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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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出意外,你們心心念念的裴肆下章就出來了。


    這裏,非常感謝一位小天使【一起追星星吧07】,給我建立了超話,大家沒事可以去超話留留言,感謝各位讀者對冷門作者小夜微冷的喜歡和支持!


    第55章 朕不會再叫你吃一點苦(二更合一)


    數日後


    自打下了春雨後,天就一日暖勝一日,旁人都換上了夾的,春願在吃涼血藥,怕冷,所以一直穿得很厚。


    這幾日倒也沒發生什麽,本以為做了主子,就能躺著享清福,也不盡然,依舊“忙”得很。


    早起空腹一碗清燉燕窩,然後就是繁雜的梳妝穿戴,跟著霧蘭和老嬤嬤學宮裏站行跪拜、用飯吃酒、言行舉止的規矩。


    晚上香湯沐浴,頭發絲兒要用玫瑰香油養護,身上不同的地方,要抹有不同的潤膚膏子,這麽一整套下來,沒一個時辰可完不了。


    閑暇之餘,春願也會拐彎抹角地打問幾句宮裏的情況,譬如就曉得了如今這位垂簾聽政的郭太後的一點事。


    郭太後出身顯赫,父親生前是平定西垂遊牧蠻族的功臣,加封魏國公,這郭太後本身既有將門虎女果斷犀利的一麵,又精通經史,先帝春秋鼎盛的時候,她約束家人,管好後宮裏的鶯鶯燕燕,先帝纏綿病榻的時候,她又能和閣臣一內一外守住朝堂,堪稱仁德賢後。


    賢德?


    春願夜裏睡不著的時候,將唐大人和霧蘭等人的描述仔仔細細地咂摸了遍,越發覺得這女人的厲害。


    早年最得先帝寵愛的有兩位妃嬪,周淑妃和胡美人。


    周淑妃因牽扯毒害皇帝,被族誅,年僅十三的女兒懿榮公主被剝奪封號,遺棄囚禁在冷宮數年。


    胡美人被搶走了兒子,叫先帝送去外地幽居十多年。


    而有權勢的孫貴妃和她的兒子三皇子,也因為謀反被殺。


    最後風光活著的,就隻有這位郭太後了,手上沒沾幾斤血,能走到現在?


    這幾日,宗吉經常過來,前兒晚上甚至不顧陳銀的阻攔,住了一晚,因此府裏的守衛更嚴了,所以這些天春願一直都沒見唐大人來。


    有時候她驚慌得夜裏睡不著,就想著,萬一大人不曉得府裏的情況,貿然摸進來,若是被那些侍衛抓住,他的名聲不就毀了麽!說不定,那起恨他的人以此為借口,還會參他意欲謀害聖躬。


    所以,她身邊一定要有個可信的人,既能給她教讀書寫字,又能隨時出入府邸,給她和大人傳遞消息。


    春願手托腮,歎了口氣,不知道唐大人找得怎麽樣了?


    這會子正是晌午,沒什麽事,屋裏屋外都靜悄悄的,獸首金爐裏點著李王帳中香,炭盆裏的火燃得正旺,春願腿上蓋了厚厚的鵝絨被,正坐在暖炕上做針線活兒,做久了眼睛酸,剛準備眯一會兒,就瞧見霧蘭急匆匆地從外頭進來了。


    “小姐,可不敢睡下!”霧蘭鼻尖上都冒汗了,忙蹲了個禮:“黃忠全差小太監快馬加鞭地過來傳話,說用罷晚飯後,陛下要帶皇後娘娘來探望您!”


    春願一驚,睡意全無:“皇、皇後?”


    “正是呢。”霧蘭疾走幾步過來,三兩下就將鵝絨被疊起來了,見小姐略有些慌神,忙笑道:“小姐莫擔心,那報信兒的小太監走之前又補了句,說陛下就怕您耗費心神接駕,特交代下來了,皇宮裏什麽都有,用不著特意準備,今兒隻是家人小聚,若是太正式了反倒不好,備點茶水果子就行。”


    春願了然,心裏卻想著,皇後比不得宗吉,到底是隔著的,更應當花心思。一時間,春願還沒有想好怎麽應對,忽地瞧見霧蘭秀眉微蹙,似乎在盤算著什麽。


    “怎麽了?”春願輕聲問。


    霧蘭忖了忖,半跪在地上替主子穿繡鞋,笑道:“奴婢想著,陛下雖說不用預備,可今兒是您第一次見皇後娘娘,雖說皇後是出了名的溫厚賢德,萬事都以陛下為先,但咱們這邊得把該有的禮數和尊敬做足了,娘娘麵上有光,於小姐將來也有益不是?”


    春願俯身親扶起霧蘭,“難為你事事替我思慮,咱倆想到一處了。”


    她起身,在屋裏來回踱步,之前聽霧蘭嘀咕了一嘴,皇後郭嫣出身自然是極高貴的,但姿色平平,性子溫吞,遠不如貴妃德妃她們會討好宗吉。


    這樣的世家貴女,什麽山珍海味沒吃過?什麽奇珍異寶沒見過?實打實地敬重才最好。


    春願冥思苦想了許久,衝霧蘭招招手,道:“你了解陛下和娘娘的口味,叫後廚預備上幾道硬菜,然後你給我打下手,我親自包些餃子。”


    拿定主意後,春願叫下人將府邸裏裏外外清掃了遍,她在廚房裏待了一下午,特特調了三種餡兒,蝦仁雞肉餡兒、香菇冬筍火腿餡兒和羊肉大蔥餡兒,包了約莫一百來隻,廚房這邊預備好後,她又緊著沐浴更衣,聽取了霧蘭的意見,挑了件素淨襖裙,化了淡妝,發髻上隻戴了支金步搖,這樣看起來比華服濃妝少些攻擊性,更端莊親和。


    戌牌時分,天色漸漸黯淡了下來。


    花廳裏暖如春晝,春願進來出去了十幾趟,心裏還是有些焦慮的,皇後是大家閨秀,必定是飽讀詩書的,萬一她在人家跟前露了草包的怯怎麽好?這一下午,皇後人沒來,倒先陸陸續續派人送來了十來車的禮。


    那她準備的,是不是有點忒寒酸了?


    正胡思亂想間,春願聽見外頭傳來個小太監恭敬的聲音“來了”,她連忙整了整衣裳,剛挑簾子出去,就看見宗吉從院門腳底生風似的進來了,他沒讓那些侍衛太監們跟著,就隻留一個黃忠全。


    宗吉今兒穿了身岫色圓領長袍,黑發玉麵,眼睛永遠那麽亮,笑得兩靨生出淺淺的梨渦,十分的清俊,忽地,有個矮矮胖胖的小姑娘跟來了,一開始春願還當是個丫鬟,定睛一瞧,那姑娘衣著華貴,頭發梳成了婦人的樣式,應該就是皇後郭嫣。


    “阿姐!”宗吉率先揮了揮手,笑得爽朗:“外頭冷,朕不是交代過了麽,你不必出來接駕的。”


    春願莞爾,笑著疾步迎了上去,依照之前嬤嬤們教的,恭恭敬敬地跪下給皇帝和皇後行了大禮。


    “哎呀,快起來!”宗吉急忙扶起春願,扭頭對跟上來的皇後笑道:“阿姐是不是跟朕說的一樣,特懂禮數?”


    說著,宗吉給黃忠全使了個眼色,沒理會皇後,強拉著春願的手先進屋了。


    春願顧著皇後臉麵,忙扭頭瞧去,卻發現皇後好像並未生氣,淺笑嫣然,頷首跟著。


    進屋後,春願急忙掙脫宗吉,側身垂手立在一旁,恭敬地等待著皇後。


    一陣清淡月季花香襲來,皇後郭嫣便進來了。


    春願偷摸瞧去,皇後個頭不高,剛到宗吉肩膀,長得挺清秀,麵相看起來很有福氣,圓圓的臉,丹鳳眼,皮膚很白,額頭冒了兩顆疙瘩,顯然精心打扮過,化了濃妝,又穿著厚重的華服,總給人種小姑娘強裝大人的感覺。


    到底是第一次見麵,且人家還是身份高貴的皇後,春願多少有些局促不安,剛想著再給皇後行個禮,沒想到宗吉橫身插到她們兩人中間,不動聲色地阻止了她,對皇後笑道:


    “朕說得沒錯吧,朕的姐姐是不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你也別拘著了,今兒是家宴,這裏又沒有外人,放鬆些。”


    “是。”郭嫣抿唇笑,說是放鬆,但也隻是將端著的手略放下些,上下打量了著這位阿姐,眼裏閃過抹羨豔之色,她守著禮,溫聲道:“頭先聽陛下說起過好幾次,總算見到阿姐真人了,阿姐眉眼間果然和陛下有幾分相似,的確當得起國色天香四個字。”


    說著,郭嫣蹲身福了一禮,眼裏透著真誠:“前兩日陛下龍體不適,幸而用阿姐的血做藥引,服了藥後,陛下身上的痛楚果然減輕了很多,此番真是多謝阿姐了。”


    春願忙行了個更重的禮:“娘娘言重了,這都是妾身應該做的。”


    前兩日第一次取血,原以為會很多,沒想到隻是紮破她的指尖,往藥粉裏擠了四五滴而已,起初她惴惴不安了一整晚,萬一沒用的話,宗吉豈不是會懷疑她的身份?萬幸,老葛醫術出神入化,宗吉服過以她血為引的藥,發病時的疼痛比從前減輕了大半。


    郭嫣頷首,習慣地虛扶了把春願,習慣地說著訓練有素的場麵話:“阿姐這些日子在京中住著習慣麽?下人們用的可還趁手?”


    宗吉見他的皇後這時候還一板一眼地端著老成,弄得氣氛有些不自在,他掩唇咳了聲,環視了圈四周,故意用更民間的方式笑著打趣春願:“朕帶著媳婦兒來了你家做客,阿姐連口熱茶都不給上,真真是小氣,以後可不敢來了。”


    春願跟宗吉更親近些,笑著橫了一眼:“茶飯早都預備下了,左等右等,總也不見你們來,都叫人熱了三四遍了呢。”說著,春願扭頭,高聲朝外頭道:“霧蘭,快傳飯。”


    因著要招呼皇上皇後,臨時在花廳附近支起個簡單的“廚房”,故而一聲令下後,底下人動作極快,沒一會兒就魚貫端著幾樣精致葷素菜肴,還有四盤熱氣騰騰的餃子上來了。


    雖說宗吉總在嘴上說家宴、姐弟什麽的,可春願牢記唐大人給她教的“分寸”二字,她忙恭敬地請帝後坐了上座,親自布菜,同時盤算著該怎麽與帝後說話,當年小姐掏心窩子對楊朝臨的妹妹,給她置辦了豐厚的嫁妝,沒成想到頭來竟連門都進不去,可不叫人寒心麽。


    所以嗬,這姑嫂之間相處的門道可深了,可以不喜歡對方,但麵上功夫必得做足了,便是不能交心,也要你來我往地相讓禮敬,不能把宗吉架在中間,否則他偏了這個,那個就得生出怨懟的心。


    春願忙將避毒筷子布好,望著坐得端端直直的皇後,蹲身見了個禮,笑道:“今兒一下午,娘娘不斷送來了賞賜,妾身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好的東西。”


    說著,春願掃了眼包得精致的花邊餃子,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換了種更家常的語氣,對郭嫣道:“妾身兩手空空來的京城,吃的用的全都是陛下給的,沒想到娘娘也待妾身這麽好,宗吉說今兒是家宴,依照我們鄉下的習俗,弟媳婦來做客,阿姐是要包餃子給你們吃的,我也不曉得你們倆的口味偏好,就包了葷素三樣。”


    宗吉顯然十分滿意,他偷偷衝阿姐比起個大拇指,湊近桌子嗅了嗅,直接用手拈了隻大蔥羊肉的,誰料燙的直摸耳朵,邊嚼著邊笑:“好吃!”隨之,他用筷子夾了隻冬筍餡兒的,放進皇後碗中,溫聲道:“朕反複給阿姐說,不必太拘禮,你瞧她,這兩日身子才見好,手指剛取了血,帶著傷親自為你下廚,這份心實在難得,真的是很敬重你了,她在京中舉目無親,出身又不好,你曉得的,長安這些個官眷貴婦,一個個眼睛都長在了頭頂,攀來比去的,朕忙於朝政難免會倏忽,你是朕的妻子,以後一定要多多照顧阿姐,隻要皇後肯多示親近,旁人自然會尊敬她,不敢怠慢她。”


    春願鼻頭發酸,她猜了一下午宗吉要帶皇後來的緣故,沒想到竟是這。


    “臣妾遵旨。”郭嫣忙起身行禮,她的笑比方才剛來時自然了很多,主動上前來扶住春願的胳膊,讓阿姐入座,坐下後,夾起餃子,隻吃了一小口,溫聲道:“都是一家子骨肉,阿姐日後若是遇到什麽難事,盡可讓霧蘭進宮來找我,我一定替你辦妥。”


    “那妾身日後就得多勞煩您了。”


    春願頷首致謝,如今尊敬禮數盡到了,那就得顯示些親近,於是,她溫柔地打量眼前這對年輕夫妻,自打進門起,她就發現郭嫣的雙眼幾乎沒離開過宗吉片刻,真心喜愛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春願削尖了腦袋想了一下午,不曉得該送這位尊貴的弟媳婦什麽禮,可算讓她想到了。


    隻見春願從袖中掏出隻巴掌般大小的紫檀木匣子,打開,裏頭是小姐的遺物--那對能證明身份的燕子銀鎖,她手指輕撫著銀鎖,含淚望著郭嫣,柔聲道:“這是我家傳的物件兒,並不值什麽錢,但於妾身意義非凡,一隻宗吉收著,另一隻我戴了二十多年,如今便送給你們,希望你們夫妻和順,一輩子相濡以沫,不離不棄。”


    果然,這話說到了郭嫣心坎上了,她端著的禮數放下了六七成,紅著臉,連連擺手:“這太貴重了,我、我不能……”


    “既然阿姐贈給咱倆,就收著吧。”


    宗吉從匣子裏勾過一隻銀鎖,親手給皇後戴上,親昵地手指刮了下皇後的鼻梁,“豆豆,這個銀鎖回宮後你一定仔細收好,可不敢叫旁人曉得了,尤其是母後和壽康宮那位,這便算是咱倆的定情信物啦。”


    聽見這話,皇後臉頓時羞紅了,含情脈脈地望著宗吉,輕輕點頭,總算是完全把體統架子放下了,小女孩兒似的撇撇嘴,小聲埋怨:“噯呦,當著阿姐呢,你怎麽又叫我的那個名兒!”


    說著,郭嫣望向春願,手指絞著帕子,撒嬌道:“阿姐你可要管管這個小魔王,當年他當太子的時候,可壞了,笑話我眼睛小得像黑豆,就給我取了這麽個諢名!”


    “哪有!”宗吉挺著胸脯:“分明是咱倆在你豆蔻之年第一次見的麵,為了紀念,我這才這麽喚你,你看我這麽對過旁的女人?”


    春願掩唇偷笑,得了吧,也不曉得是哪個,頭先擠兌銜春,非要給人換個名字叫閑話。


    “皇後的眼睛不小呀,瞧這雙丹鳳眼多漂亮有神!”春願幫腔郭嫣,手隔空劃著宗吉,笑罵:“依我看,陛下倒是個大嘴巴!”


    宗吉故作生氣,斜眼覷向春願:“哎呦呦,看來我以後要是和豆豆吵架了,阿姐肯定不站我這頭,幫她欺負我。”


    這幾句說笑過去,氣氛頓時暖了很多,不知不覺,天已經擦黑了。


    宗吉又吃了兩隻餃子,忽然放下了筷子,朝桌麵掃了眼,勾唇淺笑:“隻有菜,卻沒有酒,顯得單薄了些。”說著,他輕咳了聲:“皇後這兩日咳嗽,來人呐,端點薑酒過來。”


    話音剛落,外頭侍奉著的黃忠全連忙將厚簾子挑起,緊接著,銜珠竟端著漆盤從外頭進來了,這女人卑微地躬著身子,饒是換上了尋常婢女的服飾,髻上也不見金銀釵環,依舊美貌動人,她臉上的紅腫未消,還能清晰地看見掌摑過的痕跡,走過來後跪在郭嫣跟前,雙手將漆盤舉過頭頂,唇緊緊抿住,顯然在極力克製情緒。


    郭嫣顯然也是一驚,她不曉得陛下這是什麽意思,一時間沒敢去端酒。


    “你怎麽來了。”宗吉斯條慢理地用帕子擦手,俊臉滿是嫌棄。


    銜珠眼裏泛起了淚花兒,沒敢說是黃公公命她來的,淚珠子大顆大顆地往下掉:“奴婢糊塗,昔日在勤政殿當差時頂撞過皇後娘娘,特來請罪。”


    宗吉隨手將帕子擲到桌上,冷哼了聲:“你這賤婢心眼子也忒多了,上回在阿姐跟前囂張跋扈,阿姐仁慈放過了你,今兒可是又想獻媚邀寵了?朕不是說過了麽,不想再看見你這張膚淺張狂的臉,去,跪外頭掌嘴去。”


    郭嫣頓時明白怎麽回事了,她忙端起那杯薑酒,一飲而盡,笑道:“算了吧陛下,今兒花好月圓,大可不必為了一個奴婢生氣,她年紀小不懂事,臣妾從未將她放在心上。”


    宗吉白了眼銜珠,惜字如金:“滾!”


    銜珠再也忍不住,手捂住臉痛哭出聲,抱著漆盤跑了出去。


    不知不覺間,方才還其樂融融的家人團聚,忽然就變了點味道,一時間,花廳裏安靜得很,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見。


    宗吉麵上淡淡的,不曉得是喜是怒,忽地,他斜眼望向皇後,笑道:“你進宮也快兩年了,今兒還是頭一次出來,那朕就賞你個恩典,許你回家探望下魏國公夫婦,記得趕亥時回宮就好。”


    郭嫣忙起身謝恩,顯然是歡喜的,忽地又蹙起眉來,笑道:“臣妾出來的匆忙,又未穿華服,這般回家省親,一則怕失了天家威嚴,再則今兒臣妾專程出來探望阿姐,宮內外是不知情的,魏國公嘴碎,怕是又要百般打問,將來在大娘娘跟前嘀咕就不好了。臣妾方才喝了一盞酒,現下頭暈得緊,莫不如就在車裏等陛下。”


    宗吉顯然不喜歡旁人違逆他,頗有些煩躁:“既然你不想去魏國公府,那就回宮去,朕說不準今晚在阿姐這裏過夜,你難不成要在馬車裏坐一晚上?”


    一旁的春願見皇後臉上頗有尷尬之色,心裏也是慨歎,君心難測哪,方才還像小夫妻似的笑著打趣,這會子又成了君臣。


    她想了想,覺得還是得替皇後解解圍,便大著膽子按住宗吉的手,笑道:“陛下你說巧不巧,前兒霧蘭還說呢,這府裏數毓秀閣的地氣最好,院子裏有一棵枯了好幾年的石榴樹,經過場春雨後,竟又活過來了,我命小福薄,怕壓不住這樣的福氣,方才娘娘說有些醉酒,何不叫霧蘭扶娘娘去毓秀閣歇一歇。”


    宗吉自然曉得阿姐的心思,轉動著大拇指上戴的扳指,點了點頭,對郭嫣道:“石榴象征著多子多福,確實是福兆,皇後就過去略歇一歇,等朕用罷飯後,帶你一道回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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