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叫你仔細嗎?”溫慎歎了口氣,輕輕在她手臂上揉捏。


    “嗯…”她沒話說,就一個?勁兒地往他脖頸裏鑽。


    “去洗漱吧,洗完早些休息,睡一覺明日定能好些。”


    月嫵靠著他不肯動:“我胳膊疼,洗不動了,你幫我洗。”


    他轉過頭,看向明滅的?燭火,喉頭滾動一下,啞聲道:“去廚房洗吧…”


    說罷,他緩了緩,牽著月嫵往廚房裏去。


    爐子裏燒了水,這會兒倒進盆裏直接能用,他倒了水,試了水溫,沒敢抬頭:“衣裳褪了吧。”


    “手抬不動了。”月嫵抱怨一句,“你來。”


    溫慎放下長巾,朝她走去,擋住燭光,罩下一片陰影。


    “要不要試試今日新買的?小衣,看看合不合身?”他垂眸看著她身上那件小衣,實在是有些克製不住了。


    月嫵沒意見。


    他鬆了口氣,快步進了主屋,狠狠灌了幾口冷水,拿著衣裳又回到廚房裏。


    月嫵還站在那兒,在昏暗的?燭光之下,白皙的?皮膚都染成了暖光色,隻有脖頸上掛著的?係帶還是豔紅色的?。


    溫慎悄悄深吸一口氣,佯裝鎮定抬步而去,解開她腰間的?係帶,雙手將小衣褪下,又拿了新買的?來,給她穿好。


    “合身嗎?”他問。


    月嫵扭了扭,點?點?頭:“不勒了。”


    溫慎微微彎唇,將它又脫下來:“待洗過一遍再穿。”


    “好。”


    他退開幾步,拿了長巾沾濕,給她擦洗。不算太硬的?長巾碰過白嫩的?皮膚,帶起一陣紅,看得他皺了眉,手輕了又輕。


    “手抬起來。”他舉起她的?胳膊,繼續清洗。


    “這是什麽?”月嫵忽然問。


    溫慎垂眸,看到了她腋下的?絨毛。


    “這裏怎會生出毛發?我都沒發覺。”她眉頭緊鎖,癟著嘴,“不好看,我以前都沒有的?。”


    “都會有的?,到了一定年歲便會長。”


    她抬眸:“你也有嗎?”


    溫慎笑:“當然有。”


    “那你讓我看看。”


    溫慎噎了一下,放下長巾,褪去上衫,微微抬起手臂:“我也有的?。”


    月嫵看了兩眼,有些嫌棄:“也不好看。”


    “嗯,每個?人都會有。”溫慎並不生氣,衣裳也沒穿,拿起長巾繼續給她擦洗。


    “溫慎…”她雙臂纏上來,“你覺得我的?難看嗎?”


    溫慎在她額頭上親一下:“不難看。”


    她揚起笑臉,主動褪下裙子:“是不是要洗下麵了?”


    溫慎眼眸暗了暗,微微彎下身,接著清洗。


    月嫵很乖,讓動一下便動一下,讓挪一下便挪一下,很快便洗好了,但溫慎也要受不住了。


    “為何這裏也有絨發?”月嫵垂眸,手指撥弄著三角區的?絨毛。


    壓在溫慎心口的?最?後一塊石頭徹底碎了,他捧著月嫵的?臉,吻了上去。


    不是那晚的?淺嚐輒止,也不是白日的?略施懲戒,是帶有濃烈的?欲望的?一個?吻,讓月嫵有些雲裏霧裏,不知今夕是何夕,隻抱著他的?腰,與?他緊緊貼著,心口快被他灼熱的?皮膚燙得化開。


    “溫慎…”得以喘息的?間隙她喚了一聲,接著又被吞掉了聲音。


    那隻原本?捧在她臉的?大手不知何時挪去了她腰間,在她皮膚輕輕摩挲,帶起陣陣顫粟。


    這一點?兒顫抖足以讓溫慎回神,他緩緩拉開些距離,垂睫看著她,用指腹摸了摸她的?臉,拿過衣裳給她穿上,嗓音嘶啞:“先去炕上躺著罷,我收拾完便來。”


    月嫵點?點?頭,一步三回首地出了門。


    關門聲響,溫慎長長呼出一口氣,用冷水洗了把臉,慢慢衝洗完,才抬步往正屋裏走。


    月嫵今日是累著了,已睡著了,隻露出一點?兒發頂。


    他走過去,吹了燈,輕手輕腳和?她躺在一個?被窩裏,從身後輕輕摟住她。


    翌日,像往常一樣,月嫵起時,人已不見了。她在前院沒看到人,便往後院走,溫慎果?真在那兒邊看書邊晾曬藥材。


    好像是野生枸杞,紅色的?,一粒粒曬在簸箕中。


    她看了一眼,跑過去,從他拿書的?手臂下鑽進去,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已洗漱了?”溫慎放下書冊,理了理她鬢邊的?發。


    “嗯!”她笑著,踮起腳,又在他唇上親一下。


    這一回,溫慎才親回來:“你去吃早飯,我將這幾頁看完,然後我們去村那邊的?木匠家打浴桶。”


    月嫵又親他一下,才跑去吃飯。


    出門時已經晌午了,溫慎背個?竹背簍走前麵,月嫵兩手空空走後麵。


    她在摘路上的?野花,摘好的?全都扔進溫慎的?竹背簍裏,然後又一個?個?撿出來編成花環。


    遠處有人在看她——


    “此處竟有如?此美人?”


    “她身旁的?好似是溫秀才,應當是溫秀才的?家眷。”


    但她沒發覺,舉著花環,朝溫慎招招手:“你頭低一點?兒。”


    溫慎知曉她要做什麽,但還是配合著低了頭,讓她戴上了那個?花環。


    “好看。”她笑著,臉上的?酒窩若隱若現,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溫慎左右看了一眼,沒見有人,便沒說她。


    她又給自己也編了個?,戴在頭上,挽著溫慎嘻嘻笑笑往前走。


    一路走到村口木匠家,他們頭上的?花環也沒摘。


    木匠漢子笑嗬嗬地迎出來:“溫秀才,您是來拿木犁的?吧,已經做好了,我去給您拿。”


    “多謝多謝,我還想打個?浴桶,不知劉大哥有沒有空?”溫慎跟過去。


    “有空有空,我一會兒便去後山上砍樹,過幾日便能造出來。”劉木匠拖出木犁給他看,“您瞧瞧,這樣成不成?”


    他蹲下研究了一會兒,點?點?頭:“我拿回去試試。浴桶的?事兒不用急,劉大哥慢慢做便是。”


    劉木匠連連應聲,送兩人出門。


    那木犁不小,溫慎拎著在地上往回走,月嫵在後麵幫著抬。


    他們沒打算回去,腳步一轉,去了田邊。


    田裏的?大娘聽?到動靜,放下手中的?活就往這邊兒跑:“我們來


    我們來!”


    月嫵被擠著站到一旁。


    “唉喲。咋這樣就來了,累壞了吧?”大娘笑著道。


    她搖搖頭:“不累不累。”


    溫慎也笑著:“多出來活絡活絡筋骨也好。來試試新犁吧。”


    圍過來的?幾個?村民?合夥兒將犁推進地裏,開始嚐試拉犁。


    溫慎跟在後麵幫忙,月嫵也跟著踩進地裏。


    前幾日下過雨,地還微微潮濕著。


    她看得認真,沒注意到鞋上已沾滿了泥:“這犁後麵堆了好多土塊,然後它就走不動了。”


    “正是。”溫慎也察覺了,“得在上頭裝個?什麽東西?,讓這些底下稍幹的?土塊碎開,往木犁的?兩邊去,這樣便不會堆積起來,阻礙木犁前行。”


    月嫵想了想:“可以弄個?刀片?”


    “或許可以裝一個?帶棱的?鐵片,差不多便是你所說的?刀片。”溫慎幫著將木犁拖上岸,“先試試吧。”


    “這樣已經很好用了,難為溫秀才替我們跑前跑後。”


    “沒沒…”溫慎連連擺手,“我隻不過是將大家的?想法湊在一起,功勞還是大家的?。況且我家也有地,等犁改良後,我自個?兒也能用,我也有私心的?。”


    大爺杵著鋤頭站在地裏:“我還不知道你?也甭客套來客套去,等明年新糧食出來,我給你送些過去,你也嚐嚐。”


    “那溫慎先謝過了。”溫慎笑著行禮,與?眾人告別?,抗著木犁往回走。


    月嫵跺了跺腳上的?泥,跟在他身旁:“溫慎,你累不累?”


    “不累。”溫慎笑著看她,“我們去前麵小山坡上撿些柴再回去。”


    “好。”她點?點?頭,跟著他走到路邊,見他放下犁了,立即摸出帕子,踮起腳給他擦汗。


    溫慎微微彎著唇,握住她的?手:“還好,不是很累,去撿柴吧。”


    她立即乖乖站好,往前走了一段後,又東歪西?倒起來,要往溫慎身邊擠。


    “莫鬧了,當心摔了。”溫慎輕輕推她。


    她順勢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直勾勾地看著他:“這裏沒人。”


    溫慎有些受不住誘惑,冷靜許久,才側身躲開:“去撿柴。”


    月嫵又在他臉上親一下,慢慢悠悠去撿柴。


    今日還有木犁要扛回去,隻能撿些斷掉的?木枝裝在背簍裏背回去。除了柴火。小山坡上還生的?有野菜,也順手摘了往背簍裏放。


    月嫵頭上的?花環早不知掉哪兒去了,她看柴火撿得差不多了,又開始折騰起花花草草來。


    她正玩著,沒發覺自己越走越遠了,再抬頭時,不遠處站了個?陌生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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