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一片議論紛紛,這位邵康劍帶節奏帶的很成功,成功地激起了眾人的八卦之心。


    “這個姓林的什麽來頭,怎麽沒聽說過啊?”


    “啥?這都沒聽說過,你也太low了吧,浪人酒吧去過吧,那兒的女兒紅天下第一!”


    “什麽?女兒紅天下第一,那可要去嚐嚐啊!”


    “走走走,反正這邊的熱鬧也看完了,有去喝酒的沒,今天晚上我請客!”


    “吼吼,喝酒去嘍!”


    圍觀的一群人,眨眼的功夫就散了一大半兒,奔著浪人酒吧的方向就去了。


    邵康劍愣住。


    唐俑伯以及另外的四位第七街區的大佬也愣住。


    這些人怎麽個意思,他們明顯沒抓住重點,剛剛邵康劍談論的明明是凶手,怎麽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天下第一的女兒紅’了,還組團去捧場?


    怪人家嘍,反正是你死了大哥,跟大家夥也沒啥關係,就好像是看完了唱戲,再找個地方喝點小酒消遣消遣,這不完全就是在情理之中的麽。


    “你的懷疑有根據麽?”為首的中年警察回過頭,目光炯炯地盯著邵康劍。


    “有!”


    總算盼來了一個get到終點的觀眾,邵康劍大聲地道,但旋即便是冷笑一聲,“警官,就算是我有證據,你還敢去浪人酒吧抓人了不成?”


    中年警察低聲道:“證據在哪裏?”


    邵康劍不再搭理,他的這種態度在華夏的其他地方,絕對是不正常的,但在藏西就是再正常不過了,這裏受燕京方麵的控製不足,法律的存在感一直很弱,江湖上的事江湖了,很少會有警察參與進來。


    “我問你,證據在哪裏!”中年警察再次問道。


    “警官,請注意你的態度,我是守法公民,我是受害者,你的態度是在傷害我的人權,信不信我投訴你!”邵康劍不屑地瞪了警察一眼,冷冷地道。


    周圍的人上來拉為首的警察,勸道:“算了,楊局,您剛到藏西,不知道咱這兒的規矩。”


    “楊局,咱們還是趕緊走吧,受害者的家屬不配合,這案子辦不了。”


    被稱作楊局的中年男警,一臉的嫉惡如仇,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是剛從外地調任到藏西來的,而且還是二十年來,第一個主動邀請調過來的。


    藏西之地的警務力量一直都薄弱,缺少人才是肯定的,但最缺的是警方的威望,一直以來主動調任到藏西來,是可以直接向上提一級的,並且福利待遇方麵,也會較在原地有極高的提升,再換算成藏西這地方的消費水準,實際提升的薪資待遇至少會是之前的五倍以上。


    但即便如此,二十年來,沒有一個人願意主動申請調任到藏西來,一旦來了,就代表著自己的職業生涯結束了,將一輩子留在這裏,並且在危險重重的情況下,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我們就是這麽辦案的?就因為我們長期以往的這麽辦案,所以在老百姓心裏的位置越來越低,他們對我們的能力不信任,寧願相信使用暴力也不願意相信法律,漠北警方今天的尷尬地位,就是這麽長期累積導致的!”


    中年男警大聲地批評,本以為這番話,能讓手下們感到自慚形穢,從而懊惱反省,但實際上卻是,手下的幾個民警呆呆地看著他,接下來各自冷嘲了一聲,轉身離開,剩下了他這麽個光棍的局長站在原地。


    “你們……”


    啪!


    楊大雷剛轉過身就要衝著一群手下勸阻,忽然一聲凜冽的聲音響徹在耳畔。


    是耳刮子聲。


    那一股子掄起起來的勁風,似乎打到了楊大雷的臉上,讓他頓時微微一愣。


    而其餘已經要離開的民警,以及圍觀的眾人,這會兒也都是神情一凜。


    唐俑伯等人微微皺眉,唯有邵康劍的反應跟眾人不一樣,因為他是挨揍的那一個。


    “md,敢汙蔑我哥!”


    餘誌堅衝著邵康劍罵道,緊跟著又是一個大耳刮子衝邵康劍就抽下來了。


    啪!


    邵康劍是一個江湖高手,昔日裏第七街區赫赫有名的拚命三郎,可第一個巴掌措手不及挨了個結實,腦瓜子嗡嗡地叫,這第二巴掌也沒躲開。


    兩巴掌都挨了個結實之後,還狗屁的拚命三郎,牙花子都被打歪了。


    餘誌堅的巴掌,就像是鐵鍬一樣拍過來,是那麽的狠辣無情,又是那麽的不講道理。


    “你敢動手!”


    邵康劍憤怒地一聲吼,任誰這麽憑白挨了兩巴掌,心裏頭都得窩著火,他亮起了拳頭就要衝餘誌堅招呼過來,眼睛裏的寒光恨不得要吃人……


    啪!


    回應邵康劍地眥目欲裂的,還是一個大巴掌,結結實實地摑在臉上。


    這一下,叔叔能忍,嬸嬸也忍不了了。


    “次奧,我要弄死你!”邵康劍奔著餘誌堅而來,就像是點著了的炮仗。


    砰!


    沉悶的一聲響,緊跟著伴隨著‘啊’的一聲慘叫,整個人向後倒飛……


    邵康劍的腦袋裏,隻有一個問號,自己為何會敗的像個孫子似的,連這個該死混蛋的衣襟兒都沒碰到,自己卻是趴在了地上。


    從餘誌堅的突然出現,到邵某人趴在地上,嘴裏頭向外狂吐血水,前前後後最多半分鍾,按照本來的事情發展,楊大雷等警方成員,會在邵康劍的麵前完全折了麵子,而邵康劍作為受害者家屬,也終會將這個又臭又大的屎盆子扣在林昆的腦袋上——殺人犯。


    唐俑伯等人的目光,恨不得要殺人一般,向餘誌堅瞪了過來。


    楊大雷等人的目光也滿是吃驚。


    至於周圍那些還沒有散去的圍觀路人,臉上的表情就格外精彩了,幸虧自己沒有離開,不然的話,這精彩的下半場,可就要錯過了。


    “哪裏來的狂妄之徒,竟然敢當著警察的麵兒打人!”唐俑伯厲聲道。


    “警察同誌,抓人!”唐俑伯身後的人道。


    “警官,快把這個打人的瘋子給拿下,不,他這是在蓄意謀殺!”又有人道。


    楊大雷身後的幾個手下,這一刻臉色比較難看,他們看著餘誌堅,顯然餘誌堅的出手果斷、一身戾氣,讓他們察覺到了恐懼。


    在藏西當警察,最大的慶幸就是第二天早上起床,發現自己還活著,不論遇到什麽事,尤其是江湖上的事,最好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江湖上的人都是一群瘋子,誰也不敢說這些瘋子會做出什麽事來。


    幾個人將目光看向了楊大雷,內心裏是比較抱怨的,本來大家可以已經是離開的,偏偏現在還站在這裏,麵對如此棘手的問題。


    楊大雷目光深沉,他盯著餘誌堅看,但並沒有做出任何舉動。


    餘誌堅目光隻是在楊大雷等人的臉上淡淡掃過,似乎也是不將這些警察放在眼裏,嘴裏卻是說道:“你們不敢教訓的混蛋,我來幫你們教訓。”


    餘誌堅大步向前,看著剛剛指認他‘蓄意謀殺’的男人,笑著說:“你說我是在殺人?”


    這個人渾身不由地打了個寒戰,感覺就像是被野獸盯上了一樣,站在他身後的保鏢趕緊上前,冷冷地與餘誌堅的目光對視,冷喝道:“少在我們老板的麵前撒野!”說著,兩個保鏢便主動向餘誌堅出手。


    轟!


    第一個衝餘誌堅過來的,亮起的拳頭還不等靠近,便被餘誌堅一個沉肩撞給撞飛了,緊跟著餘誌堅一張手,抓住了另外一個的手腕,不等這個保鏢做出接下來的反應,反方向用力地一扭,就聽嘎嘣的一聲脆響……


    “啊!”


    這個保鏢的胳膊直接斷成了三截,嘴裏頭的慘叫就跟殺豬一樣。


    這一下,唐俑伯一夥人是徹底怕了,就連他們帶著的保鏢都開始往後退,可哪裏退得了,那個指認蓄意謀殺的,領口的衣服被餘誌堅一把拽住,兜手就是兩個巴掌甩了下來,牙齒飛出來了好幾顆,然後在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中,整個人被一個過肩摔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後背的骨頭仿佛被摔裂了,不似也要變成殘廢了。


    “喂,你們難道瞎麽,沒看到他正在行凶麽,你們趕緊阻止啊……別,別過來……兄弟,咱們有話好商量,沒必要動粗不是……啊!!!”


    又是一個大佬被撂翻在地,淒厲的慘叫,都能把人的耳膜震穿了。


    伴隨著一聲接著一聲的慘叫,唐俑伯身邊的人很快都倒下了,隻剩下唐俑伯一個人,光杆司令的滋味兒不好受,何況他還有點禿頂。


    “楊……楊同誌,你剛剛不是滿口的正義麽,見人當街行凶也不管?我懷疑……我懷疑這個人就是殺害邵康勇先生的凶手,你們動手抓他啊!”


    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流,唐俑伯的語氣打著哆嗦看向楊大雷。


    楊大雷不為所動,整個人陰沉著臉,仿佛在蓄勢而發,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林先生,你的人這麽放肆,是根本不把我們這些第七街區的元老放在眼裏麽?你是要與我們整個第七街區為敵麽?你真的相好了麽?”


    唐俑伯又將目光向林昆看過來,一邊說著,一邊腳底下往後退。


    可突然就退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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