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聽瀾眯著眼,感覺右邊側躺著的小妻子動了動,把自己攤平了。自以為悄無聲息地減少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顧聽瀾唇角勾了勾,還是眯著眼不動彈。


    過了兩分鍾,花芽悄悄地轉過頭,看著顧聽瀾的睡臉輕輕地用氣聲說:“嘿.”


    顧聽瀾不回答她,她以為顧聽瀾睡著了,偷偷地把屁股往旁邊挪了一點。


    顧聽瀾雖然眯著眼睛,但能感覺到小妻子偷偷地往他這邊拱。他裝作做夢,鼻子裏發出一點聲音,小妻子當時就不動了。


    又過了兩分鍾,小妻子又開始蛄蛹。這次膽子大了些,敢把小腳丫翹到他的小腿上。腳指頭還不老實地動了動,似乎在感受皮膚的觸感。


    顧聽瀾覺得自己成了□□的工具人,他聽到小妻子舒坦地籲了口氣,看樣子是打算睡了。


    小腳丫冰冰涼涼的,偶爾頑皮的動了動,像是在顧聽瀾心尖上撓癢癢。


    “啊!”花芽叫了一聲,睜開眼,一個黑影翻身而上。強有力的手臂撐在她的頭側,她感受到一股來自強大荷爾蒙的壓迫感。


    顧聽瀾往她唇上親了親,不大滿意這種單純觸碰的親吻。他低聲說:“乖,把嘴張開。”


    花芽抿著小嘴不從。


    顧聽瀾伸出拇指在她下巴上摩挲,引誘地說:“聽話,待會完事,你問什麽哥都告訴你。”


    *


    花芽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往漂亮的脖頸上係上真絲紗巾。


    用來遮蓋什麽不必言喻,反正她的眼尾還帶著沒褪盡的粉色。


    “明天老謝有安排,早上過去的時候,讓我今天先休息。”顧聽瀾光著強壯的上半身,擠在花芽身後,對視著鏡子中帶著水汽的雙眸說:“咱們先到醫院給小瑤瑤看看消化科。再去農場一趟,把過冬的秋菜定下來,後頭直接送到新家去。”


    花芽不理他,慢吞吞地係著紗巾。


    顧聽瀾低下頭,看到小妻子後頸上,他強烈克製後的淡色齒痕,舔了舔唇,還是意猶未盡。


    “你在看什麽?”花芽感覺到危險的氣息,想往前走一步,被顧聽瀾攬著細腰。


    顧聽瀾轉過身說:“我後背疼,你幫我看看?”


    花芽抿唇看著七八道長長的貓抓似得紅痕,死鴨子嘴硬地說:“有什麽好看的,什麽都沒有。”


    顧聽瀾淡淡地說:“哦。那沒事了,你轉過來我幫你係紗巾。”


    花芽信以為真。當她轉過身,突然感受到熟悉的味道。顧聽瀾蜻蜓點水般在花芽唇上印了一吻,反悔道:“要不咱們今天別出去了,行麽?”


    好家夥,不安好心啊。


    花芽想跑,被顧聽瀾撈起來送到洗漱台上坐著。


    顧聽瀾寬肩窄腰地站在她的腿間,雙手掐著她的腰笑道:“跑什麽,還能吃了你?”


    第240章


    花芽覺得她這輩子犯過最多的錯誤, 就是信了男人的鬼話。


    然而她就在同一條河裏淌來淌去,死不悔改。


    這一次若不是小瑤瑤在搖籃裏“咿咿呀呀”叫著肚子餓,她肯定又要被顧聽瀾吃幹抹淨。


    “都是老夫老妻, 怎麽就要不夠。”花芽小臉紅撲撲地, 身在福中不知福地說:“大白天的, 你不害臊我還害臊。你趕緊放開我,我要去找咱閨女。”


    顧聽瀾長這麽大, 字典裏就沒有“害臊”兩個字。他死性不改地說:“這玩意就要臉皮厚,哥教你這麽久,你的小臉蛋怎麽還不厚點呢。”


    花芽扭著身子說:“我覺得夠厚了,再厚就成城牆了。”


    顧聽瀾笑著放著他, 畢竟也舍不得餓著閨女。


    花芽進到主臥,從搖籃裏抱起小瑤瑤坐到床邊。


    她喂著小瑤瑤,見小瑤瑤不好好吃奶,皺著眉頭說:“最近怎麽老是不願意吃飯呢?”


    顧聽瀾捏了捏閨女的肉臉蛋說:“一會見了醫生問一問。”


    花芽喂完小瑤瑤,顧聽瀾自然而然地接了過去, 讓她先整理好自己。他則幫著給小瑤瑤拍奶嗝兒。小瑤瑤被她媽當沙袋當習慣了, 不掛在肩頭嗝兒都打不出來。


    顧聽瀾拍了拍, 奶嗝兒沒出來,先打了個小奶屁。


    打完小奶屁, 小瑤瑤自己先“咯咯咯”地笑了出來。


    顧聽瀾又是想笑, 又有點發愁。


    祖國未來的花骨朵,怎麽冒出個小賤芽, 這樣下去真不會長歪麽?


    他想了想, 決定以後當著小瑤瑤的麵說話注意點。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真能聽懂一星半點兒的葷話,可不就毀了。


    花芽收拾好, 看了眼時間,上午八點二十。


    顧聽瀾早上回家碰到郝大姐,讓郝大姐休息一天。他帶著妻女先到三食堂吃了南瓜粥和海菜包子,然後兜著小瑤瑤往部隊醫院晃蕩過去。


    經過一上午的檢查,醫生拿著檢驗報告說出了驚天結果。


    “你們家的孩子,對母乳有輕微過敏反應。”醫生拿著筆在報告的數據上勾畫出兩項說:“腸道消化不良,表現在每次母乳過後會有紅疹和脹氣。每次換尿片是不是味道很大?”


    顧聽瀾點頭如搗蒜地說:“對,一點錯兒沒有,上次我們在車裏換尿片,還被過路的說有生化武器。”


    醫生笑著說:“這也不至於說是生化武器。隻是腸道和胃液分泌的小問題。”


    花芽抱著小瑤瑤坐在辦公桌前麵,愁眉苦臉地問:“那她現在怎麽辦啊?從前也沒有紅疹子,我還以為是上個月天太熱出的痱子。這怎麽會突然出現過敏呢?”


    顧聽瀾也焦急地說:“她這麽大的孩子,要是不能喝母乳怎麽辦?母乳不是最有營養麽?她——”


    醫生伸手晃了晃,示意小夫妻不要過度緊張。


    “這種輕微母乳過敏的症狀不少見,隨著年齡的增長一般都能自愈。現在要做的就是家長要把母乳喂養暫時停下來,改用奶粉喂養。”


    上次花芽大蒜過敏,醫生建議讓她每次少吃點大蒜做脫敏治療。顧聽瀾聽到醫生讓小瑤瑤停掉母乳,問:“那她這樣的情況不能做脫敏治療?”


    醫生說:“要是堅持用母乳喂養,會讓孩子出現濕疹、嘔吐、便血的情況,我建議咱們家長就用奶粉喂養比較好。”


    花芽抱著小瑤瑤,心疼地看了孩子一眼。小瑤瑤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到了陌生的環境,睜大眼睛滴溜溜地看著四周。


    “我們一直建議孩子吃母乳好,但是你們的情況已經不適合繼續吃母乳。”醫生推薦了兩種奶粉說:“這兩種奶粉可以搭配著喝,不會影響孩子未來的生長發育。該有的營養成分都有,你們還可以放心。”


    當初小瑤瑤剛出生,花芽還沒適應每個兩三個小時就喂一次夜奶。每天早上,見到小妻子失神地坐在床上,憔悴的跟個小老太太似的,他就有讓小瑤瑤吃奶粉的想法。


    可現在過了半歲,別的孩子斷夜奶了,這孩子可倒好,幹脆把母乳給斷了。


    “醫生不是說了麽,吃奶粉跟吃母乳其實差別不是很大。”顧聽瀾安慰花芽說:“等她以後能吃飯,咱們慢慢給她補回來也是一樣的。”


    花芽聽到醫生說這話,心裏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心裏空落落的。”


    顧聽瀾一手抱著小瑤瑤,一手搭在花芽的肩膀上往自己的懷裏摟了樓說:“趙雪家孩子不是說一直喝的是奶粉麽,我看挺健康的。你把心放到肚子裏,除了醫生說的這種奶粉,我再托人弄些好奶粉過來給她嚐。隻要咱孩子喜歡喝,就算是美利堅的東西,我也給她弄回來。”


    花芽失笑地說:“我不是因為這個.就是、就是覺得自己不用喂她,心裏覺得輕鬆又覺得失落。”


    顧聽瀾看到遠處開來的紅旗車,他招招手。然後低下頭跟花芽說:“你別想太多,你是個好媽媽,世界上最好的媽媽。”


    “嗯。”花芽昂著頭,看著顧聽瀾說:“你也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顧聽瀾恬不知恥地說:“我還是世界上最好的丈夫。”


    花芽覺得沒錯,猛點頭。


    顧聽瀾沒皮沒臉地說:“咱們崽兒不懂事沒關係,等回家哥疼你。”


    花芽瞬間板起小臉,看到車開到麵前,先一步上車。


    紅旗轎車開了一會兒,小瑤瑤在爸爸寬闊的懷裏睡的打起小呼嚕。


    小瓜子在副駕駛坐著,不小心抬頭看到後視鏡裏顧聽瀾握著花芽的手捏了捏,小瓜子趕緊把眼皮子垂下來,轉過頭看車門。


    他的團長和花芽姐姐的關係真好,他以後找媳婦也要這樣。


    小瓜子偷偷地想著以後還沒影兒的媳婦,耳朵尖尖紅了。


    花芽在家裏習慣跟小瑤瑤悶個午覺,在車上一路睡到農場,被顧聽瀾叫起來。


    見她醒了,顧聽瀾幫她把歪掉的頭發解開,站在車門口幫著紮辮子。


    小瓜子抱著小瑤瑤指著遠處的雲朵說:“雲。”


    小瑤瑤一竄高:“呀!”


    小瓜子指著腳邊的野菊花說:“花。”


    小瑤瑤又一竄高:“呀!”


    小瓜子哈哈笑,指著遠處的牛說:“牛。”


    小瑤瑤憋了半天,往前麵拱了拱身子:“嗯——嗯——”她伸出小手居然想要夠牛。


    花芽下了車,聞到一股臭臭的味道,皺著眉頭說:“又換尿片了?”


    顧聽瀾失笑著說:“沒有,是牛糞的味道。咱們往這邊走。”


    現在的牛金貴,花芽原來娘家村子裏隻有毛驢沒有牛,她往遠處看了眼,這裏不光有一頭牛,居然是一群大黑牛。


    顧聽瀾說:“這種水牛力氣大,耕地拉貨不在話下。咱們這裏牲畜和機械同時進行工作,節省不少勞動力。”


    花芽看著水牛一米多長的牛犄角感歎:“撞一下肯定很疼。我聽說在牛前麵不能穿紅衣服,是不是真的啊?”


    顧聽瀾笑道:“小傻子,牛是色盲,根本分不清地上的青草和紅花的顏色有什麽區別。在它們的視覺上都是一樣的效果。隻不過大家覺得牛厲害,看到紅色會刺激到人類自己的反應神經。我們在養牛的過程中,不要用聲音或者動作刺激它就行。”


    小瓜子抱著小瑤瑤,他摘下一朵小紫花夾在小瑤瑤的耳邊,笑嘻嘻地說:“我們那邊老人常說牛通人性,像這種耕地牛一養就是幾十年,跟家裏人一樣。它們在家裏辛苦一輩子,吃的是草,擠的是奶。有的還能聽得懂人話,我奶總說要殺不殺耕地牛。她說她見到有的人家殺耕地牛的時候,耕地牛都會流眼淚呢。”


    小瓜子說到這裏,神神秘秘地往兩邊看了眼,走到認真聽他說話的花芽麵前小聲說:“據說那種牛眼淚,可以見到鬼。”


    花芽冷不丁聽到,抖了一下。


    顧聽瀾照著小瓜子腦瓜拍了一下,罵道:“我現在就讓你見到鬼。”


    小瓜子抱著腦袋瓜心想:這算什麽新鮮事兒,訓練場上你可比鬼可怕多了。


    鬼好歹還有願望求著人實現,你的願望呢,哼,就是弄死我們。


    小瓜子不敢逼逼,隻敢在心裏頭想一想。


    農場中午沒什麽人,顧聽瀾大搖大擺地牽著花芽的小手走在前麵。


    小瓜子受氣包似的抱著小瑤瑤跟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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