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的天空,迷迷蒙蒙的飄下一層小雪,雪花落下,濕了豪門別院前的石階,中南海朱家府邸大院內,結了的冰的湖心亭裏,朱老一身雍容裹著裘皮大意,蒼老的臉上幾分荒涼,歲月的痕跡將這位老人的精氣神漸漸抽離,不過他的雙眸卻是熠熠閃亮。


    湖心亭的石桌上擺著一壺剛剛熱過的好酒,酒香四溢飄的老遠,石桌上還擺著兩盞杯子,老管家氣喘籲籲的跑過來,手裏端著一碟剛剛炸過的花生米,花生米粒粒金黃,外皮又焦又脆,一看就讓人覺得很有食欲,這可是朱府上朱老禦用的大廚炸的,這大廚名號不響,不過一身廚藝在華夏絕對是屈指可數。


    朱老笑著說老管家:“你啊,還以為是三十年前麽,跑這麽快幹什麽,我又不急著吃你這一口花生米。”


    老管家圓臉紅撲撲的,笑起來露出臘月前剛鑲上去的大金牙,“朱老,我可不是擔心你急著吃花生米,我是有好事告訴你。”


    朱老笑著說:“是林昆那小子要來燕京了吧。”


    老管家笑著說:“你算的可真準,說讓他來他就來了。”邊說,邊替朱老滿上了一杯酒,自己也滿上了一杯,酒水從酒壺裏倒了出來,這一下酒香之氣更濃了,好酒,不愧是好酒!


    朱老端起酒杯,老管家也跟著端起酒杯,主動和朱老碰了一下,朱老笑著淺啜了一口,說:“要是單是邀請他來燕京城過年,怕是會有不小的困難,從你給我的各方麵情報來看,這小子是喜歡上了那個楚靜瑤了,肯定不會舍棄他們母子來燕京陪我這個老頭子過年的,除非他們母子也會來。”


    老管家笑著接著話頭說:“楚家的那姑娘也沒什麽好的,工作能力出眾,人長的也漂亮,倒是有北方頭號俏佳麗的名頭呢。”


    朱老笑著說:“不假,隻可惜她有了孩子,而且這孩子還不是我朱家的骨血,所以啊,不管林昆怎麽喜歡她,最後都不能光明正大的把她娶進門。”


    老管家點頭,同意說:“要是真娶進門,怕是整個長安街上都是我們朱家的笑話了。”


    朱老笑著說:“昆子那孩子是軍人,是一個優秀的軍人,優秀的軍人都有同一種本質,那就是國家的利益與使命高於一切。”


    老管家笑著豎起大拇指,說:“朱老,要麽說你運籌帷幄厲害呢,所以你就讓周衛國給他下達命令,保護章小雅來燕京,現在這章家的小丫頭可是一個極其重要的人物,嚴重關乎國家的利益呢。”


    朱老主動伸出酒杯,笑著說:“來,喝酒!”


    ……


    中港市距離燕京皇城不遠,飛機在天上飛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落地了,這一路上林昆、李春生、章小雅三個玩鬥地主,林昆早在漠北軍區的時候,玩鬥地主就相當的溜,幾乎是逢賭必贏,每次把對方的臉上都貼滿了小紙條,他的臉上隻貼上那麽一兩個。


    “不玩了,零花錢都輸光了。”章小雅一攤牌,一副可憐兮兮懊惱的小模樣道。


    “我也沒錢了。”李春生摸摸兜,尷尬的笑著。


    林昆大搖大擺的數著錢,手裏頭握著一遝零零整整的錢,哎喲喂,那個得意哦,看的章小雅恨的牙根一陣癢癢,小丫頭眯著眼睛‘懷恨’似的看著林昆,說:“林昆哥,你是不是抽老千!?”


    林昆馬上一副我冤枉的表情說:“天地良心,我是抽老千的那種人麽?”


    章小雅將求助的目光看向陸婷,“陸婷姐,你剛才都看的清楚,林昆哥他是不是抽老千了。”


    陸婷笑著說:“這個我真沒看出來。”


    章小雅撅起小嘴氣呼呼的哼了一聲,林昆馬上笑著安慰說:“哎呀,小丫頭,你這馬上就要回家了,回到家問你那個摳門的爺爺狠狠的敲上一筆,不就什麽錢都有了麽,還在乎這點小錢?”


    章小雅臉上的表情馬上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竊喜道:“對呀,這個主意不錯呢!行了行了,輸你的那些錢就當是付的點子費,我不和你追究了。”小丫頭說的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


    林昆苦笑,自己可是光明正大贏的,怎麽到小丫頭這就鐵定的變成是抽老千了,錢也數完了,轉過身將厚厚的一遝錢遞到王倩的麵前,笑著說:“春生媳婦拿著,這都快過年了,就當是我這個做師爺爺的,提前給小家夥包的紅包。”


    “謝謝師傅!”王倩笑著看著林昆,臉頰有些微微的紅,林昆的年紀不大,但隨著李春生叫人,還得叫他師傅,心裏頭總覺得有些尷尬別扭,王倩沒有馬上接過這錢,而是看向李春生。


    李春生笑著說:“拿著呀,師傅給的,不要白不要。”


    王倩接過了錢,李春生在邊上嘿嘿的笑道:“謝謝師傅!”


    飛機穩穩著陸,林昆幾個人從飛機上下來,機場裏,同樣幾輛特行通過的車開進來,早已經等候多時,其中一輛軍綠色的華夏國產的吉普車裏,推門下來了一個身形不高削瘦但很有精神的小老頭,小老頭穿著一套複古的中山裝,腦袋上的白發打理的油光鋥亮,鼻梁上駕著個金絲邊框的小眼睛,打眼這麽一看,板板整整的倒是頗有幾分文藝老青年的範兒,和這小老頭站在一起的,還有一對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夫婦和一個妙齡少女,少女年紀和章小雅仿佛,留著齊肩短發,身穿一件粉紅色的羽絨齊膝大衣,五官精美臉上著了一層淡妝,一眼看去有幾分妖媚的味道。


    “爺爺!”


    章小雅一下飛機,就興奮的撲進了小老頭的懷裏,小老頭那始終嚴肅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了笑容,差一點被他的寶貝孫女給撲到了,抱著寶貝歲女心疼的說:“雅雅,在外麵受苦了,回家來爺爺讓他們好好的伺候你,我的小祖宗。”言語之中盡是赤裸裸的溺愛。


    章小雅崛起小嘴說:“哎呀爺爺,你能不能別叫人家雅雅呀,聽起來像是在叫小鴨子一樣。”


    這章老爺子祖籍是南方人,來燕京城裏這麽多年了,家鄉的口音始終沒改掉,叫‘雅雅’的發音就跟咱普通人叫‘鴨鴨’一樣。


    平常嚴肅的臉上像是嵌了塊鋼板的章老爺子溺愛的笑著說:“那你跟爺爺說說,爺爺應該叫你什麽?”


    章小雅說:“叫我寶貝孫女呀!”


    爺倆這邊聊的歡快,旁邊的中年夫婦和那妙齡的小姑娘湊上前來,中年男人笑著一副嗔怪的語氣說:“你這小丫頭片子,回來就認你爺爺,連親爹親媽都不認了是吧?”


    旁邊的中年美婦也跟著笑著嗔怪說:“都說女兒是爹媽的貼心小棉襖,我看你呀,就是你爺爺的貼身小棉襖。”


    “表姐,人家可是等你半天了……”妙齡小姑娘也跟著埋怨一聲,眨著一雙可憐楚楚的大眼睛,看起來那個憐人哦。


    “嘻嘻……”章小雅嘻嘻的一笑,轉過來在三個人的臉上每個人來了一記響亮的大啵,“爸爸媽媽,晴晴,我愛你們!”


    章文輝夫婦倆摸著臉頰一陣失笑,表情裏那個甜蜜幸福喲。


    盧曉晴小姑娘嬌笑著說:“哎呀,表姐,你把人臉上的妝都親花啦!”


    章小雅大眼睛慧黠的一轉,笑著說:“是麽,那我再親你兩口,幹脆把你臉上的妝都吃掉了算了。”


    盧曉晴趕緊躲到姑姑盧慧的身後,“姑姑,表姐又來欺負我。”


    章老爺子打斷這兩個嬉鬧的小丫頭,對章小雅說:“小雅,不給爺爺介紹介紹你的朋友們麽?”


    章小雅這才回神,連忙站在了林昆幾個人的身前,一本正經的介紹說:“爺爺,這位是陸婷姐,我去中港市的這段時間,她一直照顧我,要多貼心有多貼心,就像大姐姐一樣!”


    章老爺子走過來伸出手,和陸婷握了一下,滿臉慈祥的微笑說:“陸姑娘,早先的時候我們見過,謝謝你照顧我們家小雅!”


    陸婷溫婉大方的笑著說:“章老,你千萬別這麽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章小雅又指著李春生夫妻倆介紹說:“這兩位是我的好朋友,春生和王倩姐,平時我們經常在一起玩的,可開心了。”


    章老爺子笑著伸出手和李春生夫妻倆握了握,笑著對李春生說:“是李家的後生吧,我聽說過你,上一次和你爺爺喝茶,你爺爺還專門的提起過你,說你小子進步了不少!”


    李春生憨笑說:“謝謝章爺爺誇獎。”


    章老爺子又看向王倩,點頭讚揚說:“漂亮,真是個漂亮的姑娘,春生你討了個好媳婦啊!肚子裏的孩子幾個月了?”


    王倩有些害羞說:“快四個月了。”她以前隻是一個普通的城裏姑娘,何曾想過會對話上一位大將軍銜的老人,更何況眼前的老人可遠不止一個大將軍銜那麽簡單,影響力更大了去了,


    章老爺子笑著說:“好,到時候孩子生下來了,我一定去喝滿月酒!”


    王倩微微頷首說:“謝謝章爺爺。”


    章小雅最後站在了林昆的麵前,一副神秘兮兮而又隆重的介紹說:“爺爺,這位是林昆哥,在中港市的這段時間,他一直保護著我,前段時間我被壞人抓了去,林昆哥就帶人冒死把我救回來了,胸前到現在還有一塊大疤呢!”


    章老爺子臉色動容,精亮的雙眼裏滿是感激之情,身後的章文輝夫妻也是同樣的表情,盧曉晴倒是一副充滿好奇的小模樣,一雙塗著淡淡煙熏的雙眼,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林昆。


    “謝謝!”


    章老爺子握住林昆的手,感激而又慈藹的說,“和小雅打電話的時候,就聽她經常念叨你,你是我們章家的大恩人啊!這次來燕京,說什麽我都要親自好好的招待你,以表我章某人以及我們章家的感激!”


    林昆笑著說:“章老,您言重了,我隻是做了應該做的。”


    章小雅這時在旁邊插嘴說:“爺爺,要不你給我招個上門女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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