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生是滿臉的驚愕,麵前這隻猴子的動作實在是太過古怪了。


    這一舉一動就跟個真人一般無二。


    他連忙在身上摸了摸,這才想起自己身上沒帶打火機,不過無戒和尚身上有。


    正想回頭叫一嗓子,讓無戒和尚過來。


    結果話還沒出口,無戒和尚就已經揉著眼睛走了過來。


    “老弟啊,你怎麽跑這裏來撒尿了?”無戒和尚此時還有些迷糊,似乎是剛剛才睡醒。


    “撒雞毛尿,和尚你身上有打火機嗎?快給我。”薑生說道。


    “臥槽!”無戒和尚聽到薑生的話,拿出打火機,正想遞給薑生,結果一抬頭,就見麵前站著個穿著馬甲,嘴裏還叼著一根煙的猴子,行為舉止別提多怪異了。


    無戒和尚愣了愣,盯著麵前的猴子,仔細打量了幾眼,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不禁脫口而出,“臥槽!這是報喪猴呀!”


    “嗯?報喪猴?這是報喪猴?報喪猴是什麽意思?”薑生是滿頭霧水,聽不明白無戒和尚話中的意思,不過光聽名字,就感覺不會是啥好東西,報喪猴……報喪,這是死人的意思呀。


    很明顯,無戒和尚他是知道什麽的。


    無戒和尚走到薑生旁邊,伸手接過麵前猴子遞過來的煙,叼在嘴裏,接著又掏出打火機,先給猴子點上,兩人也點上煙。


    兩人一猴,蹲在一起,吞雲吐霧,那場麵別提多怪異了。


    無戒和尚吐出一個煙圈,伸手拍了拍猴子的腦袋,“這玩意叫報喪猴,可不多見,稀罕著呢!”


    穿著馬甲的猴子,也依樣畫葫蘆,學著無戒和尚的樣子,吐出個煙圈,抬起毛乎乎的爪子,拍了拍無戒和尚的大光頭。


    “嘿嘿嘿嘿……你哥倆幹脆結拜成異種兄弟算了。”薑生看到這副滑稽的場麵,給樂壞了,嘿嘿笑道。


    “你可拉倒吧你。”


    “我給你好好科普一下。”


    “這種猴子最早是在禦景芒山發現的。”無戒和尚抬手指了指蹲在一邊抽煙的猴子,接著說道,“像這種背生白毛的猴子,有個奇怪的癖好,就是喜歡剝人衣物,然後穿在自己身上,學著人的模樣,動作!”


    “它們從來不會偷活人的衣物,也不會撿別人不要丟棄的衣物,唯獨喜歡剝死人衣物。”


    “所以,在古時候,隻要家裏有親人出門多日未歸,家人隻要看到這種背上有白毛的猴子,穿著失蹤親人的衣物,便能斷定,失蹤的親人恐怕已經不在人世了。”


    “跟著猴子,往往就能找到失蹤親人的遺骸,所以,這種猴子就被人們稱之為報喪猴。”無戒和尚解釋道。


    “還有這種事情,那可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呀!”薑生大感自己見識淺薄。


    “那可不。”無戒和尚有些得意,轉而又指著猴子穿在身上的衣服道,“這衣服的主人恐怕已經嗝屁了。”


    “和尚看不出來你還懂的挺多的嘛!”薑生說道。


    “那可不,對了,關於這報喪猴還有個故事,老弟你要聽聽嘛?”無戒和尚被薑生一誇,有些上頭,開始飄飄然起來,又想繼續顯擺一下。


    無戒和尚的小心思,薑生怎麽會不知道,不過此時天色尚早,反正也不急,不如聽聽,如此薑生點點頭,“反正不急,說來聽聽。”


    “嘿嘿……”無戒和尚嘿嘿一笑,開始娓娓道來。


    “據說很久以前,在大山溝溝中,曾經有一個叫三裏屯的村子,在村子北頭有一戶叫吳孝典的人家。”


    “其人三十有二,生的孔武有力,有的一身好本領,但怎奈何,家徒四壁,至今沒個老婆,與老父親相依為命。”


    “雖日子過的緊俏,但也湊合。”


    “但有一日,吳孝典父親下地幹活,不小心從田埂摔下。”


    “農田都會有田埂,為的就是蓄水,與其他農田區分開,田埂之間高度不一,有一米的,也有兩米的,而吳孝典家的農田偏偏就是兩米的。”


    “兩米,其實並不算高,但吳孝典老父親摔下卻受了重傷,整日隻能躺在床上,唉聲歎氣,根本動彈不得。”


    “吳孝典是個大孝子,在自家老父親床前,端屎端尿,喂飯喂水,毫無怨言,但見自家老父親才五十多歲,卻血脈衰敗,就似風中殘燭,吊著半條老命,恐時日無多,不禁悲從中來,整日暗自垂淚。”


    “忽有一日,村中來了個老嫗,滿頭銀發,生的慈眉善目,聽聞吳孝典家的事情,特地上門一瞧,”


    “待看到吳孝典老父親後,老嫗喜不自勝,對吳孝典說,你家老父親皮囊雖老,但心懷赤子,這次能邂逅,也是有緣,老婆子不是凡人,乃是九天仙女下凡,有辦法救你父親一命。”


    “這要是放在現在,哪有人會信,還以為是在說風涼話,不把這老嫗暴打一頓,丟出門去都算是大善之輩了,可古時候人們愚昧無知,吳孝典信以為真,不疑有他,沒存半點懷疑。”


    “聽聞老嫗有辦法救自家老父親,吳孝典當即跪下磕頭,哀求老嫗一定要救自家老父親。”


    “老嫗扶起吳孝典,答應救下吳孝典老父親,而後留下幾副丹藥,讓吳孝典每隔七天,喂他老父親吞食,而後便飄然而去。”


    “吳孝典本就愚昧無知,加之老嫗告辭離去前,又露了一手。”


    “在村中尋了隻被毒蛇咬中,將死的土狗,從袖中拿出一小瓷瓶,打開,瓶中盡是一些湯湯水水,老嫗掰開將死土狗的嘴巴,將瓶中之物盡數灌入,一個時辰之後,那原本奄奄一息的土狗竟然恢複了生機,又變的活蹦亂跳了起來。”


    “是以,不論是吳孝典還是其父,倆人皆對老嫗佩服的無以複加,竟真以神仙規格款待老嫗,燃起三根香,對老嫗是三跪九叩。”


    “老嫗在離去之前還留下一句,待丹藥用盡,老婆子會再次登門來訪。”


    “待老嫗離去,吳孝典問老父親,是否要服用丹藥。”


    “吳孝典老父親本就是將死之人,也不管靈不靈驗,反正就算是毒藥,也就是早死一點與晚死一點的區別,還能少受點罪!他倒是看的開,先讓吳孝典喂自己一副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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