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冥棠聽到了這些人的對話,暗想:這些人似乎一直下意識把那位公爵夫人跟謝克戾比,為什麽呢?兩者並不相同,就因為一樣強大且異端嗎?


    還是,冥冥中擁有同樣吸引他人的能力?


    不管怎麽裝,來自靈魂的氣味是無法隱藏的,因為她要應對來自世俗跟規則秩序的壓力,就必然要運用自己的能力。


    強者的麵孔未必一致,但畢竟相似。


    至少,這位公爵夫人是在可疑名單內,誰讓她一開始就感應到南部了呢。


    現在隻剩試探了。


    但,蔚冥棠還是不會去試探……不能試探,至少不能是她,因為都知道她跟謝克戾關係不錯。


    偽裝有偽裝的必要,謝克戾這個身份本身是禁忌。


    所以她們隻能觀察,甚至沒有絕對合理的條件下,都不能接觸。


    電梯那次是意外……


    蔚冥棠這邊定了心思,卻聽到通訊器那邊的女子低低一句,“謝克戾這個人啊,其實三年前我是有機會認識的。”


    蔚冥棠靜默了下,然後道:“有感覺到你對貝魯克的興趣,一開始我以為是因為謝思懿。”


    “不,更早之前,我認識一個人,算是結盟了吧,過段時間等她考進中央學宮,介紹你認識。當時,她四處用錢財打通各個拍賣後的人脈,就是為了為我們這邊拉攏煉金師,她的確找到了,是一個很強的年輕煉金大師,弄到了很多大天書,她告訴我,她認為這個人擁有將來重洗帝國煉金圈子牌麵的資質,準備過段時間引薦給我。”


    “可惜,我那時正困在副本裏,等我出來,事件已經結束了。”


    蔚冥棠微怔,後平靜道:“如果你插手,仲裁院那邊應該不會過來,但可能這就是命數,畢竟太突然了。”


    她知道這個人的身份,足夠高貴跟強大,足以影響仲裁院當時尚算草率的行動,也能威懾柳色親王那邊的人。


    “也許吧,後來那個妹妹此後就失去了他的信息,她通過新聞確定了他的身份,當時好生生氣,砸了不少東西,當然,我後麵也找過仲裁院麻煩,但幾次之後,我發覺仲裁院那次抓人雖然有些草率,十之八九是因為柳色親王的關係運作,用了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強行禍害人,但在這個理由之下,其實它是成立的,有另一波被抓的人被關押其中,而且今年好像另有計劃,力度會加強—主要那個設備改良了,聽說可以遠程感應。”


    蔚冥棠安靜了,後問:“因為沒有背景且成長迅速不符合正常規律?”


    “表麵上可以這麽理解,但其中還涉及到靈魂,似乎,他們認為這世上有那麽一批極少數的人,靈魂並不屬於我們的世界,他們懷疑有隱藏的、神秘的、另一個獨立世界。”


    蔚冥棠:“天下之大,規則萬千,而規則源自秩序,誰能知道秩序來自哪裏,本來這世上就有無窮的奧秘,他們這麽閑,怎麽不去查宇宙之外的其他未知位麵世界?”


    那邊低笑,“當然,我們這樣的人肯定覺得他們閑得慌,但我運作了下關係探聽了下,才知道他們忌憚的是那個世界的人似乎對奧術世界的秘密掌握的比我們這個世界的掌權者們還要深,就是類似預言,這些人,好像能莫名其妙提前知道一些即將發生的事。”


    “你知道嗎,是不是另一個世界的生靈不重要,重要的是預言本身是我們赤楓帝國不死凰王族最核心的血脈機密,結果冒出這麽一批人……可知王族的惶恐跟芥蒂。”


    “任何一個世界,任何一個帝國,任何一個王族,王權都是絕對排他性的。”


    這番話傳出去絕對會嚇死人,如果扶川聽到了,一定會對仲裁院產生百分百的惶恐,以及兩百分的殺心。


    此刻扶川刷完了所有選擇題,30分已經扣掉了10分多,然後開始其他題目,果然,如她預料的,恐怖的黴運開始加強了,她開始遇到關於三年間嚐試以及新型知識點的對答題,模擬題以及自主題。


    但好在它不是非此即彼的,有操作空間。


    對答題可能會百分百錯題,但模擬題跟自主題有拿分的空間,她開始小心翼翼去擦邊回答……盡量在未知的三年怪圈內去拿到一點分數,或者說,讓它扣少一點。


    如果有遇到非三年怪圈內的題目,則是要瘋狂拿分。


    她精打細算,小心翼翼,努力苟過一圈一圈的淘汰,但她發現……爆炸加強了。


    轟!!


    自主題錯誤後,正好鎖定七次連環炸,翻了好幾倍的爆炸威力讓她都感覺到了體內五髒六腑的疼痛,給被她庇護在懷裏的機器人則是感覺到了可怕的衝擊波……


    風波過去。


    扶川看到了下一個題目,這個題目,是五年間的知識體衍生模擬題,她眯起眼,故意錯了。


    為什麽?


    因為她不能隻錯三年間的題目,她怕讓人後期懷疑到,從三年鎖定謝克戾/扶川,正常她應該陷入的應該是五年怪圈。


    為了這種謹慎,扶川自然付出了一些分數。


    好在30分加加減減的,也沒掉出多少排名,起碼維持在二十幾萬名……


    好吧,文考於她真的隻能算是求生,而非崛起。


    不過扶川看到排行榜上那些人,因為難題全方位提升,他們也體會到了七次爆炸的威力,更體會到被自主題目一口氣扣十分的酸爽感覺。


    排名變動開始很頻繁,原來穩定的前一百名次忽然就跟餃子下熱油鍋似的。


    扶川不太在乎別人的排名,但一直在留意沈棲溪的成績,說實話,她主導的這一波變故是針對所有人的,連她自己都受害其中,所以也談不上對誰的不公平,充其量會篩出一些真正具備敏銳思維跟超強反應力的天才。


    她了解沈棲溪,這小妹妹的思維本來就比別人異端一些,反而擅長這種路數。


    最重要的是自己離開後,謝思懿應該會把沈棲溪留在身邊培養,以那人的作風,沈棲溪注定不會走正統天才的路線。


    果然,在最初被生育題吊打後,個別天才迅速捕捉到了這些升級題目的思維路數,雖然肯定比不上斯巴達克斯的思維恐怖,沒人能做出圓滿的答案,但隻要比別人少扣一點分,就等於多拿分不是嗎?


    廝殺開始了。


    扶川眼看著沈棲溪的排名從原來的70名掉到77,但適應後爬得飛快,現在已經到了43名,而且還在提升。


    相比而言,人族提升的速度很快,反而是原本最占優勢的精靈跟機械族吃了大虧。


    這兩族都很聰明,知識廣博,但他們因為種族特性,很難做到人族這般複雜的狡詐天性……不過反超稱霸的也不是人族。


    海棲鬼族。


    這三人抓到了狡詐思維的好處,竟有人能完美回答斯巴達克斯出了幾個自主題。


    扶川看著排在第一的那個名字,神色有些凝重。


    真強,這都能做對這麽多題目。


    “青梔。”


    她以前就知道海棲鬼族的厲害,這個種族的排名還在美人魚族之上,因為美人魚族天性還算是不好戰的,雖也有瑟爻這樣的異端,但大部分人都比較愛好和平,但海棲鬼族不一樣,跟海龍族一樣被譽為海中的殺戮族群,生性嗜血好戰,熱衷爭權奪利,心思詭詐,手段殘忍多端,是很多族群都萬分忌憚的存在。


    而這次海棲鬼族派來的人有三個分配到南部這邊,其實讓南部挺忌憚的,他們寧願再來十個精靈族,也不願意來三個海棲鬼族。


    md,這樣的嗜血生靈送去核心區跟那些人神仙打架不好嗎?來南部做什麽!再不濟去東部也行啊。


    可人家還是來了,而且文考就殺到了第一。


    但下麵廝殺也很厲害。


    扶川往下看,看到了幾個名字不斷輪換,浮空似野(九公子),奧羅(機械空羽),伊莎貝爾(精靈族),寧樹,鏡心影(意靈帝國),江月初,寧狡,蒙囫圇(將夜帝國)……


    這些人初始減分不少,但後麵很快開始加分了,也就是說他們開始適應了。


    而且她也留意到這些人之前集體一波降分,應該是斯巴達克斯出了一個變態自主題,把這些習慣了題風的考生給鎮住了,但還是有一些人沒有被完整倒扣十分,個別人隻被扣了小幾分,說明他們答對了一大半。


    這個水平就相當於她對生物繁衍基因學的認知。


    “我缺席三年,缺的不隻是這三年的知識體,還有對知識體係的整體提升效果,但他們不一樣,所以即便我沒有三年怪圈的限製,也未必考得過他們。”


    “畢竟是南部,北部加中部以及異族跟異國的精英,真強。”


    扶川自我審視,越發覺得給他們來這麽一波是對的,起碼減少了他們應有的得分。


    不然真讓他們十分十分增加,到最後她跟他們能倒差一兩百分,後麵兩階考試未必能追上。


    蘇幕遮跟沈棲溪在後麵吊著,不緊不慢往上爬。


    扶川忽然留意到這兩人的加分跟減分都不超過五分,所以,他們還有大量自主題還沒刷到?


    說真的,如果讓異族或者異國人拿到了文考第一,赤楓帝國的臉麵是丟了的,畢竟出題的可是他們本國智腦核心,長久以來經受本國教育體係的也是自家天才。


    雖然隻是南部一塊,但南部也丟臉啊,搞不好還得被上麵問責。


    所以現在最緊張的還是教育部的人。


    “哎,這位公爵夫人真是……”有人想發牢騷,卻被人潑冷水,“醒醒吧,就算沒有她搞一波,第一也不是咱們南部的人,而是機械族的人,而且前三還被人家異族包了,現在起碼是混戰,更不確定性,我瞧著比之前好。”


    是嗎?


    土土其實有些納悶:“我覺得他們為什麽還要繼續考啊,明知道後麵考題錯題概率很大,難度那麽高,基本要被一直扣分,他們何必堅持呢,直接退出,保留的分數還高一些呢?”


    土撥鼠的討人喜歡是永久性的,桑酒摸摸他的腦袋笑,“小笨蛋,你忘了榜單學分獎勵嗎?”


    “啊,對哦,那個學分能換很多好東西嗎?”


    “能,而且應該另有用途,不過最重要的還是按照規則既然明擺著有扣分跟加分持平的不合理性,說明答題越多,尤其是堅持到所有考題結束應該有另外的獎勵,這些人死命堅持就比如那位公爵夫人,她一直堅持,應該也是看重了這點。”


    “這些學生啊,就沒有一個笨的。”


    “哦哦,原來如此,可是……如果她能熬到所有題目結束,那我好不舒服哦,我得做些什麽!”


    說罷,桑酒他們就看到土撥鼠拿出了一個鞋墊子,他拿出筆來,咬著筆杆子埋著毛茸茸的大腦袋在白色鞋墊子上奮筆疾畫……


    這幹嘛呢?


    而距離考試結束已經越來越近了,但淘汰的人越來越多,一輪五萬人淘汰是固定的,但很多扛不住爆炸的人也越來越多。


    因為題目越來越難,七次連錯變得頻繁,爆炸強度又加強了,退出的頻率越來越高,最後甚至遠超過一輪固定五萬人的淘汰人數。


    監考官們眼看著眼前一大片考區隔間集體飄紅冒煙……時不時有煤炭似的考生吐血衝出。


    “我的媽呀,不知道的還以為咱這是烤鴨區呢,一個個爐子裏吊著烤鴨。”


    他們監考不知多少次高考了,也沒見過這麽凶殘的一屆。


    文考整的比武考還血腥。


    本來五千萬的考生正在時刻銳減著。


    另一邊,被這個消息震得心髒微麻的蔚冥棠手指按住了眉心,“他已經死了,所以你提醒的是我。”


    “是,因為我不確定在越來越深的惶恐下,王族某些人是否會失控,他們失控,帝國仲裁院這些絕對的權力觸手也會失控你可能會被影響到,畢竟你的某些力量其實也難以解釋。”


    “我的建議是,你要壓一下對這世間平庸且無趣蠢貨的不耐煩跟不容忍,學著去接近甚至掌握權力,而且是不可替代性的權力,雖然你已經在中央學宮,但還不夠。仲裁院那些狗嗅覺很靈敏的,你看神殿那邊有些神子神女的某些力量其實也超脫正常規律,就沒見他們跑過去啃咬。”


    她幾乎在說蔚冥棠最大的弱點,就是她不喜歡去接近權力,這點從她至小在福利院麵對各種跨越當前階級的誘惑而不為所動可見一斑。


    這種堅定是好事,但在自身不夠強大且未來威脅足夠強大的時候,它就是弱點。


    但蔚冥棠聽到了另一種暗示仲裁院還在暗中抓捕這類人,甚至抓捕的手段越來越強。


    “你跟謝克戾其實某些方麵很像,我至今不明白他為什麽拒絕謝思懿你看現在多少人對她趨之若鶩,包括我們學校這些看起來高傲的天才們,反之,可觀他當年有多奇怪。”


    這似乎驗證了後者懷疑苦衷或者秘密?可若是身份不端,不是更應該掌握權力嗎?


    所以他們搞不懂謝克戾的行為邏輯。


    除非……除非他當年有把握從空間亂流逃生。


    這位學姐顯然也有所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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