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重複了一遍,接著說,“也不至於現在,隻想跟你結婚。”


    ??85 私奔


    ◎薄君綽,我也願意為了你義無反顧。◎


    薄君綽心口發疼, 緊緊將她困在懷裏,他又何嚐不是如此。那些日夜裏,隻要想到她會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他就難以忍受。


    他垂下眸子,似乎做了一個很艱難的決定, 而後沉聲道, “我不會讓你嫁給別人。”


    他感受到懷裏的人肩膀微微顫抖, 攥著他手臂的手也發緊, 心也跟著碎得稀巴爛,“別哭。”


    那天時柚韻回去之後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很多天沒有出來,後來又跟母親大吵了一架, 但是沒有後續。她當時有那麽一瞬間想從陽台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不是因為愛情,而是因為這麽多年父母對她的不關心和控製, 她想是不是隻有死了, 對方才肯覺得自己錯了。


    可是真往下看的時候,她又退了回來。


    她知道這是個愚蠢的念頭, 她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她還有喜歡的人,薄君綽會傷心的。


    於是她跌落在陽台前,絕望地看著逼著她的人, “我不會嫁給別人,除非你們想讓我死了。”


    “你就非要鬧到現在這個地步嗎?我們把你養大, 隻是想讓你以後有個好的生活還錯了嗎?從小到大,我和你媽有什麽對不起你的地方?你說什麽死不死,那你想看到你媽為了你出事嗎?她到現在病還沒好……”


    時柚韻徹底爆發了, 哭著說, “我讓你們養我了嗎?你們當初生我的時候怎麽不把我掐死……”


    話還沒有說完, 狠厲的巴掌扇到她臉上,她徹底愣住了。


    時柚韻那半張臉火辣辣地疼,她笑了一聲,像個提線木偶一樣緩緩地往外走,然後進了自己的房間,輕輕地關上門,隻留下原地手足無措的男人。


    後來很多天,她有些分不清日夜,躺在床上的時候經常會去翻看和薄君綽的聊天記錄。


    他這個人麵冷心熱,說話總是簡短,偶爾還會責怪她不好好照顧自己。但薄君綽事事有回應,不論她發什麽都會回複,即便是沒幾句話,也能看出來裏麵快要溢出來的愛意。


    她往上翻,想找語音,但很可惜,薄君綽基本不發語音。


    那段日子後來時柚韻再去回憶的時候,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熬過來的,就好像連日的陰雨降臨,日夜看不見一星半點的陽光。


    直到某一天,她聽見外麵有動靜,時母叫她出來。她裝作聽不見,隻是坐在窗前看一本書。書本上的字密密麻麻,每個她都認識,但組合在一起她卻看不清。


    過了一會兒外麵響起清脆的敲門聲,她仍舊置若罔聞。


    “柚柚,我來了。”


    時柚韻指尖頓住,抬起眼睛的時候仿佛靈魂一點一點地回來,慢慢地有了生氣。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聲源的方向,以為自己是思念過度聽錯了。


    外麵熟悉的嗓音再度響起,時柚韻第一時間打開門,她抬眼,果然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他今天穿著有些正式,白色襯衫上別著金色的領針,說不出的矜貴。


    時柚韻感覺自己在做夢,隻呆愣地看向麵前的人,久久沒有動作。不待她開口,男人已經緊緊將她摟在懷裏,“想我了嗎?”


    她說不出答案,因為熱淚熏得眼睛發疼,一開口便是哽咽。


    過了好一會兒她情緒才緩了下來,看了眼外麵,她小聲問,“我爸媽放你進來的?他們同意我們在一起了?”


    薄君綽“嗯”了一聲,隻是眸光藏著些許的黯淡。


    時柚韻並沒有注意到這樣微不足道的細節,她飛快走到客廳,有些不敢置信地問他們,“你們同意我跟薄君綽在一起了?”


    時母看了一眼她背後的男人,竟意外地不再強硬,“嗯,同意了。”


    她覺得轉變有些奇怪,就好像自己做的一個美夢一樣,但也沒有深究,隻當是自己這些天太過難過父母終於看不下去心疼她了。


    她臉上綻開笑意,牽住薄君綽的手,“我們能在一起了。”


    薄君綽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嗯。”


    後來的一切都像是夢一般,父母不但同意了他們在一起,還準備給他們籌辦訂婚儀式,甚至說到了結婚的事。


    時柚韻愈發覺得奇怪,總覺得他們好像有什麽事瞞著自己。


    訂婚儀式辦得很隆重,邀請的全都是業內出了名的精英,時柚韻是在一旁聽父母和賓客聊天的時候才知道,原來薄君綽是北城豪門薄家的獨生子。


    這情節聽起來就像是小說。


    時柚韻想了很多,有一件事讓她覺得可笑。當時薄君綽能進她家時,她居然天真地以為是父母知道心疼她了。


    原來從頭到尾,他們根本就沒有變過。


    訂婚儀式結束後,時柚韻和賓客一一告別。因為喝了點酒的緣故,她有些微醺,搖搖晃晃扯著裙擺找了半天,才看見薄君綽在走廊上抽煙。


    她手上還繞著綠色絲帶,伸手扯了扯他的胳膊,打趣道,“薄少爺,在這做什麽呢?”


    隔著煙霧,他垂眼看她,沉默了幾秒鍾之後徒手把煙掐了。


    時柚韻嚇了一跳,連醉意都褪去幾分,急忙拽過他的手看,“你怎麽直接用手掐煙,燙到沒有?”


    她神情緊張,抓著他的手反複看。


    薄君綽垂眼看她,眼底沁出幾分笑意,“你覺得呢?”


    時柚韻仰頭看他,沒好氣地問,“你是想展現自己有多男人?”


    薄君綽靠近了她幾分,抬手摟住她的腰,隔著一層布料仍舊能感受到他手掌上的炙熱溫度,他淡淡道,“以前沒展示過?”


    他這麽一撩,時柚韻有點情動了,她伸手攬住他的腰,“那你再展示一次。”


    薄君綽一直擰著的眉頭終於徹底鬆開,他了然地抱起她。


    電梯上方的數字一層一層地跳,直到抵達頂樓。她脊背陷入柔軟的床褥中,烏黑的頭發散開,薄君綽什麽都沒做,垂眼看了她好一會兒。


    “看什麽?”她問。


    “看我的未婚妻。”


    時柚韻被他深情的眼神弄得胸口劇烈振動,她微微起身親吻他,纖細的腿緊緊地纏著他的腰,像索命的妖精。


    到最後,她隻剩下那條綠色的絲帶,纖細的手腕被扣緊,她就像一團柔軟的雪,融化在他的懷抱裏。


    盡興後,她趴在床上,露出一截白皙的蝴蝶骨。


    時柚韻終於想起白天那件事,“薄君綽。”


    “嗯?”他的嗓音微啞,靠在床頭淡淡地看向她。


    “你以前怎麽沒告訴我你的身份?”


    薄君綽知道她的意思,嗓音帶著點痞氣,“什麽身份,你老公?”


    時柚韻覺得他有病,但是聽著這話又害羞,先是轉過身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又忍不住地笑。


    他躺下來,從她身後抱著她。


    “你要是早說的話,我們早就能在一起了。”


    “你的意思是,我有錯?”他問。


    “嗯。”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時柚韻就被摁住了,她意識到曖昧的動作是什麽意味,“你幹什麽?”


    “認錯。”


    “……”哪有人是這麽認錯的?


    隔天下了一場雨,空氣潮濕得要命。回家的路上,時柚韻靠在窗子上看了一會兒風景,突然想到什麽,“薄君綽,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瞞著我?”


    “你覺得我還有什麽事瞞著你?”


    “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你要是真的能那麽輕易跟我訂婚的話,當初就不會跟我分手了,對嗎?”


    薄君綽想,他喜歡的人果然聰明,“當年我跟家裏吵了一架,曾經說過再也不會踏入那個家門。”


    他從鏡子裏看了時柚韻一眼,“那天我回去的時候,我爸沒少給我臉色看。”


    原來如此。


    時柚韻想了想,“那我過段時間拜訪一下叔叔,買點東西哄哄他。”


    薄君綽抬手轉動方向盤,漫不經心地說,“你應該哄的人是我。”


    “……?”


    “是他給我臉色看,不是我給他臉色。”


    時柚韻噗嗤一聲笑出聲,等到了地兒,薄君綽剛下車就被她扯過衣領親了一口,他愣了一下,“做什麽?”


    “哄你。”


    女孩彎起笑眼,甜進人心坎裏。那一瞬間,薄君綽覺得什麽都值得。


    他帶她先去吃了頓飯,時柚韻像是餓死鬼投胎一樣,低頭猛吃。


    薄君綽有些疑惑,“有這麽好吃?”


    時柚韻搖頭,“好不好吃不知道,我餓了。”


    他嗤笑。


    吃飯途中,有幾個人盯著薄君綽看,他皺起眉頭,有些不解地問,“他們看我做什麽?”


    時柚韻心想應該是因為她男朋友帥吧,但是她沒說,故意忽悠他,“你臉上有我剛剛留下的唇印。”


    薄君綽果然上當,抬手擦了擦臉頰,“哪兒?”


    她指了指自己的唇角,“這兒。”


    他擦了擦,又見時柚韻換了個地方,“啊……這兒。”


    她眨眨眼,沒幾秒鍾又指著另一邊的臉頰,“這兒。”


    薄君綽眯了眯眼,看出來她在耍自己,舌尖抵著後槽牙“嘶”了一聲,“要是沒有的話,等會兒吃完飯找你算賬。”


    時柚韻訕笑了一聲,抬起手擦他的臉,“沒有了沒有了。”


    她繼續吃東西,薄君綽看了一會兒,抬手將自己碗裏的也夾給她。這段時間時柚韻肉眼可見地瘦了,她從前很喜歡吃,跟他分開之後都憔悴成什麽樣了。


    想到這,他又夾了一筷子。


    “夠了夠了。”時柚韻含糊不清地說,“你喂豬呢。”


    薄君綽忍笑,“你有豬可愛?”


    她不滿,看樣子有些急眼,“你說我沒豬可愛?”


    時柚韻雙手捧臉,又是嘟嘴又是眨眼,想盡可能地展現自己的可愛之處,“你再說一遍,我沒豬豬可愛?”


    薄君綽勾唇,又斂去笑意,淡淡回應,“行,你有豬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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