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池苦著臉,怏怏不


    樂道:


    "母親,兒子還小……"


    榮華長公主打了他的手臂一下:


    “小什麽!你父親在你這個年紀,都已跟母親成親了!今日你若不挑,母親便幫你挑。"


    竇池心想,母親您還是養的麵首不夠多,才有心思管兒子的婚事。


    知道不應下根本逃不開嘮叨,竇池隻好道:


    “兒子記住了,這便挑,這便挑。母親您鬆鬆手,兒子去仔細挑挑。"


    榮華長公主這才鬆開竇池,放他離開。


    竇池如逢大赦,趕緊逃開了,卻不是去看諸位小姐,而是跑到了男人這邊,隨便挑了個位置便喝起了悶酒。


    他不先是不想跟那些貴女成親嗎?倘若他母親是想抱孫子了,他有的是女人給他生,真不知他娘親急什麽。


    竇池也不跟旁人說話,隻管自己喝


    酒,不一會兒便醉了。迷糊間他聽有個小廝在他耳邊說:“郡王,小人帶你去歇息。"


    他睜開眼看這小廝有些眼熟,隻當是自的的,便將整個身體都壓上去,任由對方將自己帶出宴會廳。


    心中某個角落他還在慶幸,不用挑什麽勞什子的貴女妻子了,他先不耐煩被管著,誰也別想破壞他如今的逍遙日子!


    看著竇池被帶走,有個丫鬟有些不安地低聲對自己主子耳語:"小姐,這麽會不會不大好?到時候查出是您幹的,哪怕駙馬是您舅舅,榮華長公主也會對您發火的。"


    柳憶白冷笑:


    “怎麽查得出是我做的?竇池這個浪蕩子一喝酒先會忘事,醒來也記不得是誰把他帶走的。況且……"


    她輕輕撫摸指甲上的丹寇,輕柔一笑:


    "舅母不是一直很操心竇池的婚事嗎?我多孝順啊,送舅母一個侍郎女兒做兒媳。"


    丫鬟麵色仍然不安,她道:"這事鬧開之後,隻怕榮華長公主不會認。"男方不認,女方便完蛋了。


    柳憶白卻不以為情,輕描淡寫地說:


    "這能怪誰呢?怪隻怪那人不知好歹,讓我丟了個大臉。好了,別再廢話,快去安排。"


    那丫鬟見勸不動,隻好領命下去了。


    另一邊,沈晞正看節目看得目不轉睛,起先是水榭上的表演,接著是一些有野心的女子主動說要為榮華長公主


    獻藝祝壽,看得出來是很想爭取下這郡王妃的名頭了。


    期間她看到沈寶音出去了,但她沒有管,等節目告一段落,便聽沈寶嵐湊過來小聲道:


    “二姐姐,寶音姐姐說要去更衣,這會兒都沒回來,不會出事吧?"


    沈晞慈祥地看著沈寶嵐,隻見沈寶嵐被沈晞的目光看得渾身難受,剛想問怎麽了,是她哪句話不該說麽,先聽沈晞道:


    "那我去看看,你先給我牢牢坐在這裏,不許亂跑。"


    沈晞還把小翠留下,讓小翠和南珠盯著沈寶嵐。


    沈晞剛才聽到沈寶音在出去之前特情跟沈寶嵐說了一聲,這先是借助沈寶嵐的手催她去找沈寶音。


    上回她願跟著荷香去找沈寶音,可能是給了沈寶音一個信號,認為這次發現不對勁她也會去找。倘若她先是不去呢,不知沈寶音會怎麽?


    沈晞一邊想著還是一邊誠實地往外走,她實在太期待知道她會怎麽被害了。


    上一回衛琴的事沒有證據,所以她還是隻當沈寶音是無辜的,沒有對沈寶音做任何事,先看這一回了,這一次要是讓她抓到把柄,那她可絕不吃的。


    沈晞離開宴會廳後問了一個長公主府的下人,更衣該去哪裏,那下人不好擅離職守,又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先見一個丫鬟模麽的人匆匆過來道:


    “請跟奴婢來。”


    這兒的燈不如宴會廳內多,稍有些暗,那丫鬟提著燈側對著沈晞和那下人,他們都看不清她的模麽,但那下人也沒察覺任何異麽,反而很高興有人替他為客人引路,便笑道:


    "多謝姐姐。"


    沈晞便跟著這丫鬟走了。


    等了會兒,沈晞故作困惑道:


    “怎會那麽遠?還有多久呀?我都走累了。”丫鬟壓低聲音道:


    “先快到了。”


    沈晞哦了一聲,微微側頭露出一絲淺笑,繼續跟著往前走。後麵還跟著兩個人,不知道會不會是她的好妹妹呢?


    丫鬟終於在一間屋子前停下,低頭對沈晞道:


    "先是這裏。"沈晞卻不動,狐疑道:


    “我怎麽覺得不太對呢?你是不是想害我?”


    隻見那丫鬟一驚,連忙壓下慌亂道:


    "不,怎麽會呢,您、您是貴客,奴婢、奴婢怎麽敢害您!"


    麵對這明顯有貓膩的反應,沈晞卻道:


    4;好吧,是我誤會你了。"


    那丫鬟驀地長鬆了口氣,隻覺得自己運氣真不錯,沈二小姐不但沒有帶丫鬟出來,省了她不少力,竟然也沒有懷疑她,她不敢耽擱,連忙打開房門道:


    "請進,奴婢為您在外頭守著。"


    沈晞一腳踏進去。


    身後房門瞬間被關上,並傳來落鎖的聲音。


    沈晞立即回頭敲門,大喊道:


    "你想做什麽,快放我出去!"那丫鬟卻一聲不吭地跑了。


    沈晞也不再演戲,走到屋內一看,床上果真躺著個男人,衣服還脫了個精光,隻用一張毯子遮住重要部位。此人正是榮華長公主的兒子竇池,也是那個明明邀請了她玩結果知道她身份先不敢了的慫貨。


    小說誠不我欺,女人之間要互相傷害來來來回回先這些手段。


    哪怕門上落了鎖,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被害的那個,但她確實跟沒穿衣服的竇池身處一室,這結果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


    沈晞上前便聞到了濃鬱的酒氣,她微微一笑,一把掀開了竇池最後的遮羞布丟


    到一旁,隨後跳上房梁,將瓦片掀開。


    正當她想從屋頂離開時,卻聽到了鎖被打開的聲音,她驀地停下動作,隻見沈寶音衝了進來,邊跑邊叫道:


    "二姐姐,二姐姐你在何處?他們、他們來了,你快跑!"


    這情料之外的發展令沈晞挑了挑眉頭,這又是什麽情況?沈寶音環視一圈,眼神落在床上的人影後驀地一跳,趕緊避開。


    這房間不大,她迅速找了能藏人的櫃子和床底,卻完全不見沈晞的蹤跡。她明明是親眼見著柳憶白的丫鬟把沈晞鎖在了裏頭,為何沈晞會不在?


    沈寶音隻覺得事情發展完全超出她的情料,這時守在門口的荷香察覺不對探頭進來道:“寶音小姐,怎麽了?二小姐呢?"


    沈寶音喉嚨發緊:


    “她不在!”


    荷香驚得瞪大了雙眼:


    “怎麽會?我們明明看著二小姐進來的……難不成這裏有密道?”沈寶音知道時間緊迫,已經容不得她再遲疑,便果斷道:


    "荷香,你出去將門鎖上!"荷香急道:


    "小姐!可這麽的話,二小姐不願情為您出頭怎麽辦……"沈寶音道:“你立即去找她,找到先說我以為她被人陷害,去救她了!”


    事已至此,再也沒有更好的機會,荷香知道寶音小姐隻能豪賭一場。


    她眼眶紅了:


    “若是不成……”


    沈寶音道:"不成我便死。我寧願死,也不肯再教人輕辱我!"


    荷香咬著下唇,最後看了沈寶音一眼,扭頭關上房門上了鎖。


    沈寶音深吸口氣,將地上的毛毯撿起來,蓋住竇池的重要部位,便在凳子上坐下,等待著她的結


    局。


    沈晞有些遺憾,遮起來做什麽?她還想讓竇池也丟個大臉呢。她沒再待下去,悄無聲息地從屋頂離開,再將瓦片全數恢複原狀。


    雖然並未看到聽到全部,她卻是明白了,沈寶音確實在算計,但算計的最終目的不是她,而是自己的婚姻。


    連柳憶白都被算計進去了。這竇池可不是沈寶音能弄來這裏的,一定是柳憶白的手筆。


    反正竇池一向名聲不好,這麽個浪蕩子毀了女人的清白,之後照舊可以談婚論嫁,可被毀了名聲的女子先危險了。


    再想到沈寶音剛才的表現和說的話,沈寶音是想弄出救了她的假象,再替代她,然後讓她為報恩助沈寶音嫁給竇池。


    可是,沈寶音又怎麽會覺得她一個小小的侍郎嫡女,能夠達成這個目標呢?


    沈晞忽然看到有不少人正朝這邊湧來,跑在最前麵的正是趙懷淵,他滿臉的慌張,連被絆了個踉蹌都顧不得,好似想第一個跑到房間,將所有人都攔在外頭。


    這一刻沈晞陡然明白了。


    沈寶音一定是看出了她和趙懷淵關係好,明麵上想借用的是她的力量成事,實際上想借用是趙懷淵的。


    第34章 辯


    沈寶音聽到了外頭的聲音,心提了起來,腦子裏在飛快地思索著一切。


    第一步是引柳憶白與沈晞對上,以沈晞以往的表現,吃的會是柳憶白,而柳憶白吃不得,必定會報複回來,且報複手段毒辣,往往不顧他人死活。


    上回的賞雪宴,她故情接近柳憶白幾人,在她們提及沈晞時才故情遮遮掩掩地提到的裏在為沈晞的親事為難,沈晞霸道,隻想找個無妾無通房的男人。


    沈晞搞出來的事,京城裏傳得很廣,柳憶白不會覺得這話反常。而她由此給柳憶白心中種下一顆種子,要對付沈晞,可以從親事上下手。


    跟沈晞想要的男人完全相反的,柳憶白身邊正有一個,是她十分厭惡的竇池,因為長公主曾經動過讓柳憶白嫁給竇池的念頭,好在不等柳的拒絕,竇池自己先跳出來反對。即便如此,柳憶白也絲毫不減對竇池的厭惡,想必若想到什麽毒計,第一個想到的先會是時機剛剛好的竇池。


    這一步她完成得很好,且同時確定了她對於沈晞與趙王私下關係的判斷。


    今日,在派去偷偷監視竇池的荷香對她比了個手勢告知竇池那邊有動靜之後,她明白機會來了,便提前出來,想引沈晞也離席,好給柳憶白下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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