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夔生向門外走去,八指和龍大相將目光看向了林昆,林昆從兜裏掏出了煙盒,倒了兩下但沒倒出煙,他又將煙盒揣進了兜裏,然後掏出手機打電話。


    “查,毛華俊在什麽地方!”


    ……


    花天酒地,已經不能讓毛華俊有所沉迷了,他也是年輕人,見到了漂亮的女人不可能不心動,但今天晚上,他出奇的平靜,他的心裏想著一件事,很重要的事。


    轟!


    一聲巨響,這處燕京城裏的頂級名流會所的包間門被踹開。


    房間裏本來鶯鶯燕燕的一幹人等,全都嚇得一哆嗦,同時向門口看來,仗著酒勁兒與自己的身份,很快就有人站起來,衝著門口闖進來地這個人大吼道:“麻痹的,哪來的傻兒子,鬧事跑到毛公子的地盤上,你是活膩……”


    喊話地小青年話不等說完,整個人就被掐著脖子拎了起來,一邊掙紮著一邊大喊道:“麻痹的,放老子下來!”


    呼通!


    一聲巨響,的確是放下來了,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大口的鮮血,翻了個白眼之後,馬上暈死過去了。


    “不想死的,都給我滾出去。”龍大相瞪著所有人道。


    一群男男女女,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被震住了,但一時半會兒仍舊沒人離開,離開就是對毛公子的背叛。


    林昆走向毛華俊,所有人見到林昆走過來,馬上都讓開了。


    毛華俊身後的一個老者,這時就要上前,被毛華俊攔住,“黎叔。”


    被稱作黎叔的老者站定,目光如刀一般的盯著林昆。


    嘩啦……


    林昆拿起一個空杯子,倒上了一杯酒,仰起頭喝了下去。


    一杯喝完,又滿上一杯。


    喝完,再一杯。


    一連喝了三杯之後,毛華俊笑著先開口了,“林少主好酒量,久聞不如親見,但林少主這麽晚過來,不會隻是來喝酒吧……來人,把我最好的藏酒取來。”


    林昆語氣平靜地道:“創世紀,是你的人幹的吧?”


    毛華俊笑著攤了攤手,“林少主,你說的是什麽,我聽不懂啊,創世紀?是什麽遊戲麽,哦對了,我想起來了,那應該是個電影吧,林少主喜歡看電影?”


    林昆道:“為什麽這麽做?”


    毛華俊笑著說:“林少主,你說的什麽呀,我怎麽聽不懂呢?”


    啪!


    林昆兜手就是一個耳刮子抽下來,打的毛華俊身體猛地一晃,一個頭栽倒在了沙發上,臉頰如同被抽裂,嘴角溢出血絲,甚至嘴裏的門牙都鬆動了。


    “你竟然敢……”黎叔動手就向林昆撲了過來。


    呼通!


    隻是,他的拳頭還沒等靠近林昆,就被林昆直接抓住了脖領子,一氣嗬成地摔在了地上。


    黎叔的後背劇痛,如同要裂開一般,但他的臉上更多的驚訝,他直接雙手撐地,整個人就要從地上彈起來,同時口中怒喝:“林少主,你欺人太甚了!”


    砰!


    這黎叔也是夠慘的,毛家的頂級護衛高手當中,他即便入不了列,那也是有著一身威風的真本事,可這時不等他從地麵上彈起來,腰上又是挨了一腳,整個人直接就橫地飛了出去,摔在了五米開外。


    疼,那是必須的,但老人家咬牙強忍著,臉色憋的通紅,那是胸腔裏的一口熱血想要噴出來,強行壓抑著。


    “林少主,你……”


    “噓!”


    龍大相來到了黎叔的麵前,自上而下地俯視道:“就別仗著一把年紀來說事兒了,昆哥他心情不好。”


    “你們……”


    砰!


    黎叔剛說出兩個字,龍大相一腳踩下來,黎叔直接一口鮮血噴出來,不管他情不情願,都暈死了過去。


    “哈,哈哈哈……”


    毛華俊坐了起來,拿起了一張餐巾紙,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跡,“林少主,你果然是好威風啊,同為四大家族的子弟,原來你是這麽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裏,我承認創世紀是我安排人去幹的,可那又怎麽樣呢?你除了打我一嘴巴子,難不成還敢把我給殺了不成!”


    說到這兒,毛華俊謔的一下站了起來,正麵和林昆硬杠,他的身高比林昆差了一點,但這時略微揚起頭,鼻子眼看著就要和林昆碰在一起,一雙眼睛瞪得老大。


    林昆的語氣很平靜,“為什麽?”


    毛華俊依舊大聲地道:“憑我為了替孫姑娘出一口氣!”


    林昆道:“你知道創世紀是我的人。”


    毛華俊大聲地道:“對,我就是要看主人打狗,整個燕京城地二世祖們都怕你,可我毛華俊不怕,你的人怎麽樣了,你的人可以打人,我就可以打他們!”


    林昆笑了起來,“好一個看主人打狗,那你也等著看看吧。”說著,他便坐了下來,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劉無雙喜歡喝酒,每次完成一個任務,她都要犒勞自己。


    酒吧的酒摻水居多,想要喝到正宗的酒,當然要在酒樓。


    灃西酒樓,老子號,位於燕京城地霸王巷,這巷子本不叫這個名號,過去是叫‘八王巷’,據說住過前朝地八個王爺,這也是為何一條老巷,能擁有堪比現代規劃地寬闊街道,兩旁的屋簷建築更別樹一格。


    劉無雙脫下了她的黑色外套,坐在一張長方形的酒桌主位,下首的都是今天晚上跟她一起行動的手下。


    一個女人混江湖,自然是需要手腕的,劉無雙擁有著一個梟雄所具備的所有氣質,她可以年幼地時候,便提著雙刀去與街上最喪心病狂的痞子鬥狠。


    可以在十三歲的時候,隻揣著一把匕首,把與他們琉璃樓為敵的一個頭目開了膛,也可以在十六歲地那一年,正式拜入了一位早已隱退殺手膝下為師,十八歲年她出師了,代價是殺死授業兩年的師傅。


    琉璃樓為燕京六樓之一,謝般若的摘星樓也是六樓之一。


    劉無雙早就對家中所有長輩放下豪言,劉家三代中當屬她最強,她有武功,有義氣,有豪邁,有一顆無懼的心,琉璃樓的未來隻有在她的手中才能登頂。


    劉無雙剛喝完一大碗的酒,包間的門這時被人推開了,所有人都沒有在意,一個晚上酒樓地小廝來來回回好多趟,端菜送酒,但劉無雙看清了走進來人的臉。


    這是一張半邊臉遮在頭發後的臉,能夠看到的半張臉透著滄桑,她的目光和這個人獨眼的目光對視到一起,旁邊的一個手下正在給她倒酒,她抬手握住了這個手下的手腕,任憑這酒水嘩啦啦的倒進碗裏,再灑出來。


    坐在周圍的手下察覺到了異樣,也隨著劉無雙的目光向門口看過來,本來嘈雜喧囂的屋子裏,一下子安靜下來了,隻有那酒水灑出的聲音——嘩啦啦。


    “薑夔生。”薑夔生開口自我介紹,然後向著劉無雙徑直走過來,“創世紀,七人重傷,可是你帶人做的?”


    劉無雙沒有說話,她笑了。


    “幹什麽的,這裏容不得你撒野!”馬上有手下站出來。


    噗嗤……


    冷冽的刀光一閃,一把寸長的匕首刺入了這人的胸口,這人身體猛地一僵,脖子僵硬地看下來,而後向後趔趄一步,撲騰一聲坐在了地上。


    “大家一起上!”又有一個手下站出來大喝一聲。


    噗嗤……


    冷冽的刀光又是一閃,寸長的匕首刺入這人地膝蓋。


    “啊!”


    伴隨著一聲慘叫,這人單膝跪在了地上,捂著膝蓋痛叫著。


    其餘有幾個人已經撲過來,薑夔生手裏的刀子揮舞了起來,冷冽的刀光在這幾人的胸口剌開了一道大口子,鮮血向外噴湧,幾個人全都捂著胸口倒在了地上。


    其餘的人全都抄起了家夥,鋼管、棒球棒,但這些對付眼前的這個怪物明顯不夠,劉無雙抬起手,示意眾人不用妄動。


    “薑夔生,你是來要我還債的麽?”劉無雙笑著說,隨手撩了一下齊肩的短發,也就是這一瞬間,三根銀針從她撩頭發的掌心裏射出,刺向薑夔生。


    薑夔生眼底閃過警惕,快速地側身躲閃,隻是剛躲過了這三枚飛針,緊跟著又有三根飛針向他刺過來。


    劉無雙十指甩動,看似輕妙就如同按在琴鍵行一般。


    鏗鏗鏗……


    銀針成排地紮在了薑夔生身後的屏風上。


    “大家一起上!”手下的人又是大喊一聲,這一次眾人不再拎著鋼管、棒球棒,而是換上了刀子。


    薑夔生被眾人圍住,三十多個人一起揮舞著刀子,他的眼底閃過冰冷,單手握住一把刀子迎上來。


    劉無雙這時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黑色外套,從容不破地離開。


    包間的外麵,站著兩個身材矮壯地男人,這兩個人擁有著相同的臉,是一對雙胞胎,兩個人的目光裏透著陰冷。


    劉無雙停下來,對兩個男人道:“可以不留活口,但要讓他死的明白。”


    兩個人一起點了一下頭,向著包間走進去,輕輕地關上了門。


    劉無雙嘴角微微一挑,向著樓下走去,“活著不好麽,非要來送死,唉,好好的酒局真是掃興。”


    噔噔噔……


    劉無雙踩著木質地樓梯下樓,路過一樓大廳的時候,她停下了腳步,皺起了眉頭。


    一樓的大廳寬敞,亮著燈光,卻是空蕩蕩的,隻有一個客人,除他之外酒樓的小廝與常年坐在櫃台後的酒樓老板,全都是一副緊張的模樣。


    這唯一的客人占著一張方桌,上麵擺了三樣小菜,一大壇子的酒,兩個酒碗,在酒碗的旁邊是兩把雙排短筒獵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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