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金剛頓時一驚,趕緊就向外跑去,可剛到門口時候,眼角餘光不經意一瞥,看到窗戶外麵有個人影,於是她重新回來,向窗邊走去。


    窗外,是一個小平台,類似於半個小陽台,擺著兩盆綠植,認不出具體是什麽花兒,應該是長時間沒有澆水或施肥,看上去皺皺巴巴。


    高麗娟穿著睡衣,睡衣裙擺很長,在晚風中微微蕩漾,夜還是很涼的,她抱著一隻手抱著自己肩膀,另一隻手裏端著紅酒杯。


    杯中紅酒所剩無幾,一坨酒紅攀上她雪白的脖頸。


    夜色之下,風中麗人。


    高麗娟回頭向劉金剛看過來,笑著說:“我從來沒覺得黑夜這麽美。”


    她這一笑,媚人入骨。


    劉金剛掀開窗簾,笑著搖了一下頭,“我要是個男人,現在就把你睡了。”


    高麗娟趁著酒醉,臉上的神態更媚惑了,“睡我可是很貴的……”


    話音未落,整個人忽然神情恍惚,身子一軟就倒了下來。


    劉金剛趕緊翻出窗戶,將差一點跌下樓的高麗娟扶住,然後冷笑說:“就這點酒量還逞能,睡你的價錢高,就你命夠不夠啊?”


    她話剛說完,腳底下踢了什麽東西,發出一陣鐺啷聲音,低頭一看,是一個被喝光的紅酒瓶子,再靠近一聞高麗娟身上的酒味兒。


    謔,這娘們兒可真虎!


    劉金剛把高麗娟放到床上,便給林昆打電話過去,今天晚上想讓高麗娟開工是不可能了,就她這個狀態,明天估計也夠嗆能幹活兒。


    悲傷打擊,心思全無。


    哪還有那耐心坐下來寫報道。


    輿論戰,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能夠控製輿論,就是掌握對自己最有利的武器。


    想要安撫高麗娟的情緒,讓她可以快速投入到這一場戰爭之中,隻有一個辦法了。


    劉金剛對著手機,稍稍猶豫了一下,便決然道:“我今天晚上去……”


    隻是,她的話不等說完,林昆便打斷道:“你隻負責高麗娟的安全。”


    劉金剛還想要再說點什麽,電話已經掛斷了,她生氣的補了一句:哼,一點禮貌也沒有!要不是看在師傅的麵子,我早把你給殺了。


    長夜漫漫……


    算了,還是學習去吧,雖然她一直謙虛的認為,以她現在的知識儲備,努力考上本科大學的概率很低,但如果不努力,鐵定是沒戲。


    華夏前三的女殺手握緊小拳頭,然後給自己做了一個卡哇伊的加油收拾。


    奧利給!


    鋪天蓋地的新聞輿論,已經將林昆所扮演的‘寧老板’以及韓家推到風口浪尖上。


    林昆掛了劉金剛的電話,便又打了個電話出去,“可以動手了。”


    電話裏傳來了低沉的聲音:“好。”


    海北市某酒吧。


    酒吧就叫‘某’酒吧。


    喝酒,聽歌,搞派對,所謂的酒吧文化,隻不過是給成年招女票找個正當理由,所謂的借酒消愁,又有幾個不是奔著床上歡愉去的。


    某酒吧裏。


    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坐在了吧台前,這男人一坐下來,那一副色眯眯的樣子,就讓吧台後的酒水小妹感到倒胃口,這酒水小妹很膚淺,如果坐在眼前的是一個帥哥,她一定會笑臉相迎,順便再擠擠胸。


    可眼前這個男人長得太猥瑣,看她的眼神兒直勾勾的,像是要把她扒光一樣。


    酒水小妹本來隻想敷衍一下,可下一秒,這個讓她惡心的男人,掏出一遝錢放在了吧台上,賤兮兮的笑道:“美女,能請你喝一杯麽?”


    酒水小妹當然是要向錢看,在鈔票的加持下,這男人仿佛突然就會發光了。


    灣島這邊酒吧的規矩和內地不同,他們的酒水小妹隻拿半份工資,甚至有的沒工資拿,她賣酒吧的酒有提成,另外也不要求固定坐班,遇到看對眼的闊綽客人,可以馬上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跟客人走。


    看在錢的份兒上,這位鴨舌帽猥瑣男……不,是鴨舌帽大老板,看起來還有愛呢。


    酒吧門口,鴨舌帽男昂首挺胸,嘴角笑容陰森又得意,身旁是剛剛的酒水小妹。


    這酒水小妹身材高挑,臉上濃妝豔抹,總體來看配這個男的是綽綽有餘。


    鴨舌帽男得意及了,正用手機在和他的好友聊天,嘰裏呱啦說的是島國語,大概意思是說,我今天晚上又要玩弄華夏血統的小妞兒了。


    對麵的同伴也不是省油的燈,鼓勵鴨舌帽男別忘了偷偷錄下來,他們也要跟著爽一把。


    鴨舌帽男則很大方,稱今天晚上要晚點刺激的,等朋友來灣島了,他請客玩華夏血統的姑娘。


    酒水小妹聽不懂這人在聊的什麽,但見這位老板時不時哈哈大笑,她也跟著附和。


    酒吧附近都是相應的配套產業,對麵就有一家酒店,兩個人很自然走了進去。


    而就在他們走進去的下一秒,一個駝背男人出現在酒吧門口。


    長發,獨眼,氣息凶險……


    鴨舌帽男和酒吧裏的酒水小妹,兩個人走進酒店,房間鴨舌帽男已經提前開好了。


    他今天晚上去酒吧,就是要獵個豔,嚐嚐華夏女人的滋味兒。


    結果剛一進酒吧,巧了。


    就看到吧台後的這個酒水小妹很帶勁,然後一遝錢就搞定了。


    兩個人走進電梯,上樓。


    外麵出現的駝背男人,這時走進了酒店,門口的服務生見這個人看起來奇怪,主動過來打招呼,“先生,請問你是要來住店的麽?”


    男人沒說話,隻是抬起頭看了這服務生一眼,服務生立馬緊張的說不出話。


    因為,這男人的半張臉扭曲,並且是獨眼,眼中的光芒像是刀子一樣銳利。


    薑夔生開口了,“不住店,難道來吃飯麽?”語氣十分嚴厲。


    服務生尷尬,連忙說:“我給您帶路。”


    吧台前,兩個負責登記開房的女服務員,這會兒也都戰戰兢兢。


    薑夔生拿出身份證,不等兩個女服務員詢問,便說道:“開他們旁邊的那間。”


    兩個女服務員臉上狐疑,剛要開口,薑夔生又道:“那是我妹妹。”


    他態度嚴肅,模樣又是驚人,再加上他銳利的目光,兩個服務員沒有任何猶豫,隻想快點打發走這位顧客,於是立馬給他辦理入住手續。


    但沒告訴他,房間是剛剛鴨舌帽男開的那間房的左邊還是右邊。


    薑夔生上了樓。


    兩個女服務員和服務生互相看了一眼,大概是覺得應該報警,但卻都沒敢行動。


    萬一警察來了,剛剛被帶上去的真是那個怪男人的妹妹,就尷尬了。


    還有,那個男人看起來那麽凶,不會殺了自己吧?就算不殺,光是瞪自己一眼,也夠受的了。


    叮……


    電梯的門開了。


    薑夔生向房間走去,他腳步緩慢,仔細聽著兩旁房間裏的聲音。


    他聽力是極好的。


    他來到了自己房間門口,這時突然停下腳步,隻見他閉上了眼睛。


    左邊房間裏,有電視機的聲音傳來,衛生間裏傳來嘩嘩的水流聲。


    右邊房間,是男女呼吸急促的聲音,仔細聽去,兩個女人一個男人。


    身後的房間裏……


    一陣島國話嘰裏呱啦的聲音傳來,同時衛生間裏也傳來淋浴的流水聲。


    找到了,比想象中容易。


    薑夔生轉過身來到門前,抬起手在門上敲了敲。


    很快,裏麵傳來腳步聲,並伴著男人的問話:“誰啊?”


    “酒店物業,你們房間漏水了。”


    薑夔生聲音平靜。


    哢嗒……


    門,果然開了。


    鴨舌帽的島國男人,這時已經摘掉帽子,腦瓜子上是地中海發型,如果有人注意,這個人就是在舊小區,女記者墜樓後出現過的人。


    與在大街上殺了另外一名女記者,穿著人偶的那個不是同一個人。


    “你是物業?”鴨舌帽男冷的向薑夔生看過來,同時眼神裏隱隱有殺機流動,做他們這一行的,對危險的警覺性必須要靈敏。


    噗嗤!


    這男人的身體頓時一哆嗦,然後整個定在原地,他抬起手想要向身後摸去,結果紮在他胸口上的刀子拔出來,世界砍向他的手腕。


    動作幹脆利落,沒有一絲拖泥帶水,直接將這男人的手腕砍斷了。


    “你,你……”


    唰!


    男人想說話,但刀子寒光一閃,直接將他的喉嚨給抹開了……


    房間的門重新關上,哢嗒一聲。


    地麵上,一大灘鮮血緩緩流淌。


    洗白白的酒水小妹從衛生間裏出來,身上裹著白色的浴巾,臉上的妝也洗掉了,剛剛在酒吧裏顏值是80分,現在最多隻有70分了。


    賺到外快,她很高興,哼著小調兒,可忽然感覺腳底下黏糊糊的。


    結果,低頭一看。


    “啊!!!”


    ……


    酒店裏報了警,警察趕到了,現場的屍體是一具無頭屍,死者的腦袋,被硬生生砍了下來,另外被砍下來的還有一隻手。


    警方調酒店的監控,結果發現酒店的監控那段時間出了故障,什麽都沒拍到。


    這就很邪門兒……


    與此同時,海北市另外的一個會所裏,也發生了如此雷同的慘案。


    客棧。


    劉金剛聽到有人敲門,她隻好放下書本去開門,結果門外空蕩蕩的,倒是有一個黑色的大塑料單擱在門口,她好奇的就打開看了一眼。


    結果……


    嘶!


    暗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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