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


    幾個巴掌就把魏子珩打得嘴角破裂流血,他卻絲毫不敢躲閃,隻能由著元寶一下下重重掌摑在他臉上。


    “羞辱本官是罪一,羞辱昭儀娘娘是罪二。”南歌語氣冷冷,“念你觸犯,隻掌摑二十。若還有下次,我就帶你進宮去見皇後。”


    待元寶二十下打完退至一旁,魏子珩整個人已癱軟在地上,再也沒了方才的囂張好色氣焰。


    疼痛是其次,驚嚇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魏氏臉色發白,死死地攥著手。


    秦妖嬈小心翼翼地轉頭看向魏子珩,隻見他一張臉已然腫脹破裂,看起來慘不忍睹。


    “昭儀娘娘。”元寶躬身,“三日後奴才來接您進宮,暫且告退。”


    秦妖嬈點頭:“有勞元寶公公,有勞南姑娘。”


    南歌和元寶離開之後,秦家前院還沉浸在一片壓抑凝滯的氣氛之中。


    秦夫人、秦曄、秦婉君三雙眼睛齊齊落在秦妖嬈臉上,母女二人的眼神幾乎是如出一轍的陰冷憤恨。


    而秦曄則自始至終都是厭惡。


    “這份冊封旨意不管你是通過什麽手段得來的,我告訴你,你永遠是秦家庶女。”秦夫人冷冰冰說道,“秦妖嬈,你最好安分守己,別以為得了冊封就能飛上枝頭!”


    秦妖嬈低著頭:“我不敢這麽認為。”


    “不敢?”秦婉君伸手奪過她手裏的聖旨,“說你是小賤蹄子可沒冤枉你!進一趟宮就把皇上迷惑住了?你這妖媚手段還真是不同凡響!”


    秦妖嬈沒說話,也沒去搶奪聖旨,任由秦婉君把聖旨展開,上上下下看個清楚明白。


    “雖然不知道皇上為什麽會冊封你做昭儀,但婉君跟你長得很像,這份冊封聖旨就由婉君替你。”秦曄語出驚人,偏偏他自己還一副再鎮定不過的表情,好像姐妹替換入宮之事根本是家常便飯似的,“你在家好好待著,宮裏若問起,就說生了重病,起不得身。”


    秦妖嬈沉默著,慢半拍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麽。


    不是她有多遲鈍,而實在是秦曄這番話說得出乎所有人意料。


    她甚至詫異他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大哥好歹是個讀書人。”秦妖嬈淡淡一笑,語氣聽著有些微妙,“不如等父親晚上回來,大哥先問問父親的意思,看欺君之罪該如何處置。”


    說罷,她伸手朝向秦婉君。


    秦婉君捏著聖旨,冷冷盯著她。


    “今日之前,我從未見過皇上的麵。”秦妖嬈語氣淡淡,“早上在宮裏,我也未曾跟皇上說過一句話,讓我進宮完全是皇後娘娘的意思。”


    頓了頓,她抬眸跟秦婉君對視著:“大姐若願意也可以把聖旨留著,三日之後親自進宮去見皇後,就說我重病或者瀕死,甚至已經死了,看你有沒有機會進宮服侍皇上。”


    秦婉君捏緊聖旨,忽然想到選秀那日的情景。


    事實上,她壓根沒怎麽見過皇後的麵,隻站在外麵聽過皇後的聲音。


    冰冷而嚴厲,尤其是處置她那個妹妹的時候,讓人心驚膽戰。


    所以,當今皇後確實是個心狠手辣之人。


    秦婉君咬了咬牙,惡狠狠地把聖旨塞到秦妖嬈手裏,拂袖離去。


    “你膽子不小。”秦曄冰冷地盯著秦妖嬈,眼神裏迸射出針尖似的尖銳光芒,“以為做了昭儀,就可以改變你庶女的出身?”


    秦妖嬈低眉垂眼:“我沒有這個意思。”


    “最好沒有。”秦曄丟下這句警告,轉身離開。


    秦夫人下巴微揚:“秦妖嬈,你要記得自己的身份,在宮中做貴人也不是一步登了天,以後若沒有娘家幫襯,你將寸步難行。”


    秦妖嬈歎氣,她很想把這份聖旨丟到她臉上。


    但是還有三天。


    為了能平安順利地度過這三天,她決定先忍著,隻要他們不對她動手,言語上的奚落嘲諷都可以忍。


    反正這麽多年都是這麽過來的。


    “母親教訓得是。”她低眉說道,“女兒時刻不敢忘記自己的身份。”


    “你知道就好。”秦夫人壓下心裏憎惡,帶著貼身嬤嬤和丫鬟離開。


    烏壓壓的一群人慢慢散盡,秦妖嬈輕籲一口氣,垂眸看著手裏的聖旨。


    這道聖旨會成為她的護身符嗎?


    第83章 受夠了憋屈


    夜幕降臨,宮中燈火輝煌。


    遠離鳳儀宮的清秋殿裏,卻是一片昏暗淒冷。


    僅有的一盞燈火僅能照亮周圍方寸之地,陳舊的帳幔之外,光線照不到的地方越發黯淡陰森,透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詭譎氣息。


    晏雪站在僅有的光線處,那裏擺著一張書案,是專門讓她抄經的地方。


    至於休息的內室,隻要不是伸手不見五指,便足夠她用了——顯然,送她來此的嬤嬤和宮女是這麽想的。


    死一般的沉默維持了良久。


    晏雪僵硬地站在殿內,死死攥著手,無法想象這就是她今後要長久居住的地方。


    這個地方陰森森的,是人住的嗎?


    晏雪在心裏詛咒著晏姝,恨不得她即刻暴斃,死無全屍才好!


    “晏才人站著幹什麽?”翠湖站在身後,不耐地開口,“白天讓你搬你不搬,這會兒烏漆抹黑的,看不清楚也不怪我們——”


    “這裏這麽黑,光線差得要死,我怎麽抄經?怎麽祈福?”晏雪轉頭看著站在殿內的幾人,連日來忍受的怒火終於爆發,“你們故意克扣我月例,連燭火都不讓用?”


    翠湖冷冷一笑:“晏才人湊合著用吧,您如今這身份委實有些見不得人,奴婢擔心太亮堂會讓您無地自容。”


    “就是,還真當自己是宮中的貴人呢!”


    “護國公已經因為你的不檢點而名聲掃地,您的母親也丟了一品誥命夫人的封號,以後就別在我們麵前頤指氣使了,皇後娘娘仁慈才沒有把你這個汙穢後宮之人杖斃,你該感謝皇後娘娘隆恩浩蕩。”


    “你們什麽意思?”晏雪臉色刷白,“故意折辱我是不是?我告訴你們,我沒有不檢點!我肚子裏懷的孩子是——”


    “皇上駕到!還不跪下?”林英冷冷的聲音響起,雖有威勢,卻帶著幾分刻意壓低的語調,“這裏光線為什麽這麽暗?掌燈!”


    晏雪一喜,連忙朝外望去。


    皇上來了?


    宮女們手忙腳亂去掌燈,殿內光線很快亮堂了起來。


    夜容煊負手跨進殿門,沉默地打量著這間寢殿。


    果然冷清得很。


    桌椅擺設都已陳舊,殿內透著一股常年無人居住的潮濕和陰沉沉的悶味。


    夜容煊眉頭皺起,心裏再一次怨恨起晏姝那個毒婦,這個地方是人住的?


    她自己怎麽不來住幾天試試?


    “皇上。”晏雪低著頭跪下,露出白皙的脖頸,聲音哽咽委屈,“妾身……”


    “快起來吧。”夜容煊伸手把她拉起來,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淚珠,“都是朕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跪在殿內的幾個宮女麵麵相覷。


    “你們先出去。”夜容煊轉頭吩咐,“林英。”


    林英心領神會:“老奴明白。”


    幾個宮女退到殿外,林英跟著走了出去,語氣帶著警告:“在宮裏做事,嘴巴閉緊些就是最佳保身之道,你們可聽到了?”


    “是。”翠湖幾人屈膝,惶恐地回答,“奴婢謹記林公公提點。”


    “後宮主子們的地位取決於皇上榮寵,皇上喜歡哪個,哪個以後就會飛黃騰達,你們今兒伺候才人用點心,來日說不定就會跟著水漲船高。”林英環視幾人,眼神冷冷,“皇上到底是皇上,這宮中早晚都是皇上說了算,你們明白嗎?”


    翠湖幾人戰戰兢兢應下:“是。”


    林英吩咐:“去給晏才人多準備一些燭火,日後膳食也不能太過怠慢。”


    “謹遵公公之命。”


    寢殿內,夜容煊心疼地把晏雪擁入懷裏:“委屈你了。”


    “皇上。”晏雪抬眸看著他,眼神裏透著幾分委屈惶然,“我還要等多久?”


    她實在受不了這般寒酸煎熬的日子。


    以前在護國公府過的是公主一般的生活,錦衣玉食,奴仆成群。


    可自打進了宮,她仿佛瞬間從雲端跌落到了地獄,別說自由被剝奪,還要忍受下人們的冷嘲熱諷,冷眼相待。


    甚至連衣服和膳食都寒酸得要死。


    她怎麽受得了這般貧苦的日子?


    夜容煊攙著她的手,走到床前坐了下來:“不會太久的,你暫且忍一忍。”


    晏雪低著頭,心裏萬般委屈:“妾身實在受夠了這般憋屈。”


    “朕知道,朕都知道。”夜容煊安撫著她,壓低聲音開口,“雪兒,朕記得你以前說過,晏姝手裏有一股秘密的勢力。”


    晏雪神色微變,緩緩點頭:“我記得她十五歲那年回家,不管遇到什麽事都能逢凶化吉,暗中一定是有人保護她。”


    她說得雲淡風輕,事實卻是十五歲回家那年,晏姝在護國公府經常遭到刺殺。


    說來可笑,在自己家裏居然也能三番兩次遇到刺客。


    偌大的護國公府裏護衛就像擺設一樣,刺客每次如入無人之境,且每個刺客都能那麽順利且準確地找到晏姝所在的院落。


    當初的雲氏是真心想殺了她的。


    但詭異的,不管登門的刺客有多少,不管他們的身手有多厲害,甚至有人派出死士來對付她,最終都沒能成功。


    父親經驗豐富,很快從中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晏姝背後有人保護。


    且保護她的這個人身手極其強悍,隻怕沒幾個人是他對手。


    想到那些往事,晏雪抿唇:“父親懷疑是先皇安排了特殊的勢力保護晏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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