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狼擺擺手。


    大家開心就好。


    切原已經迫不及待要入場:“我們快點進館吧?再磨蹭下去,美術館都要關門了。”


    悠鬥看了眼時間,離閉館還早。


    但他也想早點入場,於是配合地點了點頭。


    幸村帶著笑意:“走吧。”


    ——————————


    米花美術館是二層樓建築,橘黃色的牆壁上掛著大小不一的畫作。


    一樓大廳,悠鬥遇見了上周末在回轉壽司店認識的小朋友。


    大概是年齡尚小的緣故,對方正一臉無聊地坐在休息椅上。


    悠鬥記得他的名字叫:“柯南君。”


    聽到自己的名字,柯南下意識坐直,看向聲音的方向。


    “悠鬥哥哥?”


    “好巧啊,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柯南一邊和悠鬥打招呼,一邊看向他身後的初中生。


    統一的土黃色運動服,是在參加社團活動?


    不對,運動類社團再怎麽樣也不會把社團活動的地點選在美術館……


    推理狂默默推理,臉頰突然被戳了一下。


    丸井戳了戳柯南的臉,問悠鬥:“是認識的小孩子?”


    悠鬥點頭。


    丸井看著被自己戳出死魚眼的小學生,犀利地評價:“像個小大人。”


    柯南訕笑:“啊哈哈哈……”


    “既然是悠鬥認識的孩子。”胡狼從剩下的三張明信片裏拿出一張,遞給柯南,“送給你,小弟弟,可以拿去蓋各個展館的印章。”


    柯南接過明信片:“謝謝你,大哥哥。”


    “柯南!真是的,又亂跑。”黑色長發的女高中生朝他們跑來。


    看到身穿土黃色運動服的少年們,她放慢腳步,停了下來。


    “請問……你們是立海大附屬中學網球部的學生嗎?”


    幾人點頭。


    “果然!”小蘭合掌,“我叫毛利蘭,毛利壽三郎是我的堂弟。”


    “我在雜誌上看到過你們的照片。”


    雖然那本雜誌像被主人隨手丟棄般地躺在房間角落,但和立海大附中網球部有關的那頁卻被折了一個角。


    小蘭對那篇文章裏采訪的三巨頭還有印象:“神之子、皇帝、master,對嗎?”


    “全部說對了!”切原興奮地指了指自己,“我呢?那本雜誌有提到我嗎?”


    小蘭努力回憶。


    “啊。”她想起來了,“王牌。”


    “沒錯!”切原很高興,“立海大附中網球部的超級王牌、傳說中的切原赤也,就是我!”


    “那其他幾位就是,紳士、天才、鐵壁。”


    小蘭依次報出柳生、丸井、胡狼的外號,目光落在悠鬥身上。


    她遲疑了。


    采訪中還提到過一位“球場上的欺詐師”,但眼前這個孩子無論從哪個方麵看,都和“欺詐師”這三個字不沾邊。


    “那個,還有一位‘欺詐師’……”


    “‘欺詐師’今天有事,沒能和我們一起過來。”柳生作為搭檔,替仁王回答。


    小蘭莫名鬆了一口氣。


    如果他們告訴她這孩子是“欺詐師”的偽裝,那她一定會對這個世界產生懷疑的。


    不過既然不是“欺詐師”,“那他是?”


    悠鬥剛準備自我介紹,一雙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


    幹燥柔軟的運動服袖口貼在脖頸處,像一片羽毛緩緩落下,帶著一點淡淡消毒水的味道,讓人不自覺感到安心踏實。


    幸村部長?


    “這孩子是今年的新生。”


    幸村的聲音在他頭頂上響起,“是我們網球部未來的‘希望’。”


    第27章


    在大家交換名字後, 彼此也熟悉了。


    小蘭提議要不要一起逛美術館。


    柳生扶了扶眼鏡。


    悠鬥看向他。


    如果他沒有數錯,柳生前輩已經扶了五次眼鏡了。


    柯南也注意到了柳生的動作。


    通常人會在緊張的時候做出一些重複性動作,可對方在緊張什麽?


    “大哥哥是剛配眼鏡嗎?”柯南跑到柳生身邊,仰著小臉做出一副過來人的樣子, “我剛戴眼鏡的時候也很不習慣, 一直擔心它會滑下來, 時不時就要推一下。”


    “不過現在我已經習慣啦, 大哥哥也要早點習慣哦。”


    切原愣了一下, 向身旁的柳求證:“柳生前輩應該已經戴了好幾年眼鏡了吧?”


    柳點頭:“比呂士小學四年級時就開始戴眼鏡了。”


    丸井小聲地問胡狼:“仁王以前是不是說過柳生在有心事的時候會反複推眼鏡?”


    “啊。”胡狼同樣小聲, “但剛剛買票的時候還好好的……”


    真田:“太鬆懈了。”


    幸村:“很有趣呢。”


    柳生:諸位,他聽得到……


    不過優柔寡斷不是紳士的作風。


    柳生下定決心,看向毛利蘭:“失禮了。請問您父親是毛利小五郎先生嗎?”


    柳生喜歡推理方麵的書籍,包裏也經常會放一本推理小說。


    二年級時,看到他在閱讀阿加莎《無人生還》原版書的毛利壽三郎曾經提到自己有一位在東京當私家偵探的伯父。


    [雖然開著偵探事務所, 但也沒聽說他接過什麽委托。]


    柳生那時也沒有聽說過姓毛利的偵探,當時報紙上經常出現的兩位名偵探是關東的工藤新一和關西的服部平次。


    然而從去年開始, 工藤新一的名字漸漸淡出大眾視野, 取而代之的是被媒體譽為“沉睡小五郎”的毛利小五郎。


    在東京經營著偵探事務所的毛利偵探……讓柳生下意識想起毛利前輩提到過的伯父。


    隻是毛利小五郎名聲鵲起時, 毛利前輩已經升入了高中部,柳生沒找到機會詢問。


    “是的, 他是我爸爸。他今天也跟我一起來了, 不過剛剛去洗手間了,應該一會兒就……啊, 爸爸,這裏!”


    穿著西裝、蓄八字胡的男人聽到聲音, 朝他們走來。


    柳生站得筆直。


    悠鬥聽到丸井小聲感慨:“不愧是紳士, 見到偶像還能保持波瀾不驚的樣子。”


    ——————————


    “毛利先生最喜歡哪一幅畫作呢?”柳生。


    “我的話, 大概是這幅吧。色彩很漂亮,很難想象當時的畫家能在木板上創作出這樣的作品。”毛利小五郎。


    “我也很喜歡這幅畫,朦朧又柔和,據說當時的顏料是用蛋黃蛋清調和的。”柳生。


    得知柳生是自己的粉絲後,毛利小五郎立刻和他熟絡起來。


    切原對這些畫作不太感興趣,但在聽到這些畫是畫在木板上的後,也有些驚訝。


    “是畫在木板上的?”他忍不住湊近觀察,“完全看不出來,幾乎一點紋路都沒有。”


    “那是因為……”


    柳剛要介紹蛋彩畫的繪製方法,被其他人搶先:“那是因為畫之前會先在木板表麵上一層膠,再敷上一層石膏。”


    柯南科普道:“雖然介紹卡片上寫的是‘木板蛋彩畫’,但大部分都是畫在石膏上的。除此之外,也有用白堊代替石膏的。”


    “和石膏相比,用白堊打底工序會更加簡單,那邊的幾幅就是用白堊打底的。”


    “原來是這樣。”小蘭誇獎道,“柯南,你懂得真多。”


    柯南一驚,手忙腳亂:“那個、那個……”


    “哼。”毛利冷哼,“肯定又是在電視機上看到的吧,這個電視兒童。”


    “沒錯,是在電視機上看到的,哈哈哈……”


    悠鬥聽著他們的對話,注意力被一幅肖像畫吸引。


    在大片歐洲中世紀的木板畫中,這幅畫在絹上的日本畫有些格格不入。


    作者不詳,畫的名字叫《源信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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