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佘文政一字一頓,手中的十二截刀化作了一道蒼白凜冽的旋風,向林昆襲殺而來。


    叮叮鐺鐺……


    忽然的一陣清脆聲音響起,那些奔著林昆喉嚨、胸前以及周身上下席卷而來的刀子,全都被黑白鬼畜給格擋開了。


    林昆整個人立在這一片刀光之中,從外麵看來身形越來越淡,那是十二截刀的速度太快,在他的身體周圍形成了一道屏障,當這一陣叮鐺聲響起之時,一大片的火星迸濺起來,那本來如同白色旋風一樣的刀光,竟然出現了扭曲,然後急劇地變形。


    “嗯?”


    佘文政的口中發出一聲驚疑,然後不等他反應過來,忽然間手中那飛舞的刀子停了下來,竟然被林昆手中的黑鬼畜給纏在了一起。


    “你就這麽點本事麽?”林昆望著佘文政淡然笑道。


    佘文政臉上的表情一怔,不等他做出反應,林昆手中的白鬼畜忽然甩飛出來,佘文政趕緊揮手格擋,他的手中多了一把短匕首。


    喀嚓……


    清脆的一聲響,佘文政手中的匕首斷裂,白鬼畜的方向依舊不變,速度也沒有絲毫的減緩,佘文政的眼睛瞪得老大,他這時想要躲閃,可已經來不及了,噗嗤的一聲響,白鬼畜直接洞穿了他的左肩,眼看著就要從他的左肩膀飛出去之際,林昆忽然欺身向前,一把抓住了白鬼畜的刀柄,嗤啦地往外一抽。


    “啊!”


    鮮血噴濺而出,佘文政發出一聲慘叫,同時整個人麵目猙獰,大喝一聲,“該死的,我要你死!”


    佘文政的手上猛地一抽,將那十二截刀給抽了回來。


    刀光再次凜冽呼嘯,化作了漫天的旋風,向林昆籠罩而下。


    所有人都驚呆了,也都愣住了,沒有人料到佘文政居然會受傷,林昆在絕境之中,竟然還能有反抗的機會。


    “這一下,該是必殺了!”須發皆白的老者目光堅定。


    “師傅,佘前輩為何會受傷?”年輕的小徒弟一臉不解。


    “大意,大意了,徒兒你要切記,當你與人對敵的時候,切不要有任何的大意,對手往往都是狡猾的,他們會故意露出破綻,讓你以為占據了上風,然後又突施冷箭,打你一個措手不及,有可能你就因此喪失生命,也有可能重傷。”須發皆白的老者叮囑道。


    “知道了師傅。”年輕的小徒弟一臉恭敬,又問:“師傅,那你看佘前輩是不是馬上就要結束戰鬥了。”


    須發潔白的老者又開始捋了捋胡子,“那是必然,雕蟲小技的偷襲之輩,怎麽可能是佘先生的對手啊。”


    噗嗤……


    這老者的話音剛落,一陣聲音響起,鮮血噴濺在了大廳的中央,其中的一縷鮮血直接染上了棚頂的吊燈。


    嘩啦啦……


    一陣清脆的聲音響起,那十二截銀光閃爍的刀身化作了一堆的碎片,劈裏啪啦地掉在了地上。


    砰噔!


    膝蓋重重跪在地上的聲音,佘文政跪倒在了地上,他瞪大的眼睛裏,除了看到那一地的刀身碎片,還有正從自己脖子流下的鮮血,那炙熱鮮紅的血液,在光潔明亮的地板上,蜿蜒出了一條長江般的痕跡,他的生命正隨著這條長江快速流逝,當死亡即將來臨之際,人會變得恐慌絕望,可當死亡真的來臨,也就學會了坦然麵對,但他的心中依舊不甘,很不甘!


    他佘文政如今的身手,放眼整個西疆,放眼整個華夏,那也應當是排在前列的吧,自己被林昆殺死也就算了,這一刻他也堅信眼前的這個林昆是真的了,可他到死都沒看清楚對方是怎麽出的刀,是如何剌開了他的喉嚨,他就像是一隻小雞一樣,隨隨便便被捏死了。


    老子在花家忍氣吞聲了這麽多年,一直隱藏這自己的實力,終於在今天要當著全西疆道上的麵兒,展示一下自己的真實水平,讓那些把自己與鹿伯、邵平相提並論的人好好認識到,他才是西疆道上的一枝獨秀。


    可這表演才剛剛進入狀態,眼看著就要華麗謝幕,自己卻被幹掉了,這換做是誰能甘心啊?


    整個大廳裏一片安靜,靜的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到。


    那個接連發表言論,並獲得在場眾人一致認可的須發皆白的老者,他的老臉再次紅了起來,尤其是察覺到徒弟看過來的眼神兒,老臉直接紅到了脖子。


    三番兩次在徒弟的麵前食言,為師的老臉往哪擱啊。


    “師傅,這……”


    “意外,絕對是個意外,咳咳。”須發皆白的老者幹咳。


    年輕的徒弟繼續問:“師傅,那你看這個林昆到底是真是假啊?”


    須發皆白的老者沒好氣地道:“我tmd哪裏知道。”


    年輕的徒弟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林昆腦袋,“師傅,這個腦袋是誰的啊?”


    須發潔白的老者更是大怒,“我都說了,我tmd什麽也不知道!”


    年輕的徒弟一臉堅定,“師傅,這個林昆是真的,這個腦袋不是林昆的,隻有漠北狼王才能如此強悍!”


    佘文政跪在地上,腦門磕在地上,鮮血已經染紅他的周圍,即便再不甘心,有什麽雄心壯誌,也隻能等到下輩子了。


    所有人的目光從已經變成屍體的佘文政身上,挪到了林昆的身上。


    龐秋雲第一個開口,“你到底是誰?”


    不用林昆回答,大廳裏響起了聲音,“他是林昆!”


    “他真的是林昆!”


    “漠北狼王不死,我們要遭殃了!”


    漸漸,驚慌的聲音想起來,多年前西疆道上的慘案,依舊深刻地烙印在眾人的回憶中,此刻林昆又以絕對的強勢,將不可一世的佘文政斬殺,更是令眾人露了怯。


    “來人!”


    龐秋雲一聲令下,周身兩側立馬湧出來了一群人,這群人都是他養在身邊多年的死士,佘文政厲害,邵平厲害,鹿伯也厲害,但他身邊的這群手下也不是吃素的。


    如果沒有這麽一群精英的手下坐鎮,有這些人可以與佘文政等人抗衡,他怎麽敢和佘文政等人談條件,要是佘文政三人忽然反骨衝他下手,他的計劃豈不全落空了。


    “我不管你是誰,既然你敢來砸老子的場子,老子就要你的命!”龐秋雲一聲令下,所有人向林昆就衝了過來。


    “大家都別愣著了,一起為西疆除害!”有人振臂高呼。


    “宰了他,為我們過去喪命的弟兄們報仇!”有人跟著附和。


    一下子,不光是龐秋雲身邊的眾人,就是西疆道上的一幹人等,這時也想林昆撲殺過來。


    “一起來,好啊!”林昆嗬嗬一笑,手中的雙刀掄了起來,迎麵撲向他的一幹人迅速染了紅,一聲聲慘叫倒在了地上。


    除了龐秋雲的手下,剩下的一群人都受了傷但不至於喪命。


    龐秋雲的這些手下是厲害,他們合圍起來的威懾力,也要大於佘文政、邵平、鹿伯三人中的任何一個。


    可林昆已經殺紅了眼,手中的黑白鬼畜散發著妖異的光芒,那每次染在上麵的鮮血,似乎都讓這兩把軍刺更加鋒利。


    “md,一群廢物,不會動槍麽!”龐秋雲大聲地怒吼。


    一群圍著林昆沒有占到絲毫便宜,還死傷一大批的眾人立馬散開,懷裏有槍的都紛紛掏出槍準備對著林昆開火兒。


    林昆豈會就這麽坐以待斃,當這些人退後的一瞬間,他手中的黃金左輪的槍口,就已經對準了龐秋雲。


    咣的一聲槍響,龐秋雲反應及時,一把拉過了身後的一個保鏢擋在身前。


    “老板,不要啊……”保鏢淒厲的一聲慘叫,話沒說完,胸前已經被子彈射穿了。


    龐秋雲本來一臉的得意,幸虧自己反應夠快,才免遭一擊,可緊跟著他臉上的表情就僵住了,訥訥地低下頭。


    “師傅,龐老板的衣服怎麽紅了呀?”這位問題很多的年輕小徒弟又開口了。


    “這個我知道!”須發皆白的老頭兒總算是揚眉吐氣了,“龐老板的肩膀被打穿了,子彈穿透了出來!”


    “嘻嘻,師傅,這個我也看出來了,你之前看走眼都沒關係,反正你看走眼的事情,又不是這一次了。”


    年輕的小徒弟調皮地道。


    須發皆白的老頭兒又是一臉尷尬,他很想抬起腳踹自己這小徒弟一腳,可又考慮周圍這麽多人看著呢,自己都這麽大年紀了,要是還有這種舉動,會被視作老不正經。


    “啊!”


    龐秋雲後知後覺的一聲慘叫,捂著鮮血淋淋的肩膀往後退,同時回過頭大聲地衝身後的這一對師徒吼道:“劉大師,我請你們師徒過來是幫忙的,不是在這裏嘮閑嗑的!”


    咣、咣!


    又是兩聲槍響,擋在龐秋雲身前已經幾乎要斃命的手下,身體又是哆嗦了兩下,龐秋雲的身體也跟著哆嗦,他的腿上、另外的一個肩膀上又多出了血窟窿。


    “啊!”


    慘叫聲再次響起,龐秋雲的臉上汗如雨下,砰噔的一下單膝跪在了地上。


    須發皆白的老頭兒和徒弟兩人愣住,其餘的一群手下以及西疆道上的人也都愣住了。


    林昆手中的黃金左輪,已經拆成零件,和沙漠鷹王組成了黃金鷹王,這一切發生在瞬息之間,也就幾秒鍾的時間。


    如果吉尼斯紀錄有雙組手槍這個項目,林昆肯定是冠軍,並且這一項記錄前後三十年怕是都沒人破得了。


    咣!


    巨大的一聲槍響,直接將一個抬起了槍準備林昆扣動扳機的手下擊穿,這手下的肩膀完全從身體上耷拉了下來,鮮血淋漓揮灑,場麵極度血腥,這手下甚至還沒來得及發出慘叫,整個人就已經昏死了過去。


    有了這一槍的震懾,其餘的一群人更不敢動了。


    誰想死?


    誰不怕死?


    “各位西疆道上的弟兄們,你們這些年怕一直都被人騙了吧,當初是我踏入了西疆境內,給西疆的道上帶來了破滅性的影響,可這背後的始作俑者是誰你們不知道吧?”


    林昆望著周圍的眾人,語氣平靜,他話音稍稍一頓,接著道:“今天晚上,就讓我們一起揭開當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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