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薑紅糖茶,清甜中帶著一絲辣。


    那味道縈繞在?人唇舌間,讓人又?愛又?恨。


    “枝枝,過來,吾想喝茶。”


    低沉沙啞的聲音自不?遠處響起,沈青枝可不?隨他?的意,她慢悠悠飲著茶,長指輕敲著石桌。


    明?明?方才在?外頭?,他?還依依不?舍趴在?她肩上,非她不?可的模樣,此刻又?恢複那張霸氣沉穩的臉,讓人想撕碎他?的麵孔,狠狠欺負他?。


    可……他?也是因為自己才這麽嚴重……


    一滴淚,從眼角落下,沈青枝捏緊手中的杯盞,垂著眸子,委屈巴巴地?說道:“你說,你這身子都?這樣了,還冒著雨跑去找我!你萬一有個什麽好歹我該怎麽辦!”


    “一醒來,還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像是我欠你似的!”


    “江聿修,你怎麽這麽壞!昏迷的時候,你隻是我的,醒了之後,我覺得你離我好遠,遠到我都?不?敢往你身邊靠近。”


    話落,便覺得水花不?斷湧動,緊接著,纖細的腰肢被男人緊緊錮住,整個後背都?落入寬闊溫熱的胸膛,男人趴在?他?肩上,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耳邊,他?揉撚著她的耳垂,啞聲道,“夠火熱嗎?”


    沈青枝瞬間紅了臉,她掙紮著往旁邊挪,一邊挪,一邊輕拍著他?的長臂,滿臉羞憤地?吼道,“江聿修,你不?要臉!”


    可她氣勢柔弱,這一吼,倒像是撒嬌的幼貓。


    第73章


    男人力氣太大,將她整個圈在懷裏,頭擱在她肩上,他身上獨有的清香徐徐在鼻尖飄蕩。


    沈青枝隻覺得後背一陣滾燙,她想往岸邊遊,男人錮得?她緊緊的,她動彈不得?,隻能老?老?實實依在他懷裏。


    江聿修手?順著她纖薄的後背緩緩下移,落到了沈青枝漂亮的腰窩處,他在那處畫了個圈,清冷的聲音在她耳邊徐徐響起,“傻姑娘,別一天到晚胡思亂想,我怎麽會離你遠,即使我離你十萬八千裏,隻要你需要我,我馬不停蹄就來尋你。”


    沈青枝渾身被他摸得酥酥麻麻的,她顫了顫身子,忙欲推開他,卻?又擔心碰到他傷口,隻能任他在池子裏作亂。


    她很納悶,明明看上去虛弱無比,嘴唇蒼白?,可他怎麽這麽精神!


    “大人。”沈青枝趴在池子邊,紅唇輕啟,發絲散落在臉側,多了份淩亂美。


    男人聽見她的聲音,落在她身側的手?用了用力,他眼皮微掀,輕問,“怎麽了?”


    沈青枝雙手?撐著池子,察覺到背後一陣濡.濕,心跳滾燙,她忙咽了咽口水,聲音帶著一絲嫵媚的顫音,“您還未告訴我是怎麽傷著的!”


    這事兒?白?蘇瞞得?死死的,她壓根一點消息都打探不到,縱然心裏急躁,可卻?無人能說,今日他醒了,她自是要討要個真相的。


    “我是大人的妻子,大人可怎麽有?事總是瞞著我?”


    青絲散在背後,纏繞著男人修長的手?指,他的手?指自水中拿出,水漬在指腹間蔓延,在燭光下銀光閃閃,沈青枝餘光撇了一眼,臉瞬間紅了。


    她轉過頭,壓抑住身體裏的狂潮,靜了下來。


    “不是不與枝枝說。”他用帕子將手?指擦了擦,又攬過她的腰,將她翻了個身,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那是什麽?”沈青枝忙摟住他的脖頸,看著他薄涼冷淡的眼神,有?些不服氣,明明方才他還在挑弄,此刻卻?是一臉清心寡欲,真是讓人想撕碎他這張臉。


    “這背後牽扯的太多,與枝枝說了,枝枝會睡不著。”他湊到她雪白?的脖間,聞著她的幽香,方才這世間一切都不過如此,隻有?她是鮮活的。


    權利地?位,盡是虛浮。


    隻有?世間的愛才是真實的。


    “我想聽。”她的手?還擱在男人腰間,摸了一把堅實的肌肉。


    著男人看上去身姿頎長,溫潤如玉,可誰知他衣裳下的肌肉是如此張狂。


    男人握住她作亂的手?,那雙幽暗不清的眼眸裏閃過無奈,最終還是選擇了訴說。


    沈青枝聽完事情的經過,久久沒?有?回?過神來,她不可思議,且帶著同情地?看著他,“真是太可憐了!”


    “可憐什麽?”他撚了撚她的指腹,不甚在意地?問。


    沈青枝看向他的眼,顰了顰眉,很認真地?開口,“當?然是可憐你的遭遇,你三番兩次被人背叛了。”


    男人拍了拍她的蜜桃臀,凝眉看她,“隻有?這一次!之前不算!”


    “為什麽不算?不是你的下屬嗎?”她困惑不解。


    “總之不算!”他摟住她的腰,將她往下沉,自個兒?也跟著沉了下去。


    沈青枝一個沒?注意,沒?憋氣,入了水中,差點被嗆到,幸好,那人及時捏住她的下巴,將氣鍍進她的口中。


    沈青枝睜大眼,有?些局促不安,透過池子裏的水,她更清楚地?看見男人那張雋美無儔的臉。


    白?皙的肌膚,漂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


    他靜靜看著她,感受著她的緊張與不安,攬著她腰的手?,更緊了。


    她抱緊他的腰,將整個人都陷進他的懷抱,檀舌伸進他的口中,從他嘴裏汲取新鮮氧氣。


    兩人你來我往,沈青枝覺著他身子確實好多了。


    *


    沐浴完後,沈青枝拿過長長的布紗擦幹身上的水,隨手?拿了那件冬葵準備的紗裙穿了起來。


    可穿到身上她便驚覺不對。


    細細兩根帶子吊在肩上,露出纖細的長臂,紗裙很短,就到大腿根吧,關?鍵是遮不住什麽,一層薄薄的紗,反而有?種欲蓋彌彰的錯覺。


    外頭倒是有?件外衣,卻?也是極短極薄,穿在身上也隻是讓身子有?種朦朦朧朧的美罷了。


    她臉羞紅了,欲脫下,卻?是找不著其他衣裳,隻能拿江聿修的外衣穿上。


    結果?這寬大的長衣穿在她身上,像是個唱戲的。


    眼下也沒?其他法子,總歸還是得?回?院子的。


    “枝枝,好了嗎?幫吾穿下衣。”


    低沉暗啞的聲音響起,沈青枝忙轉身離去。


    隻是纖細的手?指還緊緊纏繞著披在身上的外衣。


    替男人穿好衣裳,沈青枝臉紅得?比她這裏頭的薄紗還要紅。


    “怎麽穿這麽多衣裳?”江聿修問道。


    “可是受涼了?”說完他用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卻?是溫熱,不像是有?熱的樣子。


    沈青枝搖搖頭,攙扶著男人往門口走去,“沒?什麽,隻是夜深了,怕寒罷了。”


    江聿修沒?再問,隻是看著她穿著自己的衣裳,頗有?種韻味在裏頭。


    這一路上,沈青枝都是臉紅心跳,想著等會兒?得?怎麽找機會去換下這衣,難不成進了屋,她還要穿著男人的外衣就寢?


    不成,不成。


    連她自己都未發覺,纏繞著男人大掌的手?愈發收緊。


    “枝枝,弄疼我了。”回?到屋,男人才將自己被她掐紅的手?從她手?中解救出來。


    沈青枝嚇了一跳,忙紅著臉解釋。


    江聿修看她那張愈發紅潤的臉,也漸漸懷疑起來。


    視線落在少女露在外頭泛起紅暈的雪膚上,再往下看,深丘溝壑愈發明顯,隱隱約約還能看見藕粉色蕾絲花邊。


    他眼睛亮了亮,出於本能,扯開了她穿在身上最後一絲防備。


    沈青枝嚇得?忙捂住臉,羞得?不敢見人。


    江聿修還是初次看見這等稀罕物?,輕輕薄薄的,卻?將那身子的線條勾勒得?更美。


    長腿妙曼,雪白?如凝脂,烏黑長發披散,添了份柔和?與清純。


    偏生一雙嫵媚動人的眼眸,卻?是引誘人淪陷。


    沈青枝縮著身,神色慌張地?看著他,纖細的手?伸到他麵前,水汪汪的大眼裏泛起一陣霧氣,“大人,外衣給我。”


    “這麽好看,枝枝為何?害怕?”江聿修摸了摸她如瀑布般地?萬千青絲。


    沈青枝抿著唇搖頭,忙轉過身,欲去尋衣遮蔽。


    卻?被男人一把拉住手?腕,拽進了懷裏。


    “枝枝甚美。”他低頭,輕輕碰了碰她的紅唇。


    沈青枝羞紅了臉,也不再害怕,他的誇讚讓她有?了信心和?底氣,也不再遮遮掩掩。


    夜色正美,徐徐晚風自窗縫間吹來,冰冰涼涼,好不自在。


    這夜,也仍舊未發生什麽,沈青枝醒來的時候,隻是覺著手?有?些酸痛。


    但醒來時,那男人已然不在身邊,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眼外邊,才發現天色早已大亮,太陽高掛,估摸著是午時了。


    她剛穿完衣裳,便見冬葵端著午膳走了過來。


    與她對視時,還特意對她露出奇怪的微笑。


    沈青枝沒?理她,直接問,“大人呢?”


    “大人進宮了。”她說完神情曖昧地?看向沈青枝。


    沈青枝顰了顰眉,看著她,“怎麽了?”


    冬葵嘴角含笑,眼睛亮晶晶地?,小心翼翼地?開口,“小姐,昨晚……”


    說到這個沈青枝就來氣,她這發酸的手?還不是怪她,可偏偏她又不能開口,隻能氣鼓鼓地?瞪著她,怒斥道,“冬葵,你明知大人身子虛弱,昨晚還特意讓我穿那衣,你是不是想害死他?”


    冬葵聽到這話,忙慌亂地?搖頭,圓潤的眼睛裏染上一層霧氣,“小姐,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什麽意思?”沈青枝捏了捏那酸痛的手?,又甩了甩,才緩解了那份酸痛。


    又拿著帕子轉身去洗漱。


    冬葵跟在她身後,著急忙慌地?解釋,“奴婢隻是想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們二人肯定生疏,便想著給你們增添點氣氛。”


    沈青枝想到那被男人撕碎的薄紗,就一陣頭昏目眩,他此刻是身子虛,若是平常呢?


    她定是要睡個三天三夜了!


    思及此,她就一肚子火氣。


    “以後切勿這般行?事了,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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