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它的是餘清韻的匕首。


    “噗呲”那個匕首又狠狠紮在了它的臉上,下一秒,鬼臉消失。


    看來又能消停一陣子了。


    餘清韻喘了喘氣,抬眼,看到周力和思源轉頭看向她,餘清韻壓下心頭湧現出的詭異,對它們點點頭:“走吧。”


    周力和思源繼續往前,餘清韻在後頭跟著。


    當太陽當空,餘清韻渾身熱汗的時候,一行人終於從無路的草叢堆裏脫身而出,來到稍顯空曠的地方。


    他們來到了一片樹林中。


    地形平坦,許多棵需要五六人環抱的參天大樹分布在其中,地上鋪滿了厚厚一層的枯枝落葉。


    太陽的光隻有星星點點能從這些巨樹的枝葉縫隙間穿透。


    餘清韻一腳踩下去,踩空了,腳在下麵,還很有壓實的感覺。


    他們終於不用砍草了。


    餘清韻跟著周力和思源站定,打算在這裏休息乘涼一下。


    旁邊有棵大樹,這棵樹比周圍的樹都要大,甚至可能需要幾十個人環抱,這也是餘清韻見過最大的樹了。


    餘清韻讓它們放下旅行包,讓包靠在樹幹上。她站在原地,拿了瓶水,灌了好幾口水,查看四周。


    樹,枯枝落葉,叢林。


    但為什麽總有種奇怪的感覺?


    餘清韻仔細想了想,突然反應過來,沒有風,鳥叫和穩蚊蟲了。


    這裏不對勁。餘清韻警鈴大作。


    下一秒,身後一股戾氣襲來,餘清韻閃躲,思源撲了個空,跌在地上。


    皮紙人的身體變得僵硬,關節一節一節的不正常扭動,根本不像平時的樣子。


    餘清韻猛地看向放著旅行包的樹下,樹林陰翳,旅行包旁的周力也在看著餘清韻,麵無表情,朝她走來。


    怎麽回事?皮紙人怎麽會叛變?


    餘清韻想到了剛才那個鬼臉的笑。


    它之前出現,白麵皮影小人消失了。


    它這一次出現,兩個皮紙人開始攻擊餘清韻。


    餘清韻試著在腦海裏感受著她和兩個皮紙人的聯係。


    聯係穩定,兩個皮紙人並沒有透露任何信息。


    餘清韻嚐試著讓它們兩個回到原來皮紙人的形態。


    下一秒,兩個朝著她扭曲前行的成年人身體不斷縮小,最後變成了兩個皮紙人,掉落在枯枝落葉堆裏。


    皮紙人有點小,差不多是手掌大小,餘清韻隻能憑著記憶,在它們消失的位置上翻找著,最後才找到了兩個皮紙人。


    這兩個皮紙人的肢體動作仍然保持在之前那樣扭曲的動作,身上著這大大小小的創口。


    樹林間的光線開始變得灰暗。


    雨滴落下,“啪嗒啪嗒”打在餘清韻的帽子上,手上,皮紙人上。


    下雨了,餘清韻身邊還有著兩個大旅行包,一個背包,周圍沒有可以遮雨的地方。


    皮紙人現在被餘清韻先放進口袋裏,餘清韻一個人按照力氣來說,是可以拿的動這三個包,但問題是,她隻有兩隻手和一個腦袋,掛住了也走不遠,不一會兒就掉地。


    餘清韻把皮紙人放進口袋裏,拉開旅行包的拉鏈,打算拿出雨衣。


    手指敲到了這棵巨大樹幹上,餘清韻一愣。


    這個感覺不對。


    她用手敲了敲樹幹。


    清脆的。


    這個樹幹是中空的。


    頭上的雨還在下,越下越大,空氣悶熱。


    餘清韻跑著繞過這棵樹,繞到背麵,看到了一個樹洞。


    現在外麵雨這麽大,周圍還有隨時可能出現的鬼臉,餘清韻更傾向於進入這個樹洞。


    她跑回原地,把自己的包背起來,左手和右手各拎起一個旅行包,提著三個包進入樹洞。


    “砰”


    一進入樹洞,餘清韻就把身上的三個包全扔在樹洞口處。


    濕漉漉的背包扔在地上,濺起一堆灰塵和落葉。


    樹洞很大,幾十個人才能環抱住的樹幹,裏麵一次性睡上十幾個人,甚至幾十個人也沒有問題。


    裏麵昏暗,餘清韻打開旅行包,直接拿出強光手電筒,往上這麽一照,四周全部亮透。


    樹洞裏的一切一覽無餘。


    餘清韻走上前,走到最中間,查看著這一堆黑色的燃燒剩餘物。


    黑焦焦的,像是草木灰。


    用手一撚,是冷的,看來這裏的人已經離開有一段時間了。


    餘清韻看了看角落裏的幾包塑料袋。


    在這裏居住過的人,肯定隻是臨時在這裏休息的,生起了火堆,不出意外就是晚上休息的。


    那麽問題來了。


    到底是一群人在這裏休息過,還是一個人在這裏休息過。


    這些人,或者說這個人,會不會是風霽月的人?


    第79章 樹根


    下小雨時,不是雨點,而是雨絲,飄飄灑灑,潤物細無聲。雨勢漸大點時,雨,也有了雨聲,淅淅瀝瀝。但當雨越變越大,瓢盆大雨時,外麵就隻剩下“轟隆轟隆”的聲音了。


    這片樹林的樹即使有著大片的,密集的枝葉,也抵擋不住大雨落下,雨聲充斥著整座山林,餘清韻連自己的腳步聲都聽不見了。


    她站在樹洞的中間,堆火燃盡的的旁邊,在確認原本在這裏休息的人已經離開以後,邁步走向角落,查看遺留的物品。


    她先去查看了角落裏可疑的一抹紅,走近一看,隻是一個塑料袋,塑料袋裏裝著可降解的易拉罐汽水。


    裏麵空著的易拉罐有十幾個,生產年月也是近期的。


    餘清韻又搜查了一下周圍的東西,全都是一些吃的喝的留下的物品還有紙張之類的零碎無用物件。


    如果是一個人,那麽這些東西很可能是他/她長期呆在樹洞裏才能留下這些數量,但如果是一個人,怎麽會背上這麽多的食物來到這裏生活了將近一周?不是每一個人的力氣和體力都跟餘清韻一樣。


    但如果是一個隊伍,那麽就說的通了,隻有一個隊伍才能留下這些量,從這些吃剩的包裝量,餘清韻又推測這支隊伍隻吃了一兩頓。


    這群人離開了有一段時間了,不過沒有離開很久。現在已經是下午,他們可能是昨天離開的,又或者是今早離開的。


    司機師傅說這段時間裏秦嶺都沒有人來,最近一次也就劉思華和他的那群同學和長輩,加上餘清韻來。


    這支隊伍可能是劉思華那群人。


    但也有可能是未知的隊伍,沒有坐公交車,而是一路謹慎徒步,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如果是這樣的話,餘清韻就該好好想想他們這麽做的動機是什麽了。是為了防止被什麽人發現嗎?


    外麵的雨仍然狂亂地下著,巨大的聲響充斥著整座山林。


    餘清韻已經看完了四周能發現的物件,但還是沒有什麽線索。


    隻要是人停留過的地方,一定會流下蛛絲馬跡。


    餘清韻掃視了一圈,視線停留在一個從地底凸起的樹根。


    去到樹根邊查看。


    這個樹根就像是這棵樹暴怒時的青筋,根須和地麵的泥土之間有一小塊空間。


    餘清韻在這一小塊空間裏看到了從泥土裏露出來的一個角。


    這個小角其實並不惹人注目,看上去就跟一個小的硬土塊差不多,沒什麽特殊的。


    但餘清韻就是感覺不對勁。


    她從腰間抽出匕首,握在手上,蹲下身子挖土。


    第一次弄開泥土,餘清韻就發現這層土異常的鬆軟,看樣子像是新填埋的泥土。


    她猜對了,這裏麵真的有貓膩。


    餘清韻一點點把土弄走,最後挖出了一個小坑,在裏麵發現了一個筆記本。


    手上的筆記本是土色的,和灰暗樹洞裏的泥土顏色沒什麽兩樣,白色的書頁層已經沾染了泥土,書皮封是標準的軟皮。


    這本書髒兮兮的,不過通過一些邊邊角角的細節能看出不是舊的筆記本,像是買來不久的。


    能在這裏發現一本筆記本,是餘清韻始料未及的,畢竟誰會沒事在這裏埋下一本筆記本?


    餘清韻靠坐在樹根旁翻看這本筆記本。


    筆記本上沒有寫主人的名字,先是大致把所有頁數翻了翻,發現隻有前麵幾頁記錄了點東西,後麵全是空白。


    才寫了一點就埋在這裏?


    【8月7日,天氣晴。我們馬上就要出發去荊難洞窟了,教授讓我們今天抓緊時間準備最後要帶的東西,不然到時候手忙腳亂的。這本就打算當做這次研究旅程的記錄好了。】


    【8月8日,天氣晴。今天一整天都在坐車,所以到了晚上才有空做筆記。山路顛簸得要命,身子骨全散架了。碰上了幾個怪人,看上去就很不正常,還說什麽車子外麵求救的人是鬼,他們瘋了吧?反正我報警了。


    晴空約到的向導渾身邋遢,也不知道靠不靠譜。據說是本地人,最近才在政府的項目下遷出去了,因為研究所經費充足,錢給的多,才勉強帶我們進山。】


    【8月8日,晚。我們在這個樹洞裏休息一晚,向導說明一早就要繼續出發。


    我感覺自從下車徒步跟著向導進山以後,身邊的晴空就變得很奇怪,我說不上來,但有時候她說話,眼神,讓我感覺到詭異和害怕。這種情況已經持續好幾個小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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