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圈這邊,聊天的時候焦同誌可以免費提供花生瓜子,嬸子婆子們自然也不能光坐著聊白話。


    聊歸聊、嗑瓜子歸嗑瓜子。


    雙手雙腳也得動起來。


    豬圈四周常年積累的汙垢,麻煩鏟一鏟。


    鬆動的圍欄,麻煩修一修。


    屋簷的破洞,也請補一補。


    既然得聚在一起聊天,總不能光坐在地上聊吧?是不是也可以搞幾把椅子來?


    椅子有了,萬一下雨了怎麽辦?是不是還可以打個棚?


    棚都有了,幹脆再來一張簡單的木床……


    誰也不是木匠,但找來木板簡單弄一弄還是沒問題。


    時間一長,這邊還真成了一個休閑聊天的好場所。


    吳平慧還沒從驚歎中回過神,就有一群人走來。


    說說笑笑,待在小棚裏聊著天說著話,作為容知青的二姐,吳平慧顯得格外受歡迎,拉著說了好些話。


    一直從中午說到下午上工,等人走後。


    吳平慧後之後覺得發現,豬圈的活已經被那些婆子們收拾完了,也就說小妹什麽活都不用幹,就能直接等著下工?


    她不由有些茫然,“養豬就這樣?”


    容曉曉正燒著梨樹枝,這玩意燒起來會有一股清香,正好淨化這邊的空氣,“怎麽可能。”


    吳平慧順了一口氣。


    她就說嘛,總不至於說說話就把活給幹完了吧?


    容曉曉跟著解答,“每天早上還得喂食呢。”


    吳平慧等了等,沒等到她的後續,忍不住問道:“然後呢?”


    容曉曉揮了揮手,讓燃氣的煙霧散開,“沒了。”


    “……”吳平慧久久無法緩過神。


    沒、沒了?


    就喂喂食就沒了?


    想想自己這段時間耙的地,差點丟掉半條命,和小妹一比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突然,吳平慧一下子站了起來,一臉鄭重的道:“小妹,你教我養豬吧!”


    容曉曉輕笑著,“養豬能有什麽意思,萬一養死了你賠得起?”


    吳平慧脖子一縮、雙腿一軟,那她還真賠不起。


    容曉曉將她拉到身邊,“不如你跟我說說你們大隊,那裏有山嗎?有水嗎?”


    如果說紅山大隊有一點讓她很遺憾。


    那就是這邊沒有大山。


    河裏有資源,大山同樣也有,兩家大隊的距離並不是太遠,必要的時候完全可以資源互換嘛。


    第26章


    “我們大隊?”吳平慧先是看了看四周,跟著道:“我們大隊和這邊還真不一樣,山多地也多,也聽那些社員說過,他們那邊其實是產糧大戶,隻要肯幹,就沒有餓肚子的人員。”


    真要說起來,她分到的大隊挺不錯。


    不像其他地方,就算想多幹活掙糧食都沒機會。


    當然,這對於性子懶惰又不能幹的人來說,就是一種折磨了,“大隊其實很缺人,恨不得多分來幾個知青幹活,也正是因為缺人,大隊對知青的管理特別嚴格。”


    怎麽說呢。


    在他們那邊想要大口吃飯,想暖和的過個冬季,那就好好幹活。


    收成後分來的糧食絕對不會少,大隊也不會偷偷落下一些。


    但如果不好好幹活……


    吳平慧臉色變得有些奇怪,她小聲道:“我們大隊長是個能人,這幾年分去的十八個知青,除了我們新來的幾個,不管男同誌還是女同誌,都是幹活的好手。”


    最開始可不是這樣。


    全靠大隊長領導,讓本沒做過什麽農活的知青們,徹底成為農家好手。


    不得不說有些手段。


    “產糧大戶呀。”容曉曉有些沉思。


    吳平慧這會又開始打量著豬圈,說著:“爸媽想的到底有些長遠,你現在也算是半個大隊的人,大隊裏的人對你多少能關照一些。”


    在她想來,養豬這麽輕鬆的活應該很多人搶著要,能落到一個新知青的頭上,肯定是有原因。


    而這個原因,很有可能就是爸爸姓容。


    “不是。”容曉曉直接否定,“在我養豬之前,我還沒和二姑認親。”


    吳平慧很驚訝,“那你怎麽搶到這麽好的活?”


    容曉曉笑眯了眼,“那這就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故事了,我慢慢跟你說……”


    與此同時,羅建林三人正在商量著捕魚的事。


    “這線好啊,用上十幾年都不會壞吧?”袁會計用指腹輕輕摸著,明明不是容易壞的物件,他卻不敢下重力。


    畢竟,他太明白這東西的重要性了,“容知青有魄力也有能力,你們知道尼龍線在供銷社的價錢嗎?我前年去問過,一斤怕是得二十塊往上,還不算工業票。”


    “這麽貴?”羅支書倒吸一口氣,連手裏的旱煙都忘記抽了。


    二十塊是什麽概念?


    他們一家辛辛苦苦一年,最後除開糧食也不一定能拿到二十塊錢的現金。


    “前年就是這個價。”袁會計說著:“當時社員高燒都花了三塊多醫藥費,我想著與其以後還要花這個藥錢,倒不如把錢省下來買個網,我便專門跑去供銷社問了問。”


    問過之後就沒下文,自然是價錢太貴了。


    其實要說,如果家家戶戶湊一點,不也能買一張網?


    但對於農家人來說,既然能下河撈魚,那幹嘛要花錢買網?


    誰也不敢肯定,漁網買來了就一定能多撈魚。


    袁會計又點了點桌麵,“還有,現在鎮上的供銷社可沒尼龍線買,容知青沒往大城市跑,那她在鎮上應該還有其他人脈。”


    說著,不由感歎著:“這位女同誌啊,可是真厲害,才來這邊居然就認得一些有關係的人。”


    “還真別說,這次來的幾位知青,個個都有些來曆。”羅支書跟著道。


    這些知青的檔案個個都是有看過。


    甚至有些人上麵還專門打過招呼,倒不是讓他們特意關照,讓這些知青幹輕鬆點的活,而是該怎麽來就怎麽來,隻要人活著就行。


    反而不像是擔心自己的子孫受累。


    而是恨不得他受點累。


    想到這裏,羅支書不由好笑道:“不過這人的運氣還真不能說,你瞧瞧這次來的六個知青裏麵,最幸運的是誰?”


    “焦港。”


    “焦知青唄。”


    羅建林兩人不約而同開口,回答的都是一個人的名字。


    真要說起來,容知青絕對不是最幸運的那一個。


    她能到現在這一步,絕對不是偶然,回頭想想這些過程不得不讓人深思。


    而焦港同誌就不同了。


    他純屬是被人帶起來的。


    稀裏糊塗就得到了一個全大隊最輕鬆的活,偏偏除了他之外誰也沒法擔任,而且全大隊沒有一人敢說他沒資格。


    最開始的時候,天天都能聽到他的哀嚎聲。


    自打他去養豬後,每次經過豬圈不是聽他和其他人八卦聊天的說話聲,就是呼呼大睡的鼾呼聲。


    誰看了不羨慕?


    可也僅僅隻是羨慕,畢竟誰也不想承擔著賠豬的風險去養豬。


    “對了,知青屋的安排你跟賀家寶提了嗎?”


    袁會計點了點頭,“已經提過了,新的知青屋在大隊的東側,那裏可以再安置十來個人,就算明年有知青來,也不怕擠不下。”


    “別了吧,明年可千萬別再來人。”


    羅建林輕笑著,“要是明年來的知青和今年一樣,也不是不行。”


    先不說容知青,其他幾個知青其實也不差。


    雖然都不是幹過苦活的人,但好歹他們肯幹活,也沒鬧事。


    就像白知青,一來時候穿得那般精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小姐,瞧著就不像是能幹活的樣子,這種嬌生慣養的人還盡會鬧事。


    而且白知青長得夠俊。


    剛來的時候不少男同誌們就看得傻眼,要是她也是和盛知青那般做派,靠著容貌引得大隊的男同誌們幫著幹活,到時候肯定會出事。


    可誰能想到,這位白知青居然也是能吃苦的人。


    身子是弱了點,但她幹活的架勢不像是一個生手。


    大隊裏也不是沒人壯著膽子去搭訕,要不就是借著幹活的理由認識認識她,偏偏白知青是一個都沒搭理。


    分給她的活,也是盡量在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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