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老爺子寵愛弘皙更勝太子本人,加上弘皙年紀又大,跟太子不和那幾個要麽便是沒有兒子,要麽便是年紀小,也不敢和弘皙對上。


    有這麽一個皇孫在上麵壓著,下麵的弟弟們倒是格外的乖巧,也不曾拉幫結派的鬧騰。


    剛才他們就湊在一處玩耍,但說著說著便聊起了九叔家這對龍鳳胎兄妹,他們也是從來沒見過,自然是十分好奇,特別想去瞧瞧是什麽樣子。


    三阿哥家的弘晟,因著上頭還有個哥哥弘晴在,三福晉對著小兒子就難免嬌慣一些,小家夥今年雖然七歲了,但是撒起嬌來那是信手拈來。


    弘皙禁不住他哀求,隻好帶著弘暉壯膽,過來找九嬸問問能不能帶弟弟妹妹出去踩歲。


    李星晚眼尖的瞧見躲在柱子後麵的還有一群小家夥,差點沒忍住笑出來,低頭摸摸寶珠的腦袋,然後問道:“弘琛、寶珠,願意跟著哥哥們出去玩嗎?”


    兩個孩子記性還挺好,記得之前見過這兩個哥哥,他們兩個本來也是待的有些不願意了,想要去走一走玩耍,一聽有機會出去,立刻就小雞啄米一樣點著小腦袋。


    李星晚心裏好笑,用力摩擦了一下兒子的頭,然後便把孩子交給了弘皙,又吩咐嬤嬤帶著兩個人跟著。


    弘琛今日為了應景,穿的也是紅色的小褂子帶著滾了黑狐毛的小帽子。


    寶珠也是紅色衣裳,隻是裙子用了淡色,還不是很茂密的頭發被紮起來兩個揪揪,還用白色絨球裝飾,和圓潤的小臉蛋搭配在一起格外可愛。


    弘暉很有哥哥樣子的牽著弘琛,弘皙則是謹慎許多,畢竟寶珠是女孩子,他還沒有帶過這麽小的妹妹一起玩耍,心裏有些緊張。


    李星晚在後麵瞧著,不過走出了七八步,弘皙便蹲下來拉著寶珠的手問些什麽,然後就把小寶珠抱起來,寶珠這孩子還一點不見外的摟著堂哥的脖子。


    惹的弘琛十分眼饞,抬頭想要弘暉哥哥抱他,弘暉為難的看著小弘琛。


    弘琛和寶珠雖然不是那種長的很胖的孩子,但是絕對不瘦,體重遠在皇宮孩子的平均體重之上,可以稱得上肉乎乎了。


    弘皙還好,他已經十一歲了,過了今天便是十二歲,從小騎射練著身體很是健壯,抱著一個一歲多的胖寶寶不成問題。


    但是弘暉就不成了,他剛剛八歲,身體沒有那麽健壯,想要抱起胖乎乎又穿了很多衣裳的弘琛倒是也能抱起,但是他害怕不小心摔著弟弟。


    弘暉試探著商量,“弘琛,你先走一會好不好,等會哥哥叫個奴才過勞抱著你。”


    弘琛小嘴一憋,一下子就不願意了,小嘴一張,“哥哥抱我吧,抱我吧。”


    弘暉著實為難,還好弘晴趕了過來,弘晴雖然隻比弘暉大了一歲,但是高了半個頭還多,他笑嘻嘻的俯下身把小弘琛抱起來,驚訝道:“呦嗬,還挺胖乎。”


    弘琛叫著笑出聲,複讀機一樣的開始念叨,“哥哥哥哥哥”


    弘暉連忙跟在旁邊護著,免得弘晴哥哥累的時候抱不住弘琛,那頭的寶珠已經快樂的揚起雙手加入玩鬧之中了。


    李星晚瞧見也是放心了許多,孩子們都懂得照顧這兩個小不點,加上兩個孩子身上還有保護的東西在,嬤嬤們也在旁邊站著。


    她抿嘴笑了一下,覺得小孩子真是可愛。


    皇孫們全都出去踩歲,不一會年幼的那些皇子們也紛紛跟著跑出去,屋子裏便隻剩下女眷和幾個還不會走路的小娃娃。


    難得的聚在一起,李星晚便同身邊的五嫂說幾句話,正聊著呢,前麵卻聽見德妃的聲音。


    “要說日子過的好,還得是老九家的,她經商有道可是出名的,不是有首民間的歌謠,便是說珍珠做被子,黃金墊腳底,白玉台階節節高,龍王上門打秋風。”


    此話一出,瞬間寂靜一片,小妃嬪們偷偷去看上頭幾位的眼色,四福晉更是臉色難看很,但是她坐在德妃身後,倒是不引人注意。


    李星晚笑容不變,抬起頭,“德妃娘娘久居深宮怕是記錯了,這首歌講的廣州十三行商人的豪富,我倒是羨慕人家,可惜做不來。”


    德妃驚訝的扶額,“瞧我這記性,果然是記錯了,不過老九家的,你也不必羨慕,江南商會也不比廣州十三行差。”


    還沒等李星晚開口,宜妃就橫眉冷對,她在此處,哪裏容得這做作的賤人欺負她的兒媳婦。


    “確實是,我這兒媳婦嫁妝頗豐,自己又擅經營,日子自然越過越好,還好我家老九也是爭氣,不然哪,我總要擔心他用了媳婦的嫁妝。”宜妃意有所指的看向十四福晉。


    德妃臉色一僵,該死的,宜妃肯定是知道十四用了媳婦嫁妝的事情,她心裏暗恨十四福晉多嘴。


    李星晚自然不會叫宜妃獨美連忙接上,“額娘這是哪裏話,阿哥們都是龍章鳳姿,自然出挑的很,怎麽會有用媳婦嫁妝的呢。”


    幾人一來一回,也是叫人聽出來言外之意了,紛紛看好戲的一樣的看著四福晉和十四福晉,能確定肯定是德妃的兒子用了媳婦的嫁妝,但是不確定到底是那個啊。


    但是看德妃這反應八成就是她的寶貝小兒子了。


    四福晉臉色更加難看,真是好事不沾邊,壞事一籮筐,平日裏德妃就不是個好伺候的婆婆,她跟十四福晉還算有幾分同病相憐的感情,現在被這一連累,她都想和十四福晉坐的遠點了。


    太子妃冷眼旁觀看著德妃被懟的閉嘴,這才出來打圓場溫和笑著道:“等會皇祖母想要點什麽戲啊,您先瞧瞧單子,等會也好點。”


    太後裝作沒聽見剛才那些話,笑嗬嗬的應了太子妃,然後拉著溫憲說話。


    溫憲憂心忡忡的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額娘德妃,到底還是轉回來同太後說著話,心裏歎息,她一個出嫁的公主又能幫什麽忙呢。


    待到除夕宮宴開始,眾人換到保和殿落座。


    儀式過後,便是熱鬧的宮宴,因著是除夕,倒也不曾拘泥太多,眾人皆是喜氣洋洋的喝酒說話,有哪低調的也會跟鄰座寒暄兩句。


    皇上親近的同王公貴族說話,神色和藹,如同慈祥的老人一樣一一詢問家中諸事。


    太子坐在皇上左邊,太後坐在右邊,其餘人等均根據身份落座,但是戲台上一開始唱起來,下麵的不少人便起身開始走動,偶有敬酒或寒暄。


    康熙正同親近的臣子的說話,歎息著故人不在此處,冷不丁,十四阿哥便放大聲音說話。


    “九哥,聽說九嫂經商有道,不僅是繡坊,還有金銀鋪子等,甚至是舶來品也有所涉獵。”


    胤禟端起酒杯,皮笑肉不笑,“十四弟還挺關心我和你嫂子的生活呢。”


    胤禎頓了頓,抬頭笑著道:“那是自然,九哥才氣無雙,一直是弟弟的學習榜樣。”


    胤禟挑眉看向他,然後慢悠悠的放下酒杯,“十四弟可不要學我,我這是天賦,別人學不來的。”


    李星晚憋著笑意給自己夾了一塊藕片,連忙低頭,她怕笑出來。


    胤禎氣的臉上泛紅,立刻便握著拳頭,他恨恨的看著胤禟。


    胤禟輕佻的嘖了兩聲,“你看看你,十四弟,學不來我也別著急啊,還有這麽多哥哥的榜樣會給你學呢,慢慢來,不要著急。”


    胤禎卻突兀的冷靜下來,冷笑一聲,然後站起身,“皇阿瑪,兒臣有事奏明。”


    還在熱鬧聊天的人群仿佛是一隻耳朵放在前麵,時刻注意著前方的動靜,一聽到不對便立刻收聲,視線匯聚在胤禎身上。


    胤禎起身離開座位走到前麵,單膝跪下,“皇阿瑪,兒臣實在不願意在如此佳節打擾皇阿瑪的雅興,但是確實是不忍心有人漂泊離鄉被人困住,回不了家啊!”


    康熙垂眸看著點十四,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已經看出十四這小子就是要做什麽事情,但是非得在除夕不成,真是不識趣。


    康熙自然是不明白胤禎心中所想。


    胤禎已經是窮途末路了,他軍隊哪方麵已經被九哥堵死,在朝堂上也被貼上一個無能的標簽,再壞也壞不到那去了,對他來說,成為一個透明人一樣的養老皇子那可比殺了他還難受。


    還不如在受矚目的時候拚一把說不定還能有以後。


    十四爺也算是夠狠,想要置之死地而後生。


    要不怎麽說胤禟下手狠狠,對於一個皇子來說,無能的評價比犯錯還可怕,犯錯還能改正,無能卻難翻身。


    十四阿哥胤禎在眾人的矚目中一一講來,“兒臣前幾日出門正好碰見一個紅發的番邦人狼狽的求救,兒子實在是不忍心便幫助了他,這才知道一件駭人聽聞的事情。”


    “這京城郊外就有一個豺狼虎豹的巢穴,他們籠絡了不少俊傑在哪裏沒日沒夜的研究東西,稍有不慎便是打罵加身,決不許這些人回家,這跟拍花子有什麽區別。”


    “更加聳人聽聞的是,不少傳教士也被困在哪裏被迫做事,連門都不能出,實在是可怕。”


    “作為皇子,兒子實在不想有負皇阿瑪教導,便細心查探,不想竟然查出幕後真凶。”


    王公貴族們議論紛紛,或者說在場的傻子比較少,都是聰明人,智商低於平均值的早就被踢出去了,大家都能看出來十四阿哥是有備而來,但是就是不知道他是劍指何人啊?


    不過他說的話還真是有意思,私下裏圈養人才研究東西,又囚禁番邦的人做事,這事要是確定了是那位皇子,那可是值得懷疑了,畢竟這種種舉動堪稱為謀反做準備啊。


    十四痛心疾首的跪在那裏,“兒子萬萬沒想到,這事竟然跟九哥九嫂有關,那地方就是九嫂名下的產業,管事的還是九哥的舅舅,兒子實在不願意相信竟然是九哥和九嫂!”


    空氣中刹那間充滿了緊繃的味道,眾神色各異,幾個番邦來的使臣已經坐立不安,神色間有些慌張,擔心此事為真。


    德妃傲然的蔑視宜妃,宜妃擔憂的看著兒子。


    老大胤褆驚訝的放下了酒杯,太子扭頭看向老九。老三趕緊低頭避免等會有人叫他,老四胤禛攥緊了拳頭咬牙看著場中的同母弟弟。


    老五差點跳起來,連忙看向弟弟,不明白怎麽回事。


    老七剛要抬頭就被旁邊的三哥按下去了,“吃菜,吃菜。”弟弟們一個比一個凶殘,還是老實窩著吧。


    老八無聲歎息,然後憂慮的看向皇阿瑪。


    而最被關注的胤禟和李星晚則是驚訝的捂住嘴巴,眼中半點慌亂也沒有,反而透出幾分笑意。


    李星晚無奈的笑笑,然後開口道:“十四弟這是說什麽胡話呢?”


    、


    第94章 表演隊


    李星晚十分無奈的開口,半點驚懼也無,甚至都沒有上前跪在中間,不過是施施然起身,語氣有些低落,眼眸中一閃而過失望之色。


    “十四弟年紀小,也不知道是聽了誰的挑唆,少年意氣可以理解,但是這般誤會兄長和嫂子,著實叫人難過。”


    胤禟慢了一步,他伸手幫李星撫平衣擺,然後利落起身,“皇阿瑪勿怪,這事出現的突然,我竟一時也不知道十四弟說的是什麽事,直到提起我那舅舅,這才反應過來。”


    夫妻倆坦然自若的站起來,甚至還能遊刃有餘的表示自己作為兄長的寬容和對弟弟愚蠢的無奈,一切都叫胤禎的心狠狠提到嗓子眼。


    明明該是萬無一失的,怎麽會如此!


    搜羅人才圈養在一起然後命令他們研究東西,這事情本來就是很難說的東西,換做任何人做來都是十分的惹人忌諱。


    可以因為喜愛農具,於是專門找一群人研究,但是萬萬不能是先找來一群人然後研究東西。


    封建王朝的特性,做任何事情都要有身份,你是個什麽身份,你憑什麽做這件事。


    但是叫李星晚說來這件事也是好解決,她一向喜愛科學的東西,自己也喜歡研究,曾經也是做出過東西的,因此便搜羅人才做事,當然說的過去。


    皇上雖然一年幾十次祭祀活動,但是他本身便是極為喜歡科學的一個人,雖然早年的時候因為京師地震寫過罪己詔,將地震的原因歸咎於君主本人的德行有失。


    但是他雖然是那樣發布的,本人卻並不信,還曾經寫過有關地震的論文,試圖研究出地震的成因。


    所以其實李星晚本人喜歡科學是不會引起任何不好的影響,隻要她不是說出一些驚世駭俗的話觸碰君主統治的底線,研究出的任何東西都會得到康熙的大加讚賞。


    所以十四阿哥胤禎的前半部分隻是鋪墊,歸根結底落在後半部分,囚禁番國人員研製東西。


    別覺得為外邦人主持公道會被人認為是愚蠢,畢竟崇洋媚外是後世的說法。


    現在的大清自認為天朝上國,加上文人一貫的那種教化思想,他們對於臣服於大清和友好通商的國家是十分尊重,當然了,背地裏可能瞧不起,但是明麵上肯定是要把禮儀到位的。


    比如英吉利在閩越地區便稱呼為紅毛國,所有來自哪的外國商人都被稱呼為紅毛鬼,但是從哪來的傳教士一旦進入京城被皇帝召見過了,大家都是禮貌的稱呼他們為英吉利人。


    作為天朝上國的麵子是絕對不能丟的,就像是今日宮宴,除了王公大臣還有不少番邦使臣在此,安南、朝鮮、暹羅、南掌、甚至還有瑞士等傳教士在。


    康熙不會在乎兒子還是兒媳婦研究什麽東西,哪怕他們私底下研究大炮呢,研究出來的也是大清的東西,隻要不是自己私自大批量製造就沒有什麽問題,但是他絕對在乎丟不丟麵子。


    這麵子還不僅是他一個人,更是大清的,外邦的人在大清的安全得不到保障豈不是丟人,他當然要給出一個態度。


    而更深一點的意思,便是胤禎在賭了,他賭皇阿瑪心中對九哥存在著忌憚,賭九哥籠絡人才的行為會引起皇阿瑪或者是太子的注意,這才是他想要達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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