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花生瓜子不僅僅可以打進嬸子圈子聽八卦,還能做其他事。


    容曉曉不理焦港的驚歎。


    有個手腳利索的嬸子在,他們在旁邊搭把手,本來兩人得磨蹭半個小時的活硬生生在十分鍾搞完。


    王桂枝擦著手,“這下可以說話了吧?”


    說著,還瞪了容知青一眼。


    這兩個知青啊,她還是更喜歡焦知青一些。


    人長得白白淨淨,一笑起來臉上還肉乎乎。


    最重要的是他大方啊!


    誰不愛和大方的人當朋友?


    既然是當朋友了,自然不能讓自己的小友被欺負,“你們雖然是一起幹活,可也沒說一定要誰管著誰,焦知青啊,以後有誰欺負你,你盡管跟嬸子說,嬸子給你做主。”


    剛說完,跟著又加了一句,“要是有什麽活太忙,你也別客氣,嬸子別得沒有,一身力氣還是有的。”


    “嬸子,你真好!”焦港感動的不得了。


    這種話,別人以為是客氣,那他不會,他已經當真了。


    都已經想好,要是容曉曉又偷跑,他就把桂枝嬸叫來作伴。


    不過,接下來的兩天容曉曉特別老實。


    該上工就上工,期間也不找任何理由曠工。


    顯得是既乖巧又老實。


    容曉曉將豬飼料倒下去,四頭豬拱著過來吃食。


    朱婆子一邊嗑著瓜子一邊道:“我瞅著真長胖了一點,容知青你可以啊,拔草行養豬也行,能耐著呢。”


    “胖了嗎?”


    “還真胖了點,可我瞧著他們也沒怎麽特別照看,怎麽真長肉了一點。”


    旁邊說話的幾個婆子嬸子湊了過來。


    要說這幾天是真熱鬧。


    豬圈這邊上工和其他地方不同,有些時間段正好隔開了,這些婆子嬸子們一到下工清閑的時候,不往自家跑,就往這邊湊。


    “劉嬸子,你這邊沒刮幹淨……馬婆婆,豬草得煮熟……方大姐,你別光嗑瓜子,趕緊過來搭把手,把這護欄給修一修。”


    焦港特別忙,喊完之後又追問另外一人:“然後呢然後呢?記分員怎麽那麽喜歡陳寡婦啊?”


    幹活歸幹活,但幹活的時候不影響說話呀。


    幹活和八卦同時進行,一舉兩得,完美!


    “可不是喜歡麽,羅寶君現在都已經二十五歲了,人家這個年齡的孩子都能跑了,他呢?連婚都沒結。”


    “喜歡有什麽用,隻要有他爸媽在,他別想娶一個寡婦進門。”


    朱婆子撇嘴,“再熬個幾年羅寶君還不結婚,別說寡婦了,就是一頭母豬他爸媽都願意。”


    “噗……”


    “朱婆子你嘴上積積德吧,羅家的要是聽到,保證罵死你。”


    朱婆子挺著胸脯,“我怕她?”


    瞧著挺剛,卻不敢繼續說下去。


    她掃了一眼幹幹淨淨的豬圈,開口道:“我說怎麽那麽多人惦記養豬的活,就這麽點事還能拿四個工分,誰不樂意來?”


    活是真少。


    唯一麻煩的就是每天清理兩回豬圈。


    可要是想偷懶的話,弄一回也行。


    再就是四頭豬的吃食,就算現在得將豬草剁碎了煮熟再喂,工作量也特別少。


    一婆子嗤笑著,“既然覺得活少,讓你來幹唄。”


    “我才不幹!”朱婆子毫不猶豫就拒絕,還嘀咕著:“傻子才會來幹。”


    就這麽點大的大隊,又能有什麽秘密?


    之前大隊長還瞞著。


    現在誰不知道容知青和焦知青承諾了,如果他們將豬養死了會賠豬,也就說,接下來的大半年誰也不用擔心豬能不能活。


    不管能活還是不能活,年底都有豬肉吃!


    這也是為什麽沒人盯著養豬的活了。


    容知青兩人有這個底氣,其他人可沒有。


    萬一一個不小心養死了,難不成還要他們掏錢賠豬?


    那就不是掏錢了,而是直接掏命!


    誰敢拿自己的命去賠?


    活就是再輕鬆,那也沒人敢接。


    原先大隊的人還在怪大隊長偏心、糊塗,現在隻覺得他想的長遠。


    把養豬的活分配給這兩個知青,年底家家戶戶都能吃上肉咯。


    “你這張臭嘴,不會說話就別說話。”王桂枝瞪了她一眼。


    要說容知青和焦知青的做法在他們想來是有些傻。


    但也不能當著人麵說呀!


    說說容知青也就算了,她們吃了焦知青多少瓜子和花生,怎麽能罵人傻呢?


    容曉曉可不知道自己被嬸子們排除在外了。


    要是知道,她也隻能長歎一聲,瓜子和花生的魅力可真夠大。


    然後……然後該做什麽還是繼續做什麽。


    讓她用瓜子和花生來交際,她還真沒這個本錢。


    就她現在看到的,焦港這幾天怕是已經撒出四五斤瓜子花生了,真的壕無人性!


    焦港的路她走不通,她隻能走自己的路。


    她的路是什麽?


    是畫大餅!!


    幹完活,其他人在說大隊裏的八卦時,容曉曉裝模作樣的拿出紙和筆,隨手勾畫,紙上就畫出幾個圖形。


    王桂枝好奇問道:“容知青,你這是在做什麽?”


    “喲,怎麽能在這麽好的紙上亂畫,你也太浪費了。”馬婆婆一臉心疼,“我家小孫子在公社上學,像你這樣的本子得不少錢,怎麽能亂畫呢?”


    “馬婆婆,我可不是隨意亂畫。”容曉曉皺了皺眉頭,像是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隨後便道:“你們應該聽說過我爸在機械廠當鍛工吧?”


    這一說,大部分的人都沒將注意力放在記分員和寡婦的感情糾纏上,而是全都偏向容曉曉這邊,紛紛好奇問著。


    “聽說了,你爸是六級鍛工,那一個月得大幾十塊的工資吧?”


    “嘶!這麽高的工資?”


    “你爸可真有出息,他絕對是咱們大隊走出去最有出息的人了。”


    “你爸這麽厲害,你要想進工廠當工人是不是特別容易?”


    容曉曉苦笑著,“嬸子們,你們一下問這麽多我怎麽答呀?”


    朱婆子一下揮開身邊的人,急切問道:“容知青啊,我家小子人聰明又特別能幹,你看能不能讓你爸把他帶進廠當工人?”


    這話一說,所有人都開始屏住呼吸了。


    對於鄉下,去鎮上當工人那可是貨真價實的鐵飯碗。


    他們大隊這麽多戶人家,除了大隊長的小兒子之外沒有一個人進了廠子當工人。


    聽著朱婆子這話,誰心中又不會浮現出一點希望?


    容曉曉哭笑不得,“我爸要是有這個能耐,我也不用下鄉了。”


    邊上的人瞬間失落。


    也是……


    要是容知青有一份工作也不會來他們大隊當知青了。


    “你爸的命可真好,當年逃荒的人誰日子不苦?就沒有一個像你爸這般有出息的。”方大姐感歎著。


    她婆家也是容家人。


    和容知青也算是血緣關係特別遠的親戚。


    她公公的堂叔一家就是為數不多逃荒後又走回來的人。


    聽說在外麵的日子過得特別苦。


    吃了上頓沒下頓,沒有房沒有地,日常所需全都得靠其他人救濟,就相當於伸手乞討的乞丐一般。


    “我爸最開始的日子也不好過。”容曉曉緩緩說著,“你們聽我說,他最苦的時候抓了把土就往嘴裏塞,他知道吃不得,但肚子餓到極致誰還顧得上能不能吃?也好在街道的一位老人看他可憐,便將他安頓在救濟所,又因為人老實本分,在紡織廠大量招工的時候被推選進去當了一名臨時工……”


    這些事倒不是她隨意編造出來的。


    容爸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也不知道該怎麽去鼓勵和安撫自己的兒女。


    他對兒女說過最多的事,就是他年輕時候的過往。


    翻來覆去說個遍,沒有厭倦的時候。


    兒女們聽多了,自然就坐不住。


    可容曉曉是一位特別感興趣的觀眾,每次容爸在說的時候,她都會搬來一把小板凳坐在他旁邊聽著。


    “也是他運氣好,紡織廠新建開工,需要的工人不少,有一些工種憑著街道的推舉就能直接進去,我爸也被分配到紡織廠的垃圾站,正式成為一名光榮的臨時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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