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傑震驚之餘,心中更多的是開心,因為這也意味著有餘姐在,他這次肯定能活著走出別墅。


    還沒等陳傑保持這份開心,就聽到了餘清韻的問話。


    他下了閣樓,自以為隱蔽地偷瞄了一眼餘清韻的臉色,見到她一臉平靜瞧不出任何情緒,偏偏所問出來的話中透露幾分看不見的硝煙。


    陳傑斟酌著開口:“餘姐你別誤會,我不是故意要來這裏的……”


    他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部說完,生怕被餘清韻責罵。


    他說完以後,餘清韻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的話。


    陳傑沒有得到餘清韻的回答,又等了幾秒,忍不住問:“餘姐,那個,你有看到我那些朋友嗎?”


    身邊的女人輕飄飄地說:“見到了,他們死了。”


    陳傑瞪大眼睛:“他們死了?”


    死的這麽輕巧,陳傑有些恍惚,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從他們跑散到現在,其實還不到一兩個小時吧?沒見到屍體,沒聽到慘叫,突然得到他們的死訊,陳傑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下一秒,餘清韻又說:“騙你的,沒死。”


    樓底下的周力和思源剛才早已經在腦海裏和餘清韻匯報了那三個人的蹤跡。


    有兩個躲在電視櫃裏,有一個把自己反鎖在儲物間裏。


    周力和思源把那些纏著他們三人的小邪祟解決了,躲在電視櫃裏的兩個人被周力拎著衣領起來,儲物間的門也被思源撞破,人也給找到。


    周力和思源領著三個人回到了一樓,等著餘清韻和陳傑下樓。


    陳傑沒想到餘姐也會有這樣的一麵。


    他跟著餘清韻下到一樓,看到了周力思源,還有自己的小夥伴。


    蔣欽天額頭上起了一個大包,藍成則倒吸著冷氣揉自己膝蓋,莫時一臉警惕地看著周力和思源。


    一見到陳傑,蔣欽天拍了拍自己胸口:“幸好你沒死啊,一直沒看見你,還以為你碎死了。”


    陳傑給他翻了個白眼。


    淨沒些吉利話。


    莫時看到陳傑亦步亦趨地跟在餘清韻身邊,神色極為放鬆。


    按照陳傑的性格,不可能會對一個陌生人這麽放心,即使這個陌生人剛剛救了他。


    莫時把陳傑拉過來,小聲問道:“這是什麽情況?你認識他們?”


    莫時對這三人並不放心,因為他把自己反鎖在儲物間的時候,羅盤一直指認著門外有邪祟,接著就是思源撞破門,把他拎出來。


    他後麵也看到壯碩男人一手拎著一個的蔣欽天和藍成則,這個男人和女人把他們帶到了一樓,卻沒有對他們做些什麽,隻是不讓他們走太遠,其他一概不管。


    莫時也搞不懂這兩個人想幹什麽,接著就拿出羅盤,重新進行勘測。


    麵前這兩個人就站在主樓進門以後,巨大油畫的麵前,莫時三人站在樓梯之下,狼狽不堪。


    手上的羅盤指針瘋狂轉動,過了一會兒,指針在前方一男一女身上來回擺動。


    這表示著油畫前的兩人身上帶有怨氣。


    隻有邪祟身上才會帶有怨氣。


    莫時定定地看向那兩個人。


    男人一個寸頭,身形魁梧壯碩如一座小山,穿著黑色背心,暴露在空氣中的背部和手臂肌肉虯結,這個肌肉線條一看就不是那些健身房裏邊健身邊吃著蛋白粉的貨色,而是自己實打實練出來的練家子。


    女人身形高挑瘦弱,如果不是剛才直接憑借著肉身將一扇門給撞破,莫時真的要被這女人的外表所欺騙。


    這兩個人並沒有想象中邪祟該有的樣子,他們真的會是邪祟嗎?


    莫時糾結,一手負在身後,指縫之間分別夾著兩三張符籙。


    蔣欽天和藍成則可不知道莫時在想些什麽,他們兩人見到是周力和思源救了他們,看著這兩人的眼神裏充滿了崇拜。


    特別是這兩人表麵上一直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一看就是經曆過這種事件不下好多次。


    “那個,哥,姐,真是謝謝你們救了我們,”蔣欽天說,“隻是我們還有一個朋友剛才和我們跑散了,現在生死不明……”


    莫時看著蔣欽天和藍成則兩個人圍在周力和思源身邊說著無用功的話,很想上去把他們兩個拉回來並且告訴他們事實。


    事實就是,這兩個人很有可能不是人類,救下他們也並非好心,兩人站在那裏明顯就是在等待著某人,至於陳傑,這兩個人恐怕不會去幫他們尋找陳傑,他們隻能自己去尋找陳傑了。


    莫時還在這裏思考怎麽帶著蔣欽天和藍成則擺脫掉兩人去尋找陳傑,就聽到樓上傳來一些腳步聲。


    不急不慢,而且不止一道腳步聲。


    抬頭往上看,就看到了正在下樓的餘清韻和她身後的陳傑。


    油畫前的男女也是一直站在原地,用目光迎接樓上人。


    莫時的眼睛在一男一女,樓上的女人和身後陳傑四人身上來回遊動。


    原來他們認識?


    莫時有些傻眼了。


    他再看看自己右手上的羅盤,指針瘋狂無固定方向的亂轉,讓莫時忍不住懷疑是否下一秒羅盤就會爆炸。


    羅盤這個樣子,說明周圍有一個怨氣極重的大邪祟。


    下一秒,“哢嚓”羅盤裂成了兩半。


    不知道是不是莫時看錯了,下樓的女人因為這一動靜看了他一眼。


    油畫前的男女身上的怨氣和那名大邪祟相比完全就是螢火與太陽的區別。


    那個女人一出現,羅盤就報廢,這說明了什麽?莫時不敢想。


    見到陳傑依賴著餘清韻的樣子,莫時趕緊把他拉過來詢問,眼睛一直觀察著陳傑的表情。


    莫時回想著陳傑的家庭背景。


    他們這所私立學校學生不算很多,每個班起就不超過十五人,基本都是本地有頭有臉的企業公子小姐,陳傑當初一過來他們就明白這準是哪個企業家的愛心資助對象或者私生子,過了段時間都知道是李家珠寶資助的陳傑。


    這個陳傑平常在學校裏也不算高調,隻是一直埋頭學習,做著自己的事情,默默無聞,莫時搞不懂陳傑為什麽會和這三個人認識。


    而且這三個人沒人身上都帶著怨氣。


    “他們是我的親戚,”陳傑說,“帶我下樓的那個人是我堂姐,另外兩個是我的堂哥和嫂子。”


    居然還是親戚?


    莫時的表情古怪。


    “你確定是一直從小長大的堂姐堂哥嗎?”他不死心追問。


    陳傑:“千真萬確,不然你說為什麽要救我?還救你們?”


    言下之意,救他是主要的,救他們三個是順帶的。


    “你有發現過你這些親戚有什麽地方和其他人不太一樣的嗎?”莫時看了看餘清韻不正常的臉色。


    陳傑搖頭。


    莫時剛想再說些事情,陳傑突然打斷:“那是我的哥哥姐姐,也是他們救了你們,對吧?”


    莫時住了嘴,看著陳傑微笑的臉,半響才從嘴裏擠出一個“嗯”。


    莫時不說了,陳傑也懶得再和他說。


    有些事情不明說,心知肚明就好。


    反正陳傑是站在餘清韻這邊的。


    餘清韻拿出手機,狀態欄上信號條不複存在。


    “反正你們四個現在也出不去,那就跟著我們,到時候我會把你們送出去的。”餘清韻說。


    “我有辦法可以出去。”莫時出聲。


    餘清韻看向他,“你就是陳傑說的莫時?”


    莫時沒想到陳傑居然和餘清韻說過他,“是。”


    “你認識莫立鶴嗎?”


    莫時看著餘清韻,眼神驚疑,“你怎麽會知道莫立鶴?”


    莫立鶴是他們莫家主家的嫡係,天資卓越,莫家世代相傳的圓盤也在莫時手上,多少莫家子弟崇拜的對象,就連莫時也是迷弟之一。


    “這麽說你是莫家的人了?”餘清韻說。


    既然是莫家的,她解不開的迷障,莫立鶴解不開,麵前這個人就更解不開了。


    “你是誰?怎麽會知道莫立鶴?”莫時說。


    “我就是陳傑的堂姐啊,”餘清韻說,“陳傑不是和你說了嗎?”


    看著麵前女人饒有深意的微笑,莫時知道她把自己和陳傑的全部對話都聽完了。


    莫時承認這個女人一定很強,但是他也不弱,自己剛才和陳傑三人抱頭鼠竄純粹是因為實戰經驗不夠,膽子太小,才會變成那個樣子。


    莫家有一個法訣搭配著心頭血符籙可以破解迷障,莫時覺得自己可以試一試。


    餘清韻看出了他的躍躍欲試。


    可是關於風霽月殘肢的迷障何其難脫離,大興安嶺那一次,護林員帶著黃鼠狼將那幾個主播轉出去,也是餘清韻第一次見。


    時候他當然也問過護林員怎麽做到的,護林員告訴餘清韻,能帶著主播們離開迷障純粹是因為黃鼠狼在熟悉的山林野間有著先天性優勢,如果換作其他地方的迷障,護林員也束手無策。


    “你是出不去的,隻能等著我把這個迷障裏的核心東西拿走才能離開。”餘清韻說。


    莫時不信,看著蔣欽天幾人,說:“你們誰願意跟著我出去?”


    餘清韻抿了抿嘴唇,周力走到了莫時身邊。


    莫時:“你想幹什麽?”


    周力直接一記手刀,將莫時打暈。


    餘清韻可不能讓莫時胡來。


    周力把癱倒在地的莫時托在肩上,蔣欽天和藍成則咽了咽口水,決定跟緊陳傑的哥哥姐姐。


    餘清韻環顧四周,牆壁上的巨幅油畫現在就像是一張真正普通的油畫,再也沒有什麽預見性的恐怖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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