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房間一共有十八個。”


    【我腦子已經不夠用了。】


    【為什?麽是前主人在吃藥啊,我感?覺寫那個筆記的人就?不太正常啊。】


    【她們四個剛剛背著鏡頭討論?了些什?麽啊?怎麽我突然就?跟不上了?】


    “二?樓的房間一共有十八個?”宋薏覺得有些多餘,“這個威廉管家不是早就?說過了嗎?”


    “等?等?,”阮千詩忽然想到什?麽,“咱們剛剛找了多少個房間?”


    “除去我們四個睡覺的房間,藏寶室和走廊盡頭那個,我們一共進了十一個房間。”故搖算完,似乎感?覺有哪裏不對,“不對,怎麽是十一個?我記得二?樓能進去的房間都進去了啊?”


    宋薏問:“導演,你確定?二?樓有十八個房間嗎?”


    導演但笑不語。


    扶嫿靠著椅背,篤定?道:“有暗門。”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宋薏感?歎:“跟我最近看?的那個恐怖片越來越像了。”


    “好像古堡多多少少都帶點密室之類的元素。”


    吃過午飯,幾人重新上樓找尋第十八個房間。


    “會不會入口在其中一個房間裏麵?”


    “咱們分?開去找找看?,看?看?牆上或者櫃子裏有沒有機關。”阮千詩提議。


    幾人各自進了不同的房間,扶嫿沒翻出什?麽,出來後,晃著晃著就?到了走廊盡頭那間房。


    與其他房間複古的門鎖不一樣?,這間房竟然用的是密碼鎖。


    攝像沒跟著她,威廉也不在這條走廊上,扶嫿想了想他說的不能進去,抬手輸入自己的生日。


    滴的一聲,鎖開了。


    扶嫿眨眨眼,這麽不費吹灰之力就?打開了,說明這間房攔的壓根不是她。


    這麽想著,她按下?門把手,緩緩推開了門。


    房間…更準確來說應該是畫室,中央放著許多個畫架,架子上無一例外的畫的都是同一個人。


    扶嫿站在門口,愣了愣,才抬腳進去。


    小時候傅知宴外公教兩人畫油畫,奈何扶嫿實在沒有這方麵的天賦,興致不高?,總是草草敷衍了事。可傅知宴卻將他外公的畫技學了個十成十,隻不過礙於?扶嫿的威嚴,每次交作業上去的時候,水平都和她的相差無幾。


    房間正中央有一塊大型畫架,背朝著門口。


    扶嫿從眾多架子中穿行過去,停在了那副畫前麵。


    半人高?的油畫布上,一身華麗純白長裙的女人提著裙邊,低頭看?向前方。


    畫還沒完工,前方那一半是留白。畫上的女人扶嫿再熟悉不過。


    想起傅知宴又是翻修莊園又是送她鑽石的動作,扶嫿忽然有了個猜測。


    她咬了咬手指。


    完了,似乎提前撞見了傅知宴求婚的策劃。


    可看?都看?了,到時候是不是要裝作什?麽也不知道一樣?,露出自然的驚訝,順便再捂著嘴掉兩滴眼淚。


    扶嫿腦補了一下?那個場景,覺得自己應該能做到。


    她小心?翼翼地從畫架之間退出房間,輕手輕腳關上了房門。


    “扶小姐?”


    聽見威廉的聲音,有些心?虛的扶嫿連忙大動作往後退了兩步。


    背撞到身後的牆,上麵的畫被碰了一下?,哢噠一聲,平整的牆麵上出現了一道暗門。


    第25章


    扶嫿眨眨眼, 伸手摸索著按到門上?,輕輕一推,便將這扇嵌在牆中間的門推開了。


    她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威廉, 神情自然:“威廉管家, 可以幫我叫一下其他人嗎?”


    “當然。”


    得知扶嫿找到了隱藏的第十八個房間, 阮千詩幾人迅速趕來。推開房門,看見裏?麵的景象後,卻?齊齊一驚。


    “這是——”宋薏驚訝地張著嘴巴,“照相館嗎?”


    房間的牆壁上?一半掛滿了相片, 一半掛著畫像,相片與?畫像上?的人物都是一個女人。


    阮千詩走到掛著照片的那堵牆邊, 一張一張仔細看過去:“這個人和我們在第一個房間裏?看到的那副油畫少女好像。”


    “咦?你們來看這些畫。”


    宋薏的聲音將幾人吸引過去。


    故搖很快看出哪裏?不對勁:“照片都是她年輕時候拍的, 但畫像上?卻?都是她老去的模樣?。”


    “奇怪,為?什麽呢?”


    扶嫿站在房間中央, 將兩?麵牆上?的畫與?相片盡收眼底。


    腦海裏?忽然浮現出一段模糊的記憶。


    那是一個夏日的午後, 蟬鳴陣陣,幼時的傅知宴在莊園裏?上?鋼琴私教課, 扶嫿靜不下來, 一個人拿著小桶跑去湖邊釣魚。


    在湖邊坐了一下午,終於有一條小魚上?了鉤,扶嫿立馬興衝衝地抱著小桶去找傅知宴,想和他炫耀自己的成果?。


    傅知宴上?鋼琴課的房間在城堡二樓走廊盡頭那一間, 扶嫿跑過去,小短腿一腳踹在門上?:“傅知宴, 看我釣的魚!”


    房門應聲被打開, 可屋子裏?空無一人。窗戶半開著,一架鋼琴靜靜地立在房間中央。


    有風吹過, 白色的窗簾輕輕搖晃。年幼的扶嫿腦子裏?忽然蹦著一個猜測,傅知宴他該不會是學鋼琴崩潰得跳樓了吧?


    她嚇得趕緊放下水桶,拖著一條椅子跑到窗戶邊,爬上?去查看情況。


    她才?剛爬到窗台上?,身後傳來傅知宴的聲音:“你在幹什麽?”


    扶嫿扒著窗台,扭著身體往回?看,又驚又喜:“傅知宴,你還活著啊!”


    不知道她腦子裏?又有什麽奇思怪想,傅知宴上?前將她從高?高?的窗台上?抱下來,提醒道:“別爬那麽高?,危險。”


    扶嫿拉著他去看自己釣的魚,得意洋洋地問:“看我厲害吧?外?公呢?我要給外?公也看看。”


    傅知宴聞言,抬眼往門外?看了一眼。扶嫿探著腦袋看過去,敞開的門外?是一堵牆。


    她正疑惑,傅知宴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外?公在想念外?婆,我們不要去打擾他。”


    那時的扶嫿雖然不太?懂他的意思,卻?沒有多想,隻乖乖地“噢”了一聲。


    可現在腦子裏?似乎有一根線,將一切疑點都串聯了起來。


    早亡的外?婆,治療精神疾病的藥物,偶爾會消失的外?公,以及這個隱藏的房間。


    扶嫿抬起頭,向還在討論的阮千詩幾人解釋:“因為?她很早就去世了,在那之後,莊園主人一直在懷念她。”


    愛人去世後,傅知宴外?公渾渾噩噩過好長一段時間,一直不肯接受這個事?實。他將自己關在莊園裏?,不允許任何人拜訪。


    直到後來傅知宴出生了,傅家父母將他從京海扔來南城,大概是血緣關係使然,老爺子才?慢慢走出來。


    在扶嫿的印象裏?,傅外?公是個很溫和儒雅的人,他會教她和傅知宴畫畫,會給他們講故事?,會在閑暇時刻給他們拉手風琴。


    他和尋常老人並沒什麽差別,除了偶爾會有時候找不到他人在哪。


    “第二輪提問,書房裏?那本筆記是誰寫的?”


    下午三點,幾人再次聚集在餐廳。


    宋薏有些奇怪:“不是那位夫人寫的嗎?”


    “不是。”扶嫿搖搖頭,道出自己的推論,“筆記是莊園前任主人寫的,因為?不肯接受愛人早亡的事?實,他患上?了精神疾病,分裂出了一個新人格。”


    “那個人格就是隨著時間正常變老的愛人,在大部分時候,莊園主人都是正常的,但副人格出現的時候,他會將自己當作還在世的夫人,所以筆記裏?有一條寫著,外?孫經常喊他外?公。”


    阮千詩補充:“所以那個隱藏房間的照片裏?隻有夫人年輕時候的樣?子,因為?她的生命就停留在這個年紀,而畫像上?是前任莊園主人幻想中的,她隨時間變老的模樣?。”


    【我天,真有這麽癡情的人嗎?我不信。】


    【我們村有個人就是,他老婆死了之後,他也跟著去了。】


    【之前還覺得有點害怕來著,現在一看有點感?動。】


    【看到治精神病的藥物還以為?是什麽恐怖片走向。】


    導演有些意外?:“恭喜你們,差不多將故事?完整地推了出來。”


    他複述了一遍劇本的內容,和扶嫿她們說的別無二致。


    故搖忽然問:“導演,這是劇本還是真事?啊?”


    導演神神秘秘地搖頭笑:“這個不能說,現在你們支線任務算是完成了,但主線丟失的鑽石還沒找到呢。”


    【白感?動了,原來是劇本。】


    【說起來節目組從接到新讚助到做出一個推理劇本也就用了一天時間吧,速度還是挺快的。】


    【難怪有點不合理,我就說世界上?沒有這種人。】


    扶嫿知道這不是劇本,從餐廳出來,她背著鏡頭給傅知宴發微信。


    【傅知宴:有些改編,但大致無差。】


    【傅知宴:外?婆離世的時候怕他會想不開,特意留了遺言讓他好好活著,所以病逝那天,外?公是笑著走的。】


    看到他回?複的消息,不知道為?什麽,她忽然有些傷感?。傅知宴外?公去世的時候,她被前公司坑去了一個小山區拍戲,交通不便,加上?導演不肯放人,她甚至連他葬禮都沒能出席。


    她這邊沉默許久,傅知宴大概猜到了她在想什麽,很快又發來一條消息。


    【傅知宴:外?公給你留了樣?東西。】


    【扶嫿:什麽東西?】


    【傅知宴:兩?枚鑽石,我把它打成耳墜了。】


    【傅知宴:他說你從小就喜歡亮晶晶的東西,這點和外?婆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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