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夏也不好真的將特別重要的事情交給一個新人,隻是讓她先做送送資料,打印文件之類的瑣事。


    餘夏讓她送的資料,她不需要問路也能送到迅速正確的位置,讓人挑刺都找不到理由。


    至於打印文件這種小事就更不會出錯了。


    剛入職也並不忙,顏茶就在辦公桌前坐著,聽陸深給她講公司總裁辦的人員組成,畢竟還要在這裏待上一段時間的,有必要了解身邊都是些什麽人。


    但在陸厲的眼裏,那就是顏茶無所事事地在玩兒電腦,對方甚至還能笑得出來,哪兒像個病人了。


    將他的生活搞得一團糟,她倒是自在。


    陸厲有些火大,就對餘夏冷聲道:“讓顏茶泡杯咖啡進來。”


    餘夏應了一聲,就轉頭出去和顏茶說了。


    *


    顏茶起身去了茶水間。


    這時,陸深也跟了進來,他接過顏茶手裏的杯子:“我來吧。”


    顏茶也不和他爭,就靠在一旁看著他泡咖啡。


    陸深是屬於無限流世界的角色,在這個世界已經死亡,無法碰觸這個世界的人,就連上次將陸厲摔出去靠的都隻是鬼力。


    但像是水杯、咖啡機這些死物,對方觸碰卻是毫無阻礙的。


    陸深活著的時候一定沒少泡咖啡,他居然還會拉花,手指修長白皙,動作也如行雲流水般優雅吸引人。


    等他將一杯咖啡遞給她的時候,顏茶看著咖啡杯裏精致浮動的千層心,都有些不舍得喝了。


    她望著他,眼眸清澈動人,語氣卻又嬌又茶:“陸深,你好厲害哦,好像什麽都會,我也想學。”


    陸深卻完全沒有被灌迷魂湯的樣子,隻是笑了下,深邃溫柔的眼眸注視著她,聲音低沉悅耳:“回家我教你。”


    和他深邃的眼眸對視一秒,顏茶像是被電到似的移開視線,端起水杯默默喝咖啡,他這氣場也太有侵略性了,有種反被他撩了的感覺。


    不行,她必不可能輸。


    她放下咖啡杯,見陸深已經在泡另一杯咖啡了,就踮起腳在他耳邊柔柔弱弱地道:“可是我很笨的,要哥哥手把手教才能學會,哥哥會不會嫌棄我?”


    陸深的動作一頓,轉頭看向她。


    那漆黑幽暗的眼眸令人有一瞬的想要逃,她呼吸一頓,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他壓在了茶水間的門上。


    他低頭吻住了她,這個吻像是洶湧無法克製的暴風雨,將她的呼吸幾乎都要掠奪殆盡,站都快站不穩了。


    陸深才鬆開她,氣息卻還是穩的,冰涼又灼人,聲音微暗:“等回了家,我再慢慢教你,嗯?”


    顏茶還暈乎乎的:“……好。”


    不敢再撩撥他,顏茶老老實實地待在一旁看他給陸厲泡咖啡。


    這一杯就普通了,也很快,甚至連糖都沒加。


    “陸厲不吃甜的?”顏茶忍不住問。


    陸深:“他討厭苦味兒。”


    顏茶:“……”


    那你還特意給他泡苦咖啡?


    不愧是親哥。


    *


    顏茶端著咖啡進了總裁辦公室。


    陸厲眼神跟刀子似的看向她,帶著譏諷,他扔下手裏的筆:“聽說你生病了?”


    他本以為顏茶會在他麵前裝病,他憋著把火等著抓她的把柄。


    誰知道,顏茶卻很疑惑又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啊。”


    顏茶本就長了一張無辜的臉,這樣帶著幾分疑惑看人的時候也顯得格外真誠。


    陸厲審視了她片刻,嗤笑一聲,隻當她達到目的就不裝了。


    說什麽祝福他和顏白月,結果卻是藏著滿肚子的詭計逼他回到她身邊。


    陸厲心頭有幾分厭惡,不再看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隨後就被嘴裏的苦澀味道給嗆住了,差點兒沒把杯子砸了。


    “這是……”他欲待發火。


    可當看到咖啡杯子裏的拉花時,他不由愣住了。


    是一隻小狗的圖案。


    這種圖案……隻有他哥給他做過,帶著小狗圖案的苦咖啡是他犯錯的時候他哥才會給他做的,帶著某些懲罰的意味。


    起因是他十三歲那年在校外和人打架,他哥很生氣,甚至不讓他進家門,他再三保證他再犯錯就是狗,他哥才勉強消氣讓他進屋。


    隻是他後來還是犯了無數的錯,也收獲了無數杯苦咖啡。


    他以前避之不及的苦咖啡,卻已經有整整五年沒有喝過了,那個會在他犯錯的時候將他拉回來的哥哥也早已經不在了。


    陸厲愣了半晌,才抬眸看向了顏茶,眼眸幾乎都要泛紅了,像是被苦的,也像是被她氣的,聲音都哽了哽,透著沙啞急切:“你……怎麽會泡這種咖啡?”


    這是他哥和他之間的秘密,就連顏白月都不知道,顏茶怎麽會知道?


    是巧合嗎?


    但顏茶的答案卻讓他血壓都驟然升高了,她望著他,表情自然道:“是陸深教我的啊。”


    在她說這話的時候,陸深就站在她的身邊,牽著她的手把玩,好似愛不釋手,並沒有注意他們之間的對話似的。


    陸厲的呼吸頓住,猛地想要將咖啡杯砸在地上,但目光在觸及咖啡杯裏的小狗圖案時,又陡然愣住了,竟舍不得砸它,隻是胸膛不住起伏著。


    他起身,大步走近了顏茶,平時看著冷峻的總裁此時像被氣成了河豚:“你還要裝?”他冷笑一聲,“你看我是陸深嗎?”


    顏茶像是被他嚇到,有些委屈地用一雙無辜清澈眼眸看著他:“你不是啊,陸深眼角有一顆很小的痣,你沒有。”


    陸厲神情陡然愣住,看著她的眼底滿是難以置信。


    他哥眼角的確有一顆痣,但那顆痣真的太小了,小到連照片裏都無法看出來,隻有很近距離地麵對麵觀察,才能發現這顆痣。


    顏茶……卻這麽篤定地說出了他哥眼角的痣。


    她還會……做小狗圖案的苦咖啡拉花,味道也和他哥做的如出一轍。


    陸厲的呼吸陡然急促幾分:“顏茶!你怎麽會認識我哥?”


    他隻覺仿若晴天霹靂,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顏茶似的,先前那些諸多揣測也都刹那間天翻地覆。


    顏茶的神情頓了下,正想著怎麽說才能騙過他,畢竟陸厲並不是那麽好騙的人。


    這時,陸深卻忽然俯身過來,在她耳邊說了什麽。


    顏茶詫異地看向陸深,他……居然在幫她?


    她也來不及多想,就看向了還在盯著她的陸厲,仿佛回憶什麽似的,道:“我記得我和陸深哥哥認識的時候是在初中,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忘記帶傘,是他借了一把傘給我,那把傘是透明色的。”


    陸厲擰眉,神情懷疑地看她。


    “後來我才知道那天是三月十七號,是陸深哥哥的生日。”顏茶看向神情驟變的陸厲,“那天,他好像是去給你開家長會的,你有印象嗎?”


    陸厲臉色忽然一片慘白,他當然記得。


    那天他在學校和人打群架,老師叫了家長,下了很大的雨,他哥過來的時候沒有帶傘,渾身都濕透了,說是將傘借給小孩了。


    害得他哥沒過好生日,他還愧疚了好久。


    陸厲猛地後退了一步。


    顏茶說的……竟都是真的。


    她真的認識他哥,他不再懷疑她喜歡他哥這件事,畢竟他和他哥的確沒法比。


    隻是如果事實如此……


    那顏茶這五年以來到底把他當成了什麽?


    他哥的……替身?


    她怎麽敢的……?!


    陸厲握緊了拳頭,怒火一點點淹沒了他的理智,眼眸染上一片猩紅,看向了顏茶,好似一條快要炸毛的瘋狗。


    第11章 也是替身(十一)


    ◎穿《深情總裁的心尖白月光》◎


    怒到了極致,陸厲隨手抓起了身後辦公桌上的資料就朝著顏茶砸了過去。


    “滾——”陸厲聲音狠厲,“要不是看在白月的麵子上,我一定讓你……”


    話沒說完,半開的窗外忽然吹來一陣風,那些紛飛的紙張還沒落在顏茶身上,就已經紛紛被吹了回去砸了陸厲滿身。


    然後,陸厲不知道是腿瘸還沒好,還是身體不行,身形竟弱不禁風似的在風中搖搖欲墜。


    話沒說完,下一刻陸厲就“嘭”地一聲重重跪在了顏茶的麵前,陸厲一米八八的高大身形砸得地麵都仿佛發出了晃動。


    兩人四目相對,空氣裏一片靜默。


    這時,門外聽到裏頭巨大響動的餘夏趕緊推門,還以為陸總在辦公室砸東西撒氣,畢竟陸總脾氣雖然不好但底線也還在的,再煩顏茶都不可能對她動手。


    他就是擔心顏茶那麽柔弱會被陸總給嚇著,全公司的人就沒有不怕陸總發脾氣的。


    結果,推門一看,脾氣不好的陸總正跪在顏茶的麵前,好像是在認錯?


    對上陸總看過來的要殺人似的目光,餘夏驚悚:“……”


    不好意思,打擾了。


    他一個戰術後仰,將門又給拉了回去,將陸總的目光擋在了門後,卻還是心有餘悸。


    陸厲咬牙,臉色比鍋底還黑。


    見陸厲還跪在地上不動,顏茶就猜到他肯定是這一下摔得狠了起不來,麵上還是很擔心地看著他,眸光瑩瑩,言辭懇切溫柔:“陸厲,就算是為了姐姐,你也沒必要跪我啊,我真的沒有怪你了,要不我去和姐姐那邊解釋解釋,反正我喜歡的也是你哥哥,她應該不會怪你之前和我……”


    陸厲已經忍無可忍,徹底破防,伸出氣到顫抖的手指著門:“出去!立刻!馬上!給我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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