個沒有底線的齷齪流氓,你女兒真該為你感到恥辱!”


    老油子扒手馬上還擊道:“你放屁,我什麽時候偷女人的內衣褲,我今天晚上隻摸了不到三千塊的……”


    話不等說完,老油子忽然閉緊了嘴巴,再看眼前高雄臉上露出的得意笑容,老油子的臉徹底黑了下來,大聲罵道:“姓高的,你特麽的陰我,我不承認,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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