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一大媽蹲在院子裏,彎著腰,雙手在洗衣盆裏搓洗著衣物。


    院子的一角,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她抬頭看去,隻見一個小孩的身影鬼鬼祟祟地走進了廚房。


    那身影她熟悉得很,是賈家的棒梗。


    棒梗站在她廚房的架子前,小手熟練地拿起一瓶醬油,偷偷地倒進了一個準備好的瓶子裏。


    他的動作迅速而熟練,似乎這樣的行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一大媽皺起了眉頭,心裏不禁感到一陣失望。


    而這一幕,卻被在一旁的賈張氏看得清清楚楚。


    她並沒有出聲製止,反而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在她看來,棒梗的行為並沒有錯,反而是一種“聰明”的表現。


    她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教育棒梗的,讓他學會“利用”身邊的資源來改善自己的生活。


    一大媽逮住了棒梗,她原本想好好教育一番這個孩子,讓他明白偷拿別人的東西是不對的。


    可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賈張氏攔住了。


    賈張氏振振有詞地說:“我們家都這麽困難了,他拿點醬油怎麽了?”


    她認為這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反而覺得棒梗做得對。


    晚上,秦淮如下班回家了。


    一大媽急匆匆地走到秦淮如的麵前,麵色嚴肅而沉重。


    她張了張嘴,試圖用平和的語氣跟她說,但語氣中卻難掩憤怒和失望。


    “秦淮如,我有件事必須要跟你談談。”


    一大媽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是關於棒梗的,他居然偷拿別人的東西,這些行為是不對的,你真的需要好好教育他了。”


    秦淮如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一大媽。


    “不可能的!”


    她立刻反駁道,“棒梗不是這樣的人,他還隻是個孩子,怎麽會偷東西呢?”


    一大媽看著秦淮如那激動的樣子,心中感到一陣無力。


    她必須讓秦淮如認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秦淮如,我知道你不願意相信,但這是事實。今天早上我親眼看到棒梗偷拿了我家的醬油。這樣的行為是不對的,我們必須及時糾正他,不能讓他養成偷竊的壞習慣。”


    秦淮如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她緊緊地咬住下唇,試圖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你不能這樣說我的兒子!”


    她的聲音開始顫抖。


    “他失去父親已經很可憐了,你怎麽能再這樣傷害他?”


    一大媽非常苦悶,她沒有要傷害棒梗,她隻是不能放任棒梗的錯誤行為不管。


    “秦淮如,我不是要傷害你們,我隻是希望棒梗能成為一個更好的人。我們不能縱容他的錯誤行為,這樣會害了他一輩子的。”


    秦淮如的眼淚開始滑落,她用力地抹去淚水,聲音哽咽。


    “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但你不能這樣說我兒子。我會好好教育他的,不用你來操心。”


    說著說著她就又哭了出來。


    麵對秦淮如的哭訴,一旁的一大爺心軟了。


    他眼中流露出對秦淮如的深深憐惜,轉身對一大媽說:“老婆子,你就別斤斤計較了。棒梗還是個孩子,他拿了些東西,又能怎樣呢?秦淮如現在過得這麽難,你就別再給她添堵了。”


    他的話音剛落,聾老太太也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


    她的臉上帶著不滿,眼神銳利地射向一大媽:“你又不是秦淮如的婆婆,憑什麽給她氣受?這家裏的事,你插手得太多了!”


    一大媽被這一番話堵得啞口無言。


    秦淮如的哭聲漸漸平息,但她的眼神裏仍帶著委屈。


    一大媽隻覺得胸口沉悶,仿佛有一塊巨石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雙眸中滿是不可置信和受傷。


    她本意是為了棒梗好,希望秦淮如好好教教他,糾正他的不良行為。


    讓這個年輕的孩子能明白,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能隨便拿,這是做人最基本的道理。


    然而,秦淮如卻把她的好意誤解為惡意,這讓一大媽感到了深深的寒意。


    一大媽回憶著過去對秦淮如的種種照顧,那些日夜奔波的辛苦此刻仿佛都化作了利刃,刺入她的心房。


    當初,秦淮如生產槐花時,她不顧自己年邁體衰,親自去醫院照顧她,確保她們母女一切平安。


    秦淮如坐月子期間,也是她日夜守護,照顧得無微不至。


    這些付出,在秦淮如眼中,卻似乎變得一文不值。


    她的雙眼濕潤了,那些過往的付出和辛勞在此刻化作了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一大媽感到自己仿佛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四周都是冰冷和陌生。


    她原以為秦淮如會明白她的心意,會感激她的付出,然而現實卻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


    老易也讓她感到失望。


    他們是老夫老妻了,他應該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應該知道她的心意。


    然而,麵對秦淮如的哭訴,他卻輕易地相信了她的話,對一大媽產生了懷疑。


    這讓一大媽感到痛心疾首,她感覺自己在這個家中仿佛成了一個外人。


    一大媽的心情沉到了穀底,她感到自己的心已經被傷得體無完膚。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的情緒,然而心中的寒意卻難以消散。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為什麽付出真心卻換來這樣的結果。


    她感到自己的心已經變得冰冷而僵硬,仿佛再也沒有溫度。


    聾老太太也是,無親無故的,她可憐她是個孤寡老人,平時都是她多有照顧她。


    無論是做了什麽好吃的,她都會記得給聾老太太端去一碗。


    聾老太太房子的衛生、被子衣服,隻要有需要,她都會毫不猶豫地幫忙打掃和清洗。


    然而,現在她卻不問緣由,毫不客氣地指責她。


    明明她沒有錯。


    麵對這樣的待遇,一大媽心塞得仿佛要爆炸開來。


    她感到自己的心像被冰冷的雪水淋濕,一片冰涼。


    她嚐試用各種方式去平息自己的憤怒和傷心,但她發現自己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晚上,她被氣的吃不下飯。


    然而,令她更加失望的是,竟然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


    更沒有人主動來安慰她。


    她孤獨地坐在角落裏,眼淚默默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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