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盛夏,他眼中的景色被綠樹紅花裝飾,美得很盛大,充滿了生命力。


    昨天事情太多,他還沒來得及細細感受重新走路的喜悅。


    現在,每往前走一步,他都感覺踩在喜悅上。


    心尖慢慢地泛起甜絲絲的感覺。


    與之同時,蘇星河的形象逐漸在他腦海中清晰。


    和她親近的每一個瞬間,也漸漸變得清晰。


    可是,越是清晰,他心髒越是承受不住。


    洗漱換衣服後。


    厲北驍下樓。


    爺爺奶奶已經在餐廳裏等他,早餐也準備好了。


    就連孩子也坐在嬰兒椅上,看見他來,手舞足蹈。


    但是不見蘇星河的身影。


    厲北驍眉頭不自覺地蹙了蹙。


    二老笑盈盈地看著他能夠自由走動的雙腿,笑意更加燦爛。


    “北驍,快來吃早餐,我和你爺爺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厲北驍的手摸了摸孩子的手,隨意地逗弄著孩子玩鬧,孩子很開心。


    “奶奶您說。”厲北驍問道。


    “我和你爺爺剛剛在商量,召開新聞發布會,告訴外界你的雙腿已經恢複了。這對我們厲家來說是件大喜事,對厲氏集團來說也是大喜事。如果你沒什麽意見,我們就讓張特助去安排了。”厲奶奶說道。


    一旦這個消息公布出去。


    厲氏集團的股票肯定漲停。


    厲北驍道:“不,先隱瞞著。”


    厲奶奶不解:“為什麽呢?”


    厲北驍道:“隻是雙腿能夠站起來而已,並不能改變我隻剩下一年壽命的事實。”


    他固然不願意爺爺奶奶為他傷心,但這是既定的事實,醫生已經下結論了,他前段時間做身體檢查的時候,心髒並未停止繼續衰竭。


    所以,何必現在讓爺爺奶奶白高興,以為他雙腿好了,心髒也能好,一年後還要承受他死去的悲痛呢?


    倒不如一開始就不要讓他們有太多希望。


    而且他自己也明顯感覺到,心髒的功能不如之前好了。


    他的話說完。


    剛剛還活力滿滿的餐廳,忽然就寂靜下來。


    好像剛剛還在盛放的花瓣,瞬間蔫掉。


    厲奶奶想說,蘇星河是神醫,會為他治好心髒的。


    但她轉念一想,都過去這麽久了,蘇星河也沒提出要為他治療心髒,可見……真的希望不大。


    半晌,厲爺爺道:“那就一切聽從北驍的吧。不過北驍,你也不要太悲觀了,以我們厲家的能力,遲早會為你找到合適的心髒的。”


    合適的心髒?


    厲北驍心中苦笑。


    那得需要多麽好的運氣。


    而他自認為運氣並不好。


    他將孩子交給傭人,孩子在傭人的逗弄下,咯咯地笑,笑得特別治愈,但是他們之間卻縈繞著壓抑的氣氛。


    厲北驍開始吃早餐。


    吃完之後,他才問:“怎麽不見阿星?”


    二老相視一眼。


    厲奶奶立即道:“阿星不是你媳婦兒嗎?她在哪兒你不知道?”


    似是想到什麽,厲奶奶又問:“昨晚上你們兩個不睡在一起?”


    厲北驍薄冷的唇抿了下,沒做聲。


    厲奶奶道:“北驍,星河對你是全心全意的,我們家欠她已經太多了,你的雙腿又是她治療好的,不管怎麽樣,你都要全身心對她好,多陪陪她呀!”


    “好的,奶奶。”厲北驍應下。


    厲奶奶還想再說點什麽,但想到孫子心髒不好,已經夠難過了,就不再說什麽。


    於是,他們繼續吃早餐。


    隻不過餐廳的氛圍,已經不像一開始那麽活躍。


    每個人各懷心事。


    早餐之後,厲北驍叫人拿來輪椅,他再次坐到輪椅上,準備去上班。


    這時候徐媽忽然站出來,道:“大少,您不去找少夫人了嗎?”


    厲北驍看著她:“嗯?”


    “很早的時候我看見少夫人出門了,還聽到她嘟囔著:‘不知道這點錢夠不夠呢?’我就多嘴問她一句去什麽地方,她說去做正確的事。我又問她去什麽地方,她說去農村養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徐媽說道。


    此時她想起來蘇星河說的話,還覺得好笑,覺得蘇星河是在跟她開玩笑。


    再怎麽說,蘇星河從小也是在蘇家當做寶貝養著長大的,怎麽會去農村養豬呢?


    厲北驍眉頭一蹙,不過片刻就猜到蘇星河去哪兒了。


    朝海村,農科院。


    天空晴朗,陽光明媚。


    但是整個農科院上空,卻仿佛籠罩著層層陰霾。


    海浪拍打岩石的聲音,不時地傳過來,擾得人心裏煩躁,甚至在這煩躁之上,衍生出無邊的憤怒。


    楊樹緊緊抓著一個五十歲中年男人的行李箱,不許他走。


    男人麵朝大門口,沉默很久很久,終於歎了口氣。


    男人叫梁元識,多年來一直醉心於研究,在農科院裏是很受尊重的存在,現在農科院要倒了,他準備走了。


    “梁叔,我們都已經堅持好多年了,我們很有希望成功的,現在你真的要走嗎?你真的舍得嗎?”楊樹問道,神色沉重。


    梁元識道:“孩子要上學,老婆要吃飯,我已經好幾年沒拿一分錢回家了,全靠我老婆頂著……”


    再不回去,家就要散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楊樹沒有道理不允許人家走,但是讓他放手,他卻又做不到。


    忽然,一輛寶馬車開了過來。


    從車上走下來兩個年輕女子。


    竟是蘇千雅和蘇婉瑩。


    “你們早已經被國家放棄了,這麽多年了,都沒做出什麽成績來,早散了早好,再堅持下去簡直是自取其辱。”


    說話的人是蘇婉瑩,她趾高氣昂,完全看不起眼前這些衣衫襤褸的人。


    第60章 打臉,我有一個億


    梁元識,楊樹,以及農科院裏正在沉默的其他研究人員,頓時看向蘇千雅和蘇婉瑩。


    他們沒說話,但是看向她們的目光,充滿了鄙夷。


    蘇婉瑩道:“你們這樣看著我幹什麽?難道我說錯了不成?別以為你們比別人多讀幾年書就很厲害了,要是你們真的厲害,現在也不會沒有任何研究成果。做出研究成果的研究院,才不像你們這麽寒酸呢。”


    農科院的大多數人都是高學曆的,最不濟也是碩士畢業。


    而且他們年齡相對比較大。


    雖然被蘇婉瑩這樣說著,但他們並不想和蘇婉瑩搭話,因此都將頭轉到一邊,懶得搭理這個小姑娘。


    相對比之下,二十八歲的楊樹是最年輕的,也是最血氣方剛的。


    他鬆開梁元識。


    雙目直視蘇婉瑩。


    “別以為你少讀幾年書,就可以這樣沒文化,連人都不會做,滿嘴噴糞,不知道你哪兒來的高高在上。”楊樹說道。


    蘇婉瑩瞬間跳腳:“你們窮還不承認!你們身為研究人員做不出任何科研成功,說你們還不行了……”


    蘇千雅用力拉蘇婉瑩。


    “婉瑩婉瑩……好了好了,不許你再說了!”蘇千雅皺起眉頭,語調冷了很多。


    “千雅姐,我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不和他們斤斤計較的!這些人跟蘇星河一起玩,有什麽出息?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蘇婉瑩大大地翻了個白眼。


    全研究院的人都被氣得夠嗆。


    這個時候蘇千雅急忙將蘇婉瑩往身後拉。


    她自己擋在了最前麵。


    “各位叔叔伯伯大哥哥們不要生氣,我妹妹口無遮攔,希望你們不要和她一般見識。”蘇千雅立即道歉。


    楊樹冷冰冰地道:“你們跑來這裏幹什麽?就算我們再窮,現在這地方也還是我們的工作場所,請你們離開。”


    蘇千雅道:“這位先生,我是蘇星河的家人,我們知道她很喜歡這家研究院,和你們也有深厚的感情。”


    “但是,我們對你們研究院進行了研究,你們的科研一直沒有成功,也沒有收入,現在農科院瀕臨倒閉。”


    楊樹聞言,眼前一亮。


    這個姑娘說是阿星的家人,又知道農科院的情況。


    所以,她是來幫助農科院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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