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為的一群手下聞聲而動,抬起手中的衝鋒步槍就要頂在詹永輝身上。


    要說給詹永輝一梭子子彈,他們沒人有那個膽量,但打消詹永輝囂張霸道的氣焰卻是可以做到,或者如果有人不小心走火,隻是不小心走火呢?


    一個普通士兵,換一個昔日裏的軍方一把手,這筆買賣傻子都知道值不值!


    啪!


    詹永輝絲毫不慌,掄起巴掌又是衝修為抽過來,這一次伴隨凜冽脆響,修為差一點直接被打暈了,嘴裏的血唾沫嗆在嗓子裏,腥味兒惡心難咽。


    “給,給我拿下他!”


    修為跌跌撞撞,語氣中充滿憤恨大聲吼道。


    手下眾人提槍子彈上膛,就準備將給詹永輝來一梭子子彈嚐嚐,可就在這一群人殺機迸現的刹那,外麵忽然一聲震天聲響,周圍大地似乎都跟著劇烈搖顫,一枚炮彈從坦克口徑中射出,在頭頂天空中轟一聲炸響。


    爆炸的煙火很美,可眾人心底卻是一陣冰涼。


    但這還沒完呢。


    轟、轟、轟——


    一連串爆炸聲音突然響起,天空中馬上一片炸彈密布,這一次才叫一個絢麗。


    大地在不斷顫抖,附近百姓以為是地震來了,再聽天空中那爆炸聲響,以為又是哪個有錢的大戶人家錢多燒得慌,大白天放個屁轟天雷啊。


    詹永輝身後的手下站出來,冷著臉衝眼前舉起槍的一幹士兵寒聲道:“隻要你們敢再輕舉妄動一下,這整個院子立馬化作灰燼,你們有誰是真的不怕死的!”


    一群士兵被驚在原地,一時間沒有人敢上前。


    不過,人群中總有不怕死,認為以命換命來換詹領導的命是賺著了的。


    隻見,其中一個士兵抬起手中槍,打開保險栓,手指搭在扳機上就要扣動下來。


    槍口已經瞄準詹永輝,隻要扣動扳機,這個昔日灣島軍方最高級的大領導,便會被亂槍射死……


    咣!


    可就在這名士兵已經下定決心赴死的刹那,槍聲響起,他放在手上的扳機終究沒有扣動下來,一顆子彈從他的太陽穴穿出,帶著一陣血花飛濺。


    “為……為什麽……”


    這名士兵身體旋轉半圈兒,瞪大著一雙生氣盡無、死氣越來越濃鬱的眼睛,最終看到的是他誓死效忠的修將軍以及他手中那把黑洞洞的槍口。


    他,死的不甘心。


    呼!


    伴隨著一聲沉悶聲響,士兵躺在地上,鮮血瞬間在他身子下染紅一大片。


    “都tm把槍給我收起來!”修為咧開那滿是血唾沫的嘴巴,大聲怒吼。


    士兵們愣住。


    這尼瑪,讓舉槍的是你,讓放下槍的還是你,當咱們是提線木偶啊,想怎麽擺布就怎麽擺布?


    咣、咣、咣!


    修為舉起手槍,直接衝著天空來了三槍,這一下所有士兵開始不約而同放下槍。


    修偉一臉憤恨瞪著詹永輝,冷聲道:“詹永輝有你的,今天這事……”


    啪!


    詹永輝直接大嘴巴子招呼上來,要說見招拆招吧,這位詹領導沒別的招式,對付修偉就這一招,直接大嘴巴子照臉上烀,就問你服不服!


    修偉是踉踉蹌蹌走出韓家大院,被身邊的副官攙扶著,這是被打成嚴重腦震蕩了,惡心、嘔吐、眩暈……嚴重腦震蕩的症狀他是一個都不少。


    詹永輝身後的一名手下,這時也跟著悄然離開,就在修偉上車的瞬間,這名手下也帶人上了車,光明正大尾隨在修偉乘坐的車輛後麵。


    至於修偉帶來的那群士兵,全部被扣押了下來。


    韓家大院恢複安靜,大院外的裝甲車、坦克,這院子裏的眾人是看不到。


    詹永輝向林昆看過來,嘴角勾起一抹頗為深意的笑容,語氣中帶著幾分霸道:“你這匹來自漠北的狼,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你可是要把灣島給折騰翻了天,我這個昔日軍方最高指揮官,要是不懲戒你一番,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林昆笑著說:“詹老頭,你來看我沒帶酒,不覺得做人太不厚道麽?”


    詹永輝臉色一板,“少在這套近乎,我跟你不熟,憑什麽帶酒給你喝!”


    “三年前在海上,你可是欠我一壺瓊漿仙釀,難不成你說話要被當成放屁?”


    “你……”


    “也沒關係,隻要你承認自己說話是放屁,不就是一壺酒麽,我就當沒這回事。”


    “你小子最好識時務,這裏是在灣島,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人把你給綁了!”


    “你個老東西,說話不算話,還理直氣壯!”


    “來人,把這小子給綁了!”


    ……


    韓家的會客廳裏,桌子上擺滿菜肴,又放了兩壺上等的好酒,皆是出自於灣島釀酒名家之手,那位號稱灣島釀酒界第一人的老爺子,如今已經仙逝,他迄今留在這個世界上的釀酒,加在一起不超過十壺。


    韓家隻有這兩壺。


    桌子旁隻有三人,林昆、詹永輝、韓長林。


    林昆神色最為淡然灑脫,打開了一壺好酒,沒有急著滿杯,而是用手輕輕扇了扇壺嘴,裏麵的酒香氣味兒馬上撲鼻而來,“果然是好酒!”


    詹永輝是黑著臉,外表上來看,他是怎麽看眼前這小子都不順眼。


    韓長林則是最尷尬的,做了一次漂亮的二五仔,一邊和林昆結拜,感念林昆當初對韓家的恩德,一邊卻偷偷與詹永輝聯係,將林昆的消息告訴詹永輝。


    這不是二五仔是什麽?


    韓長林糾結一番後還是開口了,臉上表情頗為尷尬道:“這兩壺酒是詹領導早早讓我藏下的,說將來會有一天拿出來,和昆子你一起共飲。”


    詹永輝冷哼一聲,道:“這話我可沒說過。”


    林昆笑著衝詹永輝調侃,“老東西,你都這麽一把年紀了,怎麽還是看不開呢,願賭服輸並不丟人,丟人的是明明輸了卻不願意去承認,你都這麽一把年紀,還想不通?”


    詹永輝哼哼一聲不說話,這個昔日裏威嚴霸氣的老男人,此刻倒像是個受了悶氣的小孩子一樣。


    林昆轉過頭看向韓長林,笑著說:“韓老哥,可真是難為你了,一邊要假裝監視我,一邊還要和這老東西聯絡,你說監視我吧,你還故意讓我把所有細節都看到,然後讓我可以遊刃有餘的演戲,糊弄這老東西。”


    “老領導,你聽我解釋!”


    韓長林趕緊向詹永輝解釋,“我對您也是忠心不二,隻是昆子他……”


    詹永輝這一次倒是十分大度,他擺了擺手說:“既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就不用分的那麽清楚,你監視他是對我的忠誠,你將這一切暗中告訴他,是出於你的情義,這些加在一起都證明你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


    韓長林頓時充滿感激,舉起酒杯道:“我先幹為敬!”


    “等等!”


    林昆和詹永輝幾乎同一時間抬起手,阻止韓長林將杯子遞到嘴邊。(二一)


    三個人互相凝視,臉上出現一陣前所未有的凝重。


    短暫凝視過後,韓長林首先咧嘴笑了笑,“就是一杯酒,我藏了這麽多年,喝一杯不過分吧?”


    林昆笑著說:“不過分。”


    詹永輝不說話,但他快速鬆開韓長林的手,一把將搶先端起自己的杯子,一仰頭先將杯中酒喝光。


    韓長林也不甘示弱,趕緊一口將杯中酒喝光,可就在他們急火火放下酒杯,準備再給自己杯子中滿上一杯的時候,卻發現酒壺已經全被林昆卷走了。


    林昆將酒壺給獨吞了,詹永輝和韓長林急得想要罵人,可根本不管用,逞口舌之能並非君子所為,就算是要動手,他們又打不過這個家夥。


    最終,兩個人隻能幹瞪眼。


    詹永輝衝韓長林責備,“你也是的,一共就藏了兩壺,你就不能省著點來,非要一下子都拿出來,現在可好了,羊入虎口,別指望他能吐出來!”


    三個人爭執片刻後,便開始談正事了。


    詹永輝神色凝重地對林昆說:“林昆,我要你跟我說實話,接下來你到底有什麽打算?”(六四)


    林昆臉上也變得認真,“灣島在姓蔡的手中,已經越走越遠了,這根本就違背了民族意願,所以必須要把她給拿下來。”


    詹永輝沉聲道:“你可有把握?”


    林昆笑著說:“她既然喜歡做米國的狗,那我就讓她這條狗做不成。”


    “你是要對即將到來的新大使動手?”


    “米國的大使不是喜歡參與我們華夏問題麽,他們不是喜歡到這片土地上來彰顯自己的優越感麽,這好辦呀,我得讓他們明白,裝嗶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而對於總喜歡把濕乎乎鼻子伸向別的國家的米國而言,死亡就是最好的代價。”


    “不,你不能這麽莽撞,這一次根據我得到的最新情報,已經亡故的蓬佩大使的妹妹蓬蘭和妹夫瓦西裏,與他們一起隨行的是前三洲著名退役人員,擁有頂級的作戰能力,並且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小分隊,你已經派人去刺殺了?現在還來得及,趕緊讓你的人撤回來,不要去送死!”


    “老東西,你可是要害死我的兄弟,現在才說!”


    “見到你腦袋就被氣暈了,我現在能想起來已經不錯,你快給手下的人打電話。”


    “來不及了……”


    ————


    島南國際機場,一架由米國飛來的私人航班,剛剛降臨在機場上。


    灣島方麵低調迎接,但規格按照最高標準來的。


    尊貴的大使一下飛機,就有專人迎接,並且走的是機場專用通道。


    出門,那邊是一排整齊的豪華車隊,並且這些車輛都是按照最高領導標準定製的,不光能防彈,而且還能防正常標準的爆破,安全性絕對是頂級。


    車隊駛離機場,向著島南最高招待所駛去。


    而這時,在機場裏有一輛黑色跑車,悄悄尾隨上車隊,車內不是別人,正是劉金剛和薑夔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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