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一巴掌,半邊臉瞬間沒了知覺,項東隆是炒菜的不假,但手上的力氣出奇的大,可能是總顛大勺練出來的,他的巴掌也很厚,再加上年輕的時候本來就是個街溜子……


    他的座右銘一直都是——打人就打臉,使勁兒烀,往死了烀!


    “你,你幹什麽打我?”


    於天玉被打的懵了,脾氣一下子都沒上來,有點像委屈的小媳婦兒。


    “老子揍的就是你!”


    項東隆又是一拳頭砸過來。


    砰!


    於天玉又挨了一拳,差一點沒站穩,嘴巴裏噴著唾沫星子道:“兄弟,你輸了棺材本這不怪我啊,證明你不懂球啊。”


    “你敢說我不懂球?”


    項東隆抓住了於天玉的衣領子。


    “你當然不懂球了,你要是懂球,怎麽可能買我們華夏男足贏的嘛,全世界人都知道我們是什麽水平,就對我們抱有奢望!”


    於天玉大聲地道。


    “全華夏內陸13億人口,難道就真的連13個會踢球的人都找不出來?”


    項東隆怒吼。


    “這……”


    “你不說,我就揍的你滿地找牙!”


    “這……”


    “你特麽說不說!”


    “我說,我說……”


    於天玉深吸了一口氣,“在我們華夏,足球是一項賺錢的運動,也是奢侈運動……”


    啪!


    項東隆一耳刮子打下來,“說的簡單一點,別特麽的給老子繞!”


    於天玉被打的是真沒脾氣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啥,幹脆一咬牙就開始說了,“在我們華夏,你想要踢上一線隊,那都得是真金白銀供出來的,要上下打點關係,這開銷可不是普通家庭能承受得起的,都是一群富家子弟去踢球,目的又不是為了榮耀,都是為了賺錢,誰還管臉不臉的……”


    “你看,巴西足球厲害吧,人家的俱樂部從小培養運動員,很多球星都是從貧民窟裏走出來的,在人家巴西這樣的國家,踢足球可以改變命運,可在我們華夏,沒錢去培養足球,隻能死的比趙四他爹還慘,有錢人家的孩子踢足球,那是為了賺到更多的錢,反正整個聯賽的水平都差不多,大家都這麽混著來,也沒啥競爭力,足協也都默認這種操作……”


    “再說了,就足協裏的那些大老爺們,有幾個是真的懂足球的啊?”


    “還有啊,年薪500萬的教練,你真當人家隻靠這500萬收入,人家真正能拿到的好處,絕對是你們這群吊絲老百姓想都不敢想的!”


    ……


    於天玉一口氣說了一大堆,這些都是掏心窩子的話,在華夏的內陸是絕對不敢說的,真要是說出來了,會被群起而攻之,觸碰了太多的利益團體了,但這裏是灣島,啪個球撒。


    還是那句話,國足把華夏的臉丟的越大,人家灣島越高興,隔岸觀火,灣島隔著海岸線,是最喜歡看華夏笑話的了。


    但,於天玉錯了。


    他是真的錯了。


    灣島的高層對華夏內陸的態度,不代表老百姓對華夏內陸的態度啊,再說了,老百姓也不管那麽多,賭球輸了是真的輸錢了啊。


    “md,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你們華夏的國足要是有到灣島來的,隻要是讓老子撞見了,老子見一個揍一個,太特麽不要臉了!”


    項東隆的大拳頭開始招呼下來。


    於天玉不是不想反抗,而是他看似是一個運動員,其實身子早就被金錢掏空了,哪裏招架得住開飯館還是大廚的項東隆。


    “弟兄們,給我上啊!”


    於天玉衝著他身後的弟兄們大聲喊道,這些人應該是支棱他的啊。


    可結果呢。


    沒人動啊。


    不……


    有人動了,其中的一個梳著偏分頭的中年男人,走過來一巴掌抽在了項東隆的臉上。


    “老劉,你打我?”


    於天玉怒聲問道。


    “麻痹的,老子也輸了棺材本!”


    老劉又是一巴掌抽下來。


    老劉這兩巴掌下來之後,現場立馬亂了套了,其餘的人也都紛紛衝過來,這些人有舞廳方麵的,也有邵孟達他們一夥的。


    邵孟達等人以為這是要群毆了,就準備上前帶領弟兄們幹仗。


    可結果呢,他們明顯是想多了,這些人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衝著於天玉過來的。


    拳打加腳踢……


    踢臉,踢肚子,踢蛋蛋……


    於天玉嗷嗷的慘嚎著,他心裏頭不甘啊,他大聲的叱問,“你們幹啥都來打我啊,你們不可能都賭球了,我怨啊!”


    馬上有人罵道:“怨你麻痹的,就沒見過你們華夏男足這麽不要臉的,揍死你們這群不要臉的玩意兒,我呸!”


    人生總有黑暗時,但對於於天玉而言,他之前的人生一直是不錯的。


    他的現狀,也基本上可以代表99%的國足現狀,球踢的好壞沒關係,最多就是聽到一些質疑,和網絡上的鍵盤俠謾罵的聲音。


    鍵盤俠都是些什麽狗東西,月薪不到三千塊的臭吊絲,老子們可是各個千萬年薪的富貴人,用得著在乎這些垃圾?


    自負、自滿、自信、自大、高傲……


    此刻的於天玉哭的心都有了,不,應該是哭爹喊娘的心都有了。


    因為,他馬上就要被打死了。


    活活被打死。


    這一群驢x的灣島刁民,老子就在華夏踢了個國足,至於你們這麽瘋狂麽,老子也沒輸你們的榮譽,老子就算不要臉點,老子喜歡抽雪茄泡小姑娘,老子喜歡蹺二郎腿叫囂……


    可這跟你們有個雞毛關係啊!


    哎呦,打死我了!


    哎呦,別總打臉啊!


    哎呦,誰特麽踹老子的襠!


    哎呦,完了完了,我於天玉變太監了……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後,有人喊了一聲停,大家夥這才發現,地上的這個損種沒動靜了,伸手探了一下鼻息,沒有死。


    萬幸萬幸!


    倒不是怕殺人償命,而是這種不要臉的損種,就讓他這麽白白死了可就便宜他了,於是現場的眾人集思廣益,開始想著怎麽繼續作這損種。


    有人提出了牛郎館,把這貨給丟進牛郎館裏,專供男人消遣。


    也有人提出把這貨丟進狗舍裏,看著他被狗咬。


    還有人提出……


    總之,什麽想法都千奇百怪,可見華夏的國足不招人待見到什麽程度了。


    眾人難免唏噓感慨,華夏國足一共23個大名單,拋除那幾個歸化的外援,剩餘的那群華夏本土的狗蛋子,來一個辦一個!


    “你們還打麽?”


    項東隆看向歡樂海舞廳的一群小弟們。


    這一群小弟明顯愣了一下,己方的眾人彼此看了看,順便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表情上來看大家夥都有點懵啊,這還打什麽啊,也沒必要拚個你死我活的吧,而且雙方之間剛剛在暴虐華夏國足的過程中,明顯建立起了默契與深厚的友誼。


    就這麽的,歡樂海酒吧,拿下!


    沒有費一兵一卒,就廢了一個於天玉,即將被關進狗籠子裏的國足損種!


    天未明。


    周春建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起來了,他睡的酒店,懷中是他還沒結婚的小女朋友,哪個不開眼的狗東西來叫門?


    要屎啦!


    差評,必須給差評!


    周春建開了門,是手下的忠心耿耿小跟班,小跟班一臉惶恐緊張,小聲地說:“周局,不好,出大事了,天大的事!”


    周春建回過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一腳踹在了小跟班的屁股上,“我讓你特麽的妖言惑眾,外麵的天不好好的麽,等天真的塌下來了,你再來叫我,要麽你把你媳婦兒送來!”


    手下小跟班道:“亂了,亂套了!”


    周春建又是一腳踹過來,“怎麽著,你姐和你姐夫離婚了?”


    小跟班道:“海新城亂了……”


    周春建又是一腳,“咋的,下水道集體噴出來了?那是市政的事。”


    小跟班要哭了,“大大小小100多家夜場發生械鬥,全麵暴亂。”


    “什麽玩意兒!?”


    周春建要踹出去的腳收回來了,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小跟班這才敢長喘一口氣,“亂套了,大規模的械鬥,局勢很混亂……周局,上麵一定會怪罪的,你還是趕緊跑路吧!”


    周春建沉聲道:“老百姓傷亡多少?”


    小跟班道:“這……普通的老百姓,好像沒有傷亡的。”


    “滾蛋!”


    周春建怒吼一聲,抬腳又是一腳踹了過來。


    “周局,可是……”


    “我們的職責是什麽?”


    “保護老百姓和社會的安寧……老百姓是沒事,可社會的安寧,好像不太安寧啊。”


    “老百姓沒事,社會就算安寧了,以後你再敢這種事來吵我,我就罰你去大街上值一個月的勤,季度獎金也沒有了!”


    砰!


    門關上了。


    小跟班手下一臉懵逼,但很快便喃喃自語道:“好像是個這個道理,隻要老百姓沒事,社會就算安寧……靠,回家睡覺了。”


    關上門的周春建,臉上的表情再次沉了下來,嘴角淡然的一笑,“行嘛,這麽快就把海新城搞翻天了,我倒要看看還有什麽更猛的料,拉海爾鎮上的複仇者們,可別讓我失望啊。”


    床上,小女友夢囈的呢喃了一聲,“怎麽了,親愛的。”


    周春建笑著走過來,“沒什麽事,就是該起來做早晨鍛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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