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蓮沒看懂寧宛的眼神,但感覺到了不舒服。


    張華心疼,不想看到劉小蓮吃虧。他下意識地走到劉小蓮前麵,對著寧宛道:“大家之前都是同學,何必咄咄逼人?小婉,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我向你道歉……”


    “不接受。”寧宛脫口而出。


    張華眉頭緊蹙,不耐煩道:“那你想怎麽樣?”


    “你們得跟我一樣難受,才算道歉,要比我更難受,我才會考慮接受道歉。”寧宛微微仰著下巴,輕蔑一笑,又說:“當然,道歉跟收糞,是兩碼事。”


    “你!”張華雙拳緊握,恨不得跟寧宛動手,但他知道事情輕重緩急,關鍵時刻,指定是不能把寧婉婉得罪死了。


    他還得想辦法在寧婉婉這裏要吃的喝的呢。


    而且張華覺得寧婉婉現在越生氣,就是越在意他。不然為什麽寧婉婉隻是刁難他跟劉小蓮?還不是因為他之前當著她的麵兒說喜歡劉小蓮嗎?


    女人吃醋,就是深愛一個男人的表現。


    想到這裏,張華的心情好了許多。他不顧他人在場,又放低了身段,溫柔對勸說:“小婉,俗話說的好,吃虧是福……”


    “那祝你福如東海。”寧宛再次不客氣地打斷張華的話。


    張華剛剛調整好的情緒,這會兒又被氣的七竅生煙。


    不對勁!


    很不對勁!


    今日的寧婉婉怎麽像是吃了槍藥一樣?


    其餘人也都感覺出來了寧婉婉的變化,別說,聽寧宛忿的那幾句,還挺爽快。


    忽略掉張華氣的黢黑的臉,寧宛沒打算繼續在這裏浪費唇舌。


    她清了清嗓子,小手往後一背,領導範兒拿捏的死死地,又一本正經地揚聲道:“都別在這裏杵著,該幹活兒幹活兒,一會兒大隊長過來檢查,看誰做的少了,做的慢了,扣工分!”


    大隊長來不來的,寧宛不清楚,不過她清楚,隻要跟工分掛鉤的,大隊裏的人沒有不積極的。


    這不,在場的人幾乎沒一個懷疑的,一個個為了不做落後青年,都著急忙慌地開始幹活兒。


    那架勢就好像是要跟誰拚命,一點兒都不想輸給旁人。


    這會兒的勁頭兒跟剛才的吃瓜群眾相比,好似都換了芯子。


    寧宛嘴角一揚,感覺做大隊長家的兒媳婦,賊爽!


    大家都忙著幹活的時候,劉小蓮不甘心就那麽算了。


    她認定寧婉婉沒有輕易放下張華,所以故意嬌滴滴地說:“張華哥,我的手疼,你能不能幫幫我?”


    之前的時候她也會這樣,張華對她每次都是有求必應。


    但轉頭張華就叫來寧婉婉陪著一起幫劉小蓮幹活,美其名曰他想跟寧婉婉多待會兒,其實每次劉小蓮的活兒都讓寧婉婉做了,張華就是個嘴炮,隻管著在邊上站著說幾句好聽的做鼓勵。


    傻逼原主卻信了張華的鬼話,幹最多的活兒,拿最少的工分,還他嗎喜滋滋地以為收獲了愛情。


    寧宛看穿了劉小蓮的心思,本來她都已經抬腳要走了。


    這會兒又覺得不來個順水推舟有些對不起這機會。


    張華也發現了寧宛要走又因為劉小蓮的一句話停下了腳步的舉動,他更加認定寧宛心裏是在意他的。


    於是,張華便做了進一步試探,回應劉小蓮說:“既然這樣,那我幫你吧。”


    兩個人說完,幾乎同時傻逼一樣地看向寧宛。


    呦嗬,這是不給點兒戲都不成了。倆傻子等著看她演技呢?


    寧宛就給了句台詞:“劉同誌可想清楚,張同誌幫你做的那份工,得記他的名兒。你沒完成自己的任務,那就是零蛋。”


    一般來說,每個人每天的工分都是固定的,就算是做多了,頂天了也就十分。


    張華平日裏努力去做完自己的那份工,差不多就是滿勤。


    換句話說,幫劉小蓮做的就是白做,劉小蓮得不到分,他的有上限也加不上。


    又給這倆人添了口火氣,寧宛才稍稍順了心。


    她吝嗇的沒再給他們一個眼神,隻是朝著不遠處的鄭招娣看了看,然後瀟灑離開。


    還要去買草紙給老祖宗燒,然後再回去吃午飯,下午準備上工。


    不過走出去一段距離後,寧宛後知後覺想起,原主曾經借給渣男渣女的東西財物還沒索要,她又氣自己剛剛沒發揮好。


    於是她原路返回,指著張華跟劉小蓮揚聲道:“你倆給我聽好了,欠我的錢跟糧食一個月內還清,還不上的用工分抵!”她也想讓這倆渣子立即還,但對方手裏沒有,給一個月期限是為了讓他們問家裏要。


    準備時間她給了,到時候占他倆的工分,也就沒誰敢指指點點瞎逼逼。


    張華跟劉小蓮本就憋悶委屈,聽見這話,更是又氣又急。


    “小婉,你真的變得這麽……”張華還沒說完,寧宛冷眼一瞪:“少套近乎,叫我寧同誌!”


    她厭惡地白了張華一眼,“話我說明了,你倆掂量著辦!”


    說完她轉身就走,才不管他倆怎麽去準備財物。


    十五分鍾後,寧宛拿著買來的草紙到了後山山腳的一個沒人的角落,一邊燒紙一邊嘟囔著“祖宗們保佑”。


    說著說著話,寧宛又想起了一個事兒。


    她把菜古玉從兜裏拿出來放地上,然後說出來自己的奇妙想法。


    “我記得在空間存貨清單裏有個壽衣花圈鋪子,那裏邊的東西能燒不?”


    菜古玉的蛇身一僵,很快猜測出寧宛的意圖,但還是不死心的問:“你不會是想要把那裏麵的印鈔機燒了吧?”


    它記得了,那壽衣花圈店是現代的,裏麵的明細裏有印鈔機的記載。


    寧宛的眼睛亮了亮,對著菜古玉豎起大拇指,“知我者你也,嘿嘿,原來你跟我一樣聰明!”


    “聰明個頭啊聰明!真那麽簡單,還要你燒紙錢做什麽?印鈔機下去了有什麽用?原料呢?還有啊,你以為下麵的人工費很便宜啊?雇人來印鈔也是很浪費錢的呀,還有……”(此處省略某長蟲一萬字的數落)


    寧宛安安靜靜地把手裏剩餘的草紙都丟進火堆:以後繼續燒紙就是了,為啥要折磨我的耳朵跟聽覺神經?


    與此同時,張喜鳳已經在家裏殺了雞燉在了鍋裏,又將白麵餅子跟粗糧麵餅子貼在鍋邊上。


    確定灶膛裏的柴火短時間內不會滅,張喜鳳就火急火燎的出門幫三兒媳婦報仇去了。


    奶奶的,拎著掃帚去,不揍她們個滿臉開花,今兒這事兒就完不了!


    第8章 忍一時咬牙切齒


    揚穀場。


    柏金花正站在拿著杈子把麥子鬆散地平鋪在地。


    一起幹活兒的人誇讚:“金花幹活兒真是一把好手,這鋪的又平又均勻。到時候咱們小隊堆麥秸垛的活兒可都指著你那!”


    柏金花笑了笑,神氣極了。她往手心裏又吐了口唾沫,重新抓好杈子柄,又熱情洋溢地幹起了活兒。


    不是什麽人都會堆麥秸垛的,那得有技術。生手堆不高,也堆不圓,還沒怎麽開始就倒了。


    勉強堆積起來的,中心不實落也會漏雨,到時候裏麵受了潮,麥秸發黴變質,來年就沒有牛羊驢的吃食。


    這事兒關係重大,柏金花有得意的資本。


    當然,小隊裏也不是每個人都看得慣她的做派。


    這不,柏金花笑容燦爛的時候,一道違和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再能耐還是嫁了個瘸腿,看看人家張喜鳳,嫁給了葉紹行之後,都沒下地幹過活兒,這幾年葉紹行當上了大隊長,張喜鳳更享福了。”


    柏金花的臉一沉,要說這村子裏她看誰最不順眼,那非得是張喜鳳莫屬。


    想到過去的那些事,柏金花哼了一聲,陰陽怪氣地說:“是,可不是誰都比不上她呀,娶了個城裏的兒媳婦,把人家當祖宗供著。結果那?這麽長時間了,那個寧婉婉沒跟葉老三圓房不說,昨兒夜裏還為了別的男人割腕自殺啦!


    反正我這輩子是攤不上那麽能耐的兒媳婦,結了婚還勾三搭四的,不要臉皮。”


    此話一出,在場的群眾都起了八卦心。


    “真的假的?”


    “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柏金花吊眼一瞪,“哪裏亂說?誰不知道葉老三媳婦跟那張知青有一腿?你們不信就去問衛生所的老周,他給拿的繃帶止的血。”


    說完,柏金花還捂著嘴笑了笑,又道:“我要是有這麽個兒媳婦,我早就找口井栽……哎呀!”


    柏金花慘叫的同時抬手捂著後腦勺一回頭。


    帶著黃黃綠綠的大掃帚直接朝著她的臉啪啪拍去。


    “叫你臭嘴!你個狗東西,老娘拍死你!”


    “叫你往我家小婉身上潑髒水!”


    “你個缺德玩意兒!編排我家老三媳婦,你咋不上天!”


    張喜鳳甩著沾了雞屎的掃帚偷襲,一拍一個準兒。


    她手裏的大掃帚好似長了眼,每一下都準確無誤地拍在了柏金花的臉上、側臉上。


    柏金花疼的齜牙咧嘴,臉頰兩邊火辣辣的,好像還出了血。


    “哎呀呀,哎呀,不得了了,大隊長家的打人啦!”


    “來人呀,快快救人呀!打死人啦!”


    “你們愣著做什麽?還、還不快幫忙!要不要我堆麥秸垛啦!”


    起初反應過來的社員還有些打怵,誰都不敢輕易招惹張喜鳳。


    但是他們小隊還指望著柏金花幹活兒,真傷著了可壞菜了。


    有大著膽子的湊近了些勸架,不過沒敢動手。


    “喜鳳啊,你消消氣兒,還是別打了,打壞了她不得訛死你呀。”


    “是啊喜鳳,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還是算了吧,這打也打了。”


    “喜鳳,這麽多人讓她落了麵子,回頭罵的更狠。還不如忍一忍……”


    那人話還沒說完,張喜鳳一記冷眼飛過來,眾人都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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