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昆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說:“我當然要對你好了,你是靜瑤的姐妹,是澄澄小雪阿姨,我……”


    林昆嘻嘻哈哈的不等說完,眼淚已經滑落了秦雪的臉頰,她忙抬起手抹了一把掩飾尷尬,起身向著洗手間走去。


    “爸爸,小雪阿姨怎麽了?”澄澄眨著小眼睛,看著林昆問。


    林昆尷尬的笑了笑說:“這,這個……”


    澄澄小嘴一癟,道:“爸爸,你是不是惹小雪阿姨不高興了,爸爸,你身為男子漢,怎麽可以欺負小雪阿姨呢?”


    林昆苦笑,一臉冤枉。


    ……


    楚靜瑤一早上就來到了鋼廠,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已經了解,對於初光德,她沒有任何的憐憫同情,哪怕他曾為了鋼廠付出諸多,但在她這位新股東的眼裏,生意就是生意。


    楚靜瑤一臉冷然的坐在她的新辦公室的辦公桌後,一身高貴的職業裝,再加上一副冷豔的打扮,令她看起來如同令人不敢靠近的冰山美人兒。


    初光德和秘書站在他的麵前匯報工作,她並沒有讓初光德坐下來的意思,而初光德此時似乎也沒這位霸道女總裁的氣勢所震懾,站在那兒臉上的表情盡量克製自然,心裏卻早已經七上八下惶恐不安。


    初光德匯報完了昨天晚上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前因後果,辦公桌後的楚靜瑤靜靜的一言未發,初光德實在有些摸不透這位新入股的女總裁的脾氣,本以為她生的貌美天仙,應該是一個很好相處的大美女,可沒想到她竟有如此幹練霸道的一麵。


    “你先出去一下。”楚靜瑤平靜而又冷豔的臉上露出一抹溫吞的笑容,霎時間尤如陽春三月的和煦陽光照進了辦公室。


    站在初光德身後的小秘書如臨大赦,答應了一聲‘是’,便躬身行禮退了出去,辦公室的門輕輕的關上,初光德的心卻是砰噔一聲。


    楚靜瑤臉上的笑容收斂,對初光德說:“初廠長,你先坐。”


    初光德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屁股挪到沙發上坐下來。


    楚靜瑤麵色平靜的微微發冷,說:“初廠長,昨天晚上的事,涉及到廠子裏的債務糾紛,考慮到我們才剛剛合作,我也不打算再追究了,事情就此解決最好,如果還有後續,我希望初廠長不要再有所隱瞞,這樣對我們大家都好。”


    初光德額頭上一層冷汗滲出,心裏頭也搞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麽了,怎麽會這麽怕這個女人,她不是應該靠著父親上位的麽?可忽然間怎麽覺得,這是一個極其有謀略的女人,自己好歹也是在社會上混了十幾年的人,大風大浪也算是見過不少,可比起心氣和氣場,明顯不是她的對手啊。


    “一,一定不敢再隱瞞了。”初光德低著頭,連聲說。


    “好了,初廠長去忙你的吧,我再計劃一下鋼廠未來的發展。”楚靜瑤搬出了文件夾,準備開始工作了,初光德欲言又止,還沒有走。


    “初廠長,還有事?”楚靜瑤抬起頭,眉頭有些輕蹙。


    初光德有所顧忌的說:“楚總,是這樣的,咱們鋼廠一直都是民主化管理發展,您要是有什麽計劃,需要鋼廠的骨幹一起開會討論,我們每個人都有舉手表決的權力,所以……”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接下來所做的一係列有關鋼廠的決定,必須經過你們廠裏的骨幹同意才可以實行?”楚靜瑤淡淡的笑著說。


    初光德笑著說:“這是我們廠裏的傳統,鋼廠發展到今天,全都是大家幾代人一起努力的結果,所以我們要尊重廠裏的骨幹以及工人代表們的意見,這樣我們才是一大家子。”


    “ok。”


    楚靜瑤放下了文件夾,合上了筆帽,笑著說:“初廠長,半個小時候以後會議室開會,所有公司的骨幹必須到,還有工人代表,我有事情要向大家宣布,缺一個都不行。”


    初光德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楚靜瑤,隻見她臉上笑容和煦,不似剛才那般冰冷不易靠近,可心裏頭又是惶恐不安。


    “初廠長?”見初光德傻愣著,楚靜瑤笑著提醒了一句。


    “好的,楚總,我馬上去辦。”初光德笑著答應,退出辦公室。


    嗡……


    兜裏的手機震動了,楚靜瑤掏出,笑著說:“爸,放心不下我?”


    電話裏傳來楚相國的笑聲,“放心,我對我女兒的能力一直肯定,爸隻是想了解一下進展,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


    楚靜瑤笑著說:“我已經想到了具體的執行方案了,從方案實施到鋼廠重新盈利,我計劃是在半年內完成,前三個月改造止損,後三個月在市場上打開新的局麵,走高端路線。”


    楚相國道:“嗯,聽起來計劃不錯,能跟爸具體說說麽?”


    楚靜瑤道:“目前我國汽車行業的發展前景一片大好,汽車上所需要的鋼材都是規格比較高的,鋼廠改造完以後,生產處達標的剛才,然後在通過市場公關和華夏國內的幾大汽車製造商合作,這樣就不愁未來鋼廠的產品沒有銷路。”


    楚相國笑著說:“定位方向不錯,隻是這市場公關可是難題。”


    楚靜瑤笑著說:“有困難就要解決困難,這不是爸你經常說的一句話麽?”


    楚相國哈哈笑道:“好,靜瑤啊,你就放手去做,有爸爸給你做後盾呢,大不了這鋼材廠就當做是給你練個手了。”


    楚靜瑤道:“爸,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的投資打水漂的。”


    楚相國笑著說:“好,那爸爸就等看你出成績了,加油!”


    中港市,楚相國坐在家裏的沙發上,掛了電話後,身旁的江映霞嗔怪了他一聲,說:“這都快過年了,還讓孩子們去外麵折騰,你老楚家大業大的,至於這麽折騰女兒麽?”


    楚相國笑著說:“老江啊,我為什麽讓靜瑤去燕京,你不知道麽?”


    江映霞道:“怎麽不知道,你不就是怕小林那個金龜婿跑了麽?”


    楚相國一臉憂愁的笑著說:“宋家的勢力太大,我楚相國拗不過,靜瑤又先有了澄澄,這本來就是劣勢,我如果不讓燕京城裏的那老爺子看一看靜瑤的能力,那靜瑤真就沒有任何優勢可言了。”


    江映霞道:“那林昆和澄澄,我看可親了呢,比親生的還親。”


    楚相國苦笑搖頭說:“可畢竟不是親生的不是,唉……”


    燕京鋼材廠,所有的骨幹以及工人代表都被召集到了會議室,聽說新加入的股東總裁有重要的事情宣布,這些個鋼材廠的老員工們無一缺席,哪怕是昨天晚上衝突受傷的工人代表趙長茂硬挺著傷也前來參加,他胳膊上纏著紗布打著石膏,一條腿也骨折,坐在輪椅上被一名工人推了進來。


    到場的這些鋼廠骨幹以及包括趙長茂在內的幾位工人代表,可不是懷著對新總裁的敬意來參會的,而是他們私底下已經溝通商量好了,鋼廠必須是民主的,不能讓資本家一意孤行,他們這些鋼廠的骨幹以及鋼廠的每一位工人,才是鋼廠真正的主人。


    初光德並沒有要和楚靜瑤對著幹的意思,可手下的這幫人可都是頑固派,他們多是幾輩人都在鋼廠勞作的,鋼廠早年的時候是國有產業,那時候便盛行民主之風,鋼廠的口號也一直都是——鋼廠是我家,發展靠大家;哪怕是後來鋼廠被初光德的父親給私有化了,這麽多年來口號和風氣也沒變。


    初光德私底下也和這些鋼廠的骨幹以及工人代表們溝通過,希望能夠順應時代的發展,摒棄那些對鋼廠發展不利的作風,就像過去鋼廠每有什麽重要策略方針的時候,總會因為大家夥的意見難以統一而擱淺,或者耽誤了執行的最佳時機。


    初光德的父親初中恒也算是半個守舊派,等到初光德接手鋼廠以後,他是有心想要改變鋼廠所謂的‘民主’做派,可奈何手底下的這群骨幹和工人代表,幾乎都是他的長輩,而且這些人的脾氣一個比一個倔,想要做通他們的工作實在是太難,而且要是硬把他們給惹急了,還罷工不幹活。


    “楚總來了,大家安靜一下。”


    楚靜瑤走進會議室,坐在主座上,初光德向下麵小聲竊竊的眾人宣布了一聲,眾人馬上安靜了下來,齊刷刷的向楚靜瑤看過來。


    其中有先前見過楚靜瑤的,臉上的表情倒坦然一些,一些隻聽說這次來的大股東是個美女,卻沒見到過真人的,這時臉上的表情深深的驚豔震撼,提到美女兩個字,恐怕他們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想象不到居然美的如此沉魚落雁的地步。


    楚靜瑤站了起來,臉上笑容和煦的自我介紹道:“各位鋼廠的骨幹以及工人代表大家好,我叫楚靜瑤,是新入股咱們鋼廠的股東,初來乍到,希望各位多多支持我的工作。”


    不但長的漂亮,而且笑容還這麽和煦,下麵的這群人馬上鼓起了掌,掌聲熱烈,似乎對這位新來的股東十二分肯定。


    美女效應,絕對是美女效應!


    接下來,楚靜瑤笑容收斂,表情認真的宣布說:“實不相瞞,來鋼廠投資前,我們天楚集團就已經對燕京鋼材廠進行過全方位的調查,我們燕京鋼材廠如今的虧損局麵,主要是由跟不上時代的進步造成的,我們沒有順應市場,太過守舊……”


    初光德坐在楚靜瑤的次席,目光謹慎的觀察著下麵每一個人的反應,隻見這些昔日裏也是讓他倍感頭疼的骨幹和工人代表的臉上,笑容越來越少,換上的是一副越來越不滿的表情,會議室裏的氣氛也隨之越來越壓抑,初光德心裏頭暗暗犯愁,同時也暗暗的擔心,怕這些人抻不住卷了楚靜瑤的麵子。


    會議室外麵,林昆帶著澄澄和秦雪剛過來,三人站在會議室外麵看著裏麵站著做報告的楚靜瑤,她臉上的表情嚴肅認真,說話的模樣十分幹練,那一身成熟果斷的ol氣質甚是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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