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也:“嗯?”


    溫遲遲隻當自己的心思被他發現了,當即有些慌張,連忙瞥下了眼睛,不敢看他。


    宋也盯著她半晌,輕笑。


    他將眼中的光亮看在眼中,敏銳地洞悉了她心中極力掩飾的喜悅,此時這般模樣不是女兒家的羞澀是什麽?


    小姑娘的心思,當真是淺薄又多變。前些時日還哭著說怕他,如今又一副欲拒還迎的姿態。


    但宋也卻並不厭惡,相反地,因著她識相心中也升起了一絲不可多得的柔軟,他柔聲道:“好日子便在你手中,你能想通便好。”


    畢竟沒有人不向往朱輪華轂,也沒有人不向往進國公府,常伴在他身側的。


    宋也低頭打量她,平靜的眸子掀起了一絲波瀾,他攔著她,修長寬大的雙手便將她的一截細腰攥在了手中。


    他伏在她頸間,深吸了一口氣,隻覺得她身上軟軟的,香香的,一時間終日奔波勞累都被驅散了。微涼的唇蹭她身上凝脂般的雪白,繼而重重碾壓輾轉,微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脖頸上。


    溫遲遲覺得脖頸間又癢又痛,就像是螞蟻在身上啃食她一般,她不自覺地往後退。


    宋也有些不悅,伸手,搪著她的腰驟然用力,一下便將她重重地抵上了他的胸膛,另一手也不老實。他像將一條待宰的魚撈在手中,看著她因為脫水而逐漸呼吸急促,直到眸光迷離,臉色緋紅。


    他向前更進一步,將她逼得退無可退,低下頭抵在她耳尖,聲音低沉而嘶啞,“還怕我嗎?”


    作者有話說:


    捉個蟲,太後的母家不姓何,而姓付,已修改。因為和男二相關所以弄混了,有必要解釋一下,很抱歉。提到這部分劇情的大概在11章和14章,可能還有,但目前沒有找到,後麵會修改,抱歉啦~


    第24章 嬌羞花


    溫遲遲被他堅硬的胸膛低得呼吸不上來,明明是寒冷的天氣,她額上卻泛起了密密細汗。


    她抬起頭,先是看到他凸出的喉結,又是如削的下頷,最後相接的才是他一雙晦暗的雙眸。


    她細細喘息,低聲喚他:“郎君。”


    宋也唇角上挑,語氣中有些玩味:“怎麽?”


    溫遲遲問:“你家中是不是還有一位夫人?”


    宋也頓了一會兒,沒回答。


    此時是沒有,將來會有,他也沒必要騙她。


    她幾乎喘不過氣,檀唇開張閉合,便問出了明知越界的話,“那遲遲和您的家中那位夫人誰更漂亮一些?”


    宋也嘴角不自覺地勾起,頓了一會兒,才半抿薄唇,冷硬道:“她是京中閨秀,你與她自然不能混為一談。”


    前些時候還不是哭哭啼啼說怕他,如今倒會使小性子吃味了,他在心底嗤笑。


    但為著內宅的安穩,他須得告誡她,於是語氣冷了下來,“她性子好,不會同你計較,但你也須得敬重她。妾要有妾室的本分,敬重夫人,服侍郎主就是你的本分。將才的話也不許再提一句,她為人莊重,豈是你能相提並論的?妻在賢,姿色如何於她而言未免淺薄輕浮了些。”


    溫遲遲聽出了他言語中的不悅,即使是斥責的話,她卻並不因此而難過或者麵紅耳赤,心中倒湧起了有希望遠離他的雀躍,像黎明破曉前的曦光落在院落裏,她將心剖開,期盼便從中奔湧而來,如長江東逝水,一發不可收拾。


    心中微動,她麵上恭順地點頭,“郎君,您教訓的是。”


    宋也如晦的眸子掃了她一眼,隻當她溫順乖巧,嗯了一聲。


    覺得越發炙熱了,溫遲遲抬起胳膊抵住他灼熱的胸膛,才能喘息了一會兒,便見他的手上來捉她的手腕,直直地拎到衣擺下。力道大又蠻橫,她手臂一陣吃痛。


    她將他眉目中的張揚看在眼中,知道他就是不講理的性子,於是柔聲哄他道:“郎君,這裏不好。”


    “在這兒玩水不是很開心麽,還有更開心的,要不試試?”


    她羞紅的耳垂宛如一顆鮮豔欲滴的紅櫻桃,宋也喉頭滾了滾,情不自禁地叼在嘴中,繼而吮吸廝磨,直到她麵上滾燙才放開了她,湊在她耳邊啞聲問,“你不喜歡?我瞧著挺喜歡的。”


    這裏這麽涼,他又是會折磨她的,這麽長時間怎麽挨?溫遲遲幾乎快哭了。


    宋也掃了她已經垮了的小臉一眼,徹底鬆開了她了,眼睛直直落在了她的前襟上,直到見她局促才挪開目光,“跟上吧,換個地兒。”


    ·


    翌日起身的時候,身側已經沒人了,她其實也沒睡多久,天亮時才罷休,直到現在不過才眯了半個時辰,便又要起身了。


    白天日頭短,她得趁著這段時間將手中的繡活做完,否則拖到夜裏時,燃油燈蠟燭很浪費,又對眼睛不好。


    溫遲遲思量著,便聽見外頭一聲推門聲,她抬眼便見到了當初在徐府給她送飯的小丫鬟秋香。


    秋香手裏捧著銅盆和手巾便進來了,她將手裏的東西放在桌子上,跑到溫遲遲麵前,“姑娘,奴婢聽見您的聲音便立即打了水來,您要用水嗎?”


    溫遲遲眼睛從她身上掃過,點了點頭,沒有說別的,便拉了身上的被子下了床。


    溫遲遲不習慣有人在她身邊伺候,就算當初溫家還沒有敗落的時候,她身邊的一個小丫鬟也並不會隨身伺候,大多時候是要伺候溫家炊煙升堂,灑掃庭塵的。便是她的閨閣,也大多時候由自己收整。


    此時秋香上來伺候她的時候,她沒有攔著,直到她在給自己梳理長發的時候木梳上纏繞了一縷扯痛了她,秋香紅著臉,連忙賠禮認錯,溫遲遲才揮揮手,“我沒事的,自己便可以,你自己忙吧。”


    溫遲遲見著秋香離開,連忙將寢衣正了正,才接過她將才拿起的木梳有一下沒一下地順發尾。


    她剛才透過銅鏡時瞧見了,秋香是因為瞧見她身上的痕跡愣神才手上出了差錯。


    其實她能理解,她並非是苛責下人的人,秋香才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也一直是徐府裏的粗使丫鬟,伺候人應當是不會的,手藝這般生疏,瞧著也像是將才學的。


    依著宋也挑剔的樣子,應當也不會叫秋香當他的心腹來監視自己的。


    將才秋香出現的時候,她還有些猶豫,如今她也沒那般好擔心的了,秋香沒有那麽靈活,打消了她的疑惑,反倒讓她心中升起了憐惜,她還是很滿意秋香的。


    晚間宋也回來的早,沐浴完後便叫溫遲遲在他屋子中一同用膳。


    宋也自身邊小廝手中接過筷子,又見著溫遲遲接過小廝遞過來的筷子,眼睛才錯開,“吃吧。”


    宋也吃飯慢條斯理,卻也不算慢,吃的差不多了,放了筷子,正準備漱口,便見著溫遲遲手中還捏著那隻饅頭,半天都沒有動過了,饅頭鬆軟,微微陷下去。


    宋也的眼神從白饅頭上錯開,又落到她蔥白的指尖,眉頭蹙起,沉聲問:“你還吃不吃了?”


    溫遲遲嘴巴嘴中還嚼著一塊牛筋,嚼性很大,不易化開,宋也用飯時投來的兩道目光她也注意到了,她能料到他的不悅,但確實難咀嚼,她也覺得就這樣惹了他不快也並沒有什麽不好,於是便自顧自,沒有顧忌旁的。


    此時聽見他沉聲問,也知道凡事都得講究一個度,過猶不及,若是做的過了,他瞧出端倪,得不償失。


    溫遲遲就著手中的白饅頭,囫圇吞棗地將口中的牛筋咽了下去。


    宋也瞧見她小口地吃著滿頭,嘴邊沾著細小的屑子,眉頭擰的更深了,有心說她,但又覺得規矩這事不該他男子開口,便半抿嘴唇道:“明日我讓長柏給你尋幾個侍女伺候你,待到京中再叫正經嬤嬤教你規矩。”


    溫遲遲眉心跳了跳,將手中還剩下最後一塊饅頭送到嘴中,將他要帶自己進京的後半句話自動略過,語氣略帶不解,“不是已經有秋香了嗎?不用了,秋香伺候我很好。”


    宋也忍了忍,再也忍不住,臉色發沉,“飯桌上嘴中含著食物說話對人不敬重。將你口中的饅頭咽下去再回話。”


    溫遲遲唔了一聲,連忙將頭低了下去,卻並不慌忙,依照著自己的節奏將嘴中的食物咽了下去才抬頭看他,柔聲道:“郎君教訓的是。”


    看著她一臉乖順的模樣,又想到她商戶女的身份,商人重利,家裏不講究規矩,她生長在那樣的門戶,不懂這些也是正常的。宋也便覺得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心中憋了一口氣。


    好辦天才緩了過來,他指了指她嘴邊,“盆裏有帕子,自己拿了擦。”


    溫遲遲依言起身來到銅盆前,拎起一旁的暖壺,添了半壺熱水進銅盆裏,拿著帕子攪了一會兒,待到冷水與開水中和成溫水之時,才擰幹帕子準確無誤地將嘴角的屑子擦去。


    其實落在她嘴角的屑子並不多,隻是兩粒而已,她的吃相也算不上難看,但宋也挑剔,對旁人要求更苛刻,容忍不了一絲一毫,她便也順著這個摸清楚了些他的性子。


    溫遲遲將用過了的帕子重又放回了水中,浣洗了一番,才將帕子撈出來,擰幹。


    宋也見著溫遲遲動作麻利,挑不出一絲一毫錯處,隨口道:“你倒是個會伺候人的。”


    頓了頓,他又道:“這些下人該做的事,不必你親自動手,你是我身邊的人,伺候郎君便是你首要做的事,若這些雜事都需要你親自操勞,那你還不若做個丫鬟。”


    溫遲遲很想說自己寧願做丫鬟,也不願意像昨晚一般伺候他,但她並不想忤逆他,也不想惹惱他,於是便順著他的意思點頭應是。


    宋也見她乖巧,又想起她將才吃饅頭時水潤薄紅的小口一口一口咬在花白饅頭上,抬起的眸子亮亮的,黑葡萄一樣,竟然詭異地覺得她這樣隨性比京中那些一板一眼,行為舉止一個模子複製出來的閨秀順眼的多。


    他壓下心中的古怪,緩和了麵色,對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將她帶到自己懷中,撈著她的雙腿懸在自己的膝上,看她,“吃好了?”


    他的聲音柔和,卻帶了些低沉的沙啞,混在燃著銀骨炭的室內,屋子中變得曖昧旖旎了許多。


    溫遲遲想起了昨夜,令人羞恥的記憶從她心底湧了上來,手心都泛了綿密的薄汗。


    她拉了拉宋也的衣袖,臉上漲的有些紅,“現在不行的,天還沒完全黑透......”


    宋也冷眼睨她。


    溫遲遲推脫搪塞的話便斷在了口中,她支支吾吾掙紮,“嗯,我......飯還沒用好。”說著聲音卻越來越小了。


    宋也因她單純的心思哂笑,鬆開了她,從善如流地道:“你先好好用膳。”


    溫遲遲從她懷中出來呼了一口氣,見著一大桌子菜,她想著事情吃得慢還沒來得及用幾口,此時確實有些餓了。


    她將筷子在自己的盤子中點了點,直到筷子兩隻水平齊整才去夾麵前的菜,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宋也漫不經心地盤手中的玄玉扳指,掃了溫遲遲兩眼,隨口道:“你先吃,吃完換我。”


    半晌溫遲遲才後知後覺宋也口中的吃是什麽意思,反應過來後臉色發白,瞬間便沒了吃飯的胃口。


    作者有話說:


    明晚正常更新。


    ps:周六入v,0點有萬字更新,麻煩大家這幾天不要養肥我,拜托了qaq


    第25章 溫軟玉


    長柏辦事的速度很快,第二日便領了兩個手腳靈活,做事得力的小丫鬟到了她的院子。


    兩個小丫鬟,一個叫晴雨,一個叫晴雪。


    至於秋香,宋也本想將她送走的,但見著溫遲遲喜歡,秋香心思單純,便也沒有再去管,左右園子裏多一張嘴少一張嘴吃飯並沒有多重要。


    溫遲遲見著院子裏來了兩個小丫鬟,沒說什麽,隻是說不必跟著她身邊伺候,便自己搬了一張椅子坐在院子裏中。


    幾天盡是陰沉沉的天,今日好不容易出了一次太陽。光線很足,卻不強烈,照在人身上隻覺得暖洋洋的,很適合小憩一會兒。


    她在家中沒有燃炭的習慣,但此時在宋也的園子中,他為人矜貴,性子又強勢,昨夜宿在她的屋子見著沒有燃炭,便吩咐下人送了好些銀骨炭過來。


    今早室裏便立刻燃了炭火,暖暖的陽光從雕花窗戶跳進來,灑在她麵上,讓溫遲遲困得不行,再也沒法繼續手上的繡活。


    她叫底下伺候炭火的小丫鬟將炭火停了,小丫鬟蹲在地上的銅盆前用火鉗撥了炭火好一會兒,還是沒將炭火徹底停了,反而在對上溫遲遲眼睛的時候麵露了一絲猶豫膽怯之色。


    溫遲遲剛想問怎麽回事,話到了嘴邊,心中便明白過來了。


    無非是她的主子宋也的緣故。


    宋也看起來桀驁不羈,但其實骨子裏恪守的是京中儒者士大夫的一套教訓,禦下嚴苛,從不容許後宅內院出絲毫的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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