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玉從飛機上下來,身旁跟著胡瑤,兩個人穿著情侶裝,男人身材頎長帥氣,女人窈窕漂亮,頓時惹來了一片羨慕妒忌的目光。


    但兩個人的腳步很急,梅玉的手裏拎著一個小公文箱,裏麵裝著的是各種藥材和針灸器械,胡瑤挽著他的胳膊。


    機場外的停車場,一個一身黑色西裝的老者,手裏捏著一根煙,身體靠在車門上,老者臉上懶洋洋的,當看到機場裏走出來的梅玉和胡瑤,馬上丟掉了手裏的煙頭。


    “梅先生,胡小姐?”老者臉上態度恭敬地迎上來。


    “是昆哥讓你來的?”梅玉道。


    “請上車。”


    老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替梅玉和胡瑤拉開車門。


    車子駛出機場的停車場,上了一條通往市中心的國道。


    胡瑤看著車窗外,衝開著的司機老者問道:“師傅,第一看守所是在這個方向麽,這是去市中心吧?”


    老者笑容可掬,“胡小姐,這第一看守所啊,是我們西疆最大的看守所,當然不是建在市中心了,隻不過我們要去往那裏,需要從市中心穿過去,大概有兩個小時就到了,你和梅先生可以先休息一下。”


    嗡……


    梅玉的手機振動了一下,梅玉看了一眼就放下了。


    “誰的短信啊?”胡瑤看過來。


    “垃圾廣告。”梅玉道。


    “我看看。”胡瑤伸手過來拿梅玉的手機,梅玉佯裝躲閃,衝胡瑤眨了一下眼睛。


    “好啊你,果真又是小姑娘給你發消息,我說你可以啊,梅先生,都已經有婆娘了,還這麽招蜂引蝶。”


    開車的老者透過後視鏡向後麵看了一眼,笑著搖搖頭。


    通往市中心,有一段新蓋樓盤的路段,幾乎全國上下,不管城市發不發達,新建的樓盤都是必不可少的。


    似乎一個城市新建的樓盤越多,城市的經濟麵貌就越繁榮,實際上卻是老百姓勒緊褲腰帶的一片假象。


    車子突然停了下來,老者一臉歉意地回過頭道:“梅先生,胡小姐,實在不好意思,我這貪嘴吃壞了東西,肚子實在不舒服忍不住了,我去方便一下。”


    老者急匆匆地推開車門下車,他剛要關上車門,忽然梅玉手裏的公文箱卡主了門,老者臉上的表情一愣,梅玉笑著說:“師傅,你去方便吧,把這門兒留著給我們透透氣。”


    “好……”


    老者的眼裏突然閃過了一道寒光,手裏突然掏出了一個小藥瓶子,衝著門裏丟了進來,小瓶子啪的一聲碎了,裏麵頓時冒起了一股藍煙,很快在車廂裏彌漫開。


    “唔……”


    胡瑤趕緊捂住了嘴巴,梅玉一腳將後車門給踹開了。


    兩個人從車上下來,那老者已經躥入了路旁的荒地裏,幾個拐彎跳躍,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哇、哇、哇……”


    路旁的樹梢上,幾隻營養不良的烏鴉,發出了一陣哀鳴,歪著腦袋看著梅玉和胡瑤,又多叫了幾聲。


    明明是一條很寬的路,這四周卻是一片荒涼,不見人影。


    路邊的螞蟻在匆匆忙碌著,將碎石塊搬到洞口堆砌起來。


    路兩旁的那些新建起的樓盤,卻是一片安靜,沒有任何動靜。


    “梅先生,我怎麽覺得,我們好像是被那個老家夥給坑了。”


    胡瑤依舊挽著梅玉的胳膊,輕輕地靠在他身上。


    “是赤藍煙,西疆很常見也很古老的一種的迷煙。”梅玉道。


    “還真是有趣呢,對一個絕世妙醫下迷煙,也不知道他腦袋是怎麽想的。”胡瑤輕笑道,“親愛的,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呢,自己開車去找第一看守所?”


    “你們哪兒都不用去,留在這裏就好,以後每年的今天,我會讓人來給你們燒紙。”


    撲棱棱……


    枯樹上的幾隻烏鴉飛走,在那粗壯的樹杆上麵,竟站著一個人,穿著一身灰色的衣服,身材佝僂,頭發亂蓬蓬的,隻露出一隻紅色的眼睛,正衝著兩人冷笑。


    “啊!”


    胡瑤驚叫了一聲,貼著梅玉格外緊了,“親愛的,那是人是鬼呀,哎呀呀,可真是嚇死人家了,好怕怕呢。”


    胡瑤的身子往梅玉的懷裏縮,突然從懷裏掏出了一把袖珍手槍,這槍的外殼是鍍了一層箔,又加入了其他的材質工藝,混過了飛機的安檢。


    咣、咣、咣……


    胡瑤扣動扳機,子彈奔著樹杆上的人就射了過去。


    那人卻突然消失了。


    胡瑤隨手一甩,另一隻手裏又多出一把袖珍的小手槍。


    梅玉靜靜地站著,手中捏著三根銀光閃閃的銀針。


    兩個人屏氣凝神,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微風輕輕吹過,地上的兩片落葉,發出一陣沙沙聲響……


    突然!


    樹下卷起了一陣風,那個身穿灰色的人突然出現,他的速度極快,手中握著兩把短刀,直奔胡瑤和梅玉抹殺過來。


    “小心!”


    梅玉急忙拽著胡瑤向後退。


    嗖……


    灰衣男人手中的刀子,貼著胡瑤的胸前劃了過去,若是梅玉再拉的哪怕隻慢一分,胡瑤的胸前注定被剌開。


    同時,胡瑤舉起了手中的槍,對準著眼前的灰衣男人就要扣動扳機,口中一聲厲喝,“去死吧!”


    哢嗒……


    扳機扣動下來了,然而並沒有槍響,灰衣男人手中的刀子向下一劈,直接將那袖珍手槍攔腰劈斷了。


    胡瑤的手本能地往後一縮,再慢半分,手指頭就要被切掉了。


    叮鐺……


    梅玉手中的銀針向前一甩,三枚銀針飛出,奔著灰衣男人胸前的三處要穴,如此近的距離,幾乎是轉瞬而至,可就要在刺入的一刹那,灰衣男人手中的刀子調轉方向,直接將三枚銀針攔腰切斷,緊跟著手中的刀子再調轉方向,向著梅玉的喉嚨就抹殺過來。


    梅玉和胡瑤一路後退,灰衣人手中的刀子越來越快,將梅玉和一起逼得沒有還手之力。


    “真正的高手,是不屑用熱武器的,你們的槍再快,也不會有我的刀子快,受死吧!”灰衣人咯咯冷笑。


    咣!


    忽然,一聲震耳的槍聲響起,灰衣人的眉頭一皺,趕緊向後躲閃。


    子彈打在了伴有馬路的地麵上,迸濺起一片的亂石子。


    灰衣人皺著眉頭看過去,隻見林昆的手裏提著兩把手槍走過來,嘴裏頭歪噠噠地咬著一根沒有點著的雪茄。


    喀嚓……


    從兜裏摸出打火機點著,咂巴了一口吐出了個煙圈兒,林昆看著灰衣人笑著說:“熱武器不如冷兵器?”


    灰衣人瞳孔微微一眯,“很好,又來一個送死的!”話音不等落罷,他整個人突然就向林昆衝了過來。


    咣、咣……


    林昆扣動了兩次扳機,子彈都是貼著灰衣人的衣角飛了過去。


    灰衣人的速度快,腳下尤其敏捷,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聲音沙啞地道:“我都說過,你的子彈不如我的刀快,真正的高手,是不屑用槍這種下流東西的!”


    咣……


    林昆的手上扣動扳機,已經要衝到近前的灰衣人臉色忽然大變,趕緊抬起手中的刀子橫在胸前,叮鐺的一聲響,一陣火星飛濺,灰衣人的身體猛地向後一趔趄,握刀的胳膊被震麻了,手中的刀子被子彈射的變了形,子彈就嵌在刀身裏,差一點就擊穿了。


    刀,絕對是好刀!


    不然就憑沙漠鷹王的威力,擊穿隻是分分鍾的事。


    咣、咣、咣……


    林昆手中的兩把槍一起扣動扳機,灰衣人哪敢多想,趕緊腳底下甩開了敏捷的步伐開始躲閃,剛剛躲過胡瑤的子彈,他就是先預判,然後身體快速做出反應。


    躲過林昆最初的那幾槍也是這個道理。


    天下武功為快不破,當身體的快與意識的快連成一起,便能發揮出超乎想象的威力,灰衣人自然是在這方麵造詣頗深,至少在今天之前,他認為自己是天下無雙,除了機槍的子彈,普通的子彈他都能躲得過。


    噗嗤……


    一枚子彈擦著灰衣人的肩膀飛了過去,子彈呼嘯,帶著熾烈的溫度,直接將灰衣人的左肩給燙下了一塊肉。


    如果這注定是一場噩夢,那這隻是開始。


    灰衣人忽然發現,林昆手中的槍射出的子彈,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不光他往哪個方向躲,這子彈總能追過來。


    他以為自己可以提前預判子彈的軌跡,然後做出最有效的躲閃,殊不知林昆早已經根據他的動作習慣,預判出了他的躲避軌跡。


    噗嗤!


    噗嗤!


    噗嗤!


    一連的三聲輕響,灰衣人的肩膀、小腹、大腿全都被擊穿了,他整個人再也支撐不住,撲騰一聲單膝跪倒在地。


    林昆走到了灰衣人的麵前,灰衣人咬牙切齒,抬起頭滿是不甘地瞪著林昆,忽然揮起了手中的刀子,向著林昆就要劈過來。


    林昆直接一腳踢在了他的手腕上,把那刀子給踢飛了。


    鏗……


    刀子插進了那可枯死的大樹上,發出一陣顫音兒。


    “你不是公孫小刀。”林昆自上而下的俯視著灰衣男人。


    “如果是我師傅在這裏,你還能站著說話?”灰衣男人道。


    “邱珊珊是他殺死的?”


    “那天,我師傅本來要殺的是你,該死的那個女人替你擋了兩刀。”


    “他在哪?”


    “嗬,我師傅在哪,不是你現在能知道的,等他想要取你性命的時候,自然就會出現,所以你就洗幹淨了脖子等……”


    咣!


    林昆手中的黃金左輪手槍,在灰衣男人的腦門兒上開了花兒,後者的腦殼炸裂開來,兩眼發直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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